大國交戰使用的周邊十幾個小國的商人運輸隊,多達上千支,在前線不斷輸送糧草和兵器。
陳葵緊跟在運輸隊最末尾,一邊觀察著周邊的形勢。
經過一年的推演,陳葵大概確定了幾個方位,在半道上悄悄脫離了運輸隊,偽裝成一名陰兵,一個個的搜查過去。
戈壁上一片荒涼,時而能見到一些國家的陰兵行軍路過,陳葵用自身白澤特性躲開,基本上不會被發現。
很快,他來到了第一處可能存在通道的位置,一座座灰土戈壁屹立,在大山與大山的交界處和峽谷之間。
驀然,他在前面看見一塊正方形石塊!
這塊石頭堅硬無比,正好盤桓在峽谷正中間。
陳葵抬頭望了望天上,開始琢磨起這附近的地勢。
他對法陣地勢了解的不多,但卻也能通過地勢推演出這裡有沒有法陣或禁製。
布置法陣需要介質,這裡什麽都沒有,那石頭就有可能是介質。
這是一塊陣石!
陳葵單手捏印,一掌隔空拍在陣石上!
白澤小獸在周圍虛空上下飛奔,尾部留下一串銀色匹練,星星點點的灑落在大地周圍。
陣石開始發光!
砰!
銀光從陣石上衝天而起,破入雲霄,隨後……再無動靜。
陳葵眉頭微蹙:“這裡沒有法陣,可以排除了。”
為了不讓人發現這裡那麽大的動靜,陳葵當機立斷,準備撤走,去其它地方再看看。
突然,大地的遠方,兩道黑氣朝著戈壁峽谷中遁來!
“敵人?”
陳葵雙目一眯,隨即大手一揮,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起伏了兩下,將他遮蓋住了。
而陳葵的軀乾也如同煙霧般飄散,這裡再找不到絲毫有人來過的蹤跡,連腳印和指紋都已被消除。
黑氣越來越近,有導彈之勢,砸在峽谷外面。
兩位陰神現身出來,疑惑的看向這座陣石……隨即又觀察周圍,發現確實沒人,臉上都出現了詫異的神色。
“這裡沒人來過?”
“剛才陣石發光,直衝霄漢,以為有人想要扳動這裡的門。”
“既然無人,那便走吧,將軍還在等我們呢!”
這兩個陰神低聲對話幾句,再次變成兩股顫顫黑氣,衝天而起,離開峽谷。
陳葵隱藏在夾層中,依舊留在此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門是什麽?難道這塊陣石開啟的並非通往地球的通道,而是一座門?”陳葵眉頭微蹙。
剛才他只不過試探了一回,就有陰神前來查探。
說明定是有秘羅國的大軍在附近遊弋,此時他也不好輕舉妄動,只能等……
一日,
兩日,
三日……
足足一旬後,陳葵確認了這方圓百裡內無人,正要從夾層裡現身。
只是突然間,兩股黑氣驀的從地底出現,化為人形……正是一旬前的那兩位陰神。
“你也太謹慎了,我們在這裡埋伏了一旬時間,根本無人現身。”
“行了行了,既然這樣,那就沒必要再等下去,回軍裡吧。”
陳葵猛然嚇了一跳,身上的動作都停頓了下來……好家夥,擱這裡埋伏著我呢!
好一個回馬槍!
剛才但凡他動作快一點,忍不住現身,就被這對方發現了。
……看來,這裡的確無比重要。
陰神在秘羅國的大軍之中,最低最低也是千夫長,手底下帶著上千號陰兵。
如今正值各國征戰……兩名千夫長卻能在此地浪費一旬時間,這讓陳葵無比好奇。
門到底是什麽?
秘羅國在暗地裡做了什麽布置嗎?
陳葵再三確認後,
依然沒有立即現身,而是在夾層中等了三日。回來後,他走到陣石面前,繼續研究這塊石頭,可不知從何時開始,陣石被他激發過一次後,表面上居然隱約出現了一些紋路和符號!
陳葵看不懂這個。
這些東西屬於漩渦界陰鬼生靈的文化……
他在這裡待了一年,在各處悄然遊逛,文字習得一些,因此能判斷出這些符號乃是漩渦界的古文。
這讓陳葵的破譯進程越發艱難。
他圍著陣石,不知走了多少天,勉強破譯出一些符號的大概意義,而的確也在上面找到了關於[門]的信息。
這裡只是其中一座。
陳葵想了想,扭頭望向峽谷外圍的大荒,灰褐色的暗沉大地十分靜謐,讓人不寒而栗。
他繼續出發。
按照之前的推演,一座座的查過去。
向東遁了兩日,終於看見了第二座陣石,大小一般,位於緊靠小河的樹林邊,前方是戈壁。
漩渦界有樹林,只不過都是鐵木,沒有樹葉和綠意,十分荒蕪。
但各類陰鬼卻都認為這裡是難得的美景。
陳葵欣賞不來,也就不去欣賞……他看見陣石,其中有半塊被鑲嵌在戈壁山崖根部,只有半塊露出,沒有青苔之類的植物,但顯然這裡人跡罕至,少有人來。
陳葵用同樣的方法,捏印拍打陣石!
又是一道銀光衝天而起,破了天空的陰雲,消失不見。
隨後,陣石上出現了一串串紋路和符號,與上一塊陣石大概相似,卻又有不一樣之處。
陳葵想了想……推演術中已經清晰的表明,這是一座巨大的天地法陣,單獨一塊陣石起不到任何作用。
從它的紋路和符號含義來看,陣石會每隔一段時間吐納能量,表現形式與陳葵激發陣石,銀光衝天之象差不多。
這也證明了為何在上一座陣石那裡,兩個陰神並未多想,只是懷疑有人為的扳動痕跡。
陳葵小心翼翼的行動是沒錯的。
他迅速隱入夾層,飛遁離開此地,又去了另外幾處地方……可惜的是都沒找到最後一塊陣石。
三塊陣石組成的天地法陣,理所應當是一個三角形。
陳葵在心中攤開地圖,開始第十次推演,眉頭越皺越緊。
莫非陰尊主走出秘羅國的目的,正是為了找尋這最後一塊陣石?
不應該啊……
其兩塊陣石已經存在了不少歲月。
因為有人為煉造的痕跡,所以陳葵覺得這應該是秘羅國的一項大工程。
而陰尊主是秘羅國第二代國主,
要麽,這座大法陣是從第一代開始策劃的,再從陰尊主這位第二代國主開始實施。
總之,秘羅國有別的謀算!
陳葵一邊趕路,一邊思考……莫非,三塊陣石的紋路都被點亮後,推開的那座大門,就是通向地球的大門?
如此浩大的工程,非同一般的天地法陣,但凡被撐開,就不會輕易關閉。
而陰尊主舉國之力,也肯定不會修三座石頭過家家。
法陣必須從漩渦界內部關閉,或許還需要條件和媒介。
但如今各國大戰,秘羅國的流王和喋王爭奪帝位,誰也不休,應該抽不出時間繼續趕工。
“乾脆破壞它?”
“不不不……”
陳葵一邊向,一邊否決自己的辦法。
這件事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解決的了。
陣石無比堅硬,以陳葵的修為,他也根本無法砸碎那兩塊陣石。
必須交給道行更深厚之人來完成。
不過現在……他必須將情報探明清楚,將這裡的地形繪製成圖,再拿回地球,交給道門來處置。
漩渦界的陰靈與地球上的道門是老對手了,或許到時候打起來,他陳葵還能在一邊坐山觀虎鬥,隔岸觀火,撿個漏啥的。
……
不知遁出多遠。
陳葵找了多處地方,都未能找到第三塊陣石的位置。
他隱入夾層,將白澤小獸吞入腹中……此獸並非真正的白澤,而是他的胎仙和道運凝練後顯化出來的生靈,算是點化靈,但又與陳葵共生共死,對他本人,當然無比忠誠。
吞了小獸,陳葵的雙眼變得深邃許多,推演術開始全力運轉,而他也藏的根深。
在趕路時,俯瞰這片戈壁灘,數百公裡的大地上,見到了十幾個國家,不同的軍隊在行軍,也看到了幾支大軍隔河相望,劍拔弩張,甚至看到了流王和喋王的直屬部隊,戰場上最為賣力,一直在打。
隱靈國和赤宴國不過也是為了撿漏,雖有出力,但也不能冒太大風險。
但物資軍械的後勤補給,卻是從未短缺過。
不得不說流王是一位極有手段之人,兵法嫻熟,在前線作戰少有敗績。
但喋王也不差,正面打不過,專門搞人家後方,以此來不斷打亂流王的征戰節奏。
回回都是流王還差一步就能攻克一地,但因為後勤被偷襲,或者老家有人被策反,亦或是情報外泄敵軍早已撤退……種種理由,讓流王一時之間,壓不住喋王的聲勢。
但在陳葵看來,這倆老家夥都是老陰B,能成為極境陰王,還差一步半步突破陰尊的生靈,都不是省油的燈。
陳葵感覺自己真的太累了。
一天天的為地球道門發光出力。
這一部分是他自願,一部分其實是被逼迫的。
陳葵的天地推演術本身不在五行中。
按理來說他也應該跳出三界外。
可自從十一年前被老陽神攔路之後,一切都變了。
陳葵發現自己不得不按照推演裡的路去走,雖然沒有多大危險,但的確很辛苦。
當然他也可以不按照這條路前進,但其它的路,是福是禍,連他本人都說不清楚。
唯一能在心裡暗自腹誹責怪的,就是當年的老陽神,如今的道門地仙張太虛……
老家夥,一手策劃了自己的事,布局深遠,並將他的腳步埋在了地球上,讓陳葵無法跳脫出去看待此刻的局勢,必須得為道門搬磚發力,搬的好或許能有點獎勵,搬的不好,自己的命可能都要搭進去。
其實在張太虛心裡,陳葵是最適合做這些事的人選。
他的根腳本就特殊,否則也無法在漩渦界待上那麽長時間。
陳葵不懷疑自己的事,那位地仙心裡肯定知道,但就連他老人家,也不能完全把握。
一來是離得太遠,分明這裡是兩個世界,漩渦界本身也在三界裡,映照著洪荒時代的幽冥地界,地球則對應著人界,散人天?自詡是天界,但事實上人界的大家都不承認。
三界齊整,道則才能行周天運轉。
這是一個穩定的天地法則,自古從未變過。
二來,陳葵與道門糾葛不深,本就是超脫之人,只不過是被張太虛硬生生的拉扯回來為他辦事。
兩人都沒有攤開說,但心裡都有默契。
尤其是在陳葵的想象中,應該是這樣的畫風——
“你幫貧道辦事,辦完事,貧道送你超脫。”
“我不想。”
“不,你想。”
於是陳葵就來到了這裡,推演路十分清晰,讓他不得反抗,白澤道統的天性,讓陳葵只能下界,尋找這勞什子陣石,弄清楚陰尊主的目的。
這件事是王太衝那家夥告訴地仙的吧?
這倆都是[太]字輩,出自大羅天道統,以前在懸圃之上,可能還是同門不同脈的師兄弟。
在陳葵眼裡,就是倆老家夥。
從一開始泰山劫起,漩渦界就被拉入了大街陰雲的籠罩之中。
王太衝只是借勢而為, 將陰尊主引入地球,與散人天那幾個陽神打一架,玩個金蟬脫殼和坐收漁翁之利的計謀,最後他們勝了。
但在這個過程中,陰尊主出世,讓王太衝察覺到了漩渦界秘羅國的秘密。
陰尊主為什麽如此想要攻入地球人界?
要說這上面沒人授意,陳葵是不信的……
正這麽想著,突然在他前方大地上鑽出一群黑氣,密密麻麻的氣柱化為一支支陰兵。
為首之人,全身漆黑如墨,好似沒有實體,粘稠的黑氣塑造了他的法軀,坐在一匹骷髏大馬背上……
老實說,這骷髏馬連一塊肉都沒有,兩顆眼珠泛著陰火,卻給陳葵一種神俊無比的感覺。
他並非秘羅國那兩尊陰王。
而是隱靈國的王儲,靈尊之子——泰隱。
也是一尊極境陰王!
這讓陳葵無比忌憚,光速後撤了數十裡之外,暗中觀察。
隱靈國的王儲怎麽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秘羅國內戰,隱靈國和赤宴國在經過一番博弈後,互相說好隻為兩軍提供物資軍械。
可從沒說過給他們輸送兵源。
泰隱親自領兵,肯定有貓膩,不能就這麽離開。
而泰隱坐在馬上,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這一支三千人的步軍已經在別人的觀察之下,而是陰測測的問道:“此地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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