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橫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臉道:“臭婊子!竟然打我!”
說著抬手就要去打沈玉珍。
見沈玉珍臉色不善,便又嚇得後退了一步,喝道:“你!跪下磕頭認錯!要不然不但要把胡謙的屍體剁碎!這些鬧事的百姓也會受你牽連!”
孔雪笠道:“狗仗人勢的東西,要不是利用太爺要挾,你們早就死了!狗一樣的東西,也配讓夫人給你下跪!
夫人,千萬不要!”
晁四海見沈玉珍不肯,猛地一揮手,立即有兩個官差拿著刀朝胡謙走了過去。
“不要!”
沈玉珍咬了咬牙!
“我跪!”
阿繡立即從後面出來,拉住沈玉珍,“姐姐不能跪,要跪就讓我來跪好了,我賤命一條,沒關系的。”
楚楚道:“我來吧!我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沒什麽大不了!”
這時鹿宦娘和薛檸霜也衝了出來,“讓我來!”
“我來吧!姐姐千萬不能跪!要不然九泉之下見了相公!我們有何顏面!”
沈玉珍搖了搖頭,“既然已經知道相公是在陰間,我也沒打算活下去,我死之後,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娘,找回寧兒和李教頭,找回孩子們,撫養他們長大……”
話未說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阿繡幾人還要再說什麽,沈玉珍忽地跑向胡謙的屍體,一頭撞向一旁的石柱。
嬌娜趕緊拉住她,“姐姐,千萬不要,大人應該還……”
正要說話,忽地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先是一愣,隨即高興道:“姐姐,大人還活著,大人回來了!”
沈玉珍詫異地望著她,隨即搖頭,“都已經三年了,相公如何還能活著,再說,宦娘的爹不是在下面見到他了嗎……”
“真的!大人回來了!”
晁四海和王橫見幾人說個沒完,猛地衝上前去,一腳踢向沈玉珍。
小環和純子見了,立即去擋,結果雙雙被踢倒在地,臉上擦傷了一片。
“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給我打!”
隨即就有官差上前去打。
孔雪笠、徐豐年和二柱立即上去擋,結果對方抽刀便砍,三兩下便將孔雪笠幾人砍傷,鮮血隨即流了一地。
嬌娜見了,大罵道:“狗官!拿命來!”
說完猛地掙脫繩索,一步掠至晁四海面前。
然而才剛要抓到,後方忽地掠出一個身穿道服的中年人,喝道:“小小狐妖,也敢猖狂!”
隨即就有一張符籙飛出,貼在嬌娜身上。
嬌娜刹那間躲過,正要再出手,王橫喊道:“住手!要不然她們就活不了了!”
嬌娜轉身看去,見王橫正把刀架在趙氏的脖子上。
可憐趙氏雙眼哭瞎,此刻生無可戀,哀歎道:“你殺了我吧,我去找我兒子……”
說完頭一身,立即就要往刀刃上撞。
王橫趕緊抽刀,一腳將她踢倒,她的頭磕在地上,立即流出血來。
“娘!”
沈玉珍趕緊撲了過去,正要去拉,那穿道服的中年人道:“別人可以留著,這個狐狸必須先殺了!”
說著抽出刀來,朝嬌娜的脖子砍來。
刀刃寒光四射,眼見就要砍在嬌娜身上,那道士卻忽地停下不動了。
晁四海和王橫一見,奇怪道:“道長!出手啊!”
道士張了張嘴,指著後方,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晁四海和王橫定睛看去,只見胡謙不知何時已經從木板上坐了起來。
“這……這……你……”
以往的經歷瞬間浮現在眼前,兩人雖告訴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要鎮定,
但是雙腿還是禁不住地打顫。沈玉珍等人見了,詫異地抬頭去看。
見胡謙坐在那裡,一個個先是一驚,隨即哭道:“相公,是你嗎?”
胡謙微微一笑,將沈玉珍摟在懷裡,“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阿繡等人先是開心地笑起來,想起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又都哭成一片。
趙氏聽到胡謙的聲音,摸索著伸出手,“謙兒,是你嗎?你在哪呢?”
胡謙強忍住眼淚,握住她的手,“娘,孩兒不孝,讓娘受苦了。”
趙氏順著胡謙的手摸到他的臉,仔細撫摸著,哭道:“兒啊,你沒死是不是,你活過來了,對不對!”
胡謙道:“我還活著。”
“好,好,你爹被他們抓去了,已經押到京城去了。”
“沒事的,我馬上就去救他。”
說完,轉身望著晁四海等人。
晁四海幾人嚇得連連後退,“道長,救命啊!道長……”
然而還未退出幾步,就見面前人影一閃,胡謙已經到了跟前。
“去!”
胡謙一手一個,將晁四海、王橫以及面前的一圈官差全都扔到了天上。
未等其落地,闊別已久的龍淵劍忽地閃到手上,“唰唰唰”幾道劍光之後,便有一陣血雨碎屍落了下來。
圍觀的百姓見了,雖是嚇得四散而逃,但逃了不遠又都站在原地拍手喝彩起來。
“打死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
“打死他們!”
片刻之後,面前就只剩下這道長一人。
胡謙平靜道:“說吧,誰派你來的。”
“哼!要殺就殺!何必多問!”
胡謙抬手一劍掃了過去。
道士雖是有心要擋,然而速度完全跟不上,一下被削斷雙腿。
“誰派你來的。”
“你殺了我吧!”
胡謙又是一劍,將其左臂切斷。
“誰派你來的。”
“我……鎮妖司……大司命……”
“大司命……”
胡謙心頭一凜,忽地想到在鬼海時錦瑟說的話,說是有個大司命的進到鬼海。
難不成大司命已經死了?
那現在鎮妖司的大司命是?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又問道:“我爹呢?”
“已經押送京城,已經快到了。”
“大司命不是死了嗎?”
“嗯?”
道士微微一愣,“怎麽可能!”
胡謙點點頭,隨即一劍結果了他。
回到院子中,阿繡等人喜極而泣,幾人抱在一處,痛哭一場。
胡謙一邊安慰,一邊問道:“怎麽不見寧兒和孩子們?”
沈玉珍哭道:“相公失蹤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寧兒她……”
胡謙道:“她怎麽了?被人抓走了嗎?”
沈玉珍道:“沒有,妾身讓她和李教頭帶著孩子們逃走了,這時候到底在哪,妾身也不知道。”
胡謙握了握拳,“我不在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玉珍哭得說不出話來,嬌娜道:“大人,還是我來說吧。
當時大人被吸走之後,軀體留在了原地,當即就沒了呼吸。
我雖知道大人絕不可能就這樣死了,但役靈符的感應也感應不到大人存在。
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將大人的身體帶出去,並將此事告訴了玉珍姐姐。”
沈玉珍這時緩了緩,已經可以說話了,“妾身也覺得以相公的神通,絕不會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還覺得相公是去救小倩姑娘了。
但是轉眼一年過去,相公卻仍是沒有複蘇的跡象,再加上宦娘說她的爹爹托夢給她,說是在下面遇到府裡的人。
一對才知道,那竟然就是相公。
這時妾身等便不能不相信,相公已經死了。”
嬌娜繼續道:“大人一段時間不出現,按察使那邊便派人來問,府裡便回答說大人正在閉關修煉。
然而過了一年,見大人仍是沒有出現,前來試探的人便越來越多。
其中有官差,有屍人,還有許多鬼怪。
幸好宅院裡大人布置的金符和陣法,再加上李教頭的訓練,所以這些試探的東西都被打發了。
只不過時間一長,見大人久不出現,對方終於確認,大人似乎已經死了。
然而礙於大人的威名,對方也不敢明著來,便趁下人出去采買食物的時候將他們抓起來。
一開始只是一個小廝,胡九去要人,他們就說讓大人來。
可是大人又如何去的了,之後抓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就連何三娘、月娥、胡九、大柱等人都被抓了去。”
胡謙越聽越是惱怒,“晁四海應該沒有這個膽子吧?”
“是沐深瑞和孫正宗,但是他們好像也是得了誰的授意。”
“我爹呢,他們攻不進來,爹是怎麽被抓的?”
沈玉珍哭道:“他們抓了妾身的爹娘,並且揚言家裡若不去人,便把他們殺了,所以爹爹才出去的。
結果前腳才出去,後腳就被抓了起來。
妾身看事情不妙,便讓寧兒和李教頭帶著幾個孩子逃走。”
嬌娜道:“對方利用老太爺他們要挾,玉珍姐姐無奈之下,只能帶著一家人走出府門。”
胡謙掃了幾個女人一眼,最後看著純子道:“你為什麽不走?”
純子道:“奴婢既然是老爺的人了,便該忠貞不二,即便是死,也該死在胡家。”
胡謙歎了口氣,“你們受委屈了。
相公向你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沈玉珍幾人又都哭了起來。
胡謙道:“現在我要去京城救爹爹,我會讓烏萬年和白頭他們出去找寧兒,娘子,你們繼續留在府中,不要出去即可。”
正要離開時,沈玉珍忽地奮不顧身地抱住胡謙,死死不願松開,“相公,你……可要早點回來……”
胡謙輕撫她的頭髮,“放心,這次不會很久的。
對了,抄家滅門的旨意是皇上下的嗎?”
沈玉珍道:“是皇上,但已經不是原來的皇上了。”
胡謙一愣,“什麽意思?”
嬌娜道:“廣德帝駕崩了,太子在年初登基了,年號隆泰,旨意應該是他下的。”
胡謙一時不知是何種心情,“你們在此守好家,我去去就回。”
沈玉珍等人雖是不舍,但也知道若是去得晚了,胡不同必然會遭遇不測,所以隻好讓胡謙離開。
騎上白鶴之後,胡謙迅速往京城而去。
本來以為白鶴速度快,或許能在路上截住囚車,但一直追到京城,也未見囚車蹤跡。
在京城上空盤旋了一會,也未見哪裡有處斬的地方。
於是他尋了個偏僻的地方落到地上,收好白鶴,又買了個鬥笠戴在頭上。
本來打算直接去皇宮,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找沈廉問問情況。
小倩一直附在他身上,自然見到這許多變故,此刻歉意道:“大人,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也不會發生這許多事情……”
胡謙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別想太多。”
小倩道:“大人如此為我,小倩無以為報,只能……”
正要再說,胡謙已經到了北鎮撫司門口。
“唉,沈大人一家也真是可憐,好端端地就被抓起來了。”
“誰讓他是胡謙的小舅子呢!皇上登基之後要拿胡謙立威,你又不是不知道……”
“噓!你小聲點!找死呢!”
沈廉也被抓了?!
胡謙立即去了沈廉之前住的地方,門口一片狼藉,大門上也貼了封條。
他心頭一動,又立即去了杜子長家——竟然也被封了。
他隨即貼身隱身符,進到皇宮之中,這下才知道,不僅是杜子長,白玉峰、郭宇、許遠方、許振虎全都被抓了起來。
甚至就連給胡謙說情的禮部尚書傅天仇也遭了秧——傅天仇貶為庶民,流放三千裡。
胡謙這下面色鐵青,擄了一個小太監問了隆泰帝的所在,便立即趕了過去。
才到殿外,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跪在那裡。
近前一看,果然是知琴。
此刻她挺直後背,跪在殿上,雙手將一塊布舉過頭頂。
胡謙正看得奇怪,內裡忽有一個小太監匆匆走了過來。
“公主,皇上正在……這個……你還是先回去吧。”
知琴道:“皇兄一日不見我!我就一直跪在這裡!”
太監無奈,隻好退到一旁。
知琴喊道:“皇兄,胡謙的功績日月可見,皇兄不該殺他的家人!
現有萬民書在此,請皇兄一看!”
連喊了幾遍,裡面仍是沒有半點回應。
知琴又道:“難道皇兄忘了胡謙平西北、定東南的功績嗎!
如果皇兄非要殺胡謙一家!就請皇兄先殺了我吧!”
胡謙心頭一暖,然後走到宮殿深處。
只見隆泰帝正摟著兩個女人睡得正香,地上亦有四個赤身裸體身體軟成一團的女人,一旁還有許多濕衣服。
聽到知琴的聲音,床上的女人道:“皇上,這人如此吵鬧,何不將她轟出去。”
隆泰帝道:“畢竟是姐姐,不理她就行。”
“皇上是九五之尊,她這樣喊叫,未免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就算有話要說,難道不能挑個時候,這樣大呼小叫的,若是傳出去,天下誰還把皇上放在眼裡。”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隆泰帝的火瞬間被拱了起來,喝道:“來人!”
隨即就有小太監走了進來。
“把知琴公主抓起來,關入大牢反省。”
小太監明顯猶豫了一下,還是習慣性地應了一聲,隨即走了出去。
胡謙搖搖了頭,隨即去掉隱身符。
幾個女人見了,立即驚呼起來。
外面侍衛正要把知琴帶走,聽到這聲驚呼,也都停了下來。
但是皇宮內院,誰敢亂闖,只能停在那裡。
隆泰帝隨即便看到胡謙,驚得幾乎要從龍床上跳起來,“你,是人是鬼!”
胡謙微微一笑,隨即上前一步,龍淵劍忽地拔出,屋中幾個女人盡皆死在劍下。
“你現在覺得我是人是鬼?”
隆泰帝嚇得面色慘白,怒道:“你要做什麽,難道要大逆不道、弑君篡位嗎!”
“大逆不道?
我為大乾朝平定西北、東南,你們就這樣對待我的!
趁我死了,擄走我爹,還要將我滿門抄斬!”
隆泰帝望著胡謙劍尖上不斷滴下的血,顫抖道:“這都是洪壽高出的主意,朕初登大寶,還未完全掌權,朕也是聽信讒言而已……”
胡謙搖搖頭,“沈廉、白玉峰他們又犯了什麽錯,你為什麽要抓他們!”
“洪壽高說你結黨營私,若不一網打盡,早晚必生禍患!”
胡謙冷哼一聲,“我若想反,你們誰能抵擋!
可惜啊!我明明隻想做自己的富家翁,結果你們非要逼我!”
“你想怎麽樣?要不這樣吧,朕封你為定國公、太師,如何……”
胡謙搖搖頭,“我什麽都不想要,只要你消失!”
隆泰帝嚇得張了張嘴,正要大喊,胡謙的劍一下貼在他的脖子上。
“下詔吧!說你要退位!”
“不,朕死也不會退位的!”
胡謙正在猶豫要不要動手,知琴忽地衝了進來,見了殿中場景,立即驚訝道:“胡謙!”
“對!是我!我沒死!”
知琴喜極而泣,不管不顧地衝上來抱住胡謙。
胡謙道:“你的狼瘡之毒好了吧。”
“你怎麽知道的。”
“我去了趟陰間,殺了那個施術的。”
隆泰帝和知琴皆是一愣。
只不過隆泰更在意的是胡謙竟然能夠進到陰間,還可以再回來。
而知琴則是想到胡謙之前對他說的,一定要幫她除去狼瘡之毒。
一想到他為此竟然闖入到地府,心中感激之情無以複加,全然忘了身在何處,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鮑答的事情。
胡謙道:“此時日後再說,眼下皇上要殺我全家和親友,幾乎是滅九族一般,你覺得我該如何辦。”
知琴離開胡謙的懷抱,這才想起身邊還站著隆泰帝,“他雖是皇上,這件事做的確實……”
隆泰帝喝道:“知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幫著外人!簡直是忤逆犯上!”
胡謙哼了一聲,“若說忤逆犯上,那也應該是你父親廣德帝!”
隆泰帝道:“大膽!”
胡謙沒理會他,繼續道:“當初皇位應該是傳到北榮王手裡才是,可是廣德帝密謀鎮南王,篡改詔書,搶奪了皇位,而且鎮南王還欺辱順良帝的妃子。
以致他自己被鬼魂報仇,慘死在紅水河。
你的皇位本就來路不正,還敢說什麽忤逆犯上嗎!”
這些事情是胡謙辦理北榮王府案件的時候,從那老婦人口中得知,現在說出來,不僅隆泰帝愣在當場,知琴也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待反應過來,隆泰帝喝道:“你胡說!”
胡謙笑道:“要證據是嗎!
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把你皇爺爺,也就是順良帝從地府請出來,看看他怎麽說。
另外,對於廣德帝密謀篡位的事情,順良帝也早有預感,所以死之前留了一樣證據,皇宮和北榮王手裡各有一件,只要拿出來一對,便可真相大白。”
說到這裡,他笑道:“怎麽樣?還要我繼續說嗎?”
隆泰帝一屁股癱倒在地上,瞪大眼睛道:“這……怎麽可能……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胡謙道:“本來你父皇廣德帝老老實實的,我也沒打算去摻和你們的事情,但是你……
我胡謙自問沒有對不起大乾朝,結果你卻要滅我滿門!
還在這大言不慚地跟我說什麽犯上作亂!
要說犯上作亂, 又有誰能比得過你父親廣德帝!”
知琴詫異道:“胡謙,你說的是真的嗎?”
胡謙點點頭道:“如果我沒猜測,鎮南王手裡應該也留下證據。”
知琴道:“可是這……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胡謙望著癱坐在地上的隆泰帝,“怎麽樣?我的皇上,要不要我現在就把這些證據找出來,然後召集文武百官,再加上北榮王,大家一起當面對質,看看誰才是犯上作亂的小人!”
“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說過了,你下退位詔書!”
“那皇位讓給誰?北榮王?還是……你……”
胡謙搖搖頭,“北榮王那等貨色,酒囊飯袋一個,皇位當然是讓給……知琴。”
“我?”
隆泰帝搖了搖頭,忽地像是魔怔了似的,“你騙人!你說謊!一定是假的!朕不會退位!朕是九五之尊,是真龍天子!”
說著從床頭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朝胡謙衝了過來。
胡謙一劍架住他的匕首,正要刺過去,只見他的面部忽地變得極其猙獰,片刻間好似變了個人似的。
“這是?”
只是一瞬間,他的嘴大張著,隨即就有一個魘鬼冒了出來。
胡謙萬萬沒想到,這隆泰帝竟然被魘鬼控制了!
沒等他出手,那魘鬼先自爆裂開來,隆泰帝經此衝擊,半張臉都被炸沒了,當即身體一顫,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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