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武松問道:“當時宋江攻城時,那慕容知府大叫說,早知呼延灼會反,這卻是為何?”
胡謙道:“因為我早料到未是這樣,因此叫曹正娘子早早通知三娘,又讓三娘設法告訴慕容知府。”
武松望著扈三娘,後者點頭道:“當時我專門在他府外守著,看準時機,將信件以弓箭射到樓上。”
胡謙道:“這樣一來,便可大大殺傷宋江實力,否則就憑咱們現在的兵力,還不足以圍住他們。”
武松和扈三娘舉杯道:“哥哥神機妙算,天神下凡,大事可成!”
三人又歡飲了一陣,扈三娘還要再說什麽,武松卻道:“天色不早,不要耽誤哥哥休息。”
說完便直接去拉扈三娘。
扈三娘見他眼中滿是神情,不由心頭蕩漾,亦是想起夫妻多日未曾團聚,由他拉著回房去了。
胡謙這邊也沒閑著,等回到自己房中時,只見吳月娘、孟玉樓、孫雪娥、龐春梅、李瓶兒、小翠、潘巧雲幾人都等在那裡。
見他進來,皆是神色一動,身體略微有些不自然。
胡謙也不多說,徑直吹熄蠟燭,將幾人抱在懷中。
一夜風光,不再話下。
次日胡謙神清氣爽出門,巡視城中防務,見武松、呼延灼、魯智深和李忠等人已經在那邊指揮操練布軍、馬軍。
武松雖是武藝不凡,但若說帶兵打仗,那還得是呼延灼。
尤其是二龍山、桃花山的嘍囉們,若不經過他狠狠操練一番,想來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見胡謙來了,呼延灼和武松等皆停下來,上前拜見。
胡謙道:“四位辛苦。”
呼延灼道:“哥哥莫怪,這些兵士卻是弱了些,因此練得狠些。”
胡謙道:“兄弟哪裡話,平時多出汗,戰時少流血,這樣才是對的。”
呼延灼讚歎道:“哥哥一語中的,小弟佩服!”
“大嫂和家人都好吧?”
“已經安頓好了,多謝哥哥掛懷。
只不過咱們日夜操練,若無戰事,也只是練習而已,只有真正上了戰場,他們才能蛻變。”
胡謙道:“快了,青州一失,宋廷必然有動作,差不多就在這段時間了。”
呼延灼道:“哥哥放心,兄弟新來,寸功未建,這次不管誰來,兄弟一定將他拿下,回報哥哥大恩。”
武松道:“你得了頭功,那我該怎麽辦?”
魯智深道:“哥哥不要偏心,我這禪杖幾天不發市了,如今正手癢得很。”
李忠道:“我們兄弟也是新到哥哥帳下,總是要做些什麽才好。”
胡謙道:“不要著急,天下很大,咱們的路也很遠,一步一步來,有的是建功立業的機會。”
這時扈三娘來了,說道:“大伯,咱們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麽?依我看,不如殺傷梁山,將那夥賊全殺了了事。”
胡謙道:“三娘不要說笑。
眼下當然是穩固硬盤,既然選了這青州作為老巢,總是要將這青州經營得水泄不通才是。
正好你來,現在命你去出榜安民,告訴百姓,從今天開始,稅收減半,勒令軍士,千萬不可侵犯百姓,如有違背,定斬不饒。”
扈三娘道:“大伯若要我帶兵打仗,自然不在話下,可是這些繁瑣的事情,我實在是……”
魯智深道:“若是我兄弟九紋龍史進和那神機軍師朱武在,必然對這些事情手到擒來。”
胡謙念頭一動,問道:“史進兄弟現在是不是還在少華山?”
魯智深道:“哥哥果然神機妙算,他們正在那裡佔山為王,除了他和朱武,還有個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
胡謙道:“既然如此,何不勸他們來入夥,一方面兄弟相聚,二來共舉大事。”
魯智深道:“好,那我就親自去一趟。”
李忠道:“哥哥一個在路上沒個照應,兄弟跟你一塊去。”
胡謙道:“若我所料不錯,史進此刻說不定已經被擒入華州了。”
魯智深大驚失色,“哥哥如何得知?”
“自然是未卜先知之術。”
“那該怎麽辦?”
“倒是有一計策可救他,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哥哥隻管說,上刀山、下油鍋,兄弟一定做到!”
胡謙道:“也沒那麽嚴重。
我夜觀天象,史家大郎因為給人出氣,被那華州賀太守擒在牢裡,雖然在城中不好營救,但是近日皇帝會派宿太尉到西嶽進香,到時那賀太守作為東道主,必然會陪同前去。
你等只需要事先躲在那觀眾,伺機出來,擒住那太守和太尉,以此要挾,必然可以救出史家大郎,只要這兩個大官在,想脫身也不是難事。”
此言一出,魯智深、呼延灼、李忠三人皆是聽得目瞪口呆。
雖然知道胡謙能掐會算,但也沒想到會如此詳盡。
盡管不是第一次見,還是震撼不已。
魯智深道:“哥哥放心,兄弟一定救出大郎來。”
胡謙道:“未免官軍追殺,你們可以先去少華山見朱五等人,讓他們引本部人馬在城外接應,免得不好脫身。
事成之後,少華山不能再待,快去快回。”
魯智深道:“多謝哥哥,兄弟這就去了。”
胡謙又道:“多帶些銀子,路上用得上。”
魯智深和李忠又謝過胡謙,快步離開了。
之後,胡謙一面令呼延灼和武松整頓軍務,一面令人通知二龍山和桃花山做好準備。
等不幾天,果然聽說宋廷因為高廉被殺和失去青州的事情大為震怒。
尤其是高俅,怒不可遏地奏請道君皇帝,兵分兩路,一面出兵梁山,一面派人往青州而來。
胡謙道:“去攻梁山的是誰?”
曹正道:“探得是一位叫做宣讚的,人稱醜郡馬又有一位叫做郝思文。
往青州來的是那宣讚保舉的武將,人稱大刀關勝,聽說是關聖帝君的玄孫,武藝高強。”
胡謙一怕大腿,“來得好!
若是被這關勝去了梁山,說不定就此被宋江擒了去,現在往青州而來,正好勸降他為我所用。”
呼延灼道:“哥哥,咱們該當如何?”
於是胡謙將呼延灼、武松、扈三娘並十幾個小頭目都叫到議事廳來。
“等那關勝來,先閉門三天不戰,挫一挫他的銳氣,等他焦躁起來,再開門應戰,到時你們隻許敗,不許勝,引他追擊,再讓楊志和周通兵分兩路,左右夾擊,必然
大獲全勝,到時切莫傷了那關勝性命,我留有大用。”
於是厲兵秣馬,只等關勝來到。
不過那關勝也不是庸才,早知青州是被梁山、二龍山、桃花山、白虎山等人合力大夏,再加上呼延灼裡應外合,這才失了。
因此還在路上,就叫眾人小心二龍山和桃花山。
只不過若打青州,非得駐扎在這三個地方之間,若不然便就長途跋涉,還未開打,人困馬乏,必然失敗。
次日清早,關勝引軍前來,只不過並沒有胡謙想象得傾巢而出,而竟然分兵守在二龍山和桃花山前來的要道。
說不定還設了埋伏,只等圍點打援。
呼延灼讚歎道:“這關勝果然兵法嫻熟,令人敬佩。”
胡謙道:“且晾他三天再來理會。”
於是讓人守在城池,任憑關勝在城下叫罵,也不理會。
一連三天,關勝寸功未建,有心要先打二龍山和桃花山,但山路崎嶇,地勢險要,又得分兵來放著青州城內的人。
因此不敢貿然行動。
關勝本是蒲東巡檢,六七品的防盜大隊長,手下不過幾百人,幸虧宣讚保舉,才能率軍出征。
若不建功,回去之後,別說升職,也許朝廷會治他個征戰不利的罪名,連自己原來的官職也沒了。
因此立功心切,見青州和另外兩座山的人皆是閉門不出,不由心中急躁。
於是問道:“若是青州兵閉關不出,該怎麽辦?”
“將軍不妨裝作強攻的樣子,將山上的賊寇引下來,同時預先在山路兩側埋伏軍士,等他人馬下來,再伺機殺出,就算不能攻城,也可將山上的賊寇殺傷。
之後看他城中人如何反應,再相機行事。”
關勝撫掌稱讚。
到了第四天,果然動用雲梯、火炮,強行攻城。
胡謙早就讓人準備了滾石檑木、熱油弓箭,這時全都招呼下去,一時間城牆外變成一片煉獄。
呼延灼和武松道:“哥哥,開城迎戰吧!”
胡謙見關勝如此動作,便道:“這關勝先前一步都不肯向前,隻想在城外決戰,此刻卻如此興師動眾地來攻城,必然有詐,切在等一時,看他如何動作。”
武松道:“怕他做什麽,咱們隻殺將出去,看我擒他狗頭!”
胡謙道:“咱們若是出城,山上的兄弟看了,必然就會跟著出來,若是這關勝在山路上埋伏,那時山上的兄弟便遭殃了。”
呼延灼點點頭道:“哥哥心思縝密,兄弟佩服。”
胡謙道:“等我看看,若是他下決心攻城,那咱們就出城決戰,若只是小打小鬧,再做理會不遲。”
等了一會,關勝見攻不上去,果然不再攻了。
胡謙道:“果然,這廝擺明了是在用計。”
呼延灼道:“既然如此,咱們且堅守一時,反正他也不可能長久在這耗著。”
胡謙道:“不,現在你二人出戰,先與他會上一會。”
武松大喜道:“哥哥放心,我去了!”
呼延灼唯恐落後,也趕緊下城去了。
胡謙在城上高喊道:“賊將通名!”
關勝喝道:“我乃是大刀關勝,你是什麽鳥人!”
胡謙笑道:“我乃是混世明王武大郎!勸你趕緊投降,免受一死!”
關勝怒道:“賊寇!可敢出城一戰!”
胡謙道:“有何不敢!”
城門隨即打開,武松和呼延灼催馬走出城外。
關勝見了,心頭大喜,一甩手中青龍偃月刀,喝道:“你兩個賊人,報上名來,我大刀不殺無名之輩!”
武松道:“景陽岡打虎英雄武松是也!”
呼延灼道:“我乃是雙鞭呼延灼!”
關勝撫著胡須大笑道:“你兩個一個是不知哪裡來的打鳥賊寇!一個是背負朝廷的叛賊!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呼延灼大怒,拍馬上前,喝道:“狗賊!口出狂言!納命來!”
說完便與關勝鬥在一處。
他兩人刀來鞭去,打了五十回合,不分勝負。
武松見了,也來打在一起。
眼看關勝就要體力不支,胡謙在城上喝道:“莫要遲疑!殺了關勝!”
兩人一驚,這才想起是隻許敗,不許勝的,當即架開關勝大刀,倉皇往城中逃了。
關勝懷疑是計,因此也不去追!
只是在城外叫罵道:“兩個賊寇,不知死活!若逃得慢了,叫你腦袋搬家!”
武松和呼延灼何時受過這樣的鳥氣,一個個恨不得立刻調轉回去,將那關勝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但胡謙卻道:“很好,如此再來一回,不怕那關勝不中計。”
他一方面吩咐加強城防,另外一方面讓人從小路出城,往二龍山和桃花山報信去了。
楊志和李忠早覺得有些不對,雖說關勝讓人埋伏在山路兩側,但若論對這山勢的了解,又如何能強的過在這裡多年的兩座山上的兄弟。
於是小心翼翼探明危險,只等胡謙那邊大軍出動,便就要將這些埋伏的人一網打盡。
又過了一天,關勝依舊在城外挑戰,呼延灼和武松正要出去,胡謙道:“這次我來!”
他這兩天得了吳月娘幾人的幫助,雙修神通練得飛起,卻也不知自己到底進步了多少,便有心要去會會這大刀關勝,試試自己的進步。
武松和呼延灼嚇了一跳。
“哥哥是城中主帥,萬一有個閃失,該如何是好!”
“對啊!哥哥,還是我二人去吧!”
胡謙道:“能有什麽閃失,你們跟我一塊去,只是別出手就是。”
兩人哈哈一笑,策馬跟著胡謙出城。
關勝見了胡謙,先是一愣,繼而哈哈笑道:“我還以為這打青州的是個什麽人物呢,憑你這殘廢一般的人,也敢叫做什麽混世明王?簡直是個笑話。”
武松怒道:“狗賊!不要呈口舌之力,納命來!”
說完竟然直接衝了出去。
戰了二十個回合,武松頗感吃力,倒不是他不是這關勝對手,只是不擅馬戰。
胡謙見了,拍馬殺了出去,喝道:“兄弟退下!看我擒他!”
雖說大家都是這樣說,但胡謙這次是動了真心思——若是能擒住這關勝,外面這些大軍也就不戰而勝了。
然而真到了跟前才知道,這關勝一身神力,竟不再武松和魯智深之下。
再加上那青龍偃月刀,一寸長一寸強,打得胡謙只能勉強招架。
尤其是他手中這太阿劍,雖說是寶劍,但在馬上爭鬥,就顯得和玩具一樣,根本只能挨打,不能傷人。
或許是看出胡謙的情況,呼延灼也拍馬殺到。
胡謙這才退了出去,又鬥了一陣,胡謙叫道:“這賊軍好厲害,快撤!”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城中撤,呼延灼和武松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知道這是戰術,趕緊跟著撤走。
關勝心道若是再被他們走脫了,只怕以後都不會開城迎戰了。
於是大刀一揮:“攻城!給我殺!”
六七千人一起掩殺過來。
胡謙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城門打開,兩千軍士埋伏在城門兩側,只等關勝過來。
關勝見事情不對,知道可能有埋伏,但戰馬已經衝起來了,再想後退卻是萬萬不能。
然而才剛到護城河邊,兩側的戰馬就陷入土坑,彼時城牆飛箭如雨點,頃刻間有幾十人死在坑中。
而在吊橋中間,城門口忽地出現三排拒馬樁來,前衝的戰馬停又停不得,衝又衝不過去,一時間撞在一處,又不知死了多少。
關勝見了,拍馬用巨力挑開拒馬樁,正要向前,卻又被呼延灼和武松攔住。
城門本就不大,三人廝殺一處,後面的人只能乾瞪眼。
關勝以一對二,本來就不敵,再加上心浮氣躁,一時更難取勝。
便在這時,忽聽遠處喊聲起,本以為是埋伏二龍山和桃花山的士兵得勝而歸。
然而回頭一看,卻是他們狼狽逃了出來。
後面殺出楊志和李忠來,在後面瘋狂殺了起來。
關勝大軍首尾不能相顧,一時不知死了多少。
關勝見了,大叫道:“快退!退出去!”
胡謙哪裡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忽地跳將上去,一劍斬了關勝的馬腿,那戰馬摔在地上,關勝也摔了下來,被呼延灼和武松擒住。
胡謙高聲喝道:“關勝已敗!投降不殺!”
楊志和李忠聽了,也一起喊了起來,“投降不殺!”
眾人見關勝被擒,又見身邊官兵一個一個倒下去,知道再掙扎下去也是個死,於是便都扔下兵刃!
胡謙令楊志和李忠將戰俘和戰場處理好,又讓武松和呼延灼將關勝押到知府衙門。
關勝見胡謙高坐上方,喝道:“要殺就殺,擺什麽臭架子!”
胡謙道:“你我各為其主,若不是命運捉弄,其實本不必廝殺。”
關勝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胡謙走上前將他身上繩索解掉,“將軍虎威,小可不敢冒犯,況且早就仰慕將軍大名,只是一直無緣得見而已。
若是將軍不嫌我這青州城小,不如就留下,共舉大事,豈不是好。”
關勝道:“你想讓我入夥,變成賊寇?”
武松和呼延灼面色一變,正要說話,胡謙擺擺手道:“將軍為何說我等是賊寇?”
“你殺人放火,與官府對抗,不是賊寇又是什麽?”
胡謙道:“將軍熟讀兵書,可知本朝的天下是如何得來的嗎?”
關勝一愣,怔怔說不出話來。
“這天下原是大周的天下,是他趙匡胤從人家孤兒寡母那裡得來的,是也不是?”
關勝仍是說不出話來。
“若是按照將軍的理解,難道他趙匡胤就是強盜?就不是賊寇?
何況如今大周後裔小旋風柴進還在,前次更是被那高唐州高廉欺辱,不僅害死柴進叔父,又將柴進下到牢中,幾乎死了,這不必強盜更過分?
若說我等是賊寇,那趙家人豈不是比我們要無恥百倍,將軍為這等人賣命,怎麽還能說別人是賊寇呢!”
關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胡謙繼續道:“這些事情且不去提他,就算我說的道理再多,可能將軍也不會認同,但有一件事將軍卻不得不認同。”
“什麽事?”
“將軍乃是關聖帝君後人,相貌堂堂,武藝不凡,按理說該是出入朝堂、為國家征戰四方的人,卻做個蒲東巡檢,豈不是屈才。
退一步來說,將軍如今戰敗,即便放你回去,說不得也是殺頭的罪過。”
關勝臉色一變,不敢再往下想。
胡謙道:“既然如此,何不留下,我雖不才,也有天下之志,若得將軍助力,如魚得水,他日將軍封侯拜相,豈不好過一個什麽巡檢。”
關勝心中動搖,猶豫道:“可是我家妻小……”
“兄弟何在?”
武松道:“大哥。”
“立即讓曹正去將軍家去一趟,將他妻小連夜接過來,不得有誤。”
關勝聽了,納頭便拜,“從今日起,關某願為大哥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力!”
胡謙趕緊吩咐大擺筵席,關勝、武松、呼延灼、楊志、周通、扈三娘等一眾頭目盡皆大醉而歸。
又讓人好生款待這些戰俘,仍將他們歸在關勝麾下。
不一日,曹正接來關勝妻小,從此便更加死心塌地。
這天,知府衙門裡,胡謙、關勝、武松、呼延灼、楊志、周通、扈三娘匯聚一堂。
說起之後的打算,胡謙道:“現在道君皇帝昏庸無道,朝廷上下奸臣當道,其實不需要我們多做什麽,只要靜靜等著,百姓便會一處一處的反了。
方臘、田虎、王慶等人都是如此。
不過咱們也不能光看著他們發展壯大,必須得有自己的計劃才行。”
武松道:“哥哥有話盡管說,我們都聽你號令。”
胡謙道:“如今咱們佔了青州,南面是密州,東邊是登州,物產豐富,人口眾多,是咱們非得不可的州府。
只要將這兩個州佔了,那咱們的勢力便可覆蓋住這一角,之後東南方再無後顧之憂。”
呼延灼道:“哥哥說的極是,那咱們何時開始攻城?”
胡謙望著關勝道:“兄弟有何計策?”
關勝道:“登州路遠,變數較多,不如先打密州,這樣便可把往東的門戶封死,不登州就成了甕中之鱉,想什麽時候取就什麽時候取。”
胡謙點點頭,“兄弟此話正合我意。”
楊志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嗎?”
胡謙道:“不急,現在幾處兵馬剛剛合在一處,還未訓練得當,貿然出擊,必然指揮混亂,戰力甚至不如從前。
何況現在宋廷對咱們起了戒心,說不定周圍府州都在防備著咱們,需要尋個合適的時機才好。”
扈三娘道:“還請大伯算算,這時機在什麽地方?”
關勝一愣,問道:“哥哥還會佔卜問卦嗎?”
武松和呼延灼幾人相識一笑,“這事你慢慢就會知道,大哥不僅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就算是斷了頭,也可毫發無傷地長出來。”
關勝驚得說不出話來,便隻當武松幾人是在說笑。
胡謙道:“若我所料不錯,梁山這次可以憑借地形抵住宋廷進攻,只不過那晁蓋說不得便會死在這幾天了。”
關勝一愣,“晁蓋乃是梁山之主,如何就死了?”
胡謙道:“想來是和曾頭市有些恩怨,到時會被曾頭市一箭射死。”
關勝大吃一驚,問道:“這……莫非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要不然哥哥怎麽算得如此準確。”
楊志道:“別說你不信,起初我也是不信,不過後來大哥說的事情句句應驗,也就見怪不怪了。”
呼延灼道:“這話確實不假,當初大哥連那宋江要對我說的話都算得一清二楚,不服不行啊。”
胡謙沒去理會這幾人,而是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那宋江一直想賺河北玉麒麟盧俊義上山,只是沒有機會,這次肯定會動手。
只不過那河北大名府也不是輕易進得去的地方,我夜觀天象,盧俊義必然會深陷牢獄,到時宋江等人便會發兵攻打BJ大名府。
這,便是咱們的機會了。”
扈三娘道:“又是曾頭市,又是大名府的,宋江的兵力有限,如何能同時攻打這兩處?”
胡謙道:“自然不能。
晁蓋一死,宋江等人必然會為他守靈白天,之後必然先打大名府,再取曾頭市。”
周通道:“大哥的意思是,咱們可趁他們攻打大名府的時候取了密州。”
胡謙點點頭,“大名府梁中書乃是蔡太師的女婿,這點楊兄弟最是清楚不過。”
楊志搖搖頭道:“當初我替梁中書押送生辰綱送給東京蔡太師,黃泥崗上被晁蓋等人劫去,因此才落了草。
若說起那梁中書,我自然是最清楚不過。”
胡謙道:“梁山去打大名府,蔡京必然會派兵去救他女婿,到時就無暇他顧,咱們便趁勢取密州。”
關勝道:“大哥好算計!正是這個理!”
胡謙道:“雖然時機不錯,但也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於是命關勝、呼延灼和武松訓練軍士,楊志和周通仍回山上把手,免得被人端圍住青州動彈不得,又讓曹正多多探聽密州消息。
扈三娘則是專管錢糧帳目,氣得她十分不快,隻想著魯智深趕緊把史進、朱五等人帶回來。
幾人每天忙得不可開交,胡謙也是忙著開交。
前次與關勝一戰使他明白自己的不足。
雖然進步很多,但與這等頂尖戰力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尤其是力量方面,或許和這武大短小的身材有關,不過吳月娘幾人倒是十分滿意,反正現在的日子和在陽谷縣也差不多,每天吃穿不愁,又有用不完的金銀。
更何況現在胡謙眼看著事業起來了,若是真能成就一番霸業,說不定幾女以後就成了皇妃。
想想還是挺激動的,於是每晚更加殷勤的服侍,想著法兒去討胡謙的歡心。
等了沒多久,果然聽說晁蓋因為寶馬被奪,攻打曾頭市,結果被史文恭一箭射中,沒多久就死了。
胡謙便趁著這個機會把一眾人聚集在城中商議。
關勝首先拜服道:“哥哥真乃神人也!小弟佩服萬分!”
呼延灼道:“早告訴你了,你只是不信。”
關勝笑道:“這次便信了。想來有了這樣的神通,何愁大事不成!”
胡謙點點頭,讓眾人把探聽來的消息都匯總一下,研究一下之後的動向。
楊志道:“山寨這邊仍是每天操練,只等大哥號令。”
周通道:“小弟這邊也是如此,大夥就等大哥發號施令呢。”
曹正道:“小弟探到那密州雖是一座堅城,但因為之前方臘軍襲擾,大軍都去江南平定方臘叛亂了,所以城中只有兩千守軍,太守名叫李前剛,頗有些能耐。”
胡謙搖搖頭,“若是只有這些信息,還是遠遠不夠的,能知道詳細些,或許可以不戰而勝,免動刀兵,也是為了城中百姓好。”
曹正道:“哥哥放心,小弟再去探查。”
胡謙道:“探查事大,但也要注意自己安全,比起一個小小的密州,我更不想失去自己的兄弟。”
曹正一愣,納頭便拜,“哥哥高義,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又等了幾天,胡謙道:“我要去大名府一趟,需要一個人跟我去。”
武松道:“哥哥,我陪你去。”
胡謙道:“咱們倆現在還在朝廷的通緝榜文上,不好一起出去。”
他看了看關勝、呼延灼、楊志幾人,個個都是身高七八尺的漢子,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實在太過顯眼。
若是帶吳月娘幾人去,萬一遇到什麽事情,她們又什麽忙都幫不上。
扈三娘道:“大伯,不如我陪你去。”
胡謙搖搖頭。
現在扈三娘已經是武松的娘子,兩人一同出去,實在不妥。
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帶孟玉樓和龐春梅去。
一來龐春梅一貫是有些機靈勁的,若是遇到盤問什麽的,也可幫著打掩護。
只不過胡謙身高是個硬傷,人人都知道那陽谷縣的武大郎是個三寸丁,若是掩蓋過去,實在有些危險。
關勝道:“哥哥去那大名府做什麽?”
胡謙道:“那玉麒麟盧俊義確實是個人物,我不想讓他落到宋江手裡。”
武松道:“既然如此,我一人前去,勸他來入夥就是。”
胡謙搖搖頭,“你不知前因後果,若是去了,不僅勸不來,反而可能會有相反的效果。”
計議已定,胡謙讓武松等人在城中嚴守,若是有人來攻,千萬不要魯莽出擊,凡是等自己回來再說。
之後,他便喬裝成車夫,孟玉樓扮成省親的娘子,龐春梅則是她的丫鬟。
一路向西,不一日到了BJ城。
本以為會遇到嚴苛的盤查,結果到城門時,卻是什麽也沒發生。
胡謙三人先尋一家客店住下,和夥計說話的功夫,打聽了盧俊義的住處。
只不過這盧俊義家卻不是那麽好進的,而且也不知道吳用和李逵來了沒有。
想來想去,只能趁著盧俊義出門的時候,悄悄靠近。
等了幾天,他正在盧俊義家門不遠的地方喝茶的時候,果然見一身貌豐偉的男子和一個英俊小生走出門來。
旁人見了,立即拱手道:“盧員外。”
他又聽身邊人說道:“盧員外多半又要去找人練武了。”
“放著家中俏滴滴的小娘子不管,去練什麽槍棒啊。”
“可不要胡說,免得被聽了去。”
胡謙這時已確認那人就是盧俊義無疑,於是悄悄跟了上去。
沒走多遠,盧俊義忽地回頭道:“你是什麽人,從剛才開始就鬼鬼祟祟地跟在侯曼,意欲何為?”
胡謙道:“員外莫急,我是來救你性命的。”
“救我性命?誰要害我?”
“大名府梁中書和梁山水泊宋江都想害你。”
盧俊義本來以為他只是胡說騙幾個小錢,聽了這兩個名字,立即就是一愣。
“你到底在說什麽!”
胡謙道:“員外要想知道詳情,不妨跟我來。”
燕青道:“主人,切莫聽他胡說!”
盧俊義道:“就跟上去,看看他到底說什麽,若是不實,再處置不遲。”
於是三人一前一後到了一家酒樓,進到雅間之後,胡謙請兩人坐下。
當先拱手道:“員外休怪,在下乃是朝廷通緝之人,因此不能明說。”
盧俊義又是一愣,問道:“你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若是實說,我就走了!”
胡謙道:“員外雖在這大名府名聲顯赫,其實暗地裡也有許多人將員外視作眼中釘,那梁中書就是一個。
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拿到員外的短處,所以不得發作而已。”
這話就算胡謙不說,盧俊義自己也能感覺到。
畢竟他家大業大,總是有許多事情會衝撞到梁中書。
“那梁山宋江呢?他可是一位好漢……”
話才出口,便覺不妥,於是不說了。
胡謙笑道:“員外說那梁山賊寇是好漢,難道也想反了不成?”
燕青喝道:“你這潑皮,再要胡說,小心你的小命!”
胡謙道:“我不會胡說,但是再過不久,便有一個會胡說的算命先生,會到員外家中去。
他算出員外有血光之災,請員外到別處躲避,之後還會在員外家中題詩一首。”
盧俊義眯了眯眼睛,“一派胡言,簡直荒唐!”
說著就要離開。
胡謙道:“到時員外可千萬要小心了,那些人可是真的想要你的性命。”
盧俊義忽地回頭道:“按你所說,那些人該是梁山的人,他們為何想要我的命?”
“到時候員外就知道了。
另外還有一點想提醒員外,小心你身邊的人。”
盧俊義看了看燕青,喝道:“簡直是荒唐,我竟然會真的信你!”
說完便帶著燕青離開了。
胡謙也不多說,只要將這個種子種下去,到時候盧俊義被吳用害得家破人亡,自然會想到他的好處來。
那時只要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怕他不來投靠。
做完這些,便又帶著孟玉樓兩人離開大名府,往青州去了。
出城的時候,忽地碰到一個算命先生,後面跟著一個面似黑炭的小童,卻竟然就是吳用和李逵兩人。
因為馬車速度較快,吳用兩人又急於進城,一時竟沒看到。
不過這時的胡謙也不怕他二人,吳用基本沒什麽戰鬥力,李逵雖然殺人不眨眼,但這時的戰鬥力已經不如自己。
一路無事,回到青州。
將大名府的事情說了之後,胡謙便讓眾人做好準備,只要宋江那邊開始攻打大名府,這邊就著手攻打密州。
隔了一天,曹正忽地來報,說是抓到一個密州城的探子。
胡謙趕緊讓他把人帶來,問了情況之後,原來這探子從密州來探聽消息,結果在曹正店中喝多了酒,說胡話的時候漏了底,結果便被曹正綁了。
胡謙道:“說吧,你來青州城做什麽?”
那人緊咬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胡謙擺了擺手,一旁的士兵立即抄起棍棒,忽地打了起來。
二十棍之後,他便頂不住了。
“別人了,小人說……”
“既然不是什麽好漢,何必硬撐呢?說吧。”
“小人是奉太守之名,前來探望他嶽父泰山的。”
“密州太守的嶽父在這裡?”
胡謙哈哈一笑,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若是能以此為魚餌,不怕那密州太守不上鉤。
“他嶽父是誰?住在哪裡?”
“是太平街的, 張老爺子……”
二十棍之後,這探子果然老實了許多,一五一十地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密州太守對娘子十分寵愛,對他嶽父也是十分敬重,得知青州城被胡謙佔了之後,便十分擔心老嶽父的安危。
再加上胡謙這斷時間一直嚴禁人員出入,所以老嶽父的生死他是一點也不知。
他本來不想派人過來,奈何娘子一直在耳邊絮絮叨叨,所以才派了這探子過來。
說是探子,其實更多的是家將。
胡謙又問了密州城的城防布控,守衛將領等等情況,不由心中大悅。
看來不需要硬攻,只需要略施小計,將這密州太守騙出城來,就可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密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