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開局就洞房 ()”
胡謙先是有些訝異,接著問道:“怎麽回事?不是讓你看著的嗎?”
白頭道:“老爺明察,小的確實在看著。
可是那些銀子突然想就像是長了腳一樣,一個個慢慢從箱子裡跳出來,然後緩緩走進地底,不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小的眼看出事,拚命抱住一塊銀子,可是那銀子還慢慢沉入地下,小的實在無能為力啊!”
胡謙點點頭,隨即快步到了庫房。
正是夜晚,值班的衙役閑得無聊,正閑聊時,見胡謙來了,立即躬身見禮。
胡謙沒去理會,抬眼一掃,隔著庫房的門便見一股渾濁陰寒之氣。
“鬼?”
他定了定神,隨即道:“去把秦大人請來。”
那衙役立即去了,不一會兒,秦嘉就到了跟前。
他一邊走一邊穿著官服,拱手道:“胡大人,這麽晚喊下官來,不知有什麽事?”
胡謙先向他見禮,隨即指了指庫房,“眼見災情日益嚴重,本官決定開倉賑災,所以想再看看這些銀子。”
庫房門上的封條完好無損,兩把鑰匙分別在胡謙和秦嘉手上,每次開啟都需兩人同時在才行。
見胡謙神色不似玩笑,秦嘉便點點頭,撕了封條,把隨身攜帶的鑰匙拿出來,開了鎖。
然而進去一看,原本裝著銀子的三個大箱子已經空無一物。
胡謙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秦嘉也驚道:“銀子呢?銀子不見了!哎呦,這可怎麽辦!”
秦嘉還在那裡抱怨著,胡謙已經仔細看了看箱子的鎖頭。
沒有破壞的痕跡,好像有什麽東西鑽到鎖眼裡,搬動了機擴,把鎖打開了一樣。
他又看了看地面,也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更沒有什麽地洞之類的東西。
看來要麽真是鬼怪所為,要麽就是類似五鬼搬運之類的法術。
他正想的時候,腦海中地出現一個提示。
【縣城的土地好像知道些什麽】
他立即就是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銀子雖多,但也不算什麽大案,好像並不值得去提示。
難道不是這件案子?還是說有什麽隱情。
不過既然提示已經出現,就不由得不重視。
遍觀他所有擁有的神通當中,能和神仙扯上關系的,也只有幽通和符水了。
不過前者只能讓他看見,後者卻是擁有召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百病除千災的能力。
不過現在秦嘉等人在,胡謙自是不好施展出來。
商量之後,胡謙和秦嘉決定先把此事隱瞞下來,。
至於賑災的銀子——胡謙打算先自己出。
鎮南王妃那邊給的銀子還有剩下,再加上馬四剛給的珠寶,湊夠一萬五千兩不是問題。
只不過,這個錢只是暫時墊的,絕對不是自己出。
回到後衙,已經是二更天了。
胡謙先是尋了間空房子,讓胡九守在門外,然後掩上門,拔出龍淵劍,虛空點了幾下,即可有一道符印落在地上。
沒過一會,隨著一團虛影緩緩升起。
一個黑不溜秋,像是猴子一樣的東西從地底冒出了出來。
起初虛幻,不一刻便變得凝實起來。
他見了胡謙,先是一驚,繼而躬身道:“上仙召小神來所謂何事?”
胡謙平生第一次見到所謂的神仙,也是好奇地打量了幾下。
“你是這郭北縣土地?”
“小神正是。”
“我來問你,這縣衙庫房中的銀子被誰偷取了?”
“小神……小神不知……”
胡謙道:“銀子自地底過,
你這當土地竟然說不知!”說著晃手中的龍淵劍。
那土地立即向後退了兩步,“上仙且慢,上仙神通廣大,小神豈敢欺瞞。
只是那偷兒也是有來歷的,若說出他的性命,被他找上門來,小神可抵擋不住。”
“怎麽?你也算是在位神仙,難道還有鬼怪敢動你,難道不怕其他神仙報復嗎?”
“上仙有所不知。
話雖如此說,但似小神這等小小土地,根本沒人會理會,就算被殺了,上面也不會在意,再派一個就是。”
胡謙皺眉道:“少說廢話!若是有人尋釁,你隻管來找我就是!”
那土地重又看了看胡謙,點頭道:“上仙容稟,竊取府庫銀子的乃是一群夭折的小鬼,看樣子是被人操控的,至於具體是誰操控的,小神也不知道。”
胡謙點點頭,“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是城中還是城外?”
“城外,亂葬崗方向。”
胡謙又問道:“郭北縣大旱,到底是什麽東西鬧的?”
“是旱魃。”
“在什麽地方?”
“這個小人就不知了。”
胡謙點點頭,“你退下吧。”
回到臥房,已經是三更了。
迎彩和榮寧兒正著說話,見胡謙進來,立即上前替他寬衣。
躺到床上,胡謙將頭埋在榮寧兒的秀發中,貪婪地嗅著其中的香味。
榮寧兒被他弄得發癢,又見他疲憊,忍不住將他摟在懷裡。
胡謙道:“如何,你姐姐怎麽說的?”
“姐姐雖仍是有些搖擺不定,但已動了心思,只是還得加些火才行。”
胡謙被她捂得有些喘不過,“你最近就先別去了,免得被有心人看到,傳出什麽話來,等過兩天再去吧。”
榮寧兒俏皮地在胡謙鼻子上吻了一下,“那個沒事,只是這火,得從現在就開始加……”
胡謙疑惑道:“你有什麽主意?”
“相公不知道嗎?
妾身年幼時曾在一個遊方郎中手上看到過一個言情話本。
上面有一句話,小時候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現在略微明白了。”
“什麽話?”
“女人就像沙子,越是用力握,它反而會從指間溜走。
要想得到,唯一的辦法就是……
弄濕它……”
胡謙先是一愣,隨即道:“你是說……你們雙胞胎之間那種特殊的感應嗎?”
榮寧兒忽地撲在他的身上,用力吻住他的嘴,含糊不清道:“嗚嗚相公……快來加火……”
※※※
卯時之後,胡謙在堂上斷了幾個家長裡短的案子。
吃過午飯後,胡謙換了便裝,帶著胡九出了城。
雖然每日也曾在別人口中聽說旱情的事情,但畢竟沒有親見,也不知具體是什麽情況。
從過年到現在,已經三個月過去。
按理說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然而城外卻是一片荒涼,不僅地裡的麥子蔫在那裡,就連野草也被皆是枯黃之色。
胡謙道:“胡九,你種過地嗎?”
“沒跟老爺之前,家裡租了兩畝薄地。”
“依你看,這麥子還能撐多久。”
胡九搖頭道:“那些發黃的已經死了,即使現在下雨也救不活了。
沒發黃的也支撐不了多久,最多三五天,如果還不下雨,麥子就會全部乾死了。
佃戶們收不到糧食,就沒辦法交佃租,到時候那些地主說不定就會把他們的家人拉去賣了抵債。”
胡謙搖搖頭。
正說話時,忽見三匹馬慢慢從遠處過來,馬上一人牽著一根繩子,繩子後綁著五個衣衫襤褸的農戶。
“快走!”
“快點!”
頭前一匹馬扯住繩子,後面兩匹馬上的人揮舞著鞭子,像是趕牲口一樣驅趕著那五個人。
胡謙見了,立即攔在頭馬跟前。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馬上那人先是一愣,繼而不管不問揮鞭抽來。
胡謙一把抓住鞭尾,猛地一扯,直接將那人從馬上拽了下來。
那人吃痛之下,惱羞成怒,喝道:“好大的狗膽!你可知我們是王老爺家的人!敢對我們動手!你怕是不想活了!”
話雖如此說,但見胡謙隨手一扯就把扯落馬下,也知他身上帶著功夫,所以隻嘴上叫嚷,卻不敢再衝上來。
胡謙道:“王老爺?哪個王老爺?”
“小子!什麽都不知道就敢擋路!郭北縣裡還有哪個王老爺,自然是王升東老爺!”
胡謙點點頭,“那又怎麽樣?”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正要說話,另外一人在馬上喝道:“大哥,甭跟他廢話,先宰了再說!”
說著便抽出刀來,從左右衝過來。
胡謙也不願多說,等兩人靠近,一腳一個將他們放翻在地。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為首之人後退一步,拱手道:“這位兄弟,到底有何貴乾?”
胡謙道:“你們為什麽要押著這幾個人?他們犯了什麽事情?”
“這幾人繳不起佃租,自願賣給王老爺做苦力。”
“可是現在麥子還沒完全死,如何就知道他們繳不起租呢?”
“那還用問,你自己四處看看不就知道了。
現在把他們拉回去,他們還是個全活人,要是再過兩個月,說不定這些人已經把自己的手腳都吃了,要不就是骨瘦如柴,那時候還要他們做什麽。”
胡謙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們欠王老爺多少銀子?”
“四十兩!”
胡謙道:“我替他們給了!”
說著掏出銀子扔了過去。
那人雖有些不願意,但實在打不過,便撿起銀子,笑道:“兄弟哪裡人,怎麽沒見過?”
胡謙道:“我就住在縣衙,有空來玩。”
那人先是一驚,隨即重又上下打量了胡謙一眼,“你莫不是新上任的知縣大人?”
“你說呢?”
那人一拱手,立即招呼了另外兩人,騎上馬往城中去了。
五個農戶見了,立即過來跪謝道:“多謝大人。”
胡謙道:“都起來吧,旱情肆虐,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你們回去告訴鄉鄰,就說縣衙明天開倉放糧,讓鄉親們都來領吧。”
幾人面色大喜,又立即跪地叩謝道:“多謝青天大老爺!”
回到城中,胡謙又讓王十三等人通知各處裡正,讓郭北縣的農戶來領救災糧。
秦嘉道:“大人,如此多的糧食,只怕庫房中的糧食全賑出去了,也不夠啊!”
胡謙道:“那就到糧店去買,買不到就去隔壁縣去買。”
然而才到下午,王十三就趕緊過來稟告。
“大人,縣丞的糧店全部漲價了!”
“漲了多少!”
“三倍!”
胡謙點點頭,“去幫我查查,這些糧店都是誰家的。”
沒過一會,王十三又跑了回來。
“大人,縣丞共有六家糧店,其中有三家是王升東家的,一家李員外的,還有兩家是杭大人在把控。”
胡謙笑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訴秦大人和主簿,先用庫房的糧食,其余的之後再說。”
到了下午,胡九過來說,各店糧食的價格又漲了一倍,現在老百姓已經買不起糧食了,許多人都聚集在縣衙門口,請胡謙出面平抑糧價。
胡謙點點頭,“去告訴他們,就說我正在和城中糧店商談, 讓他們耐心等著。”
胡九一愣,也不敢多問,隨即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胡九回來說糧價已經漲到五倍了,現在到處人心惶惶。
甚至有許多人都跪在縣衙門口,讓胡謙趕緊處理,否則就絕食至死。
胡謙點頭表示知道了,只不過仍是自顧自地吃飯。
又過了一會,秦嘉等一眾大大小小的官吏一起求見胡謙。
二堂之內,秦嘉道:“大人,要不然賑災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先把庫房裡的糧食放到市場上,平抑糧價。
要不然百姓鬧起來,咱們無法向上面交代啊。”
其余人紛紛附和。
胡謙道:“諸位,不必驚慌,就照我說的去做。”
“可是……”
“不必多言!糧價再高,也總該有個價,若是縣衙沒錢,我自己出錢買就是。”
秦嘉道:“如此高的價格,就算大人你有萬貫家業,只怕也會轉瞬即空。”
胡謙道:“放心,隻管去辦便是。”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胡九猶豫道:“少爺,咱們哪裡有這麽多錢啊?”
胡謙道:“沒有可以去借嘛。”
“借?”
又過了一會,海大良求見,大抵是知道了糧價的事情,擔心胡謙為難,表示可以把自己的錢全借給他。
胡謙微笑著拒絕了。
海大良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便告辭離開。
夜深時,等榮寧兒睡睡,胡謙悄悄穿了夜行衣出門而去。
才到院中,便對著自己虛刻了一番。
不到片刻,他忽地變得虛幻透明起來,繼而整個身體完全消失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