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開局就洞房 ()”
“小環,你進來。”
沈玉珍喊了一聲,小環立即從外間進來,見了屋中的情形,不由又驚又羞。
“小姐,要奴婢幫你拿衣服嗎?”
“拿一套乾淨的衣服,裡裡外外都要。對了,讓迎彩幫寧兒也拿一套。”
小環趕緊去了。
等兩人收拾停當,又讓人燒了熱水,仔仔細細幫胡謙洗了,他這才神清氣爽地出門。
郭宇高中解元,胡謙不能不去恭賀一番。
到了郭家,恰好碰到杜健知和書院的一眾同窗。
杜健知苦笑道:“德正高中解元,敬恭也中舉人,只剩下我等,真是可憐啊。”
一眾人搖頭晃腦,扮可憐相。
郭宇道:“好了,今天同去醉仙樓,我請客,大家不醉不歸。”
一頓胡吃海喝,到了晚上才散場。
胡謙剛回到家,就被胡不同叫了過去。
原來是南陽縣胡家族人和沈玉珍的爹娘到了,胡謙趕緊過去一一見禮。
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頓誇讚,說胡謙前途不可限量,以後必定光宗耀祖。
又有人說沈玉珍好福氣,嫁了個這樣的好相公。
只是沈三石和楊氏笑容有些不自然,若不是沈玉珍陪著,只怕一會就要離開。
因為明天要宴請賓朋,胡謙難得地早早就睡了。
沈玉珍躺在他身邊,使勁往他懷裡蹭著。
胡謙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柔聲問道:“娘子,怎麽了?”
沈玉珍道:“沒什麽,只是有點……害怕……”
胡謙將她摟在懷裡,一手輕撫她的臉道:“還是因為孩子的事情。”
“嗯。
平日裡妾身也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可是今天看到爹娘這個樣子,便控制不住……”
胡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會有辦法的,相信我。”
她點點頭,未及說話,眼淚已經落下來。
胡謙用力摟著她,說了好一會話,這才睡去。
到了第二天,府裡張燈結彩,處處透著喜慶。
從上午到中午,一直陸續有賓朋提著禮物前來祝賀,甚至就連楊氏的娘家也來人了。
鴻鹿書院那邊,胡謙親自去請了齊夫子,又到州衙去請了許遠方等幾位大人。
及至正午,偌大的東院已經坐得滿滿當當,許遠方請齊夫子作為代表說了幾句,宴席正式開始。
到了第二天,胡不同又在門前設了粥棚,施舍米粥給城中的乞丐。
從上午開始,前來喝粥的乞丐漸漸多起來,到了傍晚,粥棚四面全是乞丐。
胡不同和胡謙帶著一眾仆人正忙得不可開交,趙氏忽地說道:“老爺,要不也讓阿繡和寧兒出來幫忙。
我聽人說,這樣可積攢善緣,孩子必定會得菩薩保佑。”
胡不同點點頭,望向胡謙,“謙兒覺得如何?”
胡謙道:“讓阿繡出來,幫忙盛一碗粥,就算是盡心了,寧兒的話,還是不要讓她出來了。”
於是讓胡九到西院喊小環,小環又告訴了沈玉珍,最後沈玉珍讓杏兒和祿兒扶著阿繡來到粥棚。
然而阿繡剛盛了一碗粥,正要遞出去,卻是一下愣住了。
她看著不遠處排隊等粥的一對乞丐夫婦,忽地喊道:“爹,娘,我是阿繡啊!”
乞丐夫婦本來在粥棚前等著,聽到“阿繡”兩個字,立即就是一驚,轉頭往後看來。
待看到阿繡,一時愣住了,再看兩眼,見真是自己的女兒,不由放聲哭道:“阿繡,我的女兒啊……”
三人抱頭痛哭,一時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哭了一會,阿繡的爹直起身子,
見阿繡衣衫華貴,一副主人家的樣子,不由驚異道:“阿繡,你這是……”阿繡道:“說來話長……”
這是胡謙到了兩人跟前,躬身道:“大叔,還請進屋再說吧。”
“這是同知大人家……你不是那新晉舉人胡老爺嗎……這是怎麽回事?”
胡謙道:“有什麽話進屋再說吧。”
阿繡見胡謙對自己爹娘如此敬重,不由心中高興,趕忙道:“爹,先進去再說,女兒可站不了許久的。”
胡謙趕緊令杏兒和祿兒扶著阿繡,讓其一家人回阿繡房中說說話。
阿繡的爹以前是蓋縣一個貨郎,姓姚,名三金,其母王氏。
一家人本來在蓋縣好好的過日子,結果受到土匪衝擊,阿繡流落金陵,投靠了劉媽。
姚三金夫妻兩被土匪抓了,給他們當苦力。
後來孔總兵剿滅一鐵鞭,兩人這才逃出來,一路忍饑挨餓回到蓋縣,家裡早就什麽都沒了。
聽說阿繡好像是往金陵這邊來了,便一路行乞到了金陵。
正打算去尋劉媽問問情況,聽說有人舍粥,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兩人便趕緊過來。
阿繡聽得痛哭不已。
姚三金問道:“阿繡,剛才那胡老爺是你相公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繡這才露出笑容,將自己到金陵投靠劉媽的事情說了,又說劉媽撮合她給胡公子做了妾。
姚三金一聽做妾,立即面露不悅之色,但想到阿繡幾乎連命都保不住,還在乎什麽做妾做妻的呢。
再說,剛才門口相見時,胡謙對他二人的態度十分恭敬。
換做旁人,一來他二人還是乞丐,又是妾室的爹娘,根本不會正看一眼,別說請進家裡說話了。
王氏道:“那胡老爺是個謙遜有禮的人,又是舉人老爺,前途好的很。
再說,我看他對咱家阿繡十分體貼。
你看,哪個妾室能使這麽多丫鬟!”
阿繡道:“相公對我確實很好, 好得有時候我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王氏道:“大房呢?大房凶不凶?”
“姐姐也很好,待我像親姐們一樣。”
說著把之前胡謙送的珍珠項鏈和紫瑪瑙帶金飾的手鏈拿出來給兩人看了。
姚貨郎之前也曾做過生意,大抵有些見識,一見著兩件東西,立即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若放在別人家,必定是傳家寶一樣的東西,他就這麽送給你了?”
阿繡笑道:“不止呢。”
說著又把沈玉珍在臘八節送的新衣,胡謙帶著兩人定做的幾套衣服全拿了出來。
姚三金見了,嘖嘖稱讚,下意識地就想去摸,才剛伸出手,便被王氏打了一巴掌。
“你那狗爪子一樣髒的手,別摸壞了女兒的東西。”
姚三金趕緊拿手往身上蹭了蹭,再不敢去摸。
“這幾件衣服,沒有百十兩銀子可拿不下來吧。”
阿繡道:“不止,單這一件就要一百兩呢,說是蘇繡,上好的布料和手藝,其實我也不懂。”
正說著,胡謙走了進來,笑道:“叔叔,阿姨,我已經讓人備好熱水和新衣了,不如先洗漱,之後再敘家常。”
兩人自然無不遵從。
過了一會,祿兒帶著換了新衣新帽的兩人回來。
或許是從來沒穿過這麽好的衣服,兩人一會摸摸這裡,一會拍拍那裡,連坐都不坐了,生怕弄髒了新衣服。
到了晚上,胡謙怕兩人拘束,便讓阿繡兩人吃飯,他自和沈玉珍等人在正房吃飯。
正吃著,忽聽杏兒大喊道:“少爺,快來啊!姨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