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大業七年,齊州府。
靠山王府內,靠山王楊林從書房的桌案前站起身來,仆役走上前把搭在手臂上的大氅給楊林披在身上。
“老爺這都四更天了,早點歇息吧!”
楊林看看天色確實不早便讓仆人伺候著往臥房去了。
不多時仆役吹滅了楊林臥房的燈燭輕輕的退了出來,這一天可算結束了,仆役伸展下腰身也去房間睡下。
今天的天色真是暗的讓人心慌!
一條黑色身影輕輕的掠過院牆落在楊林臥房頂上,輕盈的像一條黑色的狸貓。
這人四下打量一番後像失去平衡一般倒栽下去,腰身一挺雙掌一分,那房門像是被人拉開一般,人已然站在臥房之內。
“誰?”
楊林輕喝一聲。
此人卻不答話,雙手一張像蝙蝠一般直衝床上的楊林而去.......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打破了夜空。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在山東巡撫張全德張大人的門外
“大人,大人,不好了快醒醒,快醒醒。出事了~!”
仆人驚慌失措的拍打在張大人臥室的門上。
“半夜三更的,什麽大事慌慌張張”張全德張大人從床上睡眼朦朧的起來。
“靠山王全家一百余口全部被殺”
“什麽!!!!!!”
巡城的打更人剛剛來報,靠山王全家百余口全部被殺,無一幸免!仆人語無倫次的說道。
張全德大人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就是一黑癱坐在地。
這靠山王楊林乃是大隋皇帝楊廣的親叔叔,一生征伐無數武藝高強,赫赫戰功更是冠絕天下,就在去年才被聖上親封為“靠山王”意為大隋靠山之意。
只因年老不在執掌兵權被聖上敕封在齊州養老,平日倒也一派威嚴,哪知今日盡然滿門被殺,這張全德張大人隻覺得頭上官帽不在,脖子隱隱發涼。
這事若是皇帝知曉就算這靠山王不是他張全德所殺,他張氏一族只怕也只能陪葬。
張全德心裡大罵不知道哪路不知天高地厚的賊人盡然有這等雄心豹子膽。越想越是害怕張全德大人眼前又是一黑,仆人急急忙忙上前攙起。
“大人這可怎麽辦啊?”
翌日
齊州府衙,一人臉色鐵青在衙上來回踱步。
“這命案已出,張大人怎麽還不見身影。”
此人一身捕頭打扮,身長七尺五寸,面容剛毅,臉上細細的胡渣,看著約莫三十來歲,不快之色寫在眉宇間。
說起此人乃是齊州巡撫衙門第一捕頭韓征,使的一手好鋼刀,武藝高強,膽識過人,心細如發。
這韓征任這齊州府衙捕頭七年大大小小破案無數,更是殺的齊州周邊山賊盜匪聞風喪膽。
可惜脾性耿直常常與這巡撫張大人的圓滑比較,卻是顯得格格不入,七年內更是少有升遷與下面的弟兄也是少有往來。
“韓捕頭,大人請韓捕頭後堂說話。”
一名仆役打扮之人來到堂前說道。
韓征眉頭一皺,道聲帶路便跟著仆役急急的走向後堂。
後堂內這張大人癱坐在正堂的椅子上,衣冠歪斜,一臉愁容。
昨夜事發後連夜召集了齊州府大小官員商討,已發了八百裡加急去往京城這時見到韓征進來更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急忙起身。
“韓兄弟,快坐,快坐,這靠山王被殺滿門韓兄弟可有去現場一看?可曾查到什麽線索?”
韓征拱手行禮後坐在下手。
“張大人,韓某剛剛得知此事尚未來得及去現場,前來府衙正是請張大人和在下一同前往。”
“好,好。來人快備馬”
靠山王府
這案子蹊蹺,門前爬著一具屍體,地上一灘血跡看衣著像是值夜的更人,進門之後卻未見一絲血跡。
韓征陪同張大人走入府門,帶來的府兵快步圍起了王府,呼喊著驅散人群。
正堂門口兩名守衛身體靠在牆上,倒在一邊。韓征快步上前抬起一人低垂的腦袋,試試脈搏確實已經死亡,查看身上卻無一處外傷。
“大人,這死者並無掙扎也無外傷,怕是中毒而亡。”
“中毒?這室外如此廣闊什麽毒能無聲無息的毒殺這麽多的守衛?”
“此事當交給仵作檢驗,我等先進內堂看看。”韓征說罷快步進了內堂。
“哎,哎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快快打開門!”
室內不出韓征所料的整潔,四處查看門窗也無外力打開的痕跡,甚至細細的看過窗紙也無一處破損,此案倒是奇怪。
韓征沒有繼續和愁眉苦臉唉聲歎氣的張大人繼續商量緩緩走出門外。
慢慢的沿著房子查看一圈後,並無什麽線索,韓征站在門前思索。
或許是從房頂下毒?
心念一動,飛身上了房頂仔細觀察有無被揭開的瓦片。可惜依舊一無所獲只能跳下房頂回到室內。
室內的張大人依舊唉聲歎氣,只不過這次換了地方,癱坐在靠山王楊林的屍體前的床榻邊。
韓征快步上前沒有管在一遍苦嚎的張大人上前查看楊林的屍體。
靠山王一生征伐,雖然已經身死卻是雙目圓睜屍體似乎有起身的跡象,這是多年殺伐產生的本能反應,楊林死前似乎覺察到有人要行刺,手伸出的方向正是他的兵器。
“奇怪,靠山王武功極高,內力也非常泓厚,就算中毒也不至於連拿到兵器的機會都沒有,到底是什麽手段能在一瞬間殺死一個武功一等一的高手?”韓征暗道。
四下打量一番順著楊林手的方向再次看去。
兵器?
靠山王的兵器乃是一杆精鐵打造的長槍就立在床榻前不足三步的地方,韓征走上前去,盯著這杆威震天下的盤龍槍。
“靠山王是發現凶手想拿兵器搏鬥還是他臨死前發現了什麽?”
韓征百思不得其解回頭再去看看靠山王的屍體。
“不對”
他猛的轉頭回去盯著那杆長槍。
“這是什麽?”
長槍依靠的兵器架上就在槍頭的位置掛著一個鐵牌,用麻繩穿好掛在槍頭邊上,韓征上前輕輕的取下。
“哎呀,韓捕頭那就是靠山王的一塊普通的令牌沒什麽可看的,你查看了這許久可有什麽收獲,有什麽線索啊?”背後張大人收起眼淚問道。
“普通的令牌?張大人你仔細看。”
韓征把手中的令牌朝向張大人,令牌上並不是靠山王的王字令而是赫然寫著一個“鐵”字。
“這是?”
“這並不是靠山王的令牌,在下雖然不知道靠山王令牌收在何處,但絕不可能隨手掛在兵器架上,況且靠山王令牌有調動天下兵馬的大權怎麽可能是一塊路邊鐵匠都能打出來的鐵字令。”
“那,那韓捕頭你的意思是?”
“大人可還記得龍口南山的鐵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