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師妹!你......”
梁半湖見被秦嵐點破也不惱怒,歎口氣忙起身對韓征抱歉。
“倒是讓韓捕頭見笑了,貧道實在抱歉!”
“梁先生客氣,只是韓某實在不明白,梁先生怎會知曉韓某發生之事,如同親眼目睹一般,單說是騙術未免牽強!”韓征回禮道。
“哈哈,韓捕頭說破了其實一文不值。”
“還請梁先生指教!”
“貧道來此齊州城活動已有八栽,平日裡算命打卦為生,門下倒也有些頑劣之徒,這些人平日間在這齊州城來往走動,三教九流接觸的多了貧道這裡便成了個打探消息的所在!”
梁半湖起身為韓征二人添了些茶水,手撫胡須淡淡的說道。
“嘿嘿,師兄你這老騙子居然也有謙虛的時候嘛!”
秦嵐坐在椅子上晃蕩著雙腿,樂呵呵的看著梁半湖吃癟的樣子,很是愜意!
“小師妹別胡鬧了,到讓韓捕頭見笑了。”
“令師妹天真爛漫,又救韓某一命,韓某感謝還來不及怎會見笑。”
“話說回來,以韓捕頭人望武功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梁半湖不解的問道,自己雖然有些消息來源過於機密的卻是一知半解,韓征此事關系重大,自己若能知曉,定然是不錯的買賣!
“說來話長,韓某受命調查靠山王案,卻被張大人拿來做了替罪之羊才落的這番境地。”
“原來如此!”
見韓征不願細說,梁半湖也不追問,轉頭看向秦嵐眼中多了些溺愛之色。
“小師妹,你不跟隨師父身邊跑到這齊州城來作甚?”
“來玩啊!我還沒來過齊州呢,正好大哥也在此處我便來了!”
秦嵐隨口回道,轉頭去和韓征私語去了。
“如此說來,大師兄是托韓捕頭送你來我這裡的?”梁半湖略一沉吟便知了緣由。
“哎呀,師兄多年未見你還真會算命了呢!”
秦嵐擠眉弄眼的像梁半湖調侃,兩人雖是師兄妹,但這秦嵐自幼就喜歡打趣這個四十余歲的師兄。
梁半湖不學正路,武功稀松,專門鑽營一些坑蒙拐騙的路數,徐茂公早言這個徒弟正路不通,欲成事尚需行走在陰影之下,不知不覺梁半湖已是北方消息聯絡機要。
“師妹,齊州不日即要變天,此地不宜久留明日我便送你回瓦崗!”
梁半湖沉吟一刻,站起來口氣異常堅定的說道,這小師妹是師父的心頭尖肉,又是自己看著長大,這是非之地他梁半湖可不想讓小師妹有什麽差池。
“不回去!”秦嵐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師妹......”梁半湖歎道。
“梁先生說齊州不日即要變天?這是何意?”
韓征無意他們師兄妹爭吵,聽聞梁半湖言語打斷二人問道。
“韓捕頭,今夜宵禁封城是為何,你可知曉?”
“自然知曉,其中曲折也聽秦姑娘說起過。”
“恩,那韓捕頭可知靠山王案已經破獲!”
“什麽?”
韓征大驚,自己雖然入獄幾日,但是入獄前半點眉目都沒,張大人只是想讓鐵旗背上這黑鍋,這才幾日靠山王案居然已經破獲!
“齊州府衙捕頭韓征勾連長白反賊,潛伏齊州多年,勾結龍口反賊鐵旗,二賊裡應外合合力刺殺靠山王!這便是此案真相!”
梁半湖看著震驚的韓征,一字一頓的說道,
此時官服雖未發文明示,但此事已經板上釘釘。 “怎會如此?”韓征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說道。
“韓捕頭不必吃驚,鐵旗三人當街斬殺朝廷欽差時,這靠山王一案便已經結束了,韓捕頭不過是錦上添花,讓人更相信罷了。”
“只怕就在這一兩日,朝廷剿賊的文書便要下達到這齊州府,鐵旗山寨不過千余人斷斷不是朝廷大軍的對手。”
梁半湖本不願理會韓征,韓征死活他並不關心,只是看小師妹對著姓韓的不錯愛屋及烏,也幫著韓征分析了眼下形勢。
“那按師兄所說,我們怎麽辦?”秦嵐歪著腦袋問道。
“師妹,你明日必須馬上離開齊州城!”
梁半湖斬釘截鐵的說道,轉頭看著韓征繼續道。
“韓捕頭此時已經逃出監牢,且是在鐵旗一夥的助力下,此時你已經是確定的反賊,只要你不出現在人前,沒有人會追查你。”
“梁先生,鐵旗並不是殺靠山王的凶手,當街斬殺欽差也是無奈之舉,我等現在該何去何從,還請先生指教!”
韓征站起身來抱拳像梁半湖行了一禮,秦姑娘說這師兄不過是個江湖騙子,此時看來也不盡然,這一番探查和分析之能絕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韓捕頭想救鐵旗?”
“鐵旗全因在下才卷入此事,真如先生所說,朝廷大軍壓境只怕鐵旗奮義寨千余性命無一幸免!”
梁半湖盯著韓征的眼睛,片刻摸了摸胡須哈哈一笑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口, 背對著韓征二人。
“韓捕頭,貧道聽聞那鐵旗與你非但沒有半點交情,前些日子在一間茶樓時更是刀兵相像,韓捕頭的內傷就是那時所留吧?”
韓征與秦嵐對視一眼,上前一步說道。
“梁先生所料不錯,正是!”
“那你還是想要救鐵旗?”
“不錯!”
“哈哈,如此貧道指你一條路,韓捕頭可願走?”梁半湖回轉身體看著韓征。
“還請梁先生示下!”
“師兄快點說,你什麽時候學會師父這一套了,真不痛快!”秦嵐催促道。
“師妹莫要焦躁,韓捕頭如今你已是朝廷重犯,不可在人前出現,明日貧道可將你送出城去,你有足夠的時間趕在朝廷大軍壓境前趕到龍口。”
梁半湖頓了頓繼續道。
“至於鐵旗,此人重義你可以義說之,鐵旗必從!屆時以鐵旗聲望足可號令龍口群盜,你們合力在齊州府外設伏一舉擊潰朝廷官軍。”
“師兄你瘋了?龍口不埋伏跑到齊州城外來設伏?”
韓征看看秦嵐,自己也有同樣疑問。
“嘿嘿,朝廷中人並不是每個都是酒囊飯袋,龍口設伏你能想到,他們怎麽會想不到。”
梁半湖對秦嵐說道,轉頭又看向韓征。
“韓捕頭,此事難易在於如何讓鐵旗在來齊州之前遣散山寨!此事貧道並無辦法。”
韓征看向窗外,喊殺聲早已不見,今夜已無殺聲,平靜的夜晚在告訴他,血色在黎明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