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公忽然聽到李密急召忙邀請了韓征一同前往,翟讓身死之事還未有頭緒,但願不要再出差錯。出了府門積極忙忙像議事廳趕去。
不多時已經來到議事廳,門前都是受召而來的將領,除了在外鎮守的將領外幾乎所有人都受到征召。
看來出了大事!徐茂公心中不安,與相熟的將領打過招呼帶著韓征進了議事廳。
議事廳內早有先到的將領,大家各自尋座位坐了與身邊人竊竊私語起來。韓征並非瓦崗將領在最後面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冷眼看著瓦崗群雄。
“大王到!”
隨著一聲長呼,李密從外面大步走來。眾人紛紛起身見禮。
“眾位兄弟,昨夜半湖先生傳來八百裡急報,張須陀率步騎三萬在長白山下大破王薄,如今王薄已逃往泰山暫歇,張須陀擊破王薄後兵鋒所指必是我瓦崗,眾家兄弟有何良策!”
原來是張須陀擊破王薄之事,梁半湖數日前便料到此事,斷定王薄烏合之眾必定被張須陀擊敗,此事梁半湖早已報知徐茂公,此時徐茂公並未感到驚訝,聽得李密是為此事召見不由得暗暗送了一口氣。
“大王,王薄烏合之眾不敵張須陀乃是意料之中,那張須陀若敢來犯我瓦崗,必叫他有來無回!”
韓征看了看是一名不認識的將領,見那將領這般氣勢李密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想來是李密心腹愛將。
“劉將軍,兩軍交戰料敵從寬,張須陀沙場宿將,你怎可小視於他!”魏征出言駁斥道。
“魏將軍不免過於小心,我瓦崗數萬之眾視那張須陀如草芥!”
“哼,張須陀提領齊州兵馬北伐高麗連戰連捷,雖因後方變故導致兵敗,可也不是你能望其項背!”
“魏將軍只怕是安逸久了,不敢上陣了吧!”
那劉姓將軍一甩袍袖,不在與魏征辯論轉身面向李密單膝跪地。
“大王,末將不才願領兵一萬布防於金堤關一線,若那張須陀敢來必叫他粉身碎骨!”
徐茂公一直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與魏征、單熊信等人對視一眼,心中已是了然。張須陀虎視瓦崗是假,借機奪取兵權才是真!
原來如此!
金堤關是瓦崗門戶,現由翟讓、秦瓊兩位重將鎮守,守軍八千余眾均是瓦崗初建之時的能戰敢死之輩,屬於翟讓心腹,也是瓦崗立身之本。
劉將軍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今日敢在這議事大堂之上與魏征針鋒相對,必是受了李密之意。
只是李密的心也太急了一點吧!
“大王,金堤關乃是我瓦崗門戶要害之所在,金堤一失我瓦崗腹地便全部暴露在朝廷大軍的鐵蹄之下,如今由翟讓、秦瓊二位兄弟鎮守已盡可無憂。”
徐茂公明白李密用心,心中已有了對策,站起身對上座的李密施了一禮,走到地圖前手指地圖道。
“那張須陀若想來犯憑此二人足矣,大王應借此良機遣一上將虎視滎陽諸郡方為上策!”
“哦?徐軍師此計甚妙,不知哪位將軍願往?”
李密微微皺眉,這與自己所設想的並不一樣,徐茂公老謀深算,單熊信、魏征、程咬金等人又能征慣戰,自己若想坐穩這大王之位,必須要奪取兵權,方可應付這些人。
李密可沒忘記當時翟讓將這大王之位相讓時,瓦崗諸將的反應。若是這些驕兵悍將不受自己節製,那麽這些人能隨時可以將自己拉下來。
“末將願往!”
那劉將軍見未能得到金堤關兵權,立刻在次請命。
“既然劉將軍願往,本王便調撥單將軍麾下八營兵馬......”
“不可!那金堤關原總兵華公吉雖敗於秦瓊、程咬金,卻也不可等閑視之。如今退守滎陽更有兵馬兩萬,大王當遣一能征慣戰的大將方可成功!”
徐茂公見李密正要答應立刻出聲阻止,更何況調撥單熊信屬下軍馬,那單熊信豈不成了孤家寡人!
“那依軍師之意呢?”李密口氣冷淡下來,看著徐茂公問道。
“單將軍可自領屬下軍馬駐守金堤關外,伺機而動!”
“徐茂公!這瓦崗到底你是主還是我是主!”
李密見徐茂公一而再再而三的否決自己,一掌拍在案上憤怒的質問道。
“大王息怒!”
眾將見李密動怒,紛紛起身勸阻道。
“我意已定,單將軍調撥麾下八營軍馬與劉將軍,明日進駐金堤關外,擇日動兵攻取滎陽諸郡!”
“大王......”
魏征在李密一意孤行,上前正要繼續勸阻,卻見李密一揮衣袖向外走去。
“散帳!”
見李密不願在聽揮袖離去,大廳內人們已分成兩派。一派面露喜色,一派臉上充斥著憤怒。見已無事可議眾人紛紛散去。
“軍師,難道我就這麽將我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交給他們?”
見人已走的差不多,單熊信滿臉憤怒的像徐茂公問道。
“熊信,他畢竟是大王,我等只能聽命行事。”徐茂公無奈的看著單雄信,他早已料到李密會逐漸奪取兵權,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心急。
“哎!”單熊信長歎一聲,拂袖而去。
“軍師!”
徐茂公招呼了韓征正欲返回,突聽得身後有人在叫自己,立住腳步回頭看去,是一襲白衣勝雪的王伯當。
“是伯當啊,有何事?”
“軍師,我等均為人臣,兵馬大權本不是我等該窺探之物,大王並沒有錯!”
徐茂公看著眼前的王伯當,自從李密當上大王后,王伯當因其風流文才,與李密多有來往,更兼中樞之職,他歷來主張瓦崗原有將領將兵權交出,統一歸李密調度,與眾兄弟已走的越來越遠了。
“伯當啊,多陪陪嵐兒吧!”
徐茂公沒有與王伯當爭辯政事,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了一句話,帶著韓征慢慢的走遠了,王伯當還想說什麽,卻再也沒有說出口。
山雨欲來,可徐茂公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翟讓之死在這次議事中已見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