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和蔡曉光走了,留下了周秉義和郝冬梅。
同樣的事還有他們倆。
周秉義和郝冬梅也準備好被訓得準備了。
可周志剛起身,望著二人,沒有像周蓉那邊,而是語重心長道,“秉義冬梅啊,在忙孩子還是得要的,你看康康他們爸爸媽媽叫的,秉昆娟兒他們多幸福。”
郝冬梅急忙點頭,“知道了爸。”
周秉義也應道。
周志剛點了點頭,“爸相信你們有分寸,一天了,我和你媽也累了,睡了,回去的路上小心。”
李素華還想拉著兒子,兒媳說些什麽,可被周志剛叫走了。
剛剛熱鬧的客廳,也一下安靜下來。
周秉義靜了靜,跟身旁郝冬梅說道,“天也不早了,爸媽在家也等急了,拿上東西咱們也回吧。”
郝冬梅去二層房間拿要帶回去的過年禮物。
等她走遠,周秉義給了錢文一個外面說的眼神,二人走向門口。
天已黑,寒風呼呼,天上也飄起了小雪。
錢文看了看手表,九點出頭。
“秉昆,你老實和我說,你大嫂還能有麽?”門口,小雪中,周秉義跺了跺腳,突然問道。
錢文扭頭看向他,見他一副憂慮的樣子,“大哥,大嫂原本就有創傷,後來治好了,沒有意外是不會複發的,你們不是也有了孩子麽,後來頭三月還沒過,意外發生了。
人的身體恢復性很強,可也很脆弱,二次創傷,我實話實說,想懷上的幾率沒有第一次大。
你們得有耐心,大嫂的身體我給治了,也時不時給把脈,調理,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孩子會有的,只是比常人難一些。”
周秉義惆悵的拍了拍肩頭的落雪,“爸媽在催,你大嫂父母也急。
唉,當初懷了就應該讓你大嫂先休學,學醫那麽累……唉……”
錢文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都一年多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安慰的都安慰了,這時只能周秉義自己調節了。
當初鄭娟和郝冬梅是前後懷的,郝冬梅比鄭娟早一個月。
學醫嘛,本就學的東西很多,二人都沒打算休學回家,可郝冬梅的身體怎麽能和鄭娟比,當時他和鄭娟也都勸了,郝冬梅也是要強的人,說等肚子大了,她就會辦理休學。
結果,還沒等肚子有大反應,一個挑燈看書的夜晚,就意外流了。
誰都意外,周秉義悔恨的都抽自己嘴巴子了,郝冬梅就更別說了。
周秉義又重重歎了口氣。
沒一會,郝冬梅拎著一個紙箱子出來了。
“秉昆,我們走了。”
“嗯,下雪了,騎自行車慢點。”
二人騎著自行車走了。
錢文跺了跺腳上的雪,拍了拍肩頭,回屋了。
周蓉是嫁出去的,要住到人家蔡曉光家。
而周秉義是今天剛回來,郝冬梅父母也好長時間沒見女兒了,今天回去住一晚,明天就回來一起過年。
回了二層,孩子們都哄睡了,鄭娟靠在床頭,正安靜的看著一本醫書。
“大哥他們走了?”鄭娟聽到腳步聲,回頭輕聲溫柔問道。
“嗯。”
很快,屋裡的燈熄滅了。
回省大院的路上。
自行車上,郝冬梅緊緊摟著周秉義的腰。
二人剛剛聊完孩子的事,過程不說,最後是互相給對方打氣,努力。
“誒呀!”郝冬梅突然驚呼。
“怎麽了?”周秉義急忙停下,扭頭。
“爸給的茶葉好像忘拿了。”郝冬梅低頭翻軍綠色側肩包。
天色暗,掩蓋住了周秉義變幻的臉色,“好像是忘拿了。”
“那怎辦,這是爸給我爸媽的。”郝冬梅急道。
“沒事,明天不還回去呢嘛。”
“哦,也是。”
今天臘月二十九。
昨天,已經和照相館約好拍全家福。
一大早,周志剛就讓所有人穿戴整齊,等周蓉,周秉義他們到來就出發。
到了九點,周蓉和蔡曉光來了。
周蓉紅光滿面,蔡曉光卻有些憔悴。
嗯,看來,他們昨晚很忙。
周蓉牛氣的看了他一眼,殷勤的討好周志剛去了。
“有病!”錢文吐槽道。
什麽都是能比的麽?
智障好伐。
自從攔下周蓉去見馮化成,周蓉就越來越怪了,跟正常人都快脫鉤了。
到了快十點,周秉義和郝冬梅來了。
一進門,就能看出二人臉上的喜色。
錢文卻心中咯噔一下。
茶葉都沒收了,不會還來吧!
“好了,人到齊了,大家都動起來,咱們去拍全家福嘍。”看到人到齊了,在客廳和孩子玩的周志剛起身說道。
眾人也都聞聲動了起來。
“明明,英英,來讓爸爸媽媽抱。”
“康康,跟著你光明舅舅。”
“老姐姐,咱倆手挽手,慢慢走。”
“爸~爸~”
周志剛看去,見是大兒子周秉義叫他,“你愣著幹什麽啊,沒吃早飯啊,自己去籠屜裡拿去,有包子。
冬梅也先湊合一下,中午咱們吃好的。”
郝冬梅笑著急忙解釋道,“爸不是的,我們吃過了。”
“爸,是這麽回事。
晚上,冬梅爸媽要過來坐坐。”周秉義笑著說道。
周志剛一下定在原地,以為聽錯了,扭頭怔怔的看著他。
這是終於兩親家要見面了。
這一直是周志剛的心事,一直的別扭。
“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和您還有媽見個面,順便認認門。”郝冬梅也高興。
“哪都趕緊得吧,照完相回來打掃一下。”李素華說道。
周志剛在家裡望了一圈,止住往出門的眾人,“不,不照相了,我來分分工吧,秉義你把家門口這條街打掃一下,娟兒,周蓉你倆把家裡……”
“還是先照相吧。”一直看著的錢文說道。
因為親家要來,周志剛有多高興他是看到了,他也不想潑冷水,可誰知道晚上會不會來呢。
再說時間上完全趕的急,這才上午,晚上才來,沒必要抓一頭,放一頭。
“秉昆。”周志剛看向他,有些不高興。
錢文一直都不慣周志剛脾氣,在他這一是一,二是二,讓你享受兒孫樂是一回事,該說的,該講的,他是一點不拉。
“您也別這麽看我,大嫂爸媽來是高興的事,可現在中午都沒到吧,晚上才來,拍照完全有時間。
至於什麽打掃家,讓家裡看著更光鮮亮麗。
你問問媽,光明他們,他們打掃過沒,過年誰家不大掃除,非要打掃,回了也很快。
沒有必要不去照相,還有我們初八前就得走,今天不照,下次就又是數年後了。
完全沒必要這樣。”
錢文直接和周志剛頂,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周志剛氣呼呼看著他,“你在教我做事!”
錢文一聳肩,“我只是認為我的安排很合理。
兩不誤。”
周志剛是老周家最大的倔牛,還是首領級別的。
你要是順毛捋他,他不刺毛,可你要當著所有人面駁他的面子,就是你有理,也不行。
“周秉昆!”周志剛瞪眼,和牛眼似的。
“秉昆。”鄭娟急忙勸道。
怎麽好好的突然杠起來了。
“爸,其實先照相,完全來的及。”周秉義給他使臉色,讓他別在說話了。
“對爸。”郝冬梅也有點被嚇道。
“秉昆。”蔡曉光也急忙拉他。
錢文沒在意他們,而是走向周志剛,在眾人緊張的眼神中,看著他和周志剛眼對眼看了一會,他突然把懷裡抱著的明明,塞到周志剛懷裡,“明明,抱緊你爺爺。
康康,拉你爺爺照相。”
“周蓉,娟兒,昨晚下雪了,一會扶好媽。”
“大嫂幫忙抱英英。
大哥,曉光,去照相!”
錢文扭頭看著眾人說道。
語速有些太快,眾人一下沒反應過來,還愣在原地。
錢文見狀,啪啪啪,鼓了鼓掌,催促道,“快快快動起來,照完相還有事呢!”
“哦哦哦。”第一個回應他的卻是周蓉,急忙扶住李素華穿貂皮大衣,往外面走。
因為她發現,小弟語氣變了,要是一會真發起火來,她相信,沒人能治的住,就是父親也不行,到時候肯定有人會倒霉。
這個出頭鳥會是誰,她感覺,自我感覺啊,會很大一部分幾率,她會成為目標。
誰讓她一直和小弟隱隱約約不對付,要她選,她也這麽選。
周蓉動了,老婆鄭娟也急忙支持自己丈夫,抱起英英,讓光明給鄭母換上新年禮物貂皮大衣。
“娟兒,你扶鄭姨,我來抱英英。”大嫂郝冬梅急忙道。
周秉義去勸倔牛周志剛。
陸陸續續的人往外走。
周志剛覺得沒面子,就抱著明明一直瞪著他。
錢文理也不理他,他一直知道周志剛有時候是說不通的,明智時是老周家的掌舵人,倔起來,能讓人氣死。
站他身旁的周秉義也沒辦法,面露無奈,束手無策。
這好好的事,怎麽就……
“康康。”錢文看向自己的大兒子。
“爺爺,我們去照相吧。
上次我們拍照都好幾年了,照片都黃了,一會我們多拍幾張好不好。”機靈鬼康康接受到老父親的信號。
順便,還隱秘的,悄咪咪的掐了自己親弟弟一下。
“哇哇哇~”本來乖乖在周志剛懷裡都快睡著的明明大哭起來。
周志剛哪還有時間顧的上錢文,急忙輕顛著,哄自己大孫子,“不哭,不哭,看看爺爺給你做鬼臉。”
錢文見狀自信一笑。
以前就能拿捏周志剛,現在有了三個大法寶,周志剛更是他掌中物。
“大哥,曉光,走!”
錢文拉著蔡曉光就往門口走。
康康掐弟弟的一幕被無奈的周秉義看的真真的,額頭流汗,這怎麽還打配合了。
周秉義也配合道,“爸,我去看看媽。”
一下,屋裡就剩下周志剛,康康,明明了。
康康仰頭看著周志剛,拉了拉他衣角,眼中閃過狡黠,幼稚道,“爺爺,你不想和我拍照片麽?”
哄孩子的周志剛,“哼,我是為了和我大孫子拍照片。”
自己給自己找到台階,下了。
“康康,我們走。”
“誒,明明怎老哭啊。”
康康默默遞上一顆錢文製的純奶糖。
“爺爺,讓明明舔舔就好了。”
拍照很順利。
老周家拍了不少。
鄭家拍了不少。
還有錢文他們一家五口的。
眾人一起的大合照。
回來的時候,周志剛還是不理他。
錢文也不喜歡自找沒趣,拍完照,錢文走著走著,路偏了,中午也不回家吃飯了,回來有一天了,去看看發小去。
到肖國慶家。
家裡一堆人,肖國慶看到他,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啥時候回來的,我還說你應該回來了,今天抽空去看看呢。”
“昨天下午到的,上午去拍了個照,這不就來找你了。
走,找趕超去。”錢文拍了拍肖國慶的背。
和肖國慶父母問了聲好,跟吳倩打了聲招呼,二人往趕超家走。
路上,說到趕超,肖國慶歎了口氣,錢文見狀奇怪道,“唉聲歎氣啥?”
“趕超不是家裡人多,想給自己家加蓋個房子嘛,這鄰居熊家就是不讓蓋。”肖國慶說道。
錢文一聽,這事他知道啊,都前年的事了,“我不是給解決了嘛。
讓你們去找街道辦的李主任,他孩子的癲癇還是我治的呢。
趕超也寫信給我,感謝我說房子蓋起來了啊。
我還罵他見外來著,你們還給我照顧著老媽,嶽母,光明,這不都舉手之勞的事嘛。”
“我知道,信我們一起寫的,回信也看了。
可住了沒兩月,熊家明的不敢,玩陰的。
趁趕超家沒人,把房子一下推了,磚還偷回去不少,也砸爛不少。”
錢文一下火了,“那拿板磚拍他們啊。
怎,你們越活越慫了?”
“我和趕超,德寶,就是春燕都來了,要找熊家麻煩。
可……可趕超爸媽,你也知道,說是脾氣好,其實就是軟,怕這一下把事鬧大。
熊家兩個壯小子,都娶了媳婦,那小舅子,大舅哥就更多了,烏泱泱一群人,趕超爸就死死攔著我們。
我們能怎麽辦。
秉昆,不說別的,要是發生在我家,我一車鏈子抽死他們,可這說到底是趕超家事,趕超爸不讓,我們也沒辦法。”
看著肖國慶窩火的樣子,錢文挺理解的,畢竟去幫忙,卻得不到需要幫忙人的支持,他那怎麽辦。
“那去找李主任啊,這一塊也算他管啊,不就一句話的事。”錢文說道。
“找啦,第一次去,一聽是你發小,痛痛快快就幫忙了,房子不就蓋起來了嘛。
房子塌了後,我們就又去找了,還拿了不少東西,這次李主任就看著有些勉強了,可也給辦事。
可房子再次蓋到一半,可能是熊家聽了什麽小道消息,知道我們和那李主任關系一般,趁晚上又給推了。
第三次我們再去找,人家就不見我們了。
挺理解的,要是我,我也不見。
一而再再而三的。”
錢文點了點頭,這麽看來李主任已經夠意思了。
“那你們怎麽不給我寫信,打電話也行啊,我家屬樓的電話不都告訴你們了,這麽不舍得錢?”錢文問道。
他對幫助肖國慶,孫趕超這些發小是不算排斥的。
因為,他們是真的能托付,就說他和鄭娟去京城上學,沒辦法把小康康留下。
孫趕超和肖國慶是真三天一趟,跑的可勤了,有什麽忙一點不推辭。
康康到了京城後,還一直喊著要找趕超叔叔和國慶叔叔呢。
後面那幾年,光明好了,可國慶他們幫忙是一點沒少,他可是聽光明跟他說了。
朋友不在於交多少,多權貴,而是在於,你有難時,他真真的伸手幫你了。
孫趕超,肖國慶,就是這樣的朋友。
窮是窮了點,可他在乎錢麽?
對他來說,錢應該是最廉價的,以後會越來越多。
只要發小關系沒變,他願意適當的施以援手。
就是喬春燕,現在也和他親近的不行,沒出現一點矛盾。
他挺重視這群發小關系的。
“唉,趕超爸說來,讓我們再找找你,德寶也說這對你不是事。
可趕超和我商量後,都一致決定不能在麻煩你了。
你都幫忙把房子蓋起來了,是我們自己沒守住。
再說人情越用越薄,咱們發小不怕,可你和那些領導不是發小啊,那個李主任不就很明白嗎,人家幫忙了,可我們自己不中用。
再讓你求人,就趕超爸的架勢,這房子也不一定保的住,趕超就說算了。
再說你在那麽遠,我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聽著肖國慶的話,錢文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著,孫趕超家到了。
於虹正和孩子在門口玩耍呢。
“於虹~”錢文叫道。
“秉昆你回來啦。”於虹聞聲抬頭看到他們,回頭朝屋裡喊道,“趕超,秉昆和國慶來啦。”
“叫叔叔。”於虹和懷中小不點說道。
小不點有些怕生,隻往媽媽懷裡躲,錢文一笑,“這是認不得我了。”
手裡出現一塊奶糖,遞了過去。
厚厚的被簾拉開,孫趕超出現。
欣喜道,“秉昆,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
“快,快進屋。”孫趕超熱情道。
“跟我走走吧。”錢文說道。
“行。”孫趕超回屋拿上棉帽,手套。
和於虹說中午不用等趕超吃飯,他們三人就走了。
“去找春燕?”趕超問道。
“不了,一會還有事,年後約個時間,在一起聚聚。”錢文說道。
“也行。”肖國慶說道。
已經接近正午了,錢文他們走進一飯館。
“老板,來三碗面,鹵多點。”肖國慶喊道。
“再來三碗面湯。”錢文搓了搓手,出門沒戴手套,真的挺冷。
孫趕超夾小鹹菜回來。
“在大學怎樣,是不是快畢業了。
到時候能分配個什麽工作?
春燕這下半年可已經參加工作了,坐辦公室的,可受領導器重了,現在已經是副主任了,前兩天遇到,說年後馬上就是主任了。
讀書就是不一樣。”孫趕超有些羨慕道。
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當初也都被拉著學習,最後就他和國慶落榜,春燕考了個鐵路專業的中專,還沒畢業就有單位搶。
現在坐辦公室,上班去鐵路局,工資嘎嘎的,有面,有裡,光字片的人羨慕死了。
春燕她媽那個牛啊,在光字片都快橫著走了。
“我畢業得明年,至於工作還不知道。”錢文笑著說道。
“秉昆去的可是北大,畢業後肯定是好單位。”肖國慶說道。
“不聊這個了,趕超,剛剛國慶跟我說你房子被推了?”
錢文的問話,讓孫趕超有些尷尬,房子都蓋起來了還讓人推了。
“嗯,其實多不多哪一間房都一樣。”孫趕超笑笑說道。
“別給我說虛的,你就說這房子要不要蓋吧。”錢文問道。
聞言的孫趕超還有些猶豫,一旁的肖國慶急了,伸手一拍他後腦杓,“這有啥可想的,當然蓋啦。
你家現在十幾口人,就住在兩間半的房子裡,於虹還帶著孩子,不蓋怎行。
再說秉昆在這呢,以他脾氣還能饒了熊家。
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啊。”
肖國慶的話讓孫趕超一激靈,“蓋!”
“行,我記得這熊家人也不少,好像也加蓋了房子吧。”錢文回想問道。
“對,蓋了,真不是玩意,他們家蓋就行,趕超家蓋就是佔了公家的地。
什麽他們家蓋的早,不算違建。
他們怎不說其他家呢,現在光字片誰家沒多幾口人,誰家不在自己小院或者家旁邊蓋個小屋。
他就是看趕超家蓋房,把他家旁邊的道給變窄了, 覺得自己吃虧了,就故意來找茬。
要知道他們家可是咱們光字片出了名的不講理。
還當初找來龔叔,振振有詞說自己是守法公民。
呸~”
“這飯店,小心老板擀麵杖打你。”錢文說道。
老板正好看來,肖國慶急忙對不起,“沒吐,沒吐沫,就是聲音大。”
“行啦,這不是事,交給我就行啦。
不僅房給趕超蓋了,還替你們出口氣,別人我不管,我發小就不能無端被人欺負!”
孫趕超感動的不行把面湯當酒,一飲而盡,被燙的直咧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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