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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是余歡水開始》第五百四十六章 我的好分人
滾木的落下驚醒了眾人。

 木材廠正各司其職的工人一下嘩然,附近的人紛紛扔下手中的工作跑了過來。

 錢文離得最近,先一步開始抬滑落的圓木,刨被埋的塗志強。

 剛剛有人叫他,他聽到了,不用想許紅兵的問題漸漸嚴重起來了。

 事有緩急,許紅兵哪裡也就是嚇唬人,自己嚇自己,沒啥大事,而塗志強這邊自己就得看著點了。

 塗志強受難,讓他心中的不平,冷意平了幾分。

 他剛剛越看塗志強,情緒越是激蕩起伏,難以平複,怒火是一點點攀高,看著他,他就想到了將會發生在鄭娟身上的事。

 七日雕刻,七日定情,默默的雕刻陪伴中,他真正喜歡上了鄭娟,喜歡上了這個柔弱且堅強的姑娘,心中想要守護她,而不是他成為了周秉昆,原配就得是鄭娟。

 他每次穿越都是一輩子,任務很重要,這關乎他能否再次穿越世界,可人世間的世界任務,有沒有鄭娟真的都無所謂,他一樣能過的舒舒服服,過不成周秉昆的樣子,過不成人世艱。

 他是錢文,不是周秉昆,他一開始選擇鄭娟可能是因為劇中鄭娟真的很合適結婚,在這個年代背景下,可以讓他輕松幾分,可真正接觸了鄭娟後,他錢文愛上了這個需要憐惜,需要人疼愛的姑娘。

 他從心裡認可,接受了這個姑娘,他穿越每一個世界都是從頭至尾,生老病死,經歷一個輪回,這也是他的人生,不僅僅是任務,他選擇了鄭娟就是要和他白頭偕老,至死不渝。

 既然是自己人,自己的老婆,那當知道她身上將會發生什麽樣的悲劇時,怎麽可能無動於衷,一句輕飄飄的話,塗志強這人不行,心中鄙視他一下,然後事又沒發生,我能阻止這一切,就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呢。

 這是聖人,可他錢文從來不是聖人,他的底線就是他所在乎的人,他可以為自己所在乎的人屠聖。

 可能周秉昆可以做到大度,不,周秉昆當初在劇中知道鄭娟的遭遇也有要殺了駱士賓的心,可他沒有那個能力,只能疼惜鄭娟,加倍對她好,做到可以做到的極限。

 而錢文可以做到周秉昆所想,所做不到的,他為什麽不能做。

 他這是人生,

不是遊戲世界,完成任務就可以嗖的飛走,扔下一切不管。

 他在接受任務,也在過著自己的每一段不同的人生。

 他見了塗志強,就忍不住會想到對方會帶給鄭娟的惡難。

 所以給塗志強講了劇中發生的事,可他還是回答不知道。

 他心中怒火一下就壓抑不住了。

 錢文搬著塗志強身上的滾木,人已經昏迷了,頭被磕傷了,左腿有明顯的骨折跡象,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心脈還算穩,死不了。

 又在他胸口摁了下,肋骨斷了兩根。

 四肢碰觸了一下,左腿骨折,其他三肢挫傷。

 嗯很慘,他這一刻心中的心塞,看到塗志強時心中積攢起的怨氣一下順了。

 他承認自己剛剛暴虐了,可他下次不會改,現在的塗志強確實無辜,畢竟事沒發生,安了個未來就遭了此難。

 可話又說回來,要是沒有他,鄭娟不還是要經歷讓自己咬碎牙的慘劇。

 錢文說,去找上帝告我去吧,我死後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不知是誰說了算,可現在他自己說了算。

 他是錢文,不是周秉昆,周秉昆要是有他的能力,指不定怎麽樣呢。

 周秉昆的底線是自己心中的純良,錢文心中的底線是自己所在乎的人。

 有了能力,誰還不是個祖宗人呢。

 他已經很正常人了。

 “塗志強”

 “快快快,趕緊救人。”

 “別都圍過來,來幾個力氣大的,別造成二次滾木,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你是誰在哪瞎摁什麽趕緊走開。”

 木材廠的工人們跑了過來,出現滾木這種情況,木材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都很有經驗,很有秩序的救人,安排。

 錢文這個在現場的陌生人就很扎眼了。

 “他是新分配來的。”送料區的王師傅解釋道。

 “秉昆~

 秉昆快下來,別瞎鬧,讓王師傅他們救人。”趕超,國慶也跑了過來。

 剛剛高聲喚錢文的小領導也跑了過來,口中怎怎呼呼的,一副沒一個省心,怎麽出現滾木安全問題了,不知道小心點什麽的官話。

 錢文沒理,只是看向正小心移動滾木,救塗志強的幾位師傅,“人昏迷,頭部受傷,左肋骨斷裂兩根,左腿骨折,不過心脈比較穩,沒要二次創傷,心肺沒有被肋骨戳傷。

 一會你們聽我的指揮,我讓你們怎麽抬人就怎麽抬。”

 “你是醫生”一人奇怪問道。

 “不是,只是懂醫術。”錢文簡單回復了一句。

 在眾人的配合下,滑落的圓木很快被移開,被埋在裡面的塗志強被挖了出來,在錢文的指揮下,塗志強平穩的搬到了木材廠的醫務室。

 不過廠醫不在,錢文估計是又跑廠長許紅兵那了。

 醫務室裡湧進不少人,吵吵鬧鬧的,錢文站在趕超國慶身旁,安靜的看著塗志強,眼中眼神閃爍,‘要不要救塗志強。’

 以他的醫術,就塗志強這些傷簡直就是小兒科,一接骨,固定,中藥一開,回家歇著等好就行了。

 可錢文看了一會,轉身走了,他不是好人。

 他看到塗志強,還是忍不住想起今後鄭娟會遭遇的慘劇,剛剛能幫忙救護已經是他考慮到現在的塗志強和鄭娟還沒交際,要是他已經在打鄭娟的主意,塗志強就不是躺著了,而是該埋了。

 錢文往出走,趕超,國慶看塗志強沒什麽事,就急忙轉身追上。

 他們和塗志強卻是不熟,塗志強從小就喜歡和一些外胡同的人玩,人也比較特立獨行,喜歡打架,他們也就是點頭過,看著沒事還是問問發小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人出了醫務室,錢文拍了拍身上剛剛染上的灰塵,木屑,“咳咳咳~”錢文扇了扇口鼻處。

 這讓他更堅定要換個崗位,周秉昆可以實實在在,安安穩穩的在木材廠接受搬木頭,是因為他只能乾這個,他心裡也能接受的了,心中沒有落差。

 而錢文他是一個現代人,在家怎麽也是衣食無憂,真正的手不提,肩不扛,就是沒有記憶的前幾個穿越世界,看著登記造冊的記憶書籍,也是衣食無憂,沒乾過苦力活。

 這讓他老老實實接受分配,心中怎麽可能沒有想法,要真說物盡其用,按能力分配,他現在就是武術大家,金融院士,中醫國手,西醫專利資本家等等等等……

 那個不比搬木頭更能造福人類。

 當然,造福人類就誇大其詞了,可小小的用能力改善一下自己的環境總沒錯吧。

 誰天生有病喜歡受苦。

 “秉昆,怎麽就圓木滑坡了”身旁趕超問道。

 錢文搖了搖頭,“不知道,事發突然,我也懵。”

 “你沒什麽事吧,沒傷著吧。”國慶拉著他的胳膊,讓他轉圈讓他看看傷著沒。

 錢文見狀笑了笑,剛剛被塗志強激起的心中負面情緒一下又消減了不少。

 “我沒事,剛剛我站的遠。”

 “沒事就好,要不然都不知道怎麽和嬸子交代。”

 “看來這送料工不僅苦累,這還危險啊,以後咱仨可得注意。”

 錢文和趕超二人聊著,往送料區走去。

 走到半路,被人喊住了。

 “那個,那個誰,周秉昆~

 你是周秉昆吧”剛剛來叫他的小領導追上了他們。

 趕超,國慶二人面面相覷,秉昆這麽忙的麽,不都是一樣第一天來上班,怎麽感覺他和木材廠的領導很熟的樣子,一會叫一次。

 “我是周秉昆。”錢文回答道。

 “那剛剛叫你不回應,趕緊跟我走,廠長叫你。”

 錢文和趕超二人打了聲招呼,就跟著去了。

 只是沒幾分鍾,他又回到送料區,若無其事的跟趕超二人開始工作。

 而許紅兵被抬著去了醫院,同行的還有剛剛轉醒的塗志強。

 剛剛跟著去了廠長辦公室,許紅兵覺得自己的腿不得勁,倒是沒剛剛那麽嚴重的刺痛感了,可整條右腿的知覺沒了,剛剛痛是痛,可還能抬腿,忍痛走幾步,現在乾脆沒有一點感知了,指揮也指揮不了了。

 許紅兵讓錢文趕緊看看。

 錢文給出建議,聽廠醫的話,去大醫院看看吧,說完他就走了。

 這不,就去大醫院求醫去了。

 一天很快過去,接下來的時間沒什麽事發生,下班後,錢文,孫趕超,肖國慶拍著身上的灰塵,騎著自行車往家走。

 一路,孫趕超,肖國慶喊累,腰酸背痛。

 機器不停,人不停,真實實在在搬了一天木頭,錢文嘛事沒有,他們兩人肉體凡胎,第一天就這麽強的工作量,有些夠嗆。

 回家的路上,路過太平胡同口,錢文停了一下,沒進去,先回家吧,周母肯定還翹首以盼呢。

 到了趕超家,錢文叫住了他,“給你按一下吧,要不然你明天怕爬不起來。”

 “啊”趕超沒明白。

 錢文也懶得解釋,試試不就知道了。

 連著國慶也拉進趕超家。

 家裡就孫母在,趕超老爸還沒下班。

 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幾人也不見外,孫母讓他們隨意就繼續做飯,順便問著他們今天第一天工作怎麽樣。

 裡屋,錢文讓孫趕超脫了棉襖,怕一會用力大了給他衣服扯破,現在衣服可是一件十年穿,縫縫補補又十年。

 呵呵,當然有些誇張了。

 “什麽送料工”外面做飯的周母聞言,一個激靈跑進屋,正好看到錢文在卡趕超的肩膀,急道,“咱打起來了”

 錢文不禁一笑,急忙解釋道,“趕超今天搬木頭有些傷著了,我給他松松筋骨,活個血,要不然明天得渾身痛的。”

 在國慶,周母懵懂的目光中,孫趕超在錢文手中如無物,像麵團一樣隨意揉捏,嘎巴嘎巴,哢擦哢擦。

 骨骼和骨骼的碰撞,骨節和骨節的活絡,肌肉上的充分放松,穴位上精準的按揉,推、按、捏、揉,舒活筋骨,血液循環。

 屋中嘎巴嘎巴的骨骼聲,孫趕超的痛呼聲讓孫母,肖國慶看的目瞪口呆。

 要不是知道錢文應該,大概,可能,或許和趕超沒有矛盾,這看著就是謀殺啊。

 “趕超,你……你沒事吧。”孫母不放心問道。

 “舒……舒服……”孫趕超一臉痛苦夾雜著一絲絲清爽。

 國慶砸了咂嘴,剛剛聽發一會也給自己按按,他眼神飄忽,朝門口望,他這時是不是應該跑路了。

 這看著就痛,要命啊。

 最後給孫趕超來了個開龍骨,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別爬著,起來稍微動動,還有剛剛給你活了血,被著涼讓涼風刺激了筋絡。”

 孫趕超麻溜爬起,一臉舒爽,“秉昆,你這手是什麽時候學的,我怎麽不知道,厲害了,剛剛下班時渾身酸痛,現在渾身舒坦。”

 錢文笑了笑,“舒服就好,趕緊讓地方該國慶了,給你們按完我還得回家呢。”

 “我就不用了,我媽喊我回家吃飯呢。”肖國慶梗著脖子道。

 他怕痛。

 “來嘛,來嘛,我和秉昆還能害你不成,真的老舒服了,你不按會後悔的。”趕超上手拉肖國慶。

 “那我先出去了。”見肖國慶要脫棉衣,孫母急忙出去,給關上門。

 一分鍾後,孫家院裡回蕩起肖國慶的慘叫,比殺豬還淒厲。

 肖國慶的骨頭比孫趕超的硬多了,不愧是鏈條戰神。

 嗯,敵人嘴很硬,什麽也沒問出來。

 錢文用了大力才給他開了龍骨。

 半小時後,孫趕超熱情的送錢文二人出門。

 “昆兒,明天在給我按按唄。”

 和肖國慶分開的時候,嘴硬的他,流露出了渴望再次按摩的想法。

 回了家,不出他所料,李素華在門口翹首以盼。

 “昆兒,怎樣,啥崗位,累不”李素華接過錢文的自行車,給立在小院中,關心問道。

 “暫時是送料工,廠長說有其他空位時在給調。”錢文進屋洗著手。

 “什麽送料工,這不就是扛木頭麽

 你哪有這力氣。”李素華心疼道,給他拍打著身上的土。

 “不是說了有輕松崗位在換嘛。”錢文接過毛巾擦了擦手。

 “聽他們忽悠。”

 這話,李素華都不信。

 錢文笑笑,沒有在解釋,等換了工作再說。

 心中預估了一下,應該也就這麽一兩天。

 就看許紅兵能不能扛了。

 周母早做好熱騰騰的飯等他了。

 吃完飯,錢文推著自行車出門了。

 “你這孩子,又去哪啊,天都黑了!”李素華站門口喊道。

 一臉的孩子不省心。

 這時已經黃昏將落,天際灑出一片昏黃。

 天上的雲朵成一片一片,火燒天際。

 到了鄭娟家,光明正坐門口玩雪呢。

 “光明,小心冬著。”

 錢文騎著自行車停到門口。

 “秉昆哥來了,我姐在屋裡。”光明扔掉手中的雪球,尋聲看向他這邊。

 看著光明茫然的眼睛

 光明的眼睛是後天形成的,小時候有眼疾,可沒錢治,就久而久之成現在這樣了。

 能感受到光的存在,可基本什麽都看不清。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閉上哪隻眼的感受,就是失去光明的患者的感受。

 而不是你閉眼,就以為是瞎了。

 “來,讓哥看看你的眼睛。”錢文站到光明身前,讓他的手能扶著自己。

 可光明有些躲閃,低頭低聲,誤會道,“秉昆哥,我自己能生活的,不會麻煩你的。

 你照顧好我姐就行。”

 錢文聞言一怔,伸手狠狠揉了揉光明的小腦袋,爽朗笑道,“小不點,人不大想法到挺複雜。

 你秉昆哥娶你姐,她的家人就不會不管,你秉昆哥本事大著呢,餓不著你姐,放心吧。”

 這時正在做飯的鄭娟聽到了錢文的笑聲,放下手裡的活,急忙跑了出來,“你怎來了下班了一天怪累的,也不歇歇怎麽跑來了。”

 有看到他的開心,有疑惑的詢問,有對他不關心自己身體的責怪。

 “想你了,看看心裡才放心。”鄭娟笑得很燦爛,很好看,錢文看著這時雖苦,可還沒經受那樣苦難的鄭娟,他對今天教訓塗志強一點不後悔。

 他倒是覺得要是不作為,才不正常。

 他是正常人,有些東西忍不了。

 心中又想起,要是沒有他的到來,鄭娟還是如軌跡般經歷那件事,心中就又升騰起對塗志強,駱士賓的冷意。

 鄭娟臉一下通紅,扭捏,支支吾吾道,“光明還在呢。”

 “我不在。”光明人小鬼大的開始摸索著要離開,給他倆騰空間。

 錢文對鄭娟暖暖一笑,然後按住光明的肩膀,“小鬼頭要往哪跑。”

 “怎麽了”鄭娟看著這一幕,疑惑問道。

 說錢文欺負光明,她還是有些不信的,正常人起碼也應該躲著點她吧。

 “給光明看看眼睛,看能不能治好。”錢文蹲到光明身前,讓光明睜開眼睛。

 眼球的晶體沒有平常人的清澈,反而有些帶絮狀,像是裡面充斥著微微雜質。

 錢文的手指在光明的眼前晃了晃,瞳孔基本不動,沒有回應。

 “光明的眼睛能治好。”鄭娟手抱胸口,驚喜道。

 “還不知道,我得檢查一下。”

 鄭娟抱著手,緊緊盯著錢文的動作,怕是一場夢,又懷著希望。

 錢文又給光明把了把脈。

 眼睛對應五髒中的肝,眼睛為肝之竅。

 肝氣虛則可能出現眼睛視物不清的情況,在肝氣衰竭時會表現出眼睛不能視物,嚴重時可出現失明。

 眼部由外至內分為胞瞼、兩眥、白睛、黑睛和瞳神五個部分……

 又分別命名為肉輪、血輪、氣輪、風輪、水輪總稱五輪……

 “煤油燈或者洋火。”錢文扭頭對身後緊張等待的鄭娟說道。

 “噢哦哦。”鄭娟急忙跑進屋。

 沒一會在屋中正做糖葫蘆的鄭母也跟著跑了出來。

 鄭娟把洋火,煤油燈都拿來了。

 錢文接過洋火,點著,在光明雙眼前慢慢移動,“光明,能看到什麽”

 “好像有什麽在動,可是看不清是什麽。”光明認真回答道。

 錢文點了點頭,剛剛受到亮光的刺激光明的瞳孔也微微有些回應,這說明對光感有反應。

 “煤油燈。”

 錢文接過煤油燈,然後在光明眼前移動。

 一番檢查,錢文起身,鄭娟,鄭母緊張的看著他,光明倒是有些看的開,笑呵呵的。

 “病變很嚴重,能不能治好我也把不準,不過我可以給調養一下,爭取不在惡化,或者好轉。

 以後可以試試西醫,這方面他們更有經驗。

 最後最差應該能恢復一部分光感。”

 錢文沒有胡吹,人最怕有了希望,又跌落深淵。

 他的醫術,就是給他個癌症晚期病人,他都敢向天在借兩年,可這光明的病,實在是有些難住他了,要是病變剛開始,他有把握控制住,在一點點治好。

 現在,長年累月的缺乏營養,眼疾一直拖著,他也是得問問系統。

 雖然沒有聽到自己最想聽到的,可鄭娟心中有了希望,以往所有醫生都是直接給判死刑,說治不好,現在起碼有了希望。

 同時心中暗想,要多存錢,給光明治眼睛。

 “謝謝,謝謝。”鄭母流著淚,感謝錢文,她不怕苦,她最怕孩子受苦了。

 “謝謝。”鄭娟也鄭重道。

 錢文瞬間變臉,嚇唬道,“在謝謝,跟我這麽生分,我生氣啦啊。”

 鄭娟卻是一笑,悄悄的拉起了他的手。

 錢文在口中的解釋也咽了回去,他沒想到鄭娟這麽相信他,要知道他可沒說過自己會醫術。

 “我今天上班,問單位買了一些木板,我看家裡有些地方漏了,我給補補。”錢文拍了拍自行車後座上綁著的木板。

 這些都是廠裡的隱形福利,能低價認購,或少量拿一些邊角料。

 就像製糖廠發糖,醬油廠發鹽醬油醋一樣。

 錢文這個就是找廠裡領導賒的,月底工資裡扣。

 鄭娟看錢文的眼神更柔了,如帶秋水,汪汪動人。

 要不是有鄭母和光明在,錢文怎麽也得給些回應。

 給鄭家補了一下小院中的圍欄,修了一下門鎖,補了一下家中的櫃子,椅子,牆面。

 忙完,在鄭娟硬拉著他在家裡吃了飯,錢文才匆忙趕回家。

 一回家,周母就看到了關鍵,“木板了”

 一連兩天。

 錢文和趕超,國慶乾著送料工的活。

 第三天,廠長許紅兵被搬回廠子裡了。

 這幾天許紅兵一直接受大醫院的治療,可惜醫不對症,病因都沒查出來,就是一個勁花錢,輸液,打抗生素,最後專家給出建議,截肢。

 聽到這倆個子,許紅兵直接嚇暈了,在醒過來,他頭腦一下清醒了過來,想起錢文說的,治不好來找他。

 這不,就一大早安排人把自己搬廠子裡來了。

 廠長辦公室中。

 所有人都出去了。

 廠長許紅兵半躺在一個新打造的木板床上。

 “廠長,叫我來有什麽事,我還要搬木頭呢。”錢文說道。

 “我的腿,你真能治”許紅兵認真問道。

 “治不了,我沒時間,我得扛木頭。”錢文搖頭。

 許紅兵卻是一喜,潛在話他還是能聽懂的。

 “會算數麽”許紅兵問道。

 “會。”錢文沒明白,可還是點頭。

 “廠裡會計年紀大了,你先當學徒,跟他學習,一兩年後你頂替。

 也不跟周師傅遮掩,都是自己人,這崗位坐辦公室,輕松,這個多,周師傅看怎麽樣。”許紅兵說這個多的時候,食指和大拇指在不斷的搓動。

 這是油水多的意思麽錢文心想。

 可錢文已經有目標了,幾天前剛剛來,對木材廠不了解,也不知道那個崗位好,就讓許紅兵看著給,當初要是許紅兵給出會計這個崗位,他保不準就答應了。

 可現在……

 “我要廠醫務室廠醫崗位。”錢文沒有賣關子,他和許紅兵的話已經很白了,沒必要在遮遮掩掩。

 這是他這幾天發現廠子裡最清閑的崗位,他也能有空閑時間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廠醫”許紅兵一愣。

 其實會計崗位他真是大出血了,這一向都是自己人才能坐的,可為了他的廠長位置,自己的腿,心疼割肉了,可誰知只要了個廠醫。

 許紅兵一愣,然後急忙答應,“可以就廠醫,馬上上任。

 以周師傅的醫術,一把手。

 過後廠裡推薦周師傅去區醫院過個場,流程培訓一下,名正言順在上面掛個名。

 周師傅,你看我這腿”

 錢文走向許紅兵,“治病。”

 一個小時,錢文硬生生拖了一個小時才給許紅兵緩解病情。

 大醫院醫不對症,給許紅兵上了太多的抗生素,錢文把脈後給他開了一個調養身體的中藥方。

 “腿傷還得治療一周才能好。

 這個中藥按上面寫的喝。

 還有廠長,你腎不好,腎氣不足啊。”

 錢文在給許紅兵開著藥,隨意說著。

 許紅兵身體上毛病還不少,體虛,腎虧,還有點肺喘氣,心率也不齊。

 在地下顛腳走路,腿有好轉的許紅兵開心,喜笑顏開,心中罵大醫院庸醫,可聽到錢文說他腎不好,他一直棱,腦子也沒過,脫口而出,“不可能,我腎好的很,一夜五次……”

 可看著錢文意味深長的眼神,他訕訕一笑,收回了他的話。

 “我有祖傳秘方,可以給你治,一夜五不是夢。”錢文笑著說道。

 “真的”剛剛坐下的許紅兵唰的站了起來,對這方面比腿傷還積極。

 錢文上一世界怎麽也是當過皇帝的,他是不需要這些虎狼之藥,可他的兒孫和名門望族需要啊。

 禦醫院就有專門負責這方面的,他也就收集了一下藥方。

 有土方,也有名貴藥材的方子。

 許紅兵不好意思,搓著手,“周師傅你看,咱們廠醫務室還需要什麽,我給批條子。”

 跟許紅兵說這個,其實是為了安撫許紅兵,畢竟對方也不傻,細細一想這件事怎麽也和他有些關聯,這件事後兩人又不是不見面了,還要在對方手下待幾年,錢文就給個甜棗,修複一下兩人之間隱隱約約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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