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哀怨?還是那無休無止的憤怒?
他都不在乎,哪怕她們會贈與他最惡毒的詛咒,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他的存在,本是為了收割她們的生命,讓她們永生在另一個世界。
和那些紅蒙的夜晚不同,今個兒多了些礙事的家夥。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行事規律,而不辭勞苦地跑來圍堵他。
他會選擇那些女人,可不是因為他喜歡女人們的軟弱與無助,所以他也能殺幾個男的。
“出鞘,結陣!”
這一小隊不自量力的劍神宗子弟,壓根就沒想將那紅衣白發的怪物放在眼裡。
那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跟他們一樣,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
可是他們忘了,那一股徘徊在人家身邊的怨念,實在太強大了。
咻,看著身旁多出來的這十幾把冷劍,他腦袋上的白發,又隨這陣陰風飄動了起來。
螻蟻,是他對那些家夥最好的評價。
這一陣從他身後湧出的紅光,幫著他撲向了那些瑟瑟發抖的劍刃,也給他帶來了個突圍的可能。
一道白刃劃過,緊接著出現的,是那些斷刃墜落在地的聲音,以及那些不堪一擊的劍氣,在瞬間土崩瓦解。
身形詭異地出現在這一邊,他也不去擦拭一下刃芒上的血液,轉身就往小巷深處走了來。
陰森的地方,多是住著些窮苦人家,她們對這個世道的怨意,也比別人要多的多。他的出現,正好是她們心中那點怨意的催爆劑。
“大師兄,出事了!”
帶著他手底下的那些個師弟,匆匆往陶俊鋒的跟前飛了來,這人開始慌了。
“郭將軍,你們這城裡大大小小的房子,都有幾座?婦人又有多少?”
不用去聽那人的解釋,陶俊鋒也猜出了個大概,他沒有將怒意丟在他們的身上,卻問起了一旁唯唯諾諾的郭彪閻。
“這是咱們禰潼城裡大小街道的分布圖,還請陶公子過目。”
隻記得今晚喝過兩斤燒肉半斤涼酒,郭彪閻可沒有心思去清算城中人口。
“是在這個位置嘛?”
恨不能將郭彪閻這等屍位素餐的家夥給料理了,陶俊鋒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煩心地問向了剛才的那個師弟。
“是的,昨晚是在這邊,今晚是在這裡,那家夥好像專挑偏僻小巷入手。”
“不,這裡頭一定有線索……”
一時半會兒看不出那些案發地有何關聯,陶俊鋒踩著他腳下的飛劍,來到了更高一些的半空,什麽異樣都沒能發現到一點。
看來,那家夥一晚殺一人的習慣,還是那麽的猖狂。
死多幾個人,還能將他定義為瘋子,但偏偏只有一個人,顯然是要製造恐慌。
怕?他從那些女人的害怕裡頭,能夠得到什麽好處呢?
往這些劍神宗子弟的屍體身邊飛了來,陶俊鋒除了發現到,他們身上那一線劃痕之外,還找到了些許紅絲毛發。
那點兒物什,不是衣服上特有的絲絨,也不是正常人染紅的頭髮,更有點像是某種生物的東西。
到底,是什麽妖孽呢?陶俊鋒不清楚,他的那些師弟們,就更加不清楚了。
“呀,這,這該不會是……是……”
有機會不去偷懶,郭彪閻倒想來幫陶俊鋒排憂解難。
他是猜不到哪位高人在背後興風作浪,竟能令得帝尊下旨差遣起了陶俊鋒等人。
“是什麽?”
不耐煩地往郭彪閻的身上瞧去一眼,陶俊鋒怎麽都想不到,這樣一個金麟軍的副統領,能夠給他點兒有用的線索。
“這是……”
好似擔心會嚇到其他人,郭彪閻厚著個老臉,蹭到了陶俊鋒的身旁,悄悄地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爬縮在陶俊鋒劍芒上的這點兒紅絲毛發,越縮越小,漸漸散為了虛無。
“如若真是那樣,事情倒是有些難辦。”
苦起了個臉,陶俊鋒是真的愁了。眼看限期過了大半,他再找不出些眉目,可真是丟人了。
“還是有辦法的,根據末將調查得知,那……就曾出現過這種東西,或許我們可以去跟他討教一番。”
落得個旁觀者清,郭彪閻也不多考慮一下陶俊鋒的感受,就提出了這個小建議。
“哼,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要去求他一個人?既然知道了一些線索,那就不怕那凶手再多逞能。”
不來接受郭彪閻的這個提議,陶俊鋒縱身離了遠,準備明晚的狩獵行動。
“這人也是怪,只不過讓他去謙王府走一趟,他又在顧慮什麽呢?”
忘了那張值祁的事情,郭彪閻搖了搖腦袋,小聲地在心底裡嘀咕著。
一旁的金麟軍小將們,一看那些個屍體被劍神宗的人帶走了,也就簡單地清理了下現場,不想在此多逗留。
“站住!”
逮住了落單的郭彪閻,這人嬌喝一聲,嚇得郭彪閻想要反擊,又沒了個先手。一腳將郭彪閻踹在了大街上,她冷冷地質問道,
“你們那麽多人搜查了大半晚,究竟發現了什麽?”
“唉喲,姑祖婆婆饒命,小的們眼濁頭昏,哪能找到什麽線索呀。”
認出了那聲音的主人,郭彪閻自歎倒霉地跪在地上,哪有召喚出一把靈器來偷襲的勇氣。
這麽近的一個距離,足夠她手上的那枚燕尾鏢,在他的腦袋上戳個大窟窿了。
“哼,不說是吧?那就先留下你的耳朵,再挑出你的眼睛,看你這將軍還能當多久。”
“別別別,我說……我說……小的們隻發現了幾根紅絲毛發,真沒找到其它的蛛絲馬跡……”
“紅頭髮?不對!剛才我明明瞧見那劍神宗的師兄,不屑一顧地回絕了你的建議。你到底跟他偷偷地說了什麽?”
這婆娘剛才就在附近?擦,他們那麽多人怎麽就沒發現呢!說不出心底裡的這點疑惑,郭彪閻轉念一想,讓這雨夜飛燕去探路,也算是個法子。
到時候,嘿嘿,他們只要盯緊這臭婆娘,不就能抓到那混帳玩意了。
於是,郭彪閻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小的查閱過軍中籍卷,得知當年在東州,也出現過類似的物什。連谷將軍雖對那事粗略做了個上報,卻對一個人多了些留意,而那人最近就出現在謙王府。”
“誰?”
“霸刀門主曹天之子……曹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