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這麽的靜悄悄,與無奈。
“?!”
等了大半夜,槍六郎沒有等來曹祐的身影,倒是等到了些麻煩的出現。
坐在這一杆橫枝上的他,不再將腦袋枕在左腳的膝蓋上面,而是疑惑地看了看遠處的那些火光。
在那些微弱的火光裡,他看出了一個可能,敵軍來襲!
猶如一條鳳爪小狐貂,機靈地從樹上滑了下來,槍六郎挨個敲醒了,那些個不善守夜的大老爺們,嚴肅地提醒道,
“都起來,守好自己的位置!”
一時間,眾人都跟剛睡醒一樣,還是那麽的迷糊。
他們不清楚對方具體來了多少人,而他們這邊又都能夠用什麽防備守住。
印象裡,他們記著早些時候,折騰出來的那點兒小塔樓,還沒折騰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來用一用。
“……”
當槍六郎這個統帥,經過了雲義所在的那個小帳篷,他是有些猶豫和期待的。
曹祐不在這裡,僅憑他一個人未必能夠保證,身旁的這些大叔們,能夠活著離開這裡。
若是雲義能夠醒來,或許還能多個幫手。
可,事實上,真有那種可能麽?
不清楚自己在僥幸什麽奇跡,槍六郎快步跑到了一個小樹屋的門口,順是來到了指揮大營。
安靜,在那幾聲夜梟的怪叫過後,便是些獵物掉進陷阱裡的慘叫。
“嘿嘿,他們能有什麽補給?竟然懂得以逸待勞,等著我們的光臨。”
停在了這一處的枯枝爛葉堆旁邊,扁童高興地跳上了一株老樹,可不去管那些小嘍囉掉進陷阱裡,死成了什麽樣。
這一眼望過去,她沒瞧見一點特殊的靈力波動,卻直覺地認為,在那個方向,也有人站在同樣的高度,眺望著他們這邊。
“散開!”
躲開了這幾根戳不死豬的長矛,木乃布幾個虛身閃跳,跳回了那些小嘍囉的身後,給人一種逃之夭夭的感覺。
像他這樣的大將,躲到了後邊,那麽又該由誰去探路呢?
“山……山神發怒了……我們快跑……”
這個緊張過了頭的小嘍囉,雙腿一個哆嗦,就像往回爬去,不想他所認為的山神,又往他這邊,送來了一截枝丫。
“誰特麽敢退一步?下場就是死!”
後二也有些懷疑曹祐,不光預先埋下了點陷阱,還在伺機算計他。
料理了那個怕死的小嘍囉,這廝跟個瘟神似的,踩在了最前邊的那幾具屍體身上。
以他這等身手,理該他自個去探路,可他狠勁是夠了,膽量還差少許,迫得那幾個屍位素餐的旗舵把子,進退兩難。
“大夥兒別怕,他們就三四百人,我們十個人打他們一個,都可以把他們淹死在尿坑裡。”
晃悠了一把手裡的白片兒,這小頭目除了在心底裡,偷罵兩聲,哪敢在明面上,去指責那仨老大哥。
呸,還自詡高手呢,這麽小的一片林子,他們仨隨便丟點法寶出來,不是什麽玩意都明朗了麽,何苦為難他們這些混吃等死的小嘍囉。
咻,在小嘍囉們摸著了路,繞開那條壕溝的時候,前方掉下來了一顆圓溜溜的黑球彈。
那玩意是什麽?可能沒有幾個人不清楚吧。
砰隆一聲,炸開了花的黑球彈,將它的小身板,碎為了成千上百片小鐵碎,飛濺向了這一片火光。
頓時,一顆又一顆珍貴的黑球彈,被浪費地丟往了這一邊,燃起了一片山火。
“這?不是說耐心多等一會兒麽?是誰先丟出去的?”
找不到個人來問一下情況,槍六郎不得不招呼出了兩把長槍,攔下了那顆彈回這邊的黑球彈。
挨了一把土破槍的碰撞,那顆黑球彈直接在高空炸開了鍋,沒有給底下的大老爺們造成任何的傷害,卻暴露了槍六郎的存在。
“?!”
借著那點炮火的光亮和靈力波動,那仨家夥紛紛將槍六郎鎖定為了目標。
最先出手的,算是較為成熟些的木乃布,速度奇快地拽著倆破布條,揪破了槍六郎大半的衣服。
“嘿,難道這林子裡,不止那小哥一個?”
瞥見後二繞開槍六郎,似要去找尋其他的對手,扁童也不去摻和木乃布與槍六郎的戰鬥,想要跟著過去瞧一瞧,找點有意思的玩意。
呵,就對方這點兒人手,都能把這千葉島亂成一鍋粥,看來蘇彌那個代理島主,真是太忙了一點。
笑呵沒兩聲,剛跑到這一邊來的她,倒是見著了十幾個不怕死的家夥。
為了給自己折騰點樂趣,她也不直接出手秒了他們,隻這麽拿了把扁人木頭錘,挨個將他們砸了飛,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柔弱的小姑娘。
“弟兄們別慌……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她一個臭娘們……”
別人慌不慌, 高侯是不曉得的,但他倒挺明白的,一旦遇見了扁童這種家夥,要麽將人家料理了,要麽就是死在人家的手裡,不存在任何逃跑的可能。
於是,在韋並的那一聲怒吼過後,高侯咬牙撲向了勢單力薄的扁童。
豈知,他們四人的苟活,無非是在滿足那瘋子的遊戲。
“果然,女人都是一樣的賤樣,看到哪個舒服,就跟著哪個跑。”
一腳踹開了毫無價值的徐薯,後二幸運地撞見了紅姝和雲義的身影,卻怎麽也找不到曹祐那小子的蹤影。
他大半夜不歇著,跑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要把曹祐那臭小子收拾了,一嘗夙願麽?
或許,其他人不清楚曹祐的下落,那個女人知道呢?
依賴著心底裡那點對女人的偏見,後二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紅姝的身邊,不認為紅姝會是那種用情專一的女人。
“……”
腦袋嗡然一空,紅姝再怎麽不聰明,也是能明白後二那牲畜,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某種東西。
於是,她本能地認為,後二是要來辱沒了她對雲義的那份忠貞。
輕手松開了沉睡中的雲義,紅姝握緊了腰間的小匕首,意圖逃往個安全的地方。
“想跑?!”
放著紅姝多跑了兩步,後二才施展開了他的身法,一把攥住了她的秀發。
一道靈識往她的腦海裡鑽去,這家夥同樣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反而看到了些香旎之事。
與此同時,那把緩慢的匕首,正在一點點地往他的咽喉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