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
木葉村的夜晚再一次迎來了動蕩和喧鬧。
不過這一次的動靜明顯沒有前段時間那麽誇張,暫時只是吸引了小部分暗部的注意。
入侵者的消息和身份甚至還沒有傳遞到中心區域,更沒有進行全村的動員抓捕。
作為一個軍事機構,木葉村時常會有敵村的入侵者出沒。
多數情況下,都是會根據入侵者的身份和實力水平出動對應的忍者兵力進行抓捕,避免多余的損失。
像前兩次人柱力暴走時直接引起全村忍者的注意,那種情況是建村以來幾乎是沒有的。
在這喧鬧的深夜,一處房屋之上,
涼介居高臨下把整個木葉村的全貌收入眼中,眉頭皺起。
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逝世以後,他覺得木葉村裡應該沒有什麽人或者是事情可以讓他特別在意,但沒想到來了這麽一個人。
從高處往低處看,木葉村外圍和接近中心的區域,目前有兩處戰場。
其中外圍的一處聲勢很大,已經吸引了附近很多暗部前去支援。
高等忍術之間的對轟甚至破壞了不少的房屋建築,好在有很多暗部支援,才把裡面的村民都提前解救出來。
而接近木葉中心的戰鬥,則更像是忍者學校裡的戰鬥,根本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聲勢極為微小。
但微小不代表著戰鬥的人實力太弱,而是因為宇智波鼬的實力太強,把鳴人和佐助兩人引起所有的聲勢都遮掩住。
不過對於與宇智波鼬拚命的佐助和從旁協助的鳴人,涼介沒有過多關注。
反正以宇智波鼬的身份是絕對不會傷及兩人的性命。
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他們所站立地方的腳下,那地底深處的那團黑泥身上。
這團黑泥雖有著人形的模樣,但卻渾身漆黑如墨,沒有穿衣,但除了頭部的面容,亦是沒有其他人類該有的正常部位。
黑漆漆的身體內,給涼介一種極為陰森惡心的感覺。
就好似,這具身體其實是世間最汙穢最陰暗邪惡的情緒聚集體。
黑絕……
果然,宇智波鼬雖然下手極為狠辣,表現也極度冷血,但似乎是因為他的能力太過於強大,所以曉組織內部並沒有完全信任他。
特別是黑絕這個老謀深算,把一切整個忍界都算計進去的幕後之人,更是親自來監視這家夥的態度。
不過他們的懷疑也沒有錯誤就是了,宇智波鼬確實是木葉高層派往曉組織的臥底。
但……這件事情除了涼介這個穿越客以外,也就只有村子裡少數人知曉。
而相對的,猿飛日斬給出的承諾就是會保護好佐助,他也確實是做到了,為了保護佐助而犧牲。
所以說現如今猿飛日斬死後,宇智波鼬重新回到村子或許是為了震懾村子裡其他知曉這件事情的高層,讓他們明白他還在,要遵守當初的承諾。
不過這也只是涼介的猜測,至於具體的緣由,他不是宇智波鼬,所以並不清楚他心裡想的是什麽,也不想深究。
涼介現如今皺起眉頭考慮的事情,是要不要在這裡嘗試把黑絕這個家夥乾掉……
但很快,他又打消這個念頭。
黑絕這家夥雖然不像是六道仙人兄弟兩,繼承了大筒木輝夜的兩種能力,但也是一個極為精通陰陽遁術,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雖然活得久了,並不代表實力水平就會更強大。
但活得久了,保命的手段絕對不少。
至少從原時間線的情況來看,想要解決這個黑絕,除了封印術以外似乎很少有什麽手段能把他解決掉。
所以涼介暫時沒有什麽絕對的手段能夠鎮壓這家夥,把他抓住或者是殺死。
“嗯?”
而就在這時,涼介眼眶中閃爍著淡淡熒光的白眼猛地一凝,“居然察覺到了嗎?果然,這家夥不是那麽好抓的。”
在他的觀察下,深藏在地底深處的黑絕忽的轉過頭,用著那陰森恐怖的面容朝他這邊看了一眼。
緊接著,身形很快遠遁,以著極快的速度的離開了木葉。
很明顯,他察覺到了涼介的窺探。
“看起來是個難纏的家夥,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就不用做出選擇了。”
心裡想著,涼介平靜的站起身,從房屋上離開。
對於黑絕察覺到他的窺探,他倒是沒有意外。
以他現在的能力,連一些精通感知忍術的感知忍者都可以窺探,但對於那些非人的,有著特殊能力加持的家夥,還是有些麻煩的。
反正黑絕這家夥沒有跟他一樣的白眼,也只能察覺到窺探,而無法明白到底是誰在窺視他,所以並不擔心因此自己暴露。
而且就算暴露了,涼介現在也不是很在意。
身形靈巧的落到地面上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他邁開步伐,悠閑的朝著族內的方向走,對於村內的動靜毫無插手的想法。
鳴人那邊,涼介留意到自來也已經趕過去。
而乾柿鬼鮫,雖然他查克拉量比之普通忍者確實龐大很多,且在他那把特殊忍具之下可以應付持久的戰鬥。
但木葉的忍者不是吃素的,更何況這裡是木葉的大本營,正面戰鬥僅僅只是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他已然有些支撐不下去,後路更是完全被封閉。
接下來要是宇智波鼬沒有及時去支援他,這家夥怕是得直接留在木葉村內。
雖然沒有趕到現場,但涼介已經不知不覺中把村子裡的大部分情況把握在手中。
對於這種“人類”之間的戰鬥,他已經體驗過了,並且深深的從中學習了不少的東西,已經不想要參與了。
就像是一個滿級號去新手村屠幼一樣,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即使是裡面有著宇智波鼬也一樣,對於普通忍者來說幾乎絕殺的月讀,可一旦對上有著強大白眼能力的涼介,便沒有辦法發揮出它該有的威能。
甚至沒有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鼬連第三形態的須佐能乎都很難維持,根本沒有能力與涼介一戰。
這種偏向普通忍者之間的戰鬥,已經沒有辦法給涼介帶來什麽幫助,他或許需要面對更加強大的敵人,面對那一個個有著非人力量的家夥才能有更大的收獲。
而這種想法又讓涼介處於一種矛盾的狀態。
一方面,他的性格讓他覺得,如果能提前把問題解決好,像以前一樣穩健謹慎或許會更安全。
但另一方面,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體會到修煉帶來的種種美妙感受,都在促使他想要有所收獲,想要更快的學會更多的東西,突破自我。
能不能把黑絕這家夥解決是一回事,但想不想把他解決,避免接下來忍界的變化又是另一回事。
沒有了黑絕的話……大筒木輝夜破封的概率會直線下降。
如果可能的話,涼介還是希望能親眼見一見這個千年前的祖先,他想要從這位卯之女神的身上學會一些大筒木一族才具備的能力。
像現在,沒有了對應的傳承,他空有一身大筒木一族的能力和體質,但卻只能依靠自己一步步摸索。
像幻術、威壓這些有所痕跡的手段還好說。
而預知未來,看透人心這些虛無渺茫的能力,他完全摸不到軌跡,就更別說掌握了。
預知未來他都只能通過做夢的方式,在夢境中被動觸發。
如果能親眼見到大筒木輝夜,甚至與她一戰的話,涼介或許能學會更多的東西。
而有著體內的限制器,他就能夠不斷的加深對於這些能力的感悟和界限,變得比所有人都要強大。
修煉修煉,怪不得前世會有那麽多人向往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
實在是這個過程太過於美妙,比之榮華富貴、美人佳肴更讓人容易沉醉其中……
...
第二天一早。
日向主宅,涼介在內的一家四口如往常般在食廳齊聚,迎著朝陽,進行著今天的第一頓飯。
餐桌上,擺放著足以讓十余人吃飽的美味。
而涼介他們每個人的身前,亦是有著滿滿一碗的白米飯。
這就是他們這一家一天的開始,從早餐就與其他人家有所區別。
雖然東西很多,但四人卻是細嚼慢咽著,顯得吃相極為優雅。
而這也包括了已經開始上忍者學校,逐漸朝一個成年人靠攏的花火。
她現在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稚嫩孩童,開始有了幾分她姐姐的風范,現如今也是忍者學校的一代杠把子。
默默的進食,涼介他們一家雖然吃相優雅,但速度卻是完全不慢。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僅是眨眼間,這餐桌上的東西就少了大半。
再一眨眼,四人已經默默端起熱湯,結束了這一天的早餐。
這一家子的生活氛圍越來越和諧,也越來越清閑。
以前,他們還得各自忙活著各自的事情,每每都是有人先吃,有人晚吃,甚至有人乾脆不吃。
而現在,家族重擔分攤出去給家族的一些人以後,不論是作為族長的日向日足,亦或者是涼介和雛田都能夠安穩的開始這美好的一天,而不用急急燥燥的開始。
“涼介,昨天晚上你又半夜出門了?”
結束早餐,這張餐桌上才開始有了聲音。
坐在主位上,日向日足平淡的問道:“是因為那兩個入侵的事情嗎?”
很明顯,雖然沒有參與進去,但他作為族長,還是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我只是出去隨便逛了一圈,什麽都沒有做。”
涼介笑著回道,也沒有解釋黑絕的存在。
如果要解釋的話,那不免又要長篇大論一番忍界的秘聞以及他們這一族的來歷。
有些事情,暫時還沒有到需要透露的時候。
“聽說是宇智波的叛徒,宇智波鼬,還有霧隱村七忍刀的持有者之一,乾柿鬼鮫。”
把桌子上一份密報遞給涼介,日向日足解釋道:“早上有族人急匆匆送過來的,雖然人已經逃了,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從這兩人的穿著打扮判斷,應該是一次有組織的行動,而且他們的目標很明顯是鳴人。”
“鳴人?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九尾吧。”
雛田疑惑的開口,“可是他們要尾獸幹什麽?難道……這些人想要建立新的忍者村?畢竟任何事情的發展過程,都得先有一個原因。”
自從在日向大長老那邊畢業以後,她現在分析事務的眼光是越來越到位了。
思量了一下這種說法,日向日足點點頭,“有這種可能性。”
“從昨晚兩位入侵者的身份來看,這些人或是由各村叛忍組成的組織,且不是收攏那些不入流的浪忍和逃兵,實力絕對不容小視。”
“如果他們能夠找到合適的國家合作,且有著尾獸人柱力坐鎮的話,或許真的能做到開創一個新的強國,聚攏起一個新的忍者村。”
根據兩人的身份和動向來看,他僅能看到這個部分。
沉吟片刻,雛田試探的說道:“暫時來看,他們對我們日向沒有什麽威脅,但……他們如果真的有這個打算的話,或許我們日向也可以有所嘗試。”
說著,她轉頭看向旁邊的涼介,“鳴人跟涼介的關系是不錯的,我想如果在村子和涼介之間進行抉擇,他會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
說到這裡她又有些膩味。
“開創……獨屬於我們日向的,新的忍者村嗎?”
這個提議,讓日向日足眼前一亮,“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先做準備……”
而花火在一旁沒有插話,安靜的傾聽著他們的討論。
“關於這個組織的存在,我們日向靜觀其變就好。”
對於一次簡單的入侵,自家老爹和媳婦就能分析出這麽多彎彎道道來,本來不想多說的涼介也不得不開口解釋一下。
“昨晚我也有在場見過他們,宇智波鼬加入的這個組織的存在和實力,可能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強大得多。”
“而他們的目的,或許也不是簡單的建立國家或者是忍者村,他們或許有更加宏偉、龐大的志向。”
“……那你覺得,他們接下來會有些什麽動作?”
一聽涼介這話,日向日足和雛田毫不掩飾的把探究的目光放到他的身上,臉上明擺著一句話,“你肯定知道些什麽。”
“不管他們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麽,我都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和實力。”
涼介無奈的開口。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身為家人之間的關系愈發親近,很多想法和看法也逐漸的有了共通點。
這些共通點讓父親和雛田都能很輕易的覺察到他的一些內心變化,特別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偽裝,現在在他們面前更是沒有半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