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霍瀾,枉有戰神之名,卻自大輕敵,結果丟了平雲關,害的燕雲十六州百姓受人屠戮,簡直死不足惜……”
“唉,還是邊疆百姓可憐!”
“北狄蠻人該死,總有一日,定要殺到他們雁蕩山下以血此仇!”
“說起來,還是霍瀾這個千古罪人,如果不是他,燕雲十六州的百姓又怎會死傷無數,屍骨成山,這罪名……堪比叛國!”
樓下傳來誇誇其談的聲音,霍恆淵坐在包廂裡,面色一片陰寒。
雲一冷冷往樓下方向看了眼:“主子,要不要把他……”
雲一的話沒說完,正在大放厥詞辱罵霍瀾的人忽然驚叫起來:“誒誒,幹嘛?你幹嘛?你瘋了?”
接著就是砰得一聲,隨即便是一片驚呼聲……
鬱瑤帶著紅纓碧翠和幾名侍衛走進這家酒樓,原本是想嘗嘗這家有名的吊爐雞,卻沒想到,剛走進來就聽到這些話,更沒想到,說話的還是個熟人。
禮部尚書的兒子,趙寶林。
上次在秦王壽宴上就是這個趙寶林在那裡羞辱霍恆淵,現在,又是他和幾個狐朋狗友坐在一起,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戰死沙場的霍瀾和叛國賊相提並論。
鬱瑤知道霍瀾戰死沙場是因為什麽,也是因此,聽到這種話就格外生氣。
趙寶林這樣的酒囊飯袋,這輩子做過最有勇氣的事估計就是撒酒瘋,現在卻在這裡口無遮攔的羞辱一個戰死沙場的將軍。
簡直無恥至極!
鬱瑤恨不得把他那張嘴給縫起來,可她知道,如果她站出來幫霍家說話,很可能就會把自家置入險境。
從原劇情就能看出,楚皇對鬱家明顯也有所猜忌……如今似乎還沒那麽嚴重,可必定心裡已經有些想法,她不能就這麽冒失的撞上去。
可就這麽放過這個飯桶她又不甘心,下一瞬,鬱瑤眼珠轉了轉,隨即便是走向那邊。
走到趙寶林旁邊的時候,趙寶林還在誇誇其談:“讓我說,陛下就該把霍家那個病秧子一並處死死以儆效尤……”
話音未落,他便是低呼一聲,被人一把掀翻在地上。
趙寶林父親是正四品,素來眼高於頂,站起來回頭就罵:“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鬱瑤掩唇大驚:“你敢辱罵我……高達,給本小姐打!”
話音落下,身後侍衛長高達面無表情上前直接就按著趙寶林直接開打……趙寶林一邊哭叫一邊咒罵:“鬱瑤,又是你!你敢無緣無故當街行凶……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鬱瑤冷哧:“本小姐好好的進來要吃飯,剛走到這裡就被你個噴子噴了一身唾沫星子,失手不慎將你推開,你竟然公開辱罵本小姐……打你都是輕的!”
趙寶林還想咒罵,被侍衛高達一拳砸到嘴上,捂著嘴嗚的一聲就哭了……
旁邊的人也嚇到了,那幾個父輩官職都比不上禮部尚書,更比不上鬱亭勻這個上將軍,也是因此,看到鬱瑤讓侍衛當眾毆打趙寶林,一個個滿臉震驚卻不敢上前,只是可有可無的勸阻。
“別打了。”
“怎可無故傷人……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鬱瑤冷哧!
現在知道裝人模人樣了,晚了……
一時間,酒樓裡雞飛狗跳,直到掌櫃的從後邊跑出來不住連聲哀求作揖,鬱瑤才讓高達放過了趙寶林。
“老板抱歉,打擾了你的生意,周圍客人的飯錢我請了,權當給大家賠罪。”
頃刻間,四周剛剛還在傻眼的客人們立刻七嘴八舌。
“無妨無妨,也沒傷到什麽……小姐太客氣了!”
“那位公子也著實太過喧嘩,這裡畢竟是酒樓,怎可妄議朝堂事宜,實屬不該……”
在眾人圍觀中,趙寶林嗚嗚叫著被衝進來的跟班小廝扶起來,臨走前,惡狠狠指著鬱瑤,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滿眼怨毒。
“裡懂著……嗚嗚……懂著……”
鬱瑤微笑:“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趙寶林恨恨跺腳,扭頭哭著衝了出去。
樓上,雲一透過包廂窗戶縫隙看到這一幕,有些詫異的問霍恆淵:“主子,鬱小姐是在替霍家出氣嗎?”
霍恆淵冷哧一聲。
葉彤在旁邊有些猶豫,隨即便是咬了咬唇:“鬱小姐前些日子,讓成安郡主欺辱主子……”
想到霍恆淵被人逼著要給一隻兔子磕頭道歉,葉彤就紅了眼圈。
霍恆淵面色冰冷:“不相乾的人,無需多言……過些日子的秋獵,我要你安排人……”
雲一立刻正色:“主子請講……”
鬱瑤並不知道霍恆淵就在樓上,她打走了趙寶林後心情很好,帶著紅纓碧翠要了幾道菜,又給高達他們在旁邊開了一桌,主仆幾人酒足飯飽後才悠悠回府……回去的時候就聽到門口的小廝說霍恆淵已經回來了。
鬱瑤讓高達把她從酒樓打包的點心給霍恆淵送去,高達將點心送到霍恆淵院子裡,被葉彤接過。
“公子已經睡了,等公子起來我會告訴他,多謝小姐。”
高達冷冷點頭,不發一語轉身離開。
等到高達的背影看不到了,葉彤拿著點心走進屋子裡,試探著問道:“公子,這些點心?”
霍恆淵頭都不抬:“扔了……”
葉彤點頭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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