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彤起初只看到霍恆淵抱著一個人,等走近了看到被霍恆淵打橫抱著的竟然是鬱瑤後,葉彤的面色頓時就變了。
“是你!”
葉彤咬牙切齒:“我要殺了你……是你出賣了我們!”
鬱瑤立刻靠進霍恆淵懷裡,嗲兮兮:“表哥……”
霍恆淵身形一僵,而葉彤則是已經驚呆在那裡,滿臉不敢置信。
“公子,就是她背叛了您……她害死了那麽多人,我們不能再留著她了!”
葉彤咬牙切齒,對面,鬱瑤則是靠在霍恆淵胸口似笑非笑:“到底是誰背叛猶未可知……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
對上鬱瑤的視線,葉彤頓時一愣,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心虛,可接著又變成一片冰冷堅定。
“公子,這位就是神醫谷的現谷主,谷清流,他可以治好您……我們現在就跟著他進神醫谷,為了安全起見,別的人還是不要帶進去吧?”
葉彤話音未落,鬱瑤便是拽著霍恆淵的袖子眼巴巴:“表哥,別扔下我……”
她一半是想要親眼看著這位谷清流把霍恆淵治好,另一方面,她現在身體狀況的確不太好,也需要救治,如果被葉彤謔謔的讓霍恆淵把她扔在這裡,肯定要吃不少苦頭。
眼見葉彤滿臉冰冷還要再說話,鬱瑤索性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軟軟靠近霍恆淵懷裡。
葉彤話沒說出口,就看到鬱瑤“暈了過去”,頓時氣結。
霍恆淵低頭看了眼鬱瑤,隨即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白衣男子:“谷主……可否叨擾幾日?”
谷清流生因為眉眼極淡所以顯得異常清冷,若非長得好看,實在是冷淡的讓人心驚……他眼中沒有什麽情緒,幾不可察頷首,隨即轉身:“跟我來。”
葉彤咬唇看著霍恆淵,見他沒有放下鬱瑤的意思,只能暗暗咬牙,轉身跟上谷清流的腳步。
霍恆淵抱著鬱瑤走在最後邊……
鬱瑤原本是裝暈,可她到底受了傷又受了寒,閉著眼睛靠在霍恆淵懷裡,竟然真的就這麽昏睡過去。
霍恆淵跟著谷清流和葉彤進了滿是奇花異草的神醫谷,來到一處簡單雅致的院子裡。
把鬱瑤放到房間裡的床上,霍恆淵轉身看向葉彤:“你沒見到雲一?”
葉彤搖了搖頭,霍恆淵便沒再多問。
雲一應該是去救雲十七了……
沉吟片刻,霍恆淵再度出聲:“這位谷神醫……真的能解藏生之毒?”
葉彤一愣,瞬間回神。
她看到鬱瑤和霍恆淵在一起就又氣又恨,差點忘了大事。
“他可以的,公子您稍等,我去問問他準備的怎麽樣了……”葉彤轉身往外走去,可剛邁出幾步又是猛地停下轉身。
咬了咬嘴唇,葉彤低聲開口:“公子,鬱瑤和七皇子才是一起的,您也看到了,她為了救七皇子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又怎麽可能不會出賣我們……您不要再被她騙了。”
霍恆淵神情微冷,葉彤便是抿唇不再開口,轉身朝外走去。
安靜的房間裡頓時就只剩下霍恆淵和鬱瑤兩個人……鬱瑤閉眼躺在竹床上,霍恆淵坐在床邊看著她,面無表情。
因為失血過多,昏睡著的少女看起來蒼白又脆弱,沒了以往的倨傲跋扈,也看不到那雙靈動中透著狡黠的眼睛。
他明知這張小嘴裡說出的話沒有幾句是真的,卻一次又一次鬼使神差一般不受控制……而對他來說,失去掌控很可能意味著萬劫不複。
下一瞬,霍恆淵緩緩伸出手,落到了鬱瑤脖子上。
白皙纖細,脆弱至極,他現在只要稍稍發力,她就再也沒辦法說出那些亂他心神的話,做出那種亂他心神的事……
霍恆淵知道自己該用力捏下去,然而,力道傳到手上,卻變成了的輕柔的摩挲。
指腹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不肯稍稍用力,而是輕柔的摩挲著纖細的脖頸上柔膩的肌膚,留戀不已……
神醫谷另一處,葉彤正小心翼翼蹲在谷清流面前。
老谷主前兩年已經駕鶴西去,現在神醫谷的谷主就是當初老谷主的大弟子,也是當初機緣巧合欠她人情的那個。
可葉彤卻提都沒提當初的人情債,而是軟聲央求:“大師兄,你救救我家公子吧,行不行?”
谷清流正在翻看醫術的動作微頓, 抬眼,淡聲開口:“我已經說了,並非我不願救,而是無法救……”
葉彤咬唇:“是解毒要用的洗魄花難尋嗎?”
谷清流淡淡搖頭:“洗魄花再難尋也能尋到……最重要的是解藏生毒要用到藥引。”
葉彤不解:“洗魄花不就是藥引?”
谷清流搖頭:“不全是……藏生毒毒入肺腑,洗魄花藥力太盛,直接用藥的話他的身體無法承受,因此,洗魄花是要用在另一人身上,待洗魄花藥力被那人吸收後,以融了洗魄花藥性的血液為藥引,方可解毒。”
葉彤頓時一愣:“所以,救一人便要殺一人?”
谷清流挑眉:“洗魄花不會傷人性命,只是可能會因為藥效過盛有些後遺症而已,並不致命。”
葉彤毫不猶豫:“那我來!”
谷清流眸色平靜:“洗魄花入腹痛徹心扉……你確定你能忍受?”
葉彤愣了一瞬,隨即便是咬了咬唇:“……我可以!”
只要能救公子,她什麽都可以!
谷清流看了她一眼,淡淡頷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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