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瑤被一燈大師救回來了……她的劇情部分也結束了。
本應該死亡脫離,她卻被這個世界的力量生生留了下來,也就是說,她會在這個世界繼續生活下去……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距離三皇子和鬱清淺的大婚已經過去了十日,她也整整昏迷了十日。
她昏迷了十日,鬱北庭看上去蒼老了十歲……
看著鬢角斑白的鬱北庭,想到那個因為冰天雪地跪的太久如今正在煜王府臥床的小傻子,鬱瑤滿心不是滋味。
等到她能下床的時候,就已經是臘月底了。
每年的臘月底,鎮遠侯府都要給煜王府送去不少年貨,鬱瑤就是跟著送年貨的人一起去煜王府的。
天寒地凍,她又是剛恢復,所以穿的很厚,身上披著白狐大氅,包裹的嚴嚴實實。
因為退婚的事,她沒好意思去見王妃,直接去了蕭行歌的院子。
路過蕭行歌的書房,看到書房門緊閉著,她忽然就想起當初在書房教蕭行歌念詩的情形。
她坐在椅子上,蕭行歌單手支著下巴笑眯眯看著她,眼神那麽專注,那麽明亮……他的歡喜毫不掩飾,純淨又赤誠,可她卻辜負了他的滿腔溫熱。
蕭行歌臥房門也閉著,裡面傳來衛琅無奈的哄勸。
“世子,您不吃藥怎麽能好呢,大師不是說了,要把這些藥吃完的……”
“我不吃,不吃,拿走!”
他還沒好。
鬱瑤抿唇,在青竹的攙扶下加快步伐……走到房門外又是一頓,看了眼青竹。
青竹上前敲了敲房門。
衛琅出來,看到是鬱瑤,頓時一愣,然後便是扭頭鑽進房裡:“世子,郡主來看您了……”
鬱瑤跟著衛琅走進去,就看到蕭行歌正在掙扎著下床。
“你別亂動……”鬱瑤連忙快步上前攔住蕭行歌,然後就看到,蕭行歌面色蒼白,一雙腿被布纏著,裡面裹著藥膏。
他跪在冰天雪地一天一夜,傷到了腿……
鬱瑤心裡很難受,抿唇不語,蕭行歌卻是巴巴看著她傻呵呵笑著:“姐姐……”
屋子裡很暖和,蕭行歌隻穿著白色裡衣,墨發束在頭頂,面色微白,唇色有些淺,帶著些許病氣……他抱著被子坐在那裡眼巴巴看著鬱瑤,漂亮又乖巧。
鬱瑤緩緩坐到床邊的凳子上,給他掖了掖被子:“世子疼嗎?”
蕭行歌毫不猶豫搖頭:“不疼!一點都不疼!”
衛琅在旁邊忍不住出聲:“世子明明疼的晚上都睡不著覺,還偷偷哭來著……”
蕭行歌的面色頓時漲得通紅,狠狠瞪了眼衛琅,扭頭看向鬱瑤時又是滿滿的緊張。
“其實,是有一點點疼啦……可是我沒哭,真的,我絕對沒哭的,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麽可能會哭!”
蕭行歌胸脯拍的砰砰響,生怕鬱瑤覺得他被疼哭,這也太丟臉了。
看著蕭行歌黑亮清澈的眼還有面上的忐忑和期待,鬱瑤垂眸低聲道:“哭也沒關系的……誰疼了都會哭。”
蕭行歌沉默了片刻,卻依舊搖頭堅持:“我沒哭,沒有的!真的!”
他抿了抿唇角:“傻子疼了才會哭……我不是傻子,我沒哭!”
鬱瑤呼吸一滯,差點落下淚來……
她慌亂低下頭掩飾,下一瞬,就被蕭行歌急急扶住肩膀:“姐姐,你怎麽啦,你哪裡不舒服嗎?是不是那和尚沒有治好你,我找他去……”
說著便掙扎著要下床。
鬱瑤連忙按住他:“我沒事,世子別亂動,當心腿!”
蕭行歌被她按住,卻是死死看著她,眉頭緊皺:“姐姐,你眼睛紅了……誰惹你傷心了?你告訴我,我去替你打他!”
鬱瑤吸了吸鼻子衝他笑:“我沒傷心,我是擔心世子,世子不好好喝藥,身體就好不了……”
蕭行歌頓時有些愁苦又委屈:“可是那藥太苦了,我不想喝。”
衛琅極有眼色的把藥碗放在旁邊爐子上的熱水裡熱了熱, 正要再端給蕭行歌,鬱瑤忽然伸手:“給我吧。”
衛琅微怔,隨即雙手遞過來……
鬱瑤接過藥碗後對蕭行歌笑道:“我來喂世子喝藥,世子乖乖喝藥,喝完藥我給你甜甜的糖果吃,好不好?”
蕭行歌兩耳耳尖頓時泛紅,滿眼羞澀的看著鬱瑤,乖乖點頭:“好。”
鬱瑤從碗裡舀起一杓湯藥喂過去,蕭行歌嘴巴長得大大的,咕嘟一口就喝了下去……
鬱瑤有些好笑:“苦嗎?”
蕭行歌有些猶豫該說苦還是不苦,最終,他眨了眨眼:“……姐姐喂就不苦。”
鬱瑤頓時被這小傻子縝密的邏輯折服,只能哭笑不得繼續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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