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雲易是這麽死的嗎?好……好絕望!”西門公子輕聲嘀咕,他當時忙著突圍,哪裡有精力關注別人,卻沒有想到死的毫無尊嚴。
蕭駙馬看著西門公子,“幸好你當時跑出去了,否則全軍士氣估計都要受影響。”
“之後呢?”左舟更在意的是之後的事情,他剛剛發現那兩壇放在門口的酒已經不見了,顯然對方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將酒拿走了。
“劉瑾的武功太高,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陳纓……很快就被殺死了,我也被逼到了一個懸崖邊上,之後的事情大概你們也都猜到了。我不想自己屍身受辱還要被閹狗編排利用,所以縱身跳下懸崖,卻沒有想到,還能有幸存活。”
西門公子等人感歎著,左舟心情倒是沒什麽起伏,在武俠的世界中不會真有人以為跳崖就死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劍南軍謀逆的罪名已經定性,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變成了叛逆。”蕭駙馬搖搖頭,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我是被酒長老救下來的,當時雙腿粉碎性骨折已經近乎於癱瘓了,根本就沒有辦法行走,想要靠自己回到帝都洗刷冤屈無異於做夢,更何況我發現劉瑾的人一直在搜查我,甚至搜查的力度越來越大。當時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蕭駙馬轉頭看著左舟,“劍南道區域當時已經被劉瑾把持,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在帝都出了問題,讓他們不得不全力搜捕我。只可惜,我當時消息閉塞也實在想不到會出什麽問題。但我卻想起來了,李元芳李將軍之前因為突厥使團的原因並沒有隨軍,那麽以我對李將軍的了解,他肯定會想盡辦法為劍南軍平反。如此,會不會是他到了帝都?”
左舟訕笑,這該怎麽回答?按照原劇情的話,李元芳確實應該如此,他會去找狄仁傑,從此抱住大腿一路裝逼到系列第二部,然後基本就無敵了!
“所以我算了算時間,前些時日在楚平帶兒子進城玩耍的時候,我偷偷用幾塊糖收買了楚河。令其留下了一個記號,這事楚平並不知道,楚河又是小孩子,更不會經常去縣城,幾乎不會存在被發現的可能。我想著以李元芳的敏銳,應該可以知道我的用意並找過來。”
西門公子尬住,“你那記號……不是留給我的嗎?”
蕭駙馬有些歉意,“你知道我一向說話很直,如果是你根據記號找過來,我恐怕不敢見你了,說不得就被敵人跟蹤呢!”
西門公子臉皮肉眼可見的抽了抽,我有那麽差?
蕭駙馬又道:“我等了很久沒有等來李元芳,卻是通過楚家知道了西門公子的所作所為,也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可惜,我這身體根本離不開平樂鎮。”
“然後呢?”那個巫醫酒長老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跟人鬥蠱?
蕭駙馬轉頭看了看房子,裡面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
“酒長老曾經是五毒教的一位長老,後來苗疆被大秦征服之後,五毒教雖然沒有被波及卻也在內部發生了些異變,酒長老就是在那時候出走的。就在前不久,一隊五毒教的人找了過來,原本他們是來找我的,誰知道又遇到了酒長老,說什麽清理門戶,接著雙方就開始鬥蠱。”
“五毒教的人為什麽找你?”左舟完全不能理解這是什麽點。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蕭駙馬磕了磕拐杖,聲音中帶著點委屈憋悶,“莫名其妙的就被卷入了其中。”
“這一陣子,他們雙方天天鬥蠱,每到晚上,全鎮的人都會被一種酒長老的一種酒蟲迷醉。而他們則會控制無數的蠱蟲相互爭鬥,就在前幾天,楚大力無意闖入,酒長老為了救他被蠱蟲傷了元氣,急需要烈酒治療,於是我便去找楚家拿酒了。”
“原來如此。”眾人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雖然其中仍有許多細節沒有搞明白,例如為何治療要用酒,例如這事跟蕭駙馬到底有什麽關系。不過這不是他們該操心的,只需要將蕭駙馬帶走就好了。
西門公子忙道:“這麽說我們來的還算及時,現在走還來得及。我們在劍南軍大營中有臥底,對方的封鎖布置我們算是了如指掌,突破封鎖返回帝都不難,趁著鬥蠱還沒有開始,快走吧!”
蕭駙馬沒有動,只是摩挲了一下拐杖,沉默不語。
左舟也沒動,盯著蕭駙馬的臉,“鬥蠱之後的結果是什麽?”
“五毒教行事一向詭秘狠辣,如果之前楚大力沒有撞見鬥蠱現場的話,那無論雙方誰死了,平樂鎮的百姓都沒有事。可現在,因為漏了形跡,如果酒長老鬥蠱失敗,那麽五毒教的人就會殺了所有人!”
“……”
世事無常,一飲一啄皆有天定。
蕭駙馬借小孩楚河之手留下暗號本沒有錯,但西門公子卻錯誤的使用了聲東擊西的方法,導致楚大力要幫衙門搬運屍體,所以才晚回家撞見了鬥蠱現場,以至於給全鎮招禍,這就像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所以哪怕是無心之失,這口鍋也要算在蕭駙馬的頭上,以左舟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左舟沉默片刻再問,“我們也不勸你離開,就問問,這位酒長老有多大勝算?”
蕭駙馬搖搖頭,“沒有勝算,之前他已經節節敗退,說不得什麽時候就要潰敗。”
“那你還不趕緊走,既然沒有能力阻止,那當然是積蓄力量再回來報仇啊!”西門公子豁的一下站起。
“我也是五毒教的目標之一,他們時刻有人在監視著我們,如果我擅自逃離,必然讓鬥蠱立刻開始。”
“那怎麽辦?”
蕭駙馬笑了,笑容爽朗大氣,感歎道:“原本我還覺得挺遺憾,可能沒有辦法再跟你們見面了。就在不久前,我都已經開始布置死亡後如何留存線索和證據以待後人發掘。卻沒有想到遇見了你們,現在正好,你們帶著證據回到帝都,有了這證據一定可以證明劍南軍的清白,雖然無法揭露魏進忠的罪行,但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細帛,攤開一看正是當初調動陳纓的那封密旨。
左舟沒客氣,伸手將其接過,但也沒有動身離開的打算。
開玩笑!他們現在走倒是安全了,可到了帝都,人家西平公主一問‘我夫君哪去了啊?’,你回答‘喂蟲子了’。好嘛,以後那小鞋估計能穿的你欲仙欲死!
何況……
“你說所有知道他們的人都要被滅口,但你卻覺得我們能夠走掉,那是不是說五毒教的人手有限,無法一邊監視你們又一邊阻止我們離開?”
“……”蕭駙馬看著左舟,這個孩子幾月不見竟然已經先天了,以前怎麽沒有看出來他這麽好天賦?“你想如何?”
“我就是問問,五毒教的蠱蟲攻擊范圍多大?”
……
月黑風高殺人夜
左舟那邊即將面臨一場大戰,而在何燃這邊也並不輕松,他沒有傻到直接敲門求見轉輪王,畢竟在軍營中可是董天寶在掌權。
所以靠著凌波微步,何燃靈巧的讓過一個個守衛進入了大營,再隨意打暈一人並換上士兵衣服後,他進入了轉輪王的大帳。
司空摘星的武功可遠比此時的何燃要強,在他進入大帳之後就已經被其發現,心中有底之下司空摘星並沒有喊什麽‘有刺客’之類的話。
這也給了何燃掏出信封跟其解釋的機會,司空摘星完全沒有什麽公德心的直接將信封拆開,接著臉色無比嚴肅。叫來雷彬讓其送何燃出營,接著再處理那被打暈的士兵。至於司空摘星自己則借著夜色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整個過程極快,順利的何燃都感覺吃驚。
“這是軍馬,你跑出百裡之後隨便放了它就好,其會自己回來的。”雷彬將韁繩放在了何燃的手中。
何燃沒有多說,對於司空摘星假扮的轉輪王可以信任,但這個雷彬就算了,不聲不響的上馬疾馳。
何燃心中突然一跳,調轉馬頭衝進了樹林,沒過多久停下,“你這輕功,是轉輪王教的?能夠攆上軍馬,也是不錯。”
何燃下馬轉頭,一個窈窕的倩影就從樹後轉了出來。
“人家只是好奇,跟了轉輪王那麽長時間,想不到他竟然還有另外的情報渠道。”葉綻青拎著辟水劍頗為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何燃可沒有因為美女賣萌有任何的松懈,只是想起轉輪王的隱藏身份,故作放松,“原來你是轉輪王的人,那大家也算是一夥,這麽跟蹤我不好吧!”
“人家只是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麽壞心思呢?無非是想在這亂世之中多一個依靠,只可惜,無論董天寶還是轉輪王,都嘴嚴的很,入了床幃也不願意告訴人家與上面的聯系方式。”
何燃冷笑,“所以你就來找我了?”董天寶如何他不知道,轉輪王知道個屁的聯系方式,純屬白女票。
“是啊,人家看小哥眉清目秀的,一定比那兩個有良心!”
“如此啊, 那你為什麽握緊了寶劍呢?”何燃視線下移,看著葉綻青那漸漸發白的手指,是用力過甚所至,“是不是忍的很辛苦?心裡討厭的不行,可還要做出一副討好的樣子,很辛苦吧!”
何燃搖搖頭歎道:“除了我的朋友之外,你還是第一個能夠在我面前笑出來的女性呢!我不殺你,你走吧!”
葉綻青臉上瞬間掛滿了冰霜,卻是眨眼又笑道:“看來小哥哥不了解人家呢!”
說著將辟水劍一扔,一邊解下腰帶一邊緩緩走近,“人家才不在乎討不討厭呢,只在乎小哥哥你夠不夠男人!”
何燃刹那間表情怪異,這個……怎麽說呢?自己的運氣這是變好了?這麽沒有邏輯的事情也會發生?
這個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種混亂的感覺,就像是精神變態……
“我輸出很爆炸的,你忍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