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期待什麽?或者說，你在等什麽?”

這是金龍第一次開口，聲音還挺大也蠻好聽的，就是聽著有點熟悉，而且……原來是條母龍啊！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除了公孫勝和扈三娘之外，下面的那些人就沒有一個知道該怎麽分辨龍這種生物的公母。

用心蛻變的公孫勝努力將自己的心神從那招什麽冥河劍法上收回，不怕不怕，不要害怕，前世他也遇到過類似的高手，那些神啊佛啊都或多或少有些牛嗶的招式，雖然並沒有在人類身上見過，但也不知道太過心驚，只要我快點完成蛻變，龍軀配合龍魂那就能成就地榜，對方就拿他沒轍！

所以公孫勝又望向金龍，“原來你是李元芳的人，不過這也合理，整個汴京城內此時也就你們的勢力有資格摻合這一場氣運的爭奪戰。”

金龍臉上能夠明顯的看出遲疑，這句話該怎麽回答?

公孫勝沒有看懂她在糾結什麽，只是收集氣運的動作越來越快了，而另一邊，冥河劍法在風雨後的斜陽映襯下達到了極致。

由風雨烏雲和毀滅氣息凝聚而成的冥河與趙正硬撼在了一起，真氣、劍意，在冥河的衝刷下快速潰散，它不像是一般的水流那樣遇到障礙物就分流，而是在拚了命的將障礙物往河底拉，就像是一條條來自於河底冤魂的手，要讓世間一切生物都感覺到他們的痛苦，他們，要拉著所有人陪葬！

趙正的劍意在快速消融消耗著，他的雙眼瞪大，難以置信中還有拚命的鬥志，說是鬥志可能也有點不準確，更多的是對未來希望，他想要活下去，想要去找自己的愛人，想要過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看你笑的甜蜜的生活。

只是，雖然說希望珍貴的像鑽石一樣，可美好從來不是一種廉價的報酬，你沒有能力就不該去擁有它。尤其是……對於一個靠著莫名劍法踏入地榜的人！

就像左舟之前說的那樣，當你有了希望、有了憧憬，你是無論如何也使用不出悲痛莫名的，即使勉強用出來了，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威力。

所以啊，左舟雖然想要弄死幾個地榜立威，可並不包括這種發揮不穩定的，好在啊，還有那邊的一條龍！

左舟想著手上微微收了點力，還有閑暇卻觀察公孫勝收集氣運收集的如何了，有沒有完全蛻變啊，我這裡等的快不耐煩了哦！

“你這一招……如果全力出手會如何?”趙正如此問道。

冥河散盡，天空重新恢復純淨，藍天白雲，往溫暖的陽光重新罩在人們的身上。

跪伏的戰馬在努力站起，可還沒有等他們成功，皇宮上面再一次出現了威壓，索性繼續跪著吧。

這一回，不是來自於靈魂的顫栗，而是源於血脈生命層次上的壓製，那裡有更高的生命層次誕生了。

左舟與趙正同時撇頭瞄了一眼卻誰都沒在意，“如果全力出手的話，你現在也不會跟我說話了。”

趙正理所當然的點頭微笑，“是啊，這一招理應能夠同時泯滅軀體與靈魂，我應該說一聲謝謝。”

“我殺的你，你不需要說謝謝。”

“不，是我自己找死罷了，你明明那麽多次提醒過了，我卻都沒有把握，所以啊，我這一輩子都是個失敗的人，但願下一輩子能夠有個好運氣吧。”

左舟挑了挑眉毛，笑道:“你的運氣確實差，知道嗎，我的對手一般都會在臨陣搞出些花樣，不是臨陣突破就是遇到點礙事的，所以我現在一般都是放任敵人變強，就像那邊那條傻龍一樣。可你倒好，不光沒臨陣突破，還實力大減，

可見你運氣確實太差，若非你身上氣息不一樣，我差點就以為你是個天棄之人了。”趙正似乎並不知道天棄之人是什麽意思，但他聽懂了左舟的意思，有些苦笑的搖搖頭。

左舟看他快要支持不住了，遂問道:“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或者我可以幫你給那個葉敏帶句話什麽的。怎麽說我也去過慕名鎮，雖然跟無名沒見到，但也算神交已久。”

趙正搖搖頭，歎道:“我會在奈何橋上等等她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見面了。”

左舟微微皺眉，“你覺得她會殉情?”

趙正慨歎，“如果她會殉情當初就不會被她父親逼得嫁入皇宮，也不會有我與朱祁鎮的那一場決鬥了。只能說，我比所有人都更了解……”

趙正的話沒有說完，身形已經無法維持緩緩從房頂跌落了下去，當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徹底沒有了生機。

左舟揉了揉太陽穴，他討厭說話說一半的謎語人，會逼死強迫症的，早知道就再放點水。

冥河劍法其實使用起來要比傾城之戀好控制的多，因為傾城之戀很完整，且本身就是一種傾向毀滅的刀法，所以跟滅世之意融合起來毫無瑕疵，但這種完美也讓左舟沒有什麽控制的余地。

但冥河劍法源於辟水劍意與滅世之意的混合，兩者本身不是太相容，所以使用起來會有相互扯後腿的感覺，可也正因為如此，左舟可以根據辟水劍意的改變而控制冥河劍法有不同的表現形式，也可以控制這一招的強度，反而比傾城之戀方便許多。

左舟四下瞄了一眼，隨手指著一個小兵，“那個誰啊，你照看好他的屍體。”

某小兵很乖巧的點點頭，快跑幾步站在趙正的屍體旁邊，一副認真值守的模樣。

左舟則轉頭朝皇宮飛去，此時的公孫勝已經停止了收集氣運的舉動，謹慎的看著李元芳，心裡有點慌，自己建立妖國的舉動是不是有點莽?可惡，早知如此就讓宋徽宗早點接見他們，然後攆他們回大秦就是！

左舟低頭瞧瞧下面，周侗追著盧俊義和火麒麟打，雖然佔據了上風，但是面對兩個瑞獸顯然也很難快速取得勝利，其它倒是沒什麽值得注意。

他無意妨礙周侗清理師門，抬頭瞧瞧一身傷的金龍，又看看公孫勝與扈三娘，“繼續收集啊，停下做什麽?放心，我不會出手的，等你牛嗶了，我們再打過。”

金龍接道:“我拍散了氣運金龍，如今空中能夠收集的氣運不多了，他已經不能夠達成完美進化了。”

左舟聞言翻了個白眼，“誰讓你多事的?”

金龍:“……”

左舟又看看公孫勝，上下一打量不禁稱奇，“你這龍鱗、龍爪、龍角不是都已經齊了嗎?連實力也到達了地榜，怎麽說不是完美的呢?”

公孫勝聞言氣的雙眼通紅，也不說話就是死死盯著金龍，金龍再次接道:“我們三個都已經進化成龍了，但是並沒有跟原來的氣息達到融合，也就是說，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幻化人形。”

“就這?”左舟有點古怪的看著公孫勝，“僅僅是因為暫時沒有辦法幻化人形了，你就這麽生氣啊，這孩子氣性還挺大……這個暫時是多久?”

公孫勝和金龍都沒有說話，倒是旁邊的青龍開口笑道:“大概超過了五十年吧，嗯，不過可不包括我。”

扈三娘多多少少有那麽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不過還沒有等再說什麽，青龍突然化身一道青光墜落了下去。

吳用已經隨著宋江跑了，灰霧陣法沒有了主持很快就消散了，而扈三娘顯化出來的青龍本就是借助灰霧陣法，如今陣法失效，她則顯化的能力也消失了。

人身扈三娘重新睜開雙眼， 入目是一所華麗的宮殿之內，這就是她隱藏自己的地方，某個宋徽宗嬪妃所在之處。

她有點無奈的推門出來，果然天上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無辜的舉起雙手，“我可是人呢，不是妖哦！”

雖然過程有些不一樣，但扈三娘的算計全都完成了，青龍之魂、人類之身，以她的天賦，三月內可入地榜！

左舟好笑，這娘們兒很機靈啊，上來就認慫表明立場。

眾人的視線果然也從其身上挪開，左舟看著公孫勝，“不能變化人形，但至少實力是在的，對吧，需不需要準備一下，我給你時間。”

“其實，我認為我們不需要非得刀劍相向。”公孫勝笑了，他自認笑的很親民，只可惜那張龍臉太大，左舟只是覺得皺紋可以夾死一頭大象。

“得了吧，你現在這個體型能夠拿什麽刀劍?憑什麽跟我刀劍相向?”

公孫勝:“……”他確實沒有考慮過這個角度。

“你非要打?我可不是趙正那種發揮不穩定的水貨！”

左舟樂了，“你眼光不錯，但不是所有人眼光都這麽好。說不定在外人眼中，你這條龍還沒有人家地榜高手有牌面呢?”

說著還瞄了一眼旁邊的金龍，說起來什麽東西都是物以稀為貴的，如果從始至終就一條龍的話，那肯定是非常震撼，但你們上來先是一人兩蛟，然後又是三條龍互毆，弄得漫天血飛濺，這完全將逼格給拉低了，人們只會覺得‘哦，原來這種神獸也會受傷的啊！’

甚至說不定還會有人打龍元的主意呢，別忘了，徐福那貨左舟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