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任何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是無數細節的因果決定，公孫勝如今的悲劇跟他這幫好兄弟可謂是息息相關。

當然，左舟不覺得就算真弄來了什麽殺手鐧，自己就會輸。最多，就是多用幾劍罷了。更何況，最後那貨還好死不死的鑽進了夢境空間，這就不是什麽殺手鐧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所以，這三本秘籍就是所謂的殺手鐧?”

李尋歡扶著燕青坐靠在床邊，盯著左舟手裡的三本秘籍點頭道:“我家主人確實是這麽說的，但我並不知道具體的用法，不過光是其中記載的各種絕學就很珍貴了。”

左舟簡單翻了翻，歸元秘籍分為上中下三冊，上冊講述武學的初步門徑以及各種內外功休息之法和玄門吐納之術，甚至還有佛門中的禪坐之法，記載非常廣泛，遍及天下各種內功優劣利弊，無論是速成、緩進等不下數十種，分記三十六篇，光是這上冊就有成人手掌的厚度。

中冊記載的是掌法、兵刃、暗器、療傷、點穴、擒拿等等各種技巧，無一不是人榜絕學級別的，其中甚至還有馭劍術、彈指神通、凌空虛度等知名或者一聽就很牛嗶的功夫，更誇張的是，裡面還有對人腦複雜神經的描述和媚術的精深研究，當然，最關鍵的是，每一招都有破解之法！

而下冊就相對單調了不少，記載了三門看起來非常牛嗶的功法，前兩種是一元罡氣和般若禪功，後一種是地榜神功，叫做大般若玄功！

之所以這三種記錄在一起，是因為大般若玄功乃是由前兩種融合後而成的絕世武學。

這一元罡氣是玄門功法，以養生為主，煉氣化神，由神還虛，保嬰固元，返老還童，可敵於舉手投足之間。讓左舟有點意外的是，這一元罡氣的練法幾乎一眼就能夠認出來，竟然是也是由先天功衍化出來的，呵呵，所以道家養生基本功才是yyds啊！

至於般若禪功則是以修命為主，嗯，也就是鍛煉精神力的，或者說專攻意境，以靜養意，以意行動，意通玄關，功走任督二脈，運轉於奇經八脈之內，克敵於呼吸之間。

兩者一重身一重意，結合起來頗有佛本是道的意思，大般若玄功至此才一躍成為了即使是地榜功法中也算很特殊的存在了。

“嘶！這玩意兒有點意思啊，不過武功應該是個幌子吧！”

左舟挑了挑眉毛，很快就給其定了性，原因很簡單，公孫勝那德行一瞧就是走的老路子，無論是玄門正宗還是佛門禪功都不可能修煉，他將這些足夠有誘惑力的功夫記載下來，明顯就是讓人將注意力都放在功法上面。

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功夫就肯定是真的，只不過對左舟沒啥大用也就是了，尤其是最珍貴的下冊，倒是上中兩冊可以讓他多些花招。

左舟想了想，揮揮手中秘籍，“這書你還要嗎?”

燕青:“……”你這是要明搶啊，怎的?我都要死了，還能反抗不成?

左舟好笑的將秘籍一扔，輕易打翻了燭台，燭火掉落在秘籍上看的燕青與李尋歡眼皮直跳。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還真看不上這玩意兒，之所以還跟你說這麽多，是因為你之前在春韻樓的時候沒有對我徒弟動手動腳，我敬你是條禽獸不如的漢子。”

李尋歡:“……”

燕青:“……”我謝謝你！

左舟話音一轉，“難得你之前跟著宋江他們混還能把持住，既然是我徒弟救你回來的，那我有些事情也該跟你說清楚。”

“什麽?”燕青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不是一直疑惑你家主人為何會有那麽大的變化嗎?原因我知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你懂了吧！”

燕青的三觀受到了極大衝擊，

原本他也看出那個公孫勝等人是妖怪，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家主人竟也是妖怪，不僅如此，自己竟然也是妖怪！哦，對了，妖怪轉世，可有什麽區別呢?

“你這傷啊，世間能救你的人有不少，可不是遠在天邊就是脾氣古怪的，但你運氣不錯，我也能救。不過看你這樣子，救好了也得休息個半年時間，這段時間你大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究竟是做人還是做妖。”

左舟說著就要動手，卻見燕青揮手道:“不需要考慮了，我還是喜歡以前重情重義的主人，所以那些秘籍就都送給李將軍吧，您是願意燒掉還是撕碎了都隨您！”

左舟眨眨眼勸道:“別那麽簡單的決定，要知道你現在還是人類的思維，如果覺醒了妖魂呢?說不定就會換個想法了！”

“不會換了，如果做妖意味著要放棄為人的情義，那還有什麽意思，再說……那個扈三娘就是以人類思維為主覺醒的吧，她不就選擇了背叛公孫勝嗎！所以，她之所以這麽選擇，也可以從側面說明，做妖沒有前途吧！”

左舟好笑，“你小子倒是想的挺開嘛！”說著伸手將先天真氣都渡了進去，先清理吳用掌力中的妖氣和真氣混合物，然後用刀劃開後背，再用黑玉斷續膏將斷掉的筋骨都粘好，完活！

整個過程血肉模糊，燕青慘叫之聲能傳出好幾十米，看的李尋歡雙腳發軟，她又一次重新認識了自己的師傅，太殘暴了！

左舟看著重新昏迷的燕青有點不屑，“哼，當初我給蕭駙馬治病的時候，人家一聲都沒吭，這小夥子不行啊！”

在李尋歡端來的水盆裡洗了洗滿是血腥的手，然後將三本秘籍拿走，他雖然用不著但可以給別人練嘛。何況其中的秘密也得研究一下，剛剛的燭火竟然沒有燒毀秘籍，甚至一點焦黑都沒有，這就有點神奇了。

……

幾乎於此同時，梁山陣營之中，宋江等人被圍住了。

“晁天王，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江臉色陰沉，與明暗不定的火光搖曳中好似一隻索命惡鬼。

晁蓋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邊便是林衝與扈三娘，這個組合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事。

“若非林衝兄弟私信與我，晁某還不知道你等竟然暗中助那公孫勝為惡！宋江兄弟啊，你們……實在讓我痛心啊！”

“……”

晁蓋一套聲淚俱下的演技讓宋江吳用等人有點懵逼。

不過這一套倒是讓梁山陣營中的兵都很受用，他們當初是怎麽上山的?可以說除了少數惡霸之外，多數人都是因為宋國朝廷無道而無奈落草，有一句話叫做‘逼上梁山’說的一點沒錯。

然而，即使受盡了迫害，可他們心中始終都將自己當成了是宋國人，你可以想著改變他，可你們不應該去助紂為虐……不，助妖為虐搞什麽妖國！

在這些人看來，宋江不僅僅是背叛宋國，甚至連人的身份都背叛了。

“宋江哥哥，這一次幸虧有李大將軍出手斬殺妖龍，否則你已經是人族的罪人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小妹願意為哥哥求情，請晁蓋哥哥從輕發落。”扈三娘一臉悲傷的騎馬而出，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再加上美麗的容顏，僅僅很短的一段時間，她已經成為了梁山陣營中的女神，算是屈居於晁蓋和林衝之下的三把手。

宋江氣的肚子都鼓起來了，看看身邊有限的幾個兄弟，除了吳用之外也就剩下後救出來的楊志與樂和了。如果硬衝的話似乎很難逃跑，可若是束手就擒，他幾乎不用想也知道，對方一定會趕盡殺絕，只不過是方法不同而已。

他似乎沒有選擇了！

沉默片刻，宋江開口道:“兄弟一場，如今我已經是喪家之犬，難道連條生路都不給我嗎?”

一瞬間，林衝似乎有猶豫，晁蓋神情淡然，扈三娘歎了口氣，“哥哥如今開始說兄弟了，可……據小妹所知，你們還偷襲殺死了燕青兄弟吧！那時候你們可想過‘兄弟’二字?”

宋江吳用一驚，她怎麽知道?

扈三娘暗笑，還能怎麽知道?當時皇宮那麽亂，外面有李元芳的人堵著，他們根本就走不了，唯一的路就是那條通往春韻樓的密道。

就是這麽巧，扈三娘在公孫勝被乾掉時也是從那離開的，所以她全程旁觀了吳用和宋江的偷襲。

當然，這沒有什麽，關鍵是，如今盧俊義其實就在梁山營寨附近，一會兒她既可以借刀殺人，還能夠在諸位兄弟面前擺一副重情重義的人設，何樂而不為呢?

“是盧俊義背叛了我！”宋江分辨。

扈三娘歎道:“你都要幫助妖孽建立妖國了，那他背叛你不是應該的事情嗎?你這就大義不分了啊！”

宋江無奈，明明大家說的是兩個事情，可在那些兵將耳中卻是一件事，這就讓他很無奈，根本沒有辦法反駁。只能臉色鐵青的死盯著晁蓋等人。

不過讓宋江有些意外的是，扈三娘又語氣軟了下來，對晁蓋道:“晁蓋哥哥，小妹初來乍到本不該多言，但……還請看在妹妹的面上，放他們自去吧！”

林衝松了口氣，晁蓋也無奈搖頭，歎道:“也罷，今天我就徇私一回，還望諸位兄弟原諒，我與宋江從此恩斷義絕，若其以後有任何傷我梁山人馬的舉動，某家定親手摘其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