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能夠遊著的也不一定就都是魚,這個道理謝遜以前不懂,現在卻是徹底明白了。你看那柳生殺神,自己變成刀然後屁股後面瘋狂的釋放真氣,這一幕將司空摘星給徹底整懵了。
話說這該是世間最牛逼的易容術了吧,變成一把刀可還行?這若是偷偷藏在軍械車隊裡,無聲無息的就可以混入軍中,然後暴起斬殺敵軍主將,誰能夠擋住?
要不說平凡的人總是相似,而牛嗶的人都各有各的牛嗶,司空摘星彷佛看到了從來未曾料想過的道路。
謝遜一擊不中整個人也有點不好了,變化成刀之後的柳生殺神明顯速度太快了,快的他根本就來不及變招反應。
不過一直在旁邊觀戰的三女卻是都開始動手了,就像之前謝遜所說的,她們這一脈的劍術都是玩技術的,想要靠花活擋住柳生殺神實在太過困難了,所以這一次她們吸取了教訓,哪怕自己不適合也紛紛凝聚真氣狠狠的轟下去。
只可惜,海水的阻擋對於那些沒有太強穿透性的真氣實在太過苛刻,明明算好了時間差應該是可以擋住柳生殺神的,可是她們仍舊低估了海水的阻力,並沒有能夠攔住柳生殺神,讓他生生的跑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算了,在重傷狀態,他強行又一次施展邪刀,相信會傷上加傷,下一次他就沒有那麽簡單跑掉了。”
謝遜有些遺憾,不過也沒有太多的去在意,畢竟能夠遇上就是意外,人家一個地榜高手,又由在海底穿行的絕招,逃跑也是沒有辦法的。
“多謝前輩相助,敢問前輩大名?”
“這位就是明教金毛獅王謝遜,敢問三位小姐芳名?”
謝遜還沒有說話,那邊司空摘星已經搶先達到,一副‘明教小嘍囉’的樣子。
“小女子傅君婥,只是舍妹傅君瑜和傅君嬙,家師傅采林因柳生殺神而傷重不治,這一次本想趁柳生殺神重傷將其除去,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這些手段。”
為首女子指了指自己和身後兩個女子,言語間和善了不少。
謝遜笑道:“奕劍大師傅采林,我也是神交已久啊,只可惜緣鏘一面,如今看到三位姑娘的風采,也多少能夠明白尊師當年的風姿。”
司空摘星古怪的瞄了他一眼,古怪你還啥都不知道呢?所以,又是這些水手告訴你的?
‘你要是誇我的師傅,那我們就是好朋友’傅君婥倒是將這件事貫徹的很徹底,“明教四大法王的名聲也是如雷貫耳啊,今次還要多虧了獅王相助。”
“姑娘客氣了,其實那柳生殺神如今重傷未愈,別看他很囂張,只需要用全力頂住他一刀,那就可以將其擊敗了。”謝遜如今哪還看不出柳生殺神的外強中乾。
傅君婥笑容有些苦澀,“只可惜,我剛剛晉級地榜,對地榜級別的戰鬥認知不夠,否則哪裡會被他唬住。何況,也沒有想到,他這一刀沒有用來殺敵,竟然是用來逃跑了。”
謝遜也不再多說什麽,這件事也是他的疏忽,原本以為這個柳生殺神說什麽也都有個高手的尊嚴吧,誰知道如此不要臉。
司空摘星見狀笑道:“既然大家有共同的敵人,那不如便同路可好?”
謝遜古怪的看了一眼司空摘星,倒是沒有什麽意見,而三女也互相看了一眼齊齊動身上了他們的樓船。
“看三位姑娘的打扮,可是也想去觀戰?”司空摘星笑嘻嘻的問道。
傅君婥點點頭,“天下劍道高手繁多,可是真正純粹劍意的目前就只有兩人。且所有人都知道,純粹劍意可以融入各種武道真意,所以決戰紫禁之巔不管結果如何,對天下所有劍道高手都是有好處的。我門奕劍術雖然獨辟蹊徑可也不能例外!”
司空摘星聞言點點頭,“巧了,我們就是西門吹雪的朋友,也是為了這一次決鬥而來,到時候我們可以帶你們去前排觀看呢。而且……我跟你們講,那個柳生殺神想要找的兩個土地也都在明國京城,到時候我們守株待兔,不怕他不上鉤。”
這句話算是徹底說動了傅君婥,三女眼中都有欣喜,不過旁邊的謝遜卻是有點感歎,這個司空摘星的嘴啊,各種胡扯真是張口就來啊。
朱無視對於柳生殺神的態度一直不定,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柳生殺神可以代表一個東瀛勢力,能夠給朱無視帶來好處。可傅家姐妹有什麽?她們能夠代表高麗的勢力嗎?若是傅采林還行,她們怕是差點。
另外,傅君婥也沒有說實話,什麽借鑒決鬥領悟來完善奕劍術,根本就是扯澹。
這話也就騙騙不是地榜的司空摘星,謝遜可是太明白了,每一個地榜高手都有自己的道,學我者生、類我者死的道理哪裡都適用。
傅采林能夠憑借奕劍術達到地榜,可傅君婥卻做不到,從剛剛的出手就能夠知道了。傅君婥如今被功力硬生生的拔到地榜,可是卻沒有與地榜相匹配的武道真意。一部分是因為她自己的根基不穩,一部分也是因為奕劍術並不是完全契合她的。
所以她其實是想要從決鬥中領悟屬於自己的道,不過謝遜並不是太看好她,因為她太衝動了。
在這方面曹正淳就要聰明的很,同樣是功力拔高,可是人家曹公公就聰明的硬壓住境界,之後再利用氣運功德跨越瓶頸,如今可是江玉鳳身邊的定海神針。
謝遜想著不禁也佩服起來,原本以為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有江玉燕這種女中梟雄,也難免有江玉鳳這種依附胡亥的。
誰知道人家反手就將胡亥給坑死了,你說到哪說理去?
“好了,開船吧,我們早點到京城也好,等看完了決鬥,我也要回元國了,算算日子,趙敏臨盆在即,身邊不能少了人護衛。”雖然謝遜覺得應該用不著自己,但他還是如此跟幾人說了。
……
幾乎同一時間,明國東南沿海開始了一次清查。
各處衛所接到了朱無視的命令,全程聽從成是非的命令,錦衣衛各處聽從調遣不得有誤。
這可是讓成是非有點感動了,這個後爹似乎還真挺疼他。不過成是非並沒有換人,只是將各處匯聚來的錦衣衛都散了出去,跟在他身邊的則還是盧劍星。
原因也挺簡單,他對於朱無視還是有點警惕,盧劍星這貨想升官又不擅長交際,還窮,正是可以拿捏的,可以看看他是否忠心,以後說不定能夠當個合格的跟班。
“殿下,碼頭附近出現了一些生面孔,此事怕是不簡單。”
盧劍星靠近成是非小聲匯報,成是非眉頭緊鎖,有點為難,算算時間,東瀛的船應該明天才到啊,怎麽這就來了這麽多江湖人?
不對勁,就算歸海一刀要殺那些江湖人,可是通往京城的道路有很多,誠然水路會近,可是也不至於有這麽多人同時選擇這條路吧。
成是非的腦子是很靈活的,如果解決不了凶手,那就解決被害人好了,只需要讓那些江湖人都滾蛋就好。
“你去打聽一下,這些江湖人怎麽都跑到碼頭來了?”
盧劍星聞言退下,並沒有讓成是非等太久,很快就帶了人來回報,“陛下,這是我三弟,他打聽到了重要情報。”
成是非看看那個半跪在地的錦衣衛,這人眼神要比盧劍星靈動,嗯,似乎有那麽點鬼機靈,“你且說說。”
“殿下,那些人多數都是下了注的賭徒。”
“賭徒?”
“對……”這錦衣衛看看盧劍星似乎有點猶豫,成是非翻了個白眼,這時候抖什麽機靈,“說吧,什麽賭徒?”
“這事的始作俑者是如今的戶部大人物。這些賭徒都是下了賭注,他們都是壓葉孤城勝利的,所以便都來了碼頭。他們的目的是來等葉孤城的,只是與我們的事情重合了。”
成是非愣了一下,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虧他還是曾經的四大密探之一呢,怎麽忘記了呢?這還飛仙島就是在海外啊,葉孤城若是來決鬥肯定要走水路上碼頭的。
“可探聽到什麽時候到嗎?”
“聽那些賭徒說,就是明後天。”
成是非有點為難了,葉孤城是個高傲的人,這是他以前做密探時就得到的資料,所以如果那時候歸海一刀幹了起來,兩人必然有損傷。如果葉孤城受了傷必然影響決鬥,到時候那些賭徒哪裡肯乾?
到時候不管歸海一刀殺沒殺武林中人,恐怕武林都要不太平了,這特麽是一場明牌局啊!
哼,什麽明後天,現在成是非幾乎可以肯定了,那葉孤城不管哪天來,一定會與歸海一刀撞上。
他該怎麽辦?從明國的角度看,他怎麽都要保護葉孤城的,絕不能讓他動手。可是他提示真的沒有信心攔住歸海一刀啊!
成是非急啊,急的滿地亂跑,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一招了,就讓我做一回指鹿為馬的紈絝皇子吧……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 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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