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啟明小區。
家中。
李皓打開了《九鍛勁》,一旁,黑豹人模狗樣地坐在沙發上,也伸著狗腦袋看書。
李皓沒推開它,他就不信了,一條狗聽得懂人話就算了,你還會認字?
黑豹要是連這個都認識,李皓喊它師父都行!
“武師,入斬十境而內勁勃發,筋骨齊鳴……勁力有限,分散於人體各處,同境界武師,勁力差距甚微……”
這本書,是劉隆父親寫的,並非原版。
從書中,其實可以得知,劉隆的父親劉昊,當年已經是破百巔峰的強者,很厲害的一個武師,袁碩說對方見了他跟孫子似的……可能有些吹噓。
一位破百巔峰的武師,和當年的袁碩實力是差不多的。
而且,劉昊此人,最擅長進攻。
槍,百兵之王!
用槍的武師,大多隻攻不防,有出無回。
劉昊憑著九鍛勁,槍出九疊,在銀月行省的武師界也闖出了偌大的名頭,號稱銀槍劉昊,銀月行省三大槍王之一。
而當年的破百武師其實不少,劉昊能闖出偌大的名頭,自然不是平庸之輩。
而主要原因,就在於這本《九鍛勁》。
同樣的勁力,劉昊一槍九疊,雖說其他方面不是太全面,可攻殺之力,當年在三大槍王之中,排名第一!
只是劉昊優點很強,缺點也很明顯,速度不行,體質不行……勁力九疊,對身體傷害太大,跨入中年的劉昊,雙臂幾乎廢了。
這也是劉隆小時候,劉昊帶著他去拜師袁碩的原因之一。
劉家槍很有名,可劉昊知道,這九鍛勁對人體傷害太大,一般的破百武師,到了70歲還能一戰,而劉家之人,到了40歲之後就迅速下滑,甚至徹底廢掉。
劉隆若不是吸收了神秘能,體質增強了不少,以他的年紀,加上不斷戰鬥,可能早就廢掉了。
“九次疊加!”
李皓有些感慨,他不太懂這秘術的珍貴性,但是他知道,勁力九疊之後,會有多厲害。
這九鍛勁的力量,並非憑空而來。
主要就是在於力量的運用,將體內其他部位的力量,集中於手臂之上,一層層的力量疊加,不單單考驗自身對本身力量的掌控,也很考驗雙臂的韌性和強度。
“斬十境三疊就是極限嗎?”
按照書中所說,在斬十境,疊加三次力量就是極限了,否則很容易雙臂斷裂,留下不可挽回的舊傷。
破百的話,也最好不要超過六次疊加。
劉昊當年就是遭遇強敵,動用了一次九疊,雖然擊殺了強敵,也一下子傷到了根本,雙臂幾乎徹底廢掉,沒多久就退出了武林,銀月三槍中的銀槍,就此封槍,沒幾年就過世了。
“《九鍛勁》的優點明顯,缺點也很明顯……一旦勁力疊加,幾乎只能站在原地不動,一動,就散了力道……”
這就是缺點!
也是《九鍛勁》最大的缺點!
抽取全身力量之後,你就不能太過動彈了,否則,勁力會散開,還很有可能反傷自己。
所以,《九鍛勁》名氣不小,但是一些老武師也知道這玩意的問題嚴重性。
“除非體質強大,不在乎這些力量的抽取……”
這大概就是劉隆傳給李皓的原因。
因為李皓的體質,好像很不錯,還沒進入斬十境的時候,他就表現出了強大的體質。
上次換血之後,更是體質增強了一截。
這樣的李皓,修煉《九鍛勁》,很可能避開不能移動的這一點弊端,哪怕動了,李皓也許也能有力氣繼續保持疊勁。
還有,反傷自己的概率也會大大減小。
李皓看了一會,這《九鍛勁》除了表述和發功方式,關鍵其實還在於一套特殊的呼吸法。
是的,每一門秘術,幾乎都會匹配一門特殊的呼吸法。
不同的秘術,呼吸法才是核心關鍵。
因為不同的秘術,發功方式不同,發力方式不同。
如果李皓用《五禽吐納術》來修煉《九鍛勁》,很可能會出現勁力岔氣的情況,反傷了自己。
所以,秘術本身不算太重要,可匹配的呼吸法,一定是最重要的。
這一次,劉隆連呼吸法都塞進去了。
明顯是單獨存在的,就一張紙,夾在了發黃的冊子當中。
……
李皓花了一個多小時,將短短的三千字,一個個字的揣摩完了,這才開始嘗試修煉。
先調整呼吸,運用《九鍛勁》的呼吸法。
呼吸的節奏,和之前截然不同。
身旁,黑豹目不轉睛地盯著。
李皓側頭看了它一眼,笑了。
這狗玩意,又偷學!
“你只能感受到呼吸節奏,感受不到內腑的不同之處……只能學標,不能學本!不過你只是一條狗……也夠用了。”
黑豹也不在意,繼續跟著李皓學。
呼吸,漸漸地有了一些獨特的韻律。
不是紊亂,但是每一次呼吸的長短時間不一樣,卻是不會給人帶來那種難受感,很有韻律的一種特殊節奏。
因為黑豹想學,李皓倒也沒特意減弱聲音。
要不然,呼吸聲減弱,外人也難以窺探到什麽。
呼吸調整了一番,李皓此刻已經可以感受到體內的勁力,或者說內勁。
不同於神秘能!
內勁很特殊,神秘能的存在,有種外來力量的感覺,並非人體自身誕生的那種隔離感。
而內勁,卻是真的有種由內而外,由人體產生的力量感覺。
這股力量,來源於血液、肌肉、細胞、骨骼,仿佛全身上下,都在產生這種微弱的力量,就如同生命力一般,健康的身體,為你提供更強大的能量。
內勁無形,卻是真的可以切實感受到。
一股氣流一般的勁道,在身上遊走。
李皓聚力於手臂,手臂上肌肉蠕動,李皓輕輕一抖手,啪啪聲不絕於耳!
這就是筋骨齊鳴!
比起前兩天剛進入斬十境,此刻的李皓,好像對力道的掌握更有把握和體會了,手臂抖動之下,一個橫推,直接將一旁的黑豹推走五六米,直接撞在了牆壁上。
黑豹狗眼中滿是無辜!
當然,沒受傷,這條狗吸收了一點刀能,此刻它的身體比一般人強大的多,甚至不比任何斬十境武師弱。
只是身體強壯了,這狗不太會運用力量罷了。
李皓沒在意,先是體驗了一下內勁勃發的感覺,很快,又是一掌朝茶幾上拍去。
茶幾,那是大理石桌面的,他爹當初從山裡弄出來的,不過多年過去,早就裂開了好幾道裂縫。
此刻,李皓一掌輕輕拍下去,厚重的茶幾,並未有任何反應。
而就在這時候,第一道勁力下去,李皓還沒結束,胳膊再次蠕動,第二股勁力湧出,手掌輕輕按在茶幾上,茶幾陡然一個震動!
當當當!
茶幾顫動,隱約間有些要裂開的感覺。
而李皓,此刻不斷調整呼吸,第三股勁道,又從體內其他各處運轉而來,右手肌肉再次顫動起來,不斷蠕動,顯得有些嚇人。
這股勁道,卻是有些下不去。
一直在右上臂蠕動,讓李皓的肌肉都有些酸痛起來。
而李皓,卻是堅持勁力下移!
這就是疊勁!
當然,現在太慢了,真正的《九鍛勁》不可能這麽慢,一巴掌下去,等了半天才來第二道勁力,等了半天,第三道勁力還在上臂堵車……若是遭遇對手這麽磨嘰,你三疊勁還沒出來,人家就打死你了。
李皓第一次運用,不熟練罷了。
在李皓的堅持下,第三道勁力,總算下移了。
啪地一聲,茶幾上被蹦出了一個小小的裂縫。
李皓露出一抹喜色。
雖然過程很艱難,可代表自己能學,當然,此刻的他,遠遠稱不上什麽三疊勁,一疊都沒疊成!
真正的三疊,那是三股力道,一股接著一股,中間的間隔幾乎沒有任何間隙的體現,那才算真正的疊勁。
“書上說,這東西起步最難,因為太容易傷身了,剛剛我右臂上臂肌肉就有些拉傷……”
可是……我在乎嗎?
李皓忽然笑了。
星空劍能!
這玩意,最養身。
神秘能那麽劇烈的衝擊,都能被中和,何況是內勁,內勁的衝擊力,尤其是對自己的衝擊力,是遠不如神秘能的。
所以,星光能絕對可以修補這點小傷。
別人修煉《九鍛勁》,可能剛開始,一天也就練個一兩次,而李皓……管他那麽多,《五禽吐納術》一運轉,吸收一丟丟星光能,能量被李皓運轉到右臂,一眨眼,剛剛拉傷的一點肌肉,一下子就好了。
一點沒有疼痛感!
“好東西!”
這一次,李皓再次感受到了這股能量的好處,太好了。
這麽一來,他修煉《九鍛勁》根本不需要什麽藥物輔助,要知道,劉家人修煉,還額外配備一副藥方的,專門蘊養身體,以防修煉的時候就傷到了根本。
李皓的星光能效果,比那藥方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好玩!”
是的,李皓也覺得好玩。
興趣才是修煉的根本,若是對修煉沒興趣,那練武也難出效果。
李皓將《九鍛勁》當成遊戲來做,當成好玩的遊戲,一下子就提起了極大的興趣。
他一拳打出,勁力開始疊加。
一開始,第二道勁力出現,起碼間隔三秒……真實戰,黃花菜都涼了。
可漸漸地,隨著手臂適應了這股力量,他第二股勁力出現的速度越來越快。
兩秒,一秒……
不過到了一秒鍾,李皓提升起來就難了,間隔的時間還是長,一秒鍾,對他們武師而言,足夠換好幾招了,對手也不可能傻乎乎的被你一拳打下去,一秒鍾都不動,還等著你第二次打來。
“啪啪啪!”
這一晚,李皓也不修煉其他的秘術了,專門修煉《九鍛勁》。
這可能是他目前最容易提升的方法,也是最簡單的。
有星光能配合,他不怕受傷。
無所顧忌!
一次次的出招,一次次的勁力疊加,一晚上修煉的次數,也許超過了人家一年甚至五年的次數。
劉隆要是看到他這麽練,大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尋常人,手臂恐怕早就爆炸了。
李皓倒好,壓根沒事不說,在星光能的蘊養下,雙臂肌肉明顯的強壯了起來,一看就有種充滿力道的感覺。
……
李皓樂此不疲。
一次次地出拳,出掌,他發現了一個秘密……不算秘密的秘密,九鍛勁用多了,他發現自己的手臂力量更加強大了。
其實這真不是秘密,只是正常武師不可能這麽做,誰這麽乾一天,不死也殘了。
這一晚,李皓甚至沒心思睡覺。
一直到天亮時分,李皓一拳打出……接連兩響!
這一次,幾乎沒有任何間隔,兩響好像化為了一響。
李皓一怔……成功了?
他不敢相信,下一刻,他再次一拳朝家裡的茶幾打去……一晚上,打了不少坑了。
啪地一聲!
這一次,茶幾直接裂開了,砰地一聲碎裂在地。
樓下,剛早起的大媽,陡然發出咆哮聲:“李皓,你又在做什麽?”
一大早的,又幹嘛?
李皓其實很注意了!
還特意給茶幾下面鋪了一層毯子,可剛剛一拳,直接將茶幾打的裂開了,這下子,毯子也沒用了。
李皓有些無奈,地方太小了,沒地方練功不說,稍微有點動靜,大媽就得朝你施展虎嘯山林……自己的虎嘯山林能有所提升,也許也是學的大媽。
真正的野生猛虎自己沒見過,可是,樓下大媽的獅子吼,李皓見識過無數次,在小區吵架,戰鬥力極高,小區其他幾個婦人,一般情況下鬥不過自家樓下大媽。
李皓安慰了一下自己,很快喊道:“冰箱倒了!”
“你家冰箱天天倒!”
大媽吼了一聲,倒了好多次了,又倒,你家冰箱紙糊的,這麽容易倒?
“下個月換冰箱!家裡冰箱送大媽你了,拿去賣廢品也行!”
此話一出,大媽安靜了。
不錯!
白賺一台冰箱,賣廢品也能賣幾個了。
此刻,李皓顧不得這些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成了!
二次疊勁!
雖說只是開始,比起劉隆肯定不如,可一晚上,自己練成了二次疊勁……李皓幻想著,也許過個幾天,自己能練成九疊!
那時候,自己也許還是斬十境,說不定突然爆發之下,能把破百都給打死。
“總算成功了!”
第一次正式成功,代表後面就簡單了,李皓又嘗試了幾次,每一次都能成功,只是第三次疊勁,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很艱難,間隔時間很長。
“17號了。”
李皓拉開了窗簾,朝外看了一眼,今天,天氣已經明顯有些變化了。
炎熱的夏天,卻是傳來陣陣涼風。
天上,好像也有烏雲開始匯聚了。
“明天可能就得下雨。”
距離他弄清楚紅影殺人,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才過去幾天時間,然而這幾天,李皓卻是感覺度過了一個世紀。
他進入了斬十境,加入了獵魔小隊,找到了玉劍和石刀的能量運用方法,學到了《五禽吐納術》和《九鍛勁》。
這些,也許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經歷到。
“總算快來了!”
這時候的李皓,反而期待紅影快點到來了。
盡管他知道自己很弱,可長時間的被迫等待死亡到來,還是很有壓力的。
輕輕摸了摸胸口的玉劍。
到了此刻,李皓依舊不知道怎麽運用這把劍,而且太小了,指望自己用這把劍殺人嗎?
這和拿著牙簽捅人有啥區別?
“這把劍,對紅影還是有些作用的,每次都有些異常反應……可是……我總不能用兩根手指頭捏著玉劍殺紅影吧?”
這才是李皓極其苦惱的一件事。
不習慣啊!
誰習慣拿著牙簽捅人?
紅影對李皓而言,才是最大的威脅,因為大家看不到,稍有不慎,紅影近身,燃燒李皓,其他人未必來得及救援,而李皓就需要自己去解決這個問題了……
那怎麽辦?
李皓取下了鏈子,拿起十字架大小的玉劍,用兩根手指捏著劍柄,朝前方捅了捅!
好別扭!
“算了,別扭就別扭吧,也許有大用,雖說用起來有些難受,但是也能用……能用就行。”
李皓再次戴上玉劍,試驗了一下迅速拔劍的姿勢……拔了個寂寞。
鏈子一拽,兩根手指頭捏住,朝前一捅,這就完事了。
就是疊勁有些不好用了,疊勁作用於兩根手指頭,李皓還真沒學到這個地步。
“對紅影而言,也許疊不疊勁,都一個樣。”
李皓不再去想,就這樣吧。
這也是目前,他能所做的極限了,該準備的,該求援的,該幫助老師晉級的手段,他全都用了,比起之前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那要強了百倍!
如果這樣自己還是扛不住這一關,那就罷了。
剛想去洗漱,就在這時候,屋內,忽然傳來了動靜,不遠處,黑豹忽然一狗爪朝碎裂的茶幾拍去……
下一刻,一聲淒厲的狗叫聲傳出。
“嗷嗚!”
黑豹看著自己都有些腫脹的狗爪子,痛苦地看著李皓,啥情況?
本狗怎麽拍不碎茶幾?
李皓無語了!
稍微吸收了一點劍能,劍能通過手臂運轉,下一刻,從指尖冒出一點,李皓一指頭點中了黑豹,劍能進入黑豹體內。
腫脹的狗爪子,好像好受了許多。
黑豹還是狗臉鬱悶,看著李皓,好像在請求指點,它這一晚上也吸收了不少李皓溢散出來的劍能,也在學著李皓打九鍛勁。
可沒啥作用。
“人狗殊途,我還真不知道怎麽教你,勁力匯聚手臂……也就是你的狗腿上,可怎麽匯聚,我又不是狗,沒法跟你說明白。”
李皓無奈道:“你自己想辦法吧!還有……黑豹,明天開始,你跟著我怎麽樣?對付那玩意……你能做到嗎?”
黑豹一聽這話,有些害怕。
李皓想了想道:“不用跟著我,跟著劉隆,上次那個大塊頭,遇到了那東西,我怕他看不到,也感應不到,你朝一個方向叫幾聲就行!給他提醒,指路,讓他知道那玩意在哪……你看怎麽樣?”
黑豹想了想,還是有些害怕。
李皓又道:“隨你吧,不強求,不過明天之後,我可能就死了,以後你自己繼續流浪去吧!”
黑豹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要死?
那我怎麽辦?
“汪汪汪!”
“答應了?”
“汪!”
李皓笑了!
這就好。
我可不是強行讓你乾這事,而是你自願的,我這個人很民主的,你要是拒絕,哪怕你是一條狗,我也不會強求。
“那行,今天跟我去巡檢司,介紹你給隊長認識認識……表現的收斂點,別太聰明了,就和一條普通狗一樣就行,但是可以看到那東西,看到了會叫,這就是黑狗的本事,反正隊長也不知道黑狗有什麽本事。”
黑豹眼神好像有些鄙夷,李皓拍了拍它的狗腦袋,拍的黑豹有些暈乎,這才鎮壓了這條太通人性的狗。
……
巡檢司。
執法隊。
地下室。
劉隆看到黑豹的時候,很是疑惑。
直到李皓說,黑豹能看到那東西,劉隆這才意外無比地看著黑豹,一臉驚訝。
狗可以看到?
“你確定,狗可以看到那精神層次的存在?”
這話,有點歧義。
聽起來像是罵自己!
因為自己也能看到。
李皓不動聲色,點點頭:“是的,可以看到,因為我幾次感覺不對勁的時候,黑豹都會朝一個方向去看,小聲叫喚。”
說著,又道:“黑豹可以聽懂人話,很聰明的,老大,你帶著它,也許可以輕松一些,黑豹不會給你添亂的,只有當那東西出現了,黑豹才會提醒你,而那東西,也不會太在意一條狗。”
劉隆點點頭,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李皓這麽說,也許這條狗真有些不同之處。
“嗯,那行,我回頭帶上它,和它磨合磨合,別亂叫打草驚蛇了。”
“不會的,放心吧。”
兩人交流了幾句,劉隆又問道:“書看了嗎?看完了背下來就燒了,記住就行,不指望你現在去學。”
他的確壓根沒指望過!
《九鍛勁》不好學,尤其是入門,最費工夫。
當年他學這個,花了三年入門,之後才好了一點,入門之後,三疊四疊反而更快一些。
他父親,銀槍劉昊天賦比他強,40歲之前成為了破百巔峰武師。
就算他父親,入門也花了一年時間。
所以,李皓就算體質更好,又有名師指點,劉隆覺得,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也難以入門。
而李皓,也是悶壞。
他也不說自己學會了,沒必要。
好東西,先藏一藏。
連隊長都小看了自己,那敵人更會輕視自己,低調才能發大財,才能乾大事,怎怎呼呼的,怎麽能成大事?
劉隆說完這個,又繼續道:“今晚你就別回去了,明天一早,你和我一起去郊外,咱們在明,他們在暗,沒辦法,我們只能主動引蛇出洞!”
“王明約我去爬天王山!”
“我知道。”
劉隆點點頭:“不去天王山,不過咱們選擇的地方就在天王山下面,天王山那邊不適合我們動手,當然,你若是覺得巡夜人可以解決,你也可以跟著去。”
他看著李皓,你是更信任巡夜人,還是信任獵魔小隊?
巡夜人這邊,也許會出手。
可巡夜人,未必就能對付,而且就算巡夜人更強,對你李皓,也不一定是好事,超能戰鬥起來,可不會管你死活。
他劉隆,好歹還會管一管李皓,不希望他就這麽死了。
李皓憨厚地笑了:“老大說了算,只是我覺得,雙方聯手,是不是更好一點?”
集合力量,不是更合適一點嗎?
添油戰術,這往往是反派的作風,死了一個再來一個,然後一個個的被人打死……太不吉利了!
劉隆笑了一聲,搖頭:“那你錯了,聯手還真未必更強!有些超能者,能力是無差別攻擊,實際上大多數超能者都這樣,尤其是攻擊性的超能者,一個雷霆下去,除了自己,都是敵人!我們在一起行動,可能會影響對方,對方也可能影響我們,並非說一起出手更好。”
“那我們的敵人呢?”
對方若是超能者也多呢?
那會不會彼此影響?
“存在這樣的可能,所以對方很大可能會分兵,分開了,影響就不算大。放心,明天若是出現了這種情況,我會讓柳豔保護你!”
這也是隊伍中除了他之外的最強者了。
李皓想了想,點點頭,並未拒絕。
他再自信,也不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對付紅影,何況,他也沒這個自信,盡管昨天他打死了一位斬十境,堪比星光境的超能者,可李皓還是覺得,自己就是個弱雞。
就打過一次架,和老師一比,啥也不是。
老師才厲害,一下子飛出去,一招打兩個月冥,他李皓算個屁。
有柳豔在,自己要是情況允許,那就補刀好了。
兩人商量了一陣,很快,劉隆帶著黑豹離開了,按照他的話說,先和黑豹親熱親熱,免得黑豹到時候不配合。
……
原本,劉隆帶走了黑豹,不算什麽大事。
然而……
半天后,劉隆眼神異樣地找到了李皓,一句話沒說,就是忽然給了李皓一拳,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跑了。
李皓半天都沒弄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麽?
打我一拳幹嘛?
……
執法隊。
隊長辦公室。
劉隆眼神異樣的不行,他一直盯著黑豹看,好半天,忽然歎息一聲:“人不如狗!艸!你這條狗,居然會呼吸法,還是我劉家的《九鍛勁》呼吸法!你他麽是不是太聰明了,我好歹也學了幾天才會,你撐死了昨晚看李皓修煉學了一下,你也會?”
是的,他發現了。
因為黑豹習慣性地用了呼吸法,盡管黑豹呼吸很低微,一般人看不出來,然而這是劉家的呼吸法。
劉隆之前沒感覺,等他帶了黑豹一陣,發現這條狗的呼吸節奏居然和他一樣……他都差點傻眼了!
一人一狗,劉隆呼吸一下,黑豹呼吸一下,劉隆停頓一陣,黑豹停頓一陣……
差點慪死了劉隆。
這條狗,邪門的很,難怪李皓說可以看到精神層次的存在。
“超能呈現,連狗都成精了!”
劉隆搖頭,倒也沒太過驚訝,輕歎一聲道:“神話複蘇,超能浮現,在白月城,據說也有動物成精了!而在中部區域,甚至有消息傳來,有成精的動物,吞了超越日耀層次的頂級強者!沒想到小小的銀城,也有你這條狗成精了。”
想到這,自嘲一笑:“狗都能成精,我卻是不能成為超能,真夠諷刺的!罷了罷了……你學了我家的呼吸法,老子閑著也是閑著,教你九鍛勁試試看,以後真成精了,給我來個一爪九疊!乾死那些王八蛋!”
說著,他自己都笑了。
狗能學會嗎?
管他呢, 試試看。
他比李皓可要強多了,學了幾十年的九鍛勁,完全不是李皓可以比的,研究了一陣黑豹,在黑豹激動的眼神下,開始教它狗爪九疊!
而黑豹的學習能力……差點讓劉隆驚掉了下巴。
他麽的,他學的都沒黑豹快。
實際上,這也是因為黑豹昨晚練了一晚上,還吸收了大量星光能,真遇到了合適的傳授者,學起來自然快。
狗爪在空中都快形成幻影了!
狗爪二疊!
當黑豹狗爪二疊的時候,劉隆差點想說,你他麽當我學生吧,當我關門弟子算了,這比人要強多了。
袁碩收了個李皓,他覺得李皓很有天賦。
可現在一看,狗屁,李皓哪有黑豹聰明?
一會功夫就能狗爪二疊了!
這一天,明明是大事將臨,劉隆卻是不乾正事,在辦公室教了一天的狗,傳出去,獵魔小隊的幾人恐怕都要瘋。
他們還以為劉隆關在辦公室,正在想辦法,想辦法對付敵人,想辦法應對明天可能到來的危機。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一天,他教會了一條狗練武。
練到了最後,黑豹甚至可以勉強打出狗爪三疊。
李皓知道了恐怕都得驚掉下巴!
時間,也在黑豹練武中慢慢度過,7月17號,漸漸結束。
天黑了,烏雲密布。
銀城,涼風席過。
黑暗中,一道道血影浮現,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收割。
八脈匯聚,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