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廣森掐滅了煙頭,對著那名警察說道:“馬上聯系盛京市第一監獄,把李雲歌的詳細資料全部發給我,包括在服刑期間,見過什麽人,和什麽人聯系過,我都要。”
“是,陸隊。”
那名警員高聲的回應著,本來他們已經一夜沒有合眼,但是得到了重大線索時,立刻又精神了起來。
那名警員正準備離開時,突然回過頭又問了一句,“那杜宇衡還審不審?”
陸廣森猛然想起來,還有那個林蘇禦的富二代同學,他身上還有疑點,對於在案發時間的他在做什麽事,他似乎有些可以隱瞞,這一點還得繼續追查下去。
“一會我親自去。”
“好的,陸隊。”
待那名警員離開之後,陸廣森又點了一個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策略。
思索了一根煙的時間後,陸廣森才站起身來,向著審訊室走去。
杜宇衡正在坐在屋子中,衝著旁邊一扇巨大的窗戶打著哈欠,見到陸廣森進來之後,睜開了昏昏欲睡的眼睛,問道:“什麽時候能放我走啊?”
陸廣森笑了笑,將審訊室的房門給打開了,“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和本案沒有任何關系,你現在就可以走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你們的車坐著真不舒服。”杜宇衡站起身,向著外面走,擦著陸廣森的肩膀走了出去。
“再見。”陸廣森輕聲的說道。
“警察同志,你再這麽亂抓人,小心你的烏紗帽保不住。”
陸廣森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但是在審訊室裡的那名警察倒是怒了,衝著杜宇衡喊道:“杜宇衡,你再亂說,你就別想走。”
“哼。”杜宇衡回過頭冷笑一聲,隨後轉頭離開,“可把我嚇死了。”
在杜宇衡離開之後,陸廣森臉上的笑容隨即消失。
“隊長,為什麽放他走?”
陸廣森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沒有證據,他不說我們也沒辦法,但是可以從他的朋友那裡入手,不管他昨天晚上在做什麽,絕對不是一個人,一旦他被警方問話,他的朋友就會緊張起來。我們先從他的室友和他的朋友入手,現在馬上安排人手,先把他的那些室友錄份口供。”
“是,陸隊。”
……
林蘇禦回到家,剛從電梯出來,就看見了一個人影在自己家的門口。
一個陌生男子。
在兩人眼神接觸的那一刻,林蘇禦便感覺那個人正是在等自己,很有可能認識,為了不讓自己身份暴露,林蘇禦率先開口問道:“你怎麽在這?”
那個人的目光看向了電梯,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裡面沒人。”林蘇禦連忙的說道。
“你被警察問話了?”
林蘇禦走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壓低聲音說道:“進來再說。”
隨後,便徑直的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連鞋子都沒有脫,他不知道那個男的目的是什麽?若是真的發生了意外,自己穿著鞋,逃跑方便啊。
“老大一直沒有聯系到你,還以為你跑路了。那副畫拿回來了嗎?”男子神色冷峻,目光瞄了一眼茶幾上的花瓶。
他想要幹什麽?
滅口?
林蘇禦大腦飛速的運轉著,不知該如何回答男子,思考許久,才緩緩地說道:“那副畫已經不重要了。”
男子微微一愣,“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小瞧了林蘇禦,
有人畫高價買一張隨手而作的畫,他不會起疑心嗎?他早就把那副畫備份了,現在那副畫已經在警方的手裡了。” “那麽就是說你失敗了?”男子再次瞄了一眼花瓶。
“還沒有完全失敗,如果警方懷疑我,你恐怕已經見不到我了。”
男子緩緩的站起身來,說道:“先生讓我轉告你,暫時不要去找他,如果你被抓到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想想你在老家的父母。”
“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那就好。不過這盆你最喜歡的花好幾天沒有澆水了,都快要枯死了,這可不像你。”
林蘇禦看了一眼花瓶,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滅口,只是利用周宇父母的性命來威脅自己不要把那個男人供出去。
“你早點走吧,現在可能有警察在監視我。”林蘇禦催促著那個男人離開。
“你小心一點,沒想到這一次你竟然這麽不小心。”
“要小心的是你們。”林蘇禦說道。
男子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疑惑之色。
林蘇禦笑了笑,隨後問道:“你想想,大北倉庫附近十天半月都不會出現人,為什麽警方趕到哪裡?誰報的警?”
男子皺了皺眉頭,連忙的問道:“我們中出了叛徒?”
林蘇禦微微的搖了搖頭,攤手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先走了。”男子匆忙的離開。
林蘇禦目送他離開,在男子進入了電梯後,林蘇禦躲在窗簾後面,觀察著男子的動向,看著他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後,林蘇禦才返回到沙發。
把自己的畫本拿了出來,飛快的畫下了男子的畫像,並且在旁邊寫下備注:
關系不錯;經常來家中;那個男人的心腹;負責跑腿傳話工作。
隨後便拿出了周宇的手機,打開微信通訊錄,每個聯系人的朋友圈都點進去查看一下。若是在朋友圈有照片,倒是可以確認了那個人的身份。
只不過,周宇手機中的男性好友似乎都不太喜歡拍照,翻遍他們的朋友圈也沒有發現一張自拍照。
林蘇禦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許久,隨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拍照發給了趙沐,附帶著一行信息:
“我又想起來一個人,當天晚上吃燒烤的時候,和偷我車的那個人在一起,你能幫我調查一下嗎?”
很快趙沐就回復了林蘇禦,“感謝你提供的線索。”
看到這條信息,林蘇禦心涼半截,看樣子趙沐就算查出了男子的身份,他也不會把信息提供給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想要知道男子的身份,還是得靠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