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禦懵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李雲歌出現。
而且,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控中一般,或者說,自己做的每一步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去做。
他到底是誰?
李春海?
李雲歌?
或者是其他人?
面對著突入起來的情況,林蘇禦忘記了逃跑,忘記剛剛殺過人的手槍,還在自己的懷裡,又或許是,他並不想逃跑了。
剛剛那個人或許就是準備讓自己逃跑吧。
窗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正在搜查著李雲歌下落的盛京市警方,在聽到槍聲之後,立刻敢了過來,所有的警察,將這個破敗的房子圍的水泄不通。
“裡面的人,給我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
警察的喊話聲,把林蘇禦拉回了現實之中,茫然的看著窗外那些警察,緩緩的伸開了雙手,確定自己的手上沒有任何的東西。
很快,警察們就發現扔他在身上的手槍。
瞬間,幾十把手槍齊刷刷的對準了自己,遠處似乎還有狙擊手在瞄準自己。
幾名警察頂著防爆盾牌,緩緩的走進了屋子,距離林蘇禦最近一名警察,將他身上的手機拿走,一副手銬隨即靠在了林蘇禦的手腕上。
此時,鄭國維和陸廣森二人走進了房間,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春海的屍體,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東南方向,剛走一分鍾。”林蘇禦對著鄭國維輕聲的說道。
鄭國維連忙安排兩個人追了出去,林蘇禦也被陸廣森帶上了警車。
沒過多久,鄭國維便返回到了警車之中,攤了攤手,按照林蘇禦提供的信息,他在追蹤之後並沒有找到可疑之人。
林蘇禦此時的腦子一片空白,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陸廣森看著警車裡的“李雲歌”,長舒了一口氣,幕後黑手終於抓到了。
所有的警車返回到刑警支隊,林蘇禦也被帶到了審訊室,雙手被銬在了“悔不當初椅”上。
本來,他是有可能坐在對面審訊的位置上,現在卻落得這般下場……
等了很久,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陸廣森率先走了進來。
鄭國維緊隨其後,在他進來之後,看了林蘇禦一眼,等到林蘇禦注意到自己的時候,衝著林蘇禦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陸廣森坐下之後,從文件夾中拿出了一份報告,緩緩地開口說道:“我們在現場發現的手槍上發現了你的指紋……”
還未等陸廣森說完,便反問道:“你們發現我的時候,我是被綁著的,請問陸警官,我在被綁著的情況下,該如何開槍殺人?如果你無法回答我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陸廣森伸出點了點文件夾中厚厚的一遝文件,不慌不忙的說,“我不知道,但對於其他的案件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林蘇禦沉默不語。
陸廣森冷笑一聲,“即便你什麽也不說,你也別想從這裡走去。”
“老陸啊,是這麽回事……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奇怪嗎?”鄭國維看向陸廣森輕聲的說道。
“哪裡奇怪?”陸廣森反問道。
“你那邊的人稱接到了匿名電話,舉報了李海峰所有的公司,同時還有人提交了大量檢舉材料。經過調查,舉報的手機號正是李海峰的手機號?自己舉報自己這件事情,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鄭國維說道。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調查王蓓被殺、周宇失蹤案件,現在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他李海峰是兩起案件的重要嫌疑人。”陸廣森的情緒有些激動。
鄭國維忽然笑了起來,說道:“老陸,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和他有過合作,現在發現自己被人耍了,情緒有些激動,考慮的並不會那麽周全。”
“我沒有。”
此時,林蘇禦緩緩的開口說道:“陸警官我沒有騙你,和做的事情是真的。至少,我已經查出來,當年邢桂蘭和少年李雲歌死亡的真相。在玉米地我藏了一個手機,和我兩外一部手機視頻通話,並且錄了屏,我和李春海的談話應該會被錄下。”
鄭國維微微一愣,隨後站起身來,向著外面走去,片刻之後,再次返回到審訊室,對著林蘇禦說道:“在你身上攜帶的手機,已經沒有電了,至於另外一部手機,我已經安排人去找了。”
“當年是李春海殺死了少年李雲歌,邢桂蘭則是因為兒子死亡,精神失常很有可能是自殺。”
陸廣森略微的猶豫了片刻,“所以你就想殺掉李春海替自己的兒子報仇?”
林蘇禦靜靜的盯著陸廣森,隨後緩緩的說道:“我身體不適,想要休息……”
鄭國維聽到林蘇禦如此一說,連忙拍了一下桌子,“別以為你什麽都不說就沒事了。”
隨後便安排兩名警察,將林蘇禦送回了拘留所。
鄭國維拍了拍陸廣森的肩膀,說:“走,出去抽根煙。”
陸廣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拿起文件夾跟著鄭國維一同離開。
二人來到了門口,鄭國維掏出了一根香煙遞給了陸廣森,隨後說道:“我感覺他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犯罪集團。”
“我也感覺到了……這幾天我一直住在馮霖家,我發現馮霖和李海峰兩個人是認識的,就從四凌市叫了幾個兄弟,暗中調查那個馮霖,他現實到縣城的一家賓館,找了兩個人,那兩個人我也監視了起來……而且我發現,馮霖回到四凌市從一家醫院接走了他的父母,而那家醫院正是李海峰所擁有的。”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馮霖回到安寧村,可能他已經擺脫了李海峰的控制,緊接著我們就接到了匿名電話,以及檢舉材料。能讓李海峰一夜之間崩盤的,除了他的上家,還能有誰?”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鄭國維吐出了一股濃煙後,繼續說道:“這幾天,我已經找到了找到了監獄中那個李雲歌的真實身份,也找到了他的父母,不過我發現一件事情,那個‘李雲歌’並不認識自己的父母。我帶他去醫院做了一個全面檢查,發現他做過額葉切除手術。”
“他之前的記憶被刪除了?”陸廣森反問道。
“這種手術已經被禁止了,況且以現在醫療水平,做過這種手術的人大腦基本都會出現問題,也不會有醫生敢做這樣的手術。”鄭國維目視著前方,撥動著手指,彈了彈煙灰。
“難道李海峰他還有一家隱藏的醫院,可以做這種手術?”
鄭國維點了點頭,“那個可能是才是我們要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