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今天是周六,下午我們一起帶著蘭蘭去野炊好嗎?”
清晨的時候,安怡提著一籃子新鮮的蔬菜走進了夜話食堂,笑臉嫣然的對羅然嬌聲說道。
“嗯。”
坐在櫃台旁邊那張桌子處的羅然點了點頭,眼睛卻是盯著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的一條私信。
“小家夥,你的手段很有趣,我現在大概確定你就是它用來對付我的棋子了,但是你以為,一張小小的黃泉符,就可以保住那個女人了嗎?
你想要保護她,我偏要讓她在崩潰和絕望中死去,為了讓你知道自己的渺小,我要讓你知道,親眼見到一個熟知的人死去是一件多麽有挫敗感的事情!
等著吧,你沒有多少時間了,大概你可以在這個女人消亡之前品嘗一下她的溫柔。”
發送這條私信的用戶ID,仍舊是沒有顯示,第一次的時候羅然就注意到了。
但是這一次對方的語氣更加激進。
就好像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心裡只有毀滅的欲望,此時將目標鎖定了羅然身後靠在躺椅上熟睡的女人。
“小然,她是誰?”
這個時候,安怡也注意到了從睡夢中被吵醒的余瑩,正在接水的動作明顯一滯,然後轉頭看向了羅然,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
“小然?”
余瑩也是看向了羅然,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
“一個朋友。”
羅然抬起頭來,直視著安怡有些水霧凝聚的眼眸,語氣平靜的說道。
“真的?”
安怡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問道,手裡的水杯被捏的皺起,裡面的水灑落一地。
“嗯。”
羅然點了點頭,然後放下了手機,裡面的私信大多是要求他主動去解決一件事情。
這對於目前的羅然來說不太現實。
起身走到安怡旁邊,羅然伸手接過了對方的水杯,然後捏了捏安怡腰部以下的挺翹圓潤。
因為隔著櫃台,余瑩沒有看見。
但是她看見這個剛剛明顯還很生氣自己躺在這裡的女人,一下子臉頰發紅,眼神有些幽怨的白了那個帶給自己安全感的男人一眼。
余瑩明白那個眼神蘊含的意思。
因為她也是這個年紀的女人。
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對方想要的是什麽。
然後不知道為什麽,余瑩心情有些失落,更有一種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的衝動。
“走吧,一起去吃早飯,你先暫時住在她家。”
這個時候,羅然忽的看向了余瑩,一句話令她回過神來。
“啊?”
余瑩和安怡聽見羅然的安排,都是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然後看向了彼此。
原本或平靜或柔情的眼神,在一秒鍾之後忽然變得針鋒相對。
有一縷誰都不服誰的光芒在閃爍。
“她遇見了一些麻煩事,一個人在家裡帶著不讓人放心,你不也是只有蘭蘭陪著嗎?”
羅然捏了捏安怡的小手,然後看著余瑩說道:
“而且這還是一位鋼琴老師,正好蘭蘭在學習鋼琴,可以跟她學學。”
“……好吧”
安怡最終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余瑩露出一抹笑容,反手挽住了羅然的胳膊。
“謝謝。”
余瑩盡量控制自己只看羅然的臉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說道,櫃台下的纖細十指卻是忍不住握成了拳頭。
“喵~”
在外面溜達了一晚上的小黑貓跑了回來,
輕輕松松的就跳到了一米五高的櫃台上,朝著羅然搖晃了一下尾巴。 “你要想跟著我,就最好別去翻垃圾。”
羅然敲了敲小黑貓的腦袋,語氣嚴厲的說道。
不管這小家夥聽不聽得懂。
羅然只是確定,一旦小黑貓有翻垃圾的習慣,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之拋棄。
既然那麽喜歡當流浪貓,那就還你自由吧。
這是羅然的想法。
“你別說,這家夥還挺可愛的。小然,我們快回去吧,蘭蘭快醒了。”
安怡摸了摸小黑貓的腦袋,笑著對羅然說道。
“好。”
羅然點了點頭,示意余瑩從櫃台後面離開,然後他打開了抽屜,取出裡面的五張沒有任何字跡的信紙,還有那張畫著鬼嬰圖案的信紙。
“你們等我一下。”
羅然對兩個女人交代了一聲,獨自走出食堂外面,從郵箱裡拿出了一張信紙。
就在外面趁著清晨的陽光打開,信紙上有一行字跡緩緩浮現,只有羅然看得見:
“壽命:三年零五個月。”
羅然收起了信紙,放在灰色襯衣的口袋裡,然後打開了手機。
果然有兩份轉帳。
竟然都是十萬元。
“看樣子你為了讓我對付那個家夥,現在倒是變得大方起來了。”
羅然心底有些譏諷。
這兩天已經掙到叁拾萬元了。
一個普通店鋪,生意好一些的,一年的盈利大概就是十萬往上。
這還得是一年辛辛苦苦的經營。
但是羅然隻用了兩天時間。
而他的鋪面只有三十平方。
羅然有一種源自於直覺的推測,一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家夥的出手,才會讓【它】主動為羅然開放了便利。
畢竟,那三樣東西中最便宜的黃金,都不是普通人可以買到手的。
羅然必須得有足夠雄厚的資本作為支撐。
而在此之前的半年經營,羅然總共加在一起也就掙了十萬左右罷了。
“小然,怎麽了?”
安怡一手提著寵物貓籠子,一手提著菜籃子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那破舊郵箱面前發呆的羅然問道。
余瑩跟在她的身後,像一個受氣的小女人一般,那張美麗的臉上盡是委屈。
很顯然,兩個女人之間,剛剛又發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鬥爭】。
“沒什麽。”
羅然搖了搖頭,然後取出鑰匙鎖上店門,跟著兩個女人向街道另一頭走去。
早餐安怡已經做好了。
炸醬面。
離異的女人總是喜歡用學習美食來打發時間。
恰巧羅然喜歡吃麵。
余瑩也喜歡吃麵。
四個人,三大一小,在古怪的氣氛中用完了早餐。
然後安怡找出了自己的衣服給余瑩換上,自己則是拉著羅然,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余瑩隱約聽見了隔壁屋子裡好像傳來了某種熟悉的聲音。
於是她只能在鬱悶的心情中執行羅然給她安排的任務——輔導安怡的女兒張蘭蘭彈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