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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佚殘章:浮浪》二十八.神司
  隨著禹步痕跡顯化,整間側房似乎都從宗祠中獨立出去,將這片區域與外界分開,教人無法逃脫。

  李魚伸手一托,掌間的墨玉印璽飛入高處,淡淡神輝灑落,進一步加強了這種感覺,讓莫名的空間疏離感愈發穩固,周圍似乎有水汽彌漫,空氣頓時濕潤下來。

  禹步加神域投影,從而變相達到兩界分割的效果!

  若非李魚的禹步尚不算精通,神道化身的神力也只能說是微弱,不然不需配合,二身中隨便一人出手都能達成這種封天鎖地的效果。

  窗外景物模糊無比,空間距離如被拉長,青衣女鬼被阻攔在屋門附近,一股股柔弱的水流自虛空中探出,如靈蛇般將其牢牢捆縛住,難以逃脫。

  李魚念頭一動,高處的墨玉印璽微微一轉,魚鈕朝向了青衣女鬼,龐然吸力再度發出,收攝著對方化作一道青煙投向魚唇之中。

  這一次,可沒有給它斷尾求生的機會了。

  隨著一聲淒婉的哀歎漸漸消弭,青煙徹底收入印璽之中,與先前的黑煙相混融,化作一枚玄青色的石珠被封印起來,有細微的篆字在其上遊走,若是細細察之,俱都是一些召神劾鬼的文字,組成不同的符籙,變幻不休。

  徹底封印了越蘇氏之後,周圍的空間也隨之變化,那種隔閡感亦然消失,墨玉印璽從天而降,投入了李魚背後包袱之中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將挪開的供桌和神龕複歸原位,這才走了出去,穿過正廳、白石甬道,從宗祠側門而出。

  跨出門檻的那一瞬間,在外等候的蘇家眾人先是微微一驚,而後俱都用熱切的目光看向李魚,想從他那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

  李魚環視一圈,低笑道:

  “幸不辱命。”

  “多謝李先生大恩大德,”蘇夫人眼神一亮,走上前來,面色鄭重道,“先生之恩,我蘇家沒齒難忘!”

  她招了招手,身後很快有婢女上前,手中的托盤盛著一盤金銀以及一疊紙張。

  “這些金銀不成敬意,只是這份地契,是縣城樂運坊中一家酒樓的紅契,得了中人簽署,在縣衙有著備案,如今送於先生,權當酬謝。”

  李魚聞言挑了挑眉,樂運坊可是邰城有名的坊市,一應吃喝玩樂的富集之地。在那裡的酒樓,只要用心經營,一年怎麽也能有個幾百兩銀子的富余。

  若是李魚有意在邰城久待,僅憑這份地契就足以讓他衣食無憂了。

  當然,如此一來也就不可避免地和蘇家扯上了關系,日後蘇家有事相求,李魚亦不好隨便拒之門外。

  不過如今他並無在邰城長遠發展的想法,不管是為了自身的道途修業,還是為了逃避可能存在的太平道因果,李魚都決意離開邰城,離開關中,往沿海而去。

  按照輔德王的指點,最好是去浙東一帶,也即兩浙路、福建等地。

  是以他擺擺手,拒絕道:

  “蘇夫人好意,李某愧領了。不過這份地契便不用了,在下待城隍廟翻修完畢後便要離開邰城,夫人若是有心,日後多記得去參拜一番城隍廟就是了。”

  他頓了頓又道:

  “至於這些金銀,李某便厚顏收下,權作川資水腳了。”

  聽了這話,蘇夫人面上先是露出猶豫之色,而後又笑道:

  “既是如此,便不強求李先生了。不過我邰城蘇氏昔年遷至此地,為先祖守靈,有一支卻是去了趙郡謀生,後來也有幾個出色子弟,

這些年多有往來。  “那趙郡支脈後來有一家來此認祖歸宗,又轉去了眉州居住,如今有一人在黃州為官。先生若是途經那裡,我可手書一封令他照顧先生一二。”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李魚思量了一番,客氣應下。

  他雖然尚未確定往沿海而去的路程,但黃州地處淮南西路,離長江極近,若是順流而下,可經錢塘入海,倒是也可以列入備選中去。

  於是蘇夫人請他轉回蘇家大宅,在正堂中稍待片刻,留下兩名侍女侍候,自己則匆匆離去,片刻後持了一封墨跡未乾的信箋來,交於李魚。

  李魚接過信箋,略略一掃,只見抬頭寫著“和仲親鑒......”,其後便是一些家常之言,問了些對方家中近況,其中頗多撫慰之言,之後便提到了李魚之事,言說其人對自家有恩,還請多加照顧雲雲。

  蘇夫人在旁解釋道:

  “信主人按行輩來算,算是外子的堂弟,本來在昭慶軍權知軍事,後來因言獲罪,遭了禦史上書,被貶至黃州任團練副使。

  “雖是一個閑職,但我那小叔人脈甚廣,倒也有幾分話語權。而且他輾轉多地為官,對於西蜀、杭州、密州、徐州、湖州都有了解,想必對先生亦有所助。”

  李魚聞言不禁動容,若按蘇夫人所講,那位蘇和仲當真是一位積年能臣了,而且杭州、湖州都在兩浙路轄下。既是如此,前去拜訪一下那人,對於他了解沿海一帶風土人情當有大用,也不算白跑一趟了。

  “多謝蘇夫人了。”

  念至此節,他臉上的笑容不禁真切了許多。

  蘇夫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便知自己所行頗為契合對方心意,心底終於松了一口氣,於是賓主盡歡。

  ……

  ……

  未曾在蘇家過多停留,李魚辭謝了蘇夫人的挽留,徑自返回邰城,來到城隍廟,走到正殿當中,淨手之後,肅穆地拈了一把信香,供了上去。

  隨著香火點燃,青煙氤氳,李魚從袖中摸出那張蓋有城隍大印的杏黃符籙,虛虛一引,眼前景色變幻,莊嚴大殿再度出現在眼前。

  李魚恭謹地踏步而入,只見輔德王依然高坐禦座之上,端冕凝旒。

  但與過往不同的是,此時祂身邊多了幾道身影, 各作文武打扮,介胄侍立於側,望之令人肅然。

  見李魚踏入,一名書佐模樣的文士踏前一步,沉聲道:

  “來者何人,叩請城隍顯靈,所為何事?”

  李魚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拱了拱手道:

  “李魚奉殿下之命,已將為禍龍門村的越蘇氏緝拿而回,如今特來繳令。”

  那書佐聞言頷首,伸手一招,那張城隍神符自李魚身上飄出,落入他手中。

  他執符在手,如持笏板,垂首恭謹而上,對輔德王道:

  “稟殿下,今有人間修士李魚捉鬼複命,該如何處置?”

  都城隍無奈地搖了搖頭,緩聲道:

  “此事孤已然知曉,李魚也不是外人,爾等未被孤喚醒時,也是他在打理城隍廟事物,你等不必太過生分。”

  “殿下,禮不可廢。”那書佐卻是搖頭堅持道,“您既貴為天下都城隍,麾下有陰陽、速報、糾察等卅六署司,理當按規矩行事,臣子亦然有勸誡之責。”

  說著便看了李魚一眼,微微點頭,卻也露出幾分親近,教李魚知曉他是對事不對人。

  輔德王又是無奈一笑,看向李魚:

  “田浩他是孤昔年在陽世的家臣,死後亦是被孤提攜,是孤的陰陽司輔吏,協調諸司,監察諸案。只是天生一副冷面,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並非對你有隙。相反,他們幾個還要答謝與你,若非你近幾月打理城隍廟之功,孤也不會有余力將他們從沉睡中喚醒。

  “行了,此事不提,你先把那越蘇氏放出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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