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抬起拳頭,朝著凌旭臉上揍了一拳,罵道:
“龜兒子你還想跑,錢呢?還錢!”
凌旭被打的慘叫一聲,直接跌倒在狹窄的樓梯上,幾個大漢擠上來,對著他拳打腳踢了一陣,他在幾人的腳下鬼哭狼嚎的喊道:
“別打了,別打了,我就是來找錢的,別打了~~啊,把我打死了,你們也沒有錢啊。”
等幾個打手的拳腳稍微停了一些,凌旭舉起一根顫抖的手指,指了指下面凌姿外婆家的房門,說道:
“這是我女兒家,她有錢的,我女兒的外婆你們也認識,在你們酒吧當了幾十年的紅牌,她家裡肯定有錢,只是我踢不開門啊。”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又時狠狠的踹了凌旭一腳,罵道:
“連道門你都踹不開,你還能有什麽用?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這賤種太滑頭了。”
“我是說真的,我是說真的呀,你們不要打我,你們幫我把門打開,我我我找錢給你們。”
凌旭拚命的保證著。賭咒發誓他女兒一定有錢,又說道:
“如果......如果我女兒家沒有錢的話,你們把她帶走,我女兒從小就長得漂亮,她,她一定能為你們酒吧帶來更興旺的生意,你們不要打啦,真的,不要打了。”
關於凌旭的女兒凌姿長得漂亮的事情,很多認識凌旭的人都知道,那幾個彪形大漢聽了凌旭這樣說,互相看了一眼,又有一個人,從屁股口袋裡拿出一張工作合同,對凌旭說道:
“早知道你沒有錢還,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我們已經幫你女兒把工作合同都帶了過來,你身為她的父親,替她簽個字就行。”
凌旭猶豫了一下,很明顯這幾個大漢今天來找他,把他暴打一頓,其實也不是為了他欠的錢來的,而是衝著他女兒來的。
怎麽現在在酒吧競爭也這麽激烈嗎?這幾個男人來找他之前,居然都已經把他女兒的工作合同理好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也容不得凌旭去講個價,談點更好的跳間,抬高點凌姿的身價,只要他露出一點點猶豫的神情,那幾個圍著他的彪形大漢,就這個一拳頭,那個踢他一腳。
逼得凌旭不得不在這工作合同上面簽了字。
等凌旭簽完了字之後,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才是一臉滿意的將合同收好,轉身又對同伴抬了抬下巴,使了個眼色。
他那幾個同伴立即會意,走到凌姿外婆家門口,抬起腳,一腳就將凌姿家的門給踹開了。
幾個男人衝了進去,在裡面一頓翻箱倒櫃,結果什麽都沒找出來,就連凌姿外婆的土地證,房產證,磷骨首飾一樣都沒找出來。
“媽的,白操這份心了。”
有個男人罵著,兩手空空的從凌姿外婆家走出來,看到凌旭渾身鼻青眼腫的坐在台階上,宛若一條死狗般的,在喘息著,男人氣不打一處來,又對著凌旭一頓暴打。
等把凌旭打的只剩下半條命之後,幾個男人才算是心滿意足的,拿著凌姿在酒吧工作的合同,離開了凌姿外婆的家。
至於要到哪裡去找凌姿,他們在酒吧上班的,當然會有屬於自己的手段了。
這時候,凌姿開著車早已經出了小區,她第一站就是去了牛角巷。
能量石廢棄坑裡有著大量的酒吧,酒吧裡有很多從事“特殊服務”的姑娘,這是一個在廢棄坑裡比較興旺的產業。
男人們因為日子過不下去了,
把自己的老婆女兒賣進酒吧工作,然後又因為生活萎靡,沒有上進的心,於是拿著賣老婆女兒的錢,又去別的酒吧消遣度日。 越是這樣的渾渾噩噩,生活就越沒有希望。
於是日子就這樣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不會好起來,只會越來越壞,越來越壞......
而與之對應的,有男人賣女人,當然這能量石廢棄坑裡,也有賣男人的地方。
那就是牛角巷。
準確來說,牛角巷這個地方的男人們,都是用來做苦力的,是整個廢棄坑裡,最髒最亂最累,並且男人最不得空閑的地方。
每個男人都在這裡做著繁重的體力活,有可能是挖礦,也有可能是拉動巨大的能量轉換機。
總之,進了牛角巷,就得把自己當成一頭牛,完全沒有任何空閑。
只有不停的乾活,乾活,乾活,然後用巨大的勞動力,換取微薄的一點點晶核幣或者是磷骨代幣。
黑色的,隻亮了一盞微光路燈的巷子口,有著穢濁前燈的麵包車停了下來。
為了以防萬一,凌姿坐在車子裡,拿出她的白紙、剪刀和水筆,畫了四五張的眩暈符。
她將這些眩暈符妥帖的收好在包巾外的兜裡,然後跳下車,打開麵包車的門,把凌家的五個男人,從車子上拖了下來。
巷子口,站著幾個正在抽煙的肌肉男,有個像是工頭模樣兒的肌肉男,扭著脖子走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凌姿一眼,她裹著一身黑色的包巾,把自己渾身包得只露出兩隻眼睛,雖然看不清凌姿的面貌,但從身形上看,這肯定是個女的沒錯。
工頭男便是問道:
“喲,這是唱哪一出?”
“我要當幾個人。”
凌姿裝出一副駕輕就熟的姿態來,抬起腳,踢了踢地上被捆著的,依舊還處於眩暈狀態的凌家大舅。
頭頂的微光光照范圍不大,將這無邊的黑暗,似乎蒙上一層夜光的清紗,連凌姿的眼睛仿佛都被蒙在了這不甚清晰的光亮裡。
她看著對面的工頭男,手裡捏著她的符咒,緊張得後背沁出一層的汗。
這是凌姿第一次來到牛角巷,也是她第一次乾這種事兒,天知道她有多緊張。
都說牛角巷裡魚龍混雜,進了牛角巷的女人,都沒有出來過的,所以她隻站在牛角巷的外面當男人,並不敢進去。
而且,這廢棄坑裡的人大多都欺生,要是讓牛角巷裡的男人們知道,她其實只是個中新手,怕她今天是離不開牛角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