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凌阿大不但一身的病纏身,營養等各方面都得不到保障,到最後的最後,凌阿大唯一的一點殘存價值被榨取光了之後,她如果還能有幸存活下來,估計最好的結局就是在酒吧一條街裡當個乞丐。
每日所乞討到的錢,都會被蔣多手裡的保安收走,那些保安都是些什麽德性,凌阿大在酒吧一條街裡工作了這麽多年,她不會不明白。
被蔣多看著的凌阿大滿臉面無表情,她垂目,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煙,看她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但實際上,夾著煙的雙指都在細細的顫抖。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還得出來這筆錢的,便是現在在暖玉酒吧裡正當紅的凌小二也不可能還得出來這麽龐大的一筆錢,三姐妹就是做死在酒吧一條街裡,也不可能替凌姿扛下這筆帳。
凌阿大沒有說話,凌小二慵懶的坐在椅子裡,手指撐著額頭,看著蔣多,嬌聲說道:
“蔣爺,咱們這麽如花似玉的幾個美人兒,您真的忍心這麽摧殘我們了?”
蔣多將目光從凌阿大的身上,轉到了凌小二的身上,冷笑一聲,伸手,手臂橫過桌子,握住了凌小二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說道:
“你們三個還不完,那就想辦法去把凌姿找出來,我不管你們想什麽辦法,總歸冤有頭債有主,把凌姿找出來,你們三個就解脫了,不光你們三個解脫了,你們凌家的所有人都解脫了。”
然後蔣多的頭以偏,看向坐在凌小二身邊,那個一臉冰冷的凌小三,蔣多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怪異的笑容,說道:
“三兒,你說是這個道理嗎?你那個心心念念的男朋友,能接受你在酒吧一條街裡工作一輩子?只怕你還沒和你老公離婚呢,你那個男朋友就等不起,娶別人娶了。”
凌小三渾身一震,原本布滿了冷霜的俏臉,浮上了一絲慌張,她抬頭看向蔣多,咬著牙,斬釘截鐵的說道:
“把凌姿找出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放心吧,蔣爺,正如您說的那樣,冤有頭債有主,凌小四犯下的錯,她一個人承擔就行,犯不著把我們所有人都拖下水。”
這話說出來,終於讓蔣多的臉上有了一絲真心的笑容,他看向凌阿大和凌小二,又重點的捏了捏凌小二那張豔麗年輕的臉,半真半假地斥責道:
“看到了沒有?還是你們家三兒懂事,你們兩個啊,就會讓我操心,一點兒都不乖。”
凌小二一雙鳳目裡盛滿了嬌嗔,伸手握住了蔣多的手,柔柔的指尖拉著蔣多的手指,看著蔣多笑,聲音翠翠的問道:
“蔣爺,您看您這話說的,我不乖嗎?你這樣說,我可就傷心了呢。”
蔣多冷哼一聲,對凌阿大和凌小三說道:
“行了,你們倆沒事兒就先出去吧,我有話單獨與你們小二說。”
凌阿大便是站起身來,和凌小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蔣多的辦公室.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凌小二整理著身上的皮裙,撥弄著頭髮,從蔣多的辦公室裡出來,轉過狹窄的走廊,一眼便看見了靠在牆上抽著煙的凌阿大。
白色繚繞的煙霧,在凌阿大那張風韻猶存的臉前飄蕩著,將那張成熟禦姐的臉,朦朦朧朧的遮掩起來。
凌小二嘴裡輕聲哼著歌。從凌阿大的面前走過去,凌阿大將手中的煙頭往身後的牆上一摁,跟在了凌小二的背後,低聲問道:
“搞定了嗎?”
她的意思是凌小二有沒有搞定蔣多這個老畜牲。
凌小二走在前面,蠻不在乎的冷哼一聲,說道:
“能搞得定就奇了怪了,那麽大一筆錢,我是有多大的魅力,陪老家夥睡一覺就能搞得定的?”
走在前面的凌小二,覺得凌家大這幾年越發的活得不清白了,便是凌小二的身價高到離譜,可以陪蔣多睡一覺,就能把凌小四欠的錢還清,蔣多這隻老狐狸,也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放棄凌姿。
甚至於從某種角度上來理解,蔣多就是故意要拿著這麽一個借口,將凌家所有的女人都綁死在他這條船上,也未可知。
所以凌小二看的相當明白,跟在凌小二背後的凌阿大,皺著柳眉低聲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大姐,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有選擇似的,當然是想辦法把凌小四給找回來了, 她闖下了禍,難道真要咱們三個做死在酒吧一條街,來替她償還嗎?”
說著凌小二停了下來,回頭衝凌阿大笑,又道:
“小三兒還是比大姐你看的明白,看吧,她早早就去想辦法了。”
話音落下,凌小二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想給自己的老公打個電話,讓他去找凌姿。不管怎麽說,凌姿弄走了那麽大一個太陽模擬器,總不可能就這麽直接消失在了廢棄坑裡吧。
然而,電話卻是提示她無法接通,見凌小二皺著眉頭,臉上難得有些火大的神情,跟了上來,並排走在凌小二身邊的凌阿大問道:
“怎麽啦?你老公又惹什麽事了?”
她知道凌小二在給二妹夫打電話,每當凌小二放下電話,皺著眉頭,帶著這樣一副火大的表情,就表示二妹夫要麽又向凌小二要錢了,要麽,二妹夫在外頭惹了什麽自己擺不平的麻煩,需要凌小二去替他擺平了。
這次肯定又是二者之一了。
卻是聽到凌小二低聲咒罵了一聲,
“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電話顯示的無法接通,用不上他的時候天天打電話來煩我,用得上他的時候,要找他的人卻找不著了,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當初是家裡人說,這個男人在社會上很混得開,要凌小二跟他結婚,他可以幫凌家出面,擺平很多不能擺平的事情。
結果呢?反倒是這個男人天天惹麻煩,要凌小二去給他擺平。
早知道,凌小二當初寧可選擇單過,也不想結這個婚,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