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凌姿對凌阿大的語氣一變,說道:
“不過話先說好了,你要走,不能把我這裡的任何事,告訴任何人,如果有一天我知道是你出賣了我,大姐,你的後果將比你在蔣多那裡還要慘。”
她說著這個話的時候,語氣是笑的,可是很冷,冷的讓人心驚。
心驚是因為凌姿說出來的這話,根本就不像是一個14歲的小姑娘說出來的,很有震懾力。
凌姿並不是這威脅凌阿大,而是在告知凌阿大,因為凌姿現在可以將小紙人貼在人的背上,將人當傀儡那樣控制。
如果凌阿大出賣了她,她要凌阿大死就死,要凌阿大生就生,自然也可以要凌阿大生不如死了。
所以凌姿的意思是,如果凌阿大下定決心要反抗蔣多,就要有吃苦受累的勇氣,如果凌阿大也是康雙紅母親那樣的人,那她願意在酒吧一條街上班,凌姿破壞摟池的這筆帳,可以掛在凌姿的頭上。
可是凌阿大要在蔣多的手底下上一輩子的班,這個凌姿是不負責的。
凌阿大抽著煙,望著凌姿忍不住又笑了,她說道:
“你問我要不要回去,那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既然我來投靠你了,那就證明我已經有了相當的心理準備,不過大姐給你提個醒,我留在你這裡之後,蔣多現在不僅僅要找你,還要找我了,那麽小四啊,你有沒有想過?怎麽去應付蔣多?”
“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你先在我這兒住幾天,看看適不適應這裡的生活再說。”
凌姿說完,轉身就往模擬陽光中籠罩的工地走去,她也沒攔著凌阿大,反正她這裡的生活條件就這樣,滿地都是石頭,除了石頭,還有5個活蹦亂跳,每天到處瘋跑,休息5分鍾,待機5小時的孩子。
沒有燈紅酒綠,也沒有人潮喧囂,這些統統沒有。
凌阿大來的時候穿著高跟鞋,燕尾裙,雖然在酒吧裡做事,但是渾身細皮嫩肉的,先待兩天,看看在這種什麽都沒有的地方,能不能吃得了這個苦。
看著凌姿走了,凌阿大從石頭上站起身來,她往前走了兩步,尖細的高跟鞋踩在一塊小石子上,腳便崴了一下,於是凌阿大忍著痛笑了。
她低頭彎腰,抬起一隻腳,將腳下的高跟鞋脫了下來,赤腳踩在粗糲的石子路上,一步一步的朝著被模擬陽光籠罩的工地走去。
每一步,凌阿大都走的相當的艱苦,因為她從出生開始到現在,她的雙腳就沒有走過這種充滿了粗糲石子的路。
自在凌家時候起,凌阿大就開始用高跟鞋走路,她能在任何路上,都走出婀娜多姿的儀態,走出從容搖擺的步伐,所以即便現在是在這工地路上,她也能走出一道雍容華貴的風景來。
羅彩花牽著一個孩子走過來,雙手拿著一雙粗布縫製的鞋子,對凌阿大充滿了善意的說道:
“你是小姿的大姐吧,這雙鞋給你,是我自己做的,有些粗糙了,你別嫌棄。”
羅彩花和凌阿大比起來,她還是屬於過於淳樸粗糙的婦人了,看凌阿大雖然已經四十幾歲了,但依然保養的很好,年輕時必定也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而羅彩花其實比凌阿大要小。,但是現在看起來,卻比凌阿大老了好幾歲。
因為歲月的蹉跎,讓羅彩花的年齡很真實,而凌阿大在暖玉酒吧裡吃的好喝的好,每天還被各種護膚品滋潤著,自然顯得年輕了。
凌阿大毫不嫌棄的收下了羅彩花遞過來的布鞋,
她又坐在一塊石頭上,優雅的彎身,將布鞋穿在了自己的腳上,又對羅彩花讚揚道: “謝謝,非常合腳。”
這一句非常合腳,便讓羅彩花對凌阿大的好感爆棚,凌阿大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得體了,很難讓人討厭她。
又見凌阿大站起身來,對羅彩花說道:
“我初來乍到,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們盡管說就好了,不要跟我客氣,我什麽都願意做,如果有我不會的,我什麽都願意學。”
羅彩花便是擺著雙手,對凌阿大說道:
“也沒有什麽很特別的需要做的事情,我們這裡都很自由的,姿姿沒有要求過我們必須要做什麽,像是我,我負責照顧那一些流浪漢們的夥食,雙紅偶爾幫忙看看孩子,不過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手工品要刻,只能抽空幫忙,我們都很自由的,你就看著你自己能做什麽就行。”
凌阿大便是左右看了看, 凌姿已經回了她自己的坑洞,旁邊康雙紅正帶著5個孩子,拿著小鋤頭蹲在地上挖地,工地的另一邊放著一張大石頭桌子,桌面上擺著幾罐能量粉。
還有一些不知哪兒來的瓶瓶罐罐,看樣子是用來泡能量粉的。
這一切都是這樣的讓人陌生,卻突然讓凌阿大有了種新生的感覺。
在這裡,會有一些男人的目光或者明白,或者隱晦的看著她,但是凌阿大知道,他們不會突然跑過來,問她的價格,也不會要求她立即口若懸河見地卓越長袖善舞......
這讓凌阿大覺得放松,她不用立即武裝自己。
於是凌阿大穿著粗糙的布鞋,開始了她住在這裡的第1步,就是給自己找個坑洞當住所,先把自己將來要睡的地方整理出來再說。
然後,她想要好好的睡一覺,不管環境怎麽樣,舒舒服服的,脫掉她精心梳起來的發髻,卸掉她一層又一層的妝容,不用考慮什麽美容覺,就是好好的睡覺,懶懶的,睡到自然醒。
而此時,回了坑洞的凌姿收到了一條手機彩信,彩信上,她的二姐赤身裸體的被吊了起來。看那樣子,威脅凌姿的意味十分的濃鬱。
這讓凌姿想起了凌阿大所說的話,說凌姿破壞摟池的這筆帳,要分攤在凌家的所有女孩身上。
但是凌姿就不太明白了,凌阿大剛剛才離開暖玉酒吧,怎麽凌小二就被吊起來了??
然而疑惑歸疑惑,凌姿還是單手握著手機,坐在了自己的洞口,默默的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