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帶頭走在陰暗的走廊裡,手裡拿著一根點燃的火把,準備著隨時進入戰鬥。
當他們從祈禱室進入另一個方向的走廊後,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對勁,這裡和之前的走廊比起來。空氣中散發著濃重的霉味,應該是有一陣沒有打掃過。陽光透過窗子直射進來,卻無力驅散走廊中的黑暗。再加上之前從這裡走出去的兩個怪人,三個蠻子在進入這條走廊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緊繃的精神狀態,要不是霍青執意要探索這裡,他們可能早就按任務要求找路離開了。
“霍老板,您到底想找啥呀,你看這破地方,八成除了鬼啥也不剩了吧。”
“對呀,我就是要找到這裡的鬼。”
“……”
“醫死院”之所以能成為D級考核世界裡最有名的世界之一,它的難度並不是最高的,而是因為它的本質上還是D級世界,但卻出現了隱藏元素,也就是任務給出的一條線流程之外的東西,這給那些在幼教式難度的D級世界中習慣了直來直去的做任務的新人輪回者們打開了新的道路,告訴了他們,只要能完成任務,方式並不重要。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探索任務流程以外的新道路,就像這座修道院,普通人也沒那膽子沒能力做多余的探索,大多數人都想著怎麽離開這裡,而不會想看一看這裡有什麽隱藏的東西。畢竟在前世的輪回空間,死了,就啥也沒有了,活著,才是第一要務。
雖然如此,前世的“醫死院”仍然被許多輪回者提起來教育新人,並且總是出現在輪回者的期刊上。
而霍青此時就靠著模糊的記憶尋找著他要找的人,畢竟在有名的輪回世界,它也只是個D級世界,霍青在最開始了解輪回空間時常看關於“醫死院”的解析,但後來它就埋沒在無數的B級A級甚至是S級世界之下了。
就像現在霍青面前的這個拐角,霍青記得就是這裡,拐過彎再走一段就會觸發自己要找的人出現了,但是,這裡是往左拐還是往右拐呢?
霍青努力回憶自己腦海中的文字。
“複行數十步,豁然……不對不對,哎呀,煩死了!”
霍青回過頭,看著身後還保持著警惕的蠻大問道。
“蠻大,你說,咱們該往右拐還是往左拐。”
霍青問蠻大這些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作為野蠻人血脈的擁有者,三個蠻子同樣繼承了野蠻人世世代代在山林中摸爬滾打時鍛煉出來的天賦,對於危險與敵意擁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霍青相信,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某個拐角後面用飽含敵意的眼神盯著自己一行人。
蠻大對霍青突然的詢問有點懵,隨之他就明白了霍老板的用意,在仔細思索了一會之後,他嚴肅且認真的說道。
“應該往右走。”
“好!“
霍青說著,就向左邊的走廊拐了過去。
“……”
往左走了幾步,霍青感覺幾個蠻子沒跟上來,就轉過身看著他們。
“幹嘛呢,跟上啊。”
三個大漢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後還是蠻大一跺腳,扛著斧子帶頭跟上了霍青。
走了一段路之後,幾個人都發現周圍的黑暗越來越重,連霍青手裡的火把都擋不住黑暗的侵蝕。霍青對這一幕早有預料,他收起火把,從背包裡掏出來一根銀白色的手電筒,手電筒的光芒刺穿了看上去無窮無盡的黑暗,像是用聖光在黑暗之地開辟了一條道路一般。
而在這條道路的盡頭,
背對著他們站著一個穿著黑色修女服的人影。霍青看到這個人影就趕緊快步走了上去。 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這一幕,連有些遲鈍的三個蠻子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但霍青已經帶頭走上去了,他們也不能乾站著,他們就拿著武器跟著霍青並且隨時準備戰鬥。
霍青來到那個修女背後,那個修女也沒有轉過身,仍舊背對他們站在那裡,但霍青幾個人卻能聽到她在幽幽的說話。
“是病人嗎?”
“不是的,我們來此瞻仰上帝的偉力。”
“上帝的神跡不在這裡。”
“神父在哪裡?”
“神父……神父走了。”
“那神父沒有留下東西嗎?”
“你們是來找神父的東西的啊,貪婪者,也是病人。有病,就要治。”
修女的語音自始至終沒有變化,但她的修女服下面卻鼓了起來。霍青往後一撤,大喊了一聲。
“兄弟們給我上!”
三個蠻子對打架這種事向來是反應迅速,抄著家夥大吼一聲就衝了上去。
面對三個衝上來的蠻子,修女鼓起的衣服下面伸出來一堆觸手,觸手上生長著鋒利的倒刺,讓人一看就知道讓這觸手來一下肯定輕巧不了。其中一根觸手射向了帶頭的蠻大,手裡就一把斧子的蠻大充分體現了野蠻人骨子裡的狠勁,他連躲也不躲,拿著大斧對著那根觸手就拍了過去。觸手整個被斧面摁在了地上,蠻二蠻三也快步衝到修女身邊,逼迫那根觸手一起回防。
霍青在後邊看著這一幕,感覺這三個蠻子應該沒啥問題,三個人要是解決不了一個堅韌強化的精英怪,那也不用扯什麽D級考核了,回去回爐重造算了。
他從背包裡掏出一個上次借給廖婷幾個人的那種火把,找個燈架摁了上去,給他們創造一個能看清東西的戰鬥場地,自己則拿著手電筒越過他們的戰場,往前走了過去。
走出不遠,才聽見反應慢的蠻二在那喊著。
“大哥,霍老板跑路了啊。”
果然,這群家夥除了打架什麽反應都要慢上半拍。
霍青拿著手電筒走了一會,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裡的黑暗幾乎都可視化了,濃重的黑暗幾乎集結成了霧狀,手電筒照上去可以看見黑屋迅速的逃逸散開,而這一切黑霧的源頭,就是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
在房間的門上,掛著一個牌子,昭示著這個房間的歸屬,牌子上像是被人用刀劃過一樣,但還是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上面的字跡。
“神父,弗羅裡德。”
霍青緩緩地讀了出來門上的字跡。之後,那扇門自己,緩緩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