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走來,坐在雁南歸跟前:“天冷了,還開窗戶?”
“今日還好,真冷了妾還不知道關?就算是妾傻了,這一屋子也不傻呀。”雁南歸哼哼了一下。
“棠兒氣性這麽大?”舒乘風攬住她的腰:“怎麽就惱了,孤不也是情不自禁?”
雁南歸懶得理他,對上我你就情不自禁唄?
“下回收斂些。”舒乘風笑道。
“妾呢,是做妾的,本該伺候主子。只是好歹給點面子吧?你來我這裡,如何尋歡作樂,沒人敢說什麽。前院人多口雜的,我不要面子的啊?”雁南歸哼道。
“原來是為這個?那確實是孤的錯。”舒乘風笑起來:“不過前院也一樣,沒有什麽人多口雜。”
“那是,不敢隨便傳出去,可架不住人多。殿下覺得後院的人打聽不打聽?”雁南歸哼道。
“好了好了,是孤的不是。下回不敢了。”舒乘風心情極好。
雁南歸也點到為止,並不再說了。
“晚膳吃些什麽?”
“哦,西紅柿炒月餅。”食堂名菜了。
“什麽?”舒乘風愣了:“月餅?炒?西紅柿是何物?”
“那是一種……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東西。”雁南歸眨眼。
“棠兒調皮了。還有什麽東西,是我大衍沒有的?”舒乘風霸氣道。
雁南歸只是笑,心想拉倒吧。你們也就玩心計一流,沒吃過沒見過的東西海了去了。
舒乘風隻當她是玩笑,也沒在意。
心裡嘀咕了幾句西紅柿,隻覺得應該是柿子吧。某些地方叫法不一樣?
也到了今年新柿子上市時候了,回頭叫人給她買一點來吃。
正院裡,太子妃用了晚膳,聽著下面人說太子殿下今日要在霽月軒裡過夜了。
“哼,如今這雁良媛,倒也有些寵愛了。昨日回來就勾著殿下在她馬車裡。今日又一早上去,晚上還去了。”太子妃面色變化不大,但是伺候的人都知道她是生氣了。
“娘娘,您又何必與她計較?她如今就算有些寵愛,無非也是個伺候人的。與您是沒有可比。”何氏忙道。
“如今,葉良娣養著身子,蘇良娣還是依舊得寵。後院眾人蠢蠢欲動的。叫雁良媛得寵有什麽不好?她生不出孩子,再得寵也是沒用的。等來日進宮了,她也不能如何。不是她,也會有別人。總有人會得寵。”
何氏猶豫了一下道:“前兩年大家都沒有孩子,如今……這萬一要是蘇良娣有了,或者慕容氏有了,才是不好呢。”
太子妃想了想點頭:“你說的是。”
她是擔心雁氏畢竟是大將軍的女兒。
所以蘇氏得寵多年,她也不在意。
但是,還有一個慕容氏,一旦要是生了孩子,那以後也是要得高位的。
“娘娘,如今後院裡這幾位,您也可以培養一兩個。究竟是府裡的人。以後也是您的臂膀。依著奴婢看,這雁氏雖然厲害,可到底也明白,她不就挺向著您?再有那些下面的人,您也盡可以培養一兩個。”何氏道。
“你說的是,如今在府裡還好,日後進了宮,可是……”
那時候,皇后是太后了。更麻煩了。
後院之人,各有算計。
而舒乘風在雁南歸這裡,倒是笑口常開。
次日一早,大概是何氏的勸解起作用了,所以太子妃面對雁南歸倒是一如往昔,並沒有什麽不對的。
蘇良娣是不挑事的,何況她暗地裡還跟雁南歸簡單的結盟了一下。更是不會找她的麻煩了。
慕容良媛嘛,做的是個清雅疏淡的樣子,自然也不會找茬。
下面人當然都不敢。
倒是金奉儀出列:“太子妃娘娘,妾這幾日身子很是有些不適,求娘娘叫妾看看府醫吧。”
奉儀就算是看府醫,自然也要跟太子妃說一聲的。
其實也不是要跟太子妃說,就是要來正院說一聲。
然後未必經過太子妃,會有人安排的。
不過既然來請安了,順便說了也是正常。
此言一出,眾人就看向她。
這怕不是就有了?
金奉儀五月裡的時候從北邊帶回來,如今這也八月多了。
要說有了,也可能。
畢竟從在北邊到南邊,她可一直跟著呢。
太子妃笑了笑:“既然是這樣,就叫來這裡看看。”
金奉儀並不拒絕。
沒多一會,府醫就過來了。
“給金奉儀看看身子吧。”太子妃道。
府醫請安之後才去給金奉儀請脈。
都不需要換手,府醫就有了定論,不過為了嚴謹,還是兩隻手都請過了。
然後起身:“恭喜金奉儀了,這是喜脈,已經有兩個月了。”
“真的啊?”金奉儀笑起來。
“這可是好事情。確定了麽?”太子妃也笑起來。
“小人不敢胡說,確實是喜脈。十分明顯。可請太醫再來看看。”府醫朱全茂忙道。
“太醫自然也要請的,賞朱先生。”太子妃笑道。
“小人多謝娘娘。”朱全茂忙退出去了。
“恭喜金奉儀了。真是好命啊。”丁昭訓嫉妒死了。
“金妹妹果然有福氣啊。這才跟著殿下呢……”向奉儀道。
“可不是麽,從舞姬成了奉儀, 還懷了殿下的孩子,真真是好福氣。”丁昭訓哼道。
“好了,都先回去。我叫太醫來再看看。”太子妃笑呵呵的:“諸位妹妹也別太著急,總有機會的。金奉儀你好好養胎,你太瘦了,日後要好好進膳。不是以前需要保持身段的時候了。”
太子妃這話看似是關懷,可實際上全是刺。
這還不是提起金奉儀的過去。
可金奉儀自己卻不怎麽在意。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怎麽一回事。
太醫很快就來了,確定無疑是懷孕了。
中午,舒乘風回來知道了消息,卻是嗤笑一聲。
雲及當即就跪下來了:“殿下……屬下知錯了。”
“你有什麽錯?之前千防萬防,葉良娣還是有了。孤是不忍心壞了她們的身子,只是叫她們晚幾年生。如今也不行了。至於金奉儀。當年是都喝了藥的,既然能懷孕,想必也是那藥對她無用。當年那郎中不就說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