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武館中。
“先生,您沒事吧?”
“先生,您沒事吧?”
接待員小姐連問了幾聲,才把看得起勁的陳天河喚回神來,他對著接待員小姐靦腆一笑,
“不好意思,看入迷了。”
小姐笑道,
“我們這可是省級雙A的武館,請的教練都是五級資格證的大師,您看了這麽久,還沒考慮好嗎?”
“那個,一個季度多少錢?”
小姐正色道,
“先生,如果您想強身健體,我推薦您去健身房,但要學點真功夫,一個季度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這至少是半年起。”
陳天河道,
“那半年多少錢?”
小姐報出了一個數字,陳天河臉都白了,他兜裡只有上次“劫富濟貧”來的幾千塊錢,連個領頭都不夠。
可惡啊,就在這外面看,我的格鬥經驗一點都不漲啊,要是能好好訓練一番….
小姐善解人意地道,
“先生,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們這裡可以接收分期付款。”
陳天河一聽來精神了,
“哦,一期多少錢?”
小姐說了個數字,陳天河臉又白了,他扭頭就走。
小姐在後面喊道,
“先生,我們這裡還可以打白條,只要您提供相應的收入證明和銀行流水…”
陳天河走得更快了。
“真原始啊,你們還在用這種原始的貨幣交易,連個人信用制度都沒建立起來。”森色在腦海中說道。
“什麽信用制度?”
“就是人一出生就有一個信用點額度,只要不觸犯法律,他的額度會隨著年齡增長而增加,至少保證他在社會中的基本學習,生活的保障。”
陳天河笑道,
“那不是大多數人都不願去工作了。”
“你錯了,只有真正的社會精英才能掌控社會資源,所以那裡的人夢寐以求的是一份工作。”
陳天河把手裡的麵包屑丟乾淨,
“您老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我們現在還是初級階段。”
他朝地上那幾隻鴿子問道,
“最近有沒有什麽作奸犯科的家夥出現啊?”
他最近倒是和這些鴿子建立起了一定的合作關系,讓它們幫忙監視一些信息來換取報酬。
灰頭鴿子搖頭道,
“沒有。”
陳天河歎道,
“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森色道,
“我倒覺得你上次那個用大代價換來的道術感悟能力,不好好利用一下實在有點可惜了。”
陳天河托著下巴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要學點新技能,還是去這個世界比較好。”
火車,投放,陳天河再次回到了“山鬼星”。
他降落的地方正是當初和羅長卿青蘭分手的地方。
陳天河從一棵樹下挖出了自己隱藏的包裹,裡面還有上次留下的一些衣物和銀兩,雖然不多,但暫時還是夠用了。
他又特地去長樂村看了一下,發現那山鬼倒也守信,這裡的村民雖然沒有擺脫做噩夢的遭遇,但也波瀾不驚沒受到什麽騷擾。
不過陳天河無意中發現,距離自己上次離去居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看來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一樣啊。
稍作休息後,陳天河朝著東南方前行。
他的目標是三陽山,因為那裡有著他的下一個目標赤陽真人屠守正。
只有半年多,獨孤一陽留下的詛咒就要爆發了,要是到時候沒能替他報仇,自己大代價換來的的道術感悟能力就會消失了。
當下他穿莽山,過揭陽,渡潯江。
這天晚上,潯江的一艘客船上。
陳天河站在船頭看著這條大河,河面有近十公裡寬,遠遠超過了原來世界的大多數河流,在這個世界也是有數的大河之一,沿途數千裡不知多少人靠著這條河活著。
船艙裡還有一批客人,正在興奮地賭骰子。
他們的玩法很簡單,就是猜大小,陳天河看了一會沒參與,他發現有兩個人分明是在做局,一個明面小輸,一個暗中大賺,其余三個人則多半是被入局宰豬的,完全被引入了興奮狀態,錢袋在以飛快的速度憋下去都沒人注意到。
旁邊一個靠著船艙打盹的中年男子倒是讓他多看了幾眼,這人身穿一身灰衫,懷裡抱著一柄長劍,像是一個落魄的劍客。
賭到半夜,船家端來夜宵,是用小魚煮成的魚粥,味道鮮美毫無腥味。
陳天河喝了也是讚不絕口。
這船家這麽熱情當然也不是無理由的,他做為這裡的食宿船隻一條龍的服務者,這裡的賭資他也可以抽一成,所以自然樂得看眾人賭下去,也不會提醒那幾個“豬仔”被人宰了。
在江湖上行走,沒有點眼力價就得乖乖交點學費嘍。
江面上忽然燈光閃動,原來是一艘船靠了過來。
這艘船雕梁畫柱極是豪華, 比陳天河坐的這艘船大了數倍,顯然是有錢人家的坐船。
那船上不時傳來男女的歡聲笑語,還有賭牌九的吆喝聲。
幾名賭徒停下手中牌局,羨慕地看著那艘船,和那邊一比,這艘小破船實在太過寒酸。
一個賭徒道,
“要是能去那艘船上賭上一賭該有多好啊。”
另外一人笑道,
“看你這身破衣裳,上去怕不汙了別人家的地板。”
幾人笑罵了一會,正要繼續,忽然那艘船朝著這邊靠了過來,船頭有人喊道,
“可有喜歡賭牌九骰子的朋友,這裡人手不夠,快來湊湊,銀子銅錢鈔紙都收的。”
幾人頓時心動,但躊躇著沒有答應。
又有人喊道,
“王侍郎致仕回鄉,廣交江湖豪傑,這裡有上好的歌舞和酒席,可免費來品嘗。”
一個賭徒按耐不住,站了起來,
“原來是大官致仕回鄉,這不去贏他點銀子,對不起這狗官貪來的民脂民膏。”
他看這船如此豪華,就說這王侍郎想來不是什麽清官。
另外一人也道,
“就是,就算不贏錢,這免費的好酒好肉和歌舞也不能錯過啊。”
陳天河沒有說話,只是有點奇怪地看著旁邊的船家,本該勸阻客人離去的他卻低頭默聲不說話。
一名賭徒道,
“既如此,同去同去。”
他剛走到船艙口,那名潦倒的中年劍客一伸手攔住了他,
“活著不好嗎,乾嗎趕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