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不相信什麽鬼神,可是現在我相信了。
十天前,我剛從外地回來,雖然外貌上看到村莊變化很小,但是人卻不似往日稀疏,都是三五成群的在村口議論什麽。
我湊近看到了大舅,聽到大舅跟村裡他們同輩的討論什麽,我做知青去外地了好幾年,這邊什麽事情一無所知,回來這正好看看家裡有什麽新鮮事了,我就在邊上聽,大舅跟三個同輩說的可能是比較認真,我正想寒暄一下,但一聽到大舅他們說。
“前些日子村裡人發現後山的有個日本鬼子建的醫院,日本投降以後,他們在這邊掠奪的物資大部分都帶不走,基本上都留在這裡了,也因為太偏僻了,路也沒有修成,裝備什麽的也基本上留在這裡了,前些天....
我也挺好奇:“舅,你們在說什麽呢?”
大舅一轉頭,懵了一下。
“呀,你怎回來了,舅可老想你了,這兩年在外面沒少吃苦吧?”
“就基本上乾乾農活,也沒什麽吧,倒是你們這是,又說啥呢?”
在我走以前,家裡上面以前一直是盜墓的,說好聽點就是摸金的,從小家裡都是擺的大大小小的物件,我看到這些也不怎麽感興趣,我爹在我十二歲那年跟一個伯伯出去就再也沒回來,只是我娘和我爺爺對我說我爸去南方打工了。
“南方,南方是哪裡呢?”
同年我娘生了我弟弟,只是有印象家裡境況也算是殷實,我跟同村的發小一起玩,他們一直似乎有一種躲著我的感覺,但我也沒有想那麽多,小時候我也經常拿家裡的大元寶給他們,他們也挺願意跟我玩的,至少這是我覺得,十二歲那年,爺爺找來了算命的,我光記得說我沒有這個命,但是命運奇殊,不建議怎麽怎麽樣,我也忘了,後來家裡倒是沒跟我提過這類事情,而且小時候那幾年大舅跟他們出去工作都沒有帶過我。
大舅拉了我一把,把我湊到他旁邊說,
“你舅跟幾個叔叔想去後山看看,搬點東西,到時候你也可以跟著去幫舅舅打打下手怎麽樣。”
我也剛回村,想著就是搬點東西嘛還是親舅舅,舉手之勞,想都沒想我就答應了。
“行,外甥你先回家吧,你爺跟你娘看到你回來了肯定很開心”
“好嘞,舅,您忙”。
這七年出去家裡變化卻很大,我剛進家,看到爺在椅子上叼著煙鬥,棉襖穿的厚厚的,但是精神頭也算是有氣色,
“爺,我回來了”。
“良啟回來了,你坐,這幾年在外面怎麽樣啊”?
“這幾年也就是基本上下鄉乾農活了吧,西北那邊唄,倒是您身體看起來還是跟幾年前一樣硬實”。
爺爺又看著天空認真的跟我說:
“這幾天我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沒想到是你回來了,但是我還是有什麽感覺,不好的事情會發生,這幾天你先別出去亂逛,這段時間村裡面挺邪乎,前兩天少了兩個人”。
院子裡的雞這時候突然叫了兩聲,在油燈的火光中,點不亮的院子,卻讓星星照亮了。
“你早點睡吧,你娘跟你弟都睡著了”。
第二天,大舅一早就上門借走了家裡的鏟子跟公雞,帶上弟弟匆匆忙忙的走了,我也因此無心繼續睡了,媽也醒了,我就問大舅和弟弟這是幹什麽去了?
“你舅和你弟可能去幹活了吧,以前沒跟你說過,這不是巧了嘛你弟去年算命說面相跟命裡都離不開這個,
索性就跟著你大舅學本事去了,以前你在家看你也沒什麽興趣,也沒跟你提過這個事”。 雖然沒有說,但是我從小到大都知道家裡是幹什麽的,但是也從來沒有問過。
“你弟還真是乾這個的,悟性很高,也很守規矩,家裡後繼有人了”。
我也沒說什麽,有一點替弟弟開心,更多的是失落之感。我白天出去遊逛了一下小時候走過的土路與山坡,但是回去的路上我發現了很多生面孔,他們穿的衣服都是跟村民們截然不同,開的皮卡車篷布裡鼓鼓的似乎拉了很多東西,也沒想那麽多,忙著回去,光惦記著晚上幫老舅弄東西了,得早點回去。
晚上老舅跟弟弟回來了,幾年不見,弟弟在稚嫩青春的臉上卻多了一絲飽經世故的感覺,讓我感覺弟弟甚至比我還老成,弟弟性格也是這樣的,我們可能是太久沒有見, 寒暄了幾句,吃罷晚飯,老舅帶著我倆還有村裡三個長輩出去了,走著走著,我發現越走越遠,而且不是去山前的路,是山後的路,我就不解的問老舅,
“舅咱這是去後山搬東西嘛”?
“良啟,舅帶你去後山這邊有個以前遺棄的醫院,聽說裡面都是以前日本鬼子留下的好東西,咱們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麽收獲呢,但是我聽說以前這個地方是搞人體實驗的,日本兵搞生化實驗,抓了不少人在這邊,死了不少人,想想都他媽生氣,你說這是他們搶咱們的,咱們拿回去沒什麽毛病吧”?
跟大舅一起的幾個人我有印象一個叫洪四,其他不認識,打量了幾個人一圈,我卻不知道怎麽回答大舅,只是嗯....的回應。
“等會幹啥讓你幹啥,別亂動明白嗎”?
“嗯.....好的舅”。
走了一個半小時,總算到了老舅說的這個醫院,醫院周圍的鐵圍欄也草藤叢生,光找大門找到了入口都找了好一會,醫院是個連體房,一邊在外面,一邊則是挖了山體而建,旁邊有一個稍微矮一些的房子,修的則是人字形的屋頂,讓這個地方顯得十分的詭異,推開這個鐵柵欄大門,鐵柵欄上都是纏繞的枯黃藤蔓,漏出一些生鏽的痕跡,首先看到的是這個噴泉水壇,但是水早就乾涸了,石碑的後方就是進去的大門。
大舅跟幾個人照亮了一下,把公雞栓到了台階旁邊,把身上的家夥事兒都拆卸下來,準備好的火把也點上了。而我默默的把手電筒打開。
後面突然有聲音叫住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