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喧囂總是伴隨著夜幕的到來而歸於寧靜,盡管還有的地方燈火通明,但這些仿佛也只是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掙扎罷了,最終也只是在被慢慢蠶食。夜空之中的霏霏細雨也悄無聲息的沾濕了行人的肩膀,仰望這夜空,或許有人會發現今晚的L市顯得竟然有幾分的悲涼。
在L市某醫院裡的三樓重症監護室外面的休息椅上面坐著兩男一女,三人面色焦慮,坐立不安。
“韻姐不會有事的,唐若你也不要太難過...”
“可是,我們送她來的時候,她...嗚嗚嗚...”唐若的血紅的雙眼下隱隱約約看到已經風乾的淚痕。
這三人是刑偵三處的唐若,左耀川和李勝,聽到唐若的通知,兩人便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趕來了,現在已經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了,而黃韻剛剛從搶救室轉到ICU,醫生也說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才能得出結論,三人在外面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
“李勝,唐若,來”在一旁的左耀川伸手遞過來兩瓶礦泉水。
“謝謝...”
此時從不遠的天梯裡走來一名30來歲的男子,男子步伐匆忙,朝著唐若他們走來。唐若抬頭一看便站了起來朝著男子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在了男子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瞿隊,韻姐她....”
健步走來的正是瞿天寒,瞿天寒輕輕的拍了拍唐若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
“嗚嗚嗚,韻姐她...她就在我眼前讓...”
“我知道...”
“半天了還沒有任何消息,嗚嗚...”唐若哭的眼袋都已經有一點點的浮腫,淚水甚至都沾濕了瞿天寒胸前好大一片。
“我知道”說完瞿天寒的心仿佛被什麽刺痛了一般,第一次瞿天寒有這樣的感覺,因為除了案件,他的心就沒有再被其他東西所動容過...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這時候從ICU裡走出了一名醫生朝著瞿天寒他們問道,
“醫生是這樣的,我們是病人的同事,因為手機損壞,聯系病人家屬時間遲了一點,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現在病人有什麽消息嗎?”李勝站了起來急忙的問
“不好意思你們不是病人家屬的話...”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是警察,這是工作需要!快!快告訴我們病人怎麽樣了,快告訴我,再不說我會告你妨礙公務!”這時候左耀川掏出來警官證雙眼發紅的對著醫生怒吼道,
“那...那好吧,病人暫時已經失去生命危險,不過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觀察,要病人恢復意識醒來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
醫生話音剛落,瞿天寒的懷裡的唐若身子一輕,無力的倒了下去,瞿天寒一手托住唐若的細腰,扶著唐若放到了椅子上面。
“幸好,老天保佑!”唐若有氣無力的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寒哥,要麽你先送唐若回去吧,我和李勝在這裡等黃韻的家人,現在情況也沒有這麽壞了。”左耀川看著一臉憔悴的唐若對著瞿天寒說,
“那好吧,有黃韻消息第一時間要聯系我!”
“知道了。”
Z街道某個幽暗的廢棄地下室,由於四處通風的原因,不大的吊燈被風吹著不停的晃動,而燈光也忽明忽暗...
“得手了嗎?”一個身穿卡其色風衣的女子幽幽的問,
在距離女子大約有七八米遠的角落裡靠牆站著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
由於光線較暗也無法看清面容,只聽到他得意的陰笑:“那當然,對了尾款呢?” “放心,和我合作錢不會少你的,對了我還是勸你自首好點,也不用做幾天牢的。”女子說完從手裡丟過來一個黑色手提包,包裡鼓鼓的,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麽東西,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了。
“自首?別做夢了,即使抓到我也不會把你說出來了,放心好了!”男子撿起包打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女子帶有一絲淫笑的說:“下子有這樣的好活還記得叫我,對了,看你也是個美人胚子,嘿嘿,要不下次便宜我,我給你免費辦一件事情?怎麽樣?嘿嘿!”
“就你?呵呵...我勸你做人別太貪心!當心點,刑偵隊有個姓瞿的可不好對付!”女子並沒有感到一絲的怒意,反倒饒有深意的笑道。
不久這個廢棄地下室又恢復了幽靜....
今天已經是3月18號,距離314槍殺案已經過去了4天的時間,刑偵總局也下來通知說兩天之內還沒有消息的話,案件就要移交司法部門起訴了,留給瞿天寒他們的時間也並不多了,更何況現在刑偵三處才只有4名刑警,雖然上面說讓其他處的同志過來協助調查,可是瞿天寒還是委婉拒絕了,因為他知道即使有人過來協助,在別人看來更多的也只是主張陳東平殺人既遂的事實,可是三處並沒有朝這個地方著手......
“瞿隊,這個李夢婷已經詢問過了,和陳東平確實有一定的曖昧關系,據她介紹,受害人王楊確實平時經常對陳東平謾罵,她也曾數次找過王楊替陳東平說話,只不過並沒有起太大的左右。還有她的鞋是36碼,並不符合案發現場不遠處留下的那雙平跟鞋,我也調差了其他人,不過很可惜,無一符合,因為34碼鞋子人穿的人很少,就連35碼的鞋店裡面也賣的不過...”唐若拿著詢問筆記對瞿天寒說,
“確實,的確很難從鞋子上著手,從不在場的證明調查呢?”瞿天寒歎了口氣說道,
“這個,李夢婷的話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那天晚上正好和其他朋友去K歌,到將近夜裡1點才回去。”
“沒有女性朋友符合的?”剛說到這裡,瞿天寒眼光一閃繼續說道:“好像有一個人,我們一直沒有調查,甚至都沒有懷疑過!”
在一旁的左耀川仿佛想起來什麽似的“寒哥?莫非你想說的是陳東平的姐姐陳思雨?陳思雨住在醫院的宿舍裡,因為是專家,是一個人的公寓宿舍,不在場證明也無法得知,不過從宿舍的打卡記錄上看,9點42分有一次出門打卡記錄,而被害人死亡時間法醫根據瞳孔渙散程度和胃中食物消化上來看是在9點半到10點之間,從陳思雨打車到被害人家中也要數小時,時間上並不吻合。”
“這樣啊,打卡記錄隨便就能串改的東西,假定9點半時候去殺人的是陳思雨,離開後那個叫阿智的小孩看到的應該就是陳思雨,不過如果殺人的是陳思雨,什麽陳東平要去頂替這莫名之冤?況且陳思雨的動機是什麽?如果陳思雨只是去幫弟弟毀壞現場的證據,為什麽在案發時間陳東平沒有發現陳思雨?”瞿天寒坐在椅子上右手的食指輕輕敲擊著太陽穴自言自語的說,
片刻後,瞿天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調整了下呼吸對著大家說:“耀川你和唐若去調差陳思雨,主要調查不在場證明和與受害人王楊之間有什麽關系,最主要的是看能不能在她家中找到一些關鍵性證據!”
“是!瞿隊”“是!寒哥”唐若和左耀川齊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