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女人推門進來。她在門外聽得他們在聊天本想在等等的,聽的有腳步聲,這才進來。提了個茶壺,看見桌上有個杯子鋪開了,往裡面倒了些茶水,“渴了吧,之前的水涼了,少喝。”
又端起個杯子斟滿水,擱在桌上,“五煙你喝不喝?”
緋五煙不情不願從床上爬起,找來靴子又套在腳上,過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捧起杯子放在嘴邊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吸吮。
女人見樵慎一洗的差不多了,又取來一方棉布遞給他,“擦擦腳上床去,沒有多余的便鞋,你先穿五煙的罷。”
緋五煙頓時極了,把桌下一雙小號布鞋拎起來護在壞裡。“不要,我才不給他穿,腳臭死了。”
“那先穿我的罷。”女人又從桌上拿起一雙布鞋放在樵慎一腳邊。
樵慎一穿上鞋,站起身來,望著床問道“我今天去睡床,你們呢?”
“待會兒會有夥計來收拾個地鋪來,我就睡地鋪,你和五煙就在床上睡吧。”
緋五煙一聽這話,鞋都不要了,跳了起來“誰要和他睡,我要母親和我一起睡,臭呆子去睡地鋪去!”
樵慎一此時臉也紅了,想是樵夫在這方面倒沒少給他傳授些常識,杵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去床那邊。
緋五煙看見樵慎一沒動,趕忙跑到床上去,蹬掉靴子,站床上指著樵慎一道“臭呆子,不準到這來,聽到沒?”
女人端起洗腳盆將水倒到角落的木桶裡,笑道“五煙看來是長大了呢。”
“也罷,那你睡地鋪吧,我和這小子睡。”
“不要,不要。我要和母親一起睡!”緋五煙撒起潑來,在床上跳來跳去。
這時房門開了,是個夥計抱著床棉絮。這夥計將棉絮交給女人,徑直走到櫃子處,從旁邊取了一張席子,找了空地鋪開了“客人,若是還有哪裡有需要盡管再吩咐。開水桶待會兒送來,若是沒什麽事了,小的就走了。”
女人將棉絮鋪好,在上面拍了拍,又在床上抱了床被子鋪在上面,對樵慎一道“辛苦你今晚睡這裡吧。”
樵慎一聽的這聲音,如臨大赦,看了眼床上的緋五煙,見對方也正好一雙大眼睛瞪著他。連忙小跑著去到地鋪那,脫了鞋,一屁股坐下。
“五煙,過來洗漱。”女人這時又打好了水,將盆放在地上招呼緋五煙。
樵慎一見沒人再看他便掀開被子躺下了,合上眼,便是樵夫在他面前縱身躍下水樓,想伸手去抓時,又變幻成一雙大眼睛,撲棱撲棱的對著他,眨呀眨。
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沒了,眼皮一沉,慢慢睡了過去。
次日,天微亮。
朦朦朧朧中,樵慎一猛的一翻身,二掌撐地,手臂伸直,腰腹緊繃,腳尖點地。繼而將手臂慢慢彎曲,待胸要著地時,就手臂慢慢伸直,如此反覆起來。
待及渾身發熱時,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眼睛都不睜開,一大早就開始淬煉,倒也是個勤奮的孩子。”
這時,樵慎一才驚覺昨日事事不在夢中。
“現在未到卯時,你不妨在休息會。”
樵慎一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也虧的他身體好,和衣而睡並不可取。拖著鞋去找了張椅子坐下,穿鞋。取盆打算洗漱,瞥見緋五煙還在床上酣睡,搖了搖頭,他現在隻想去昨日的水樓打聽打聽樵夫回來沒。
“水樓是酒樓早晨是沒開張的,不妨中午我們再去。”女人也在一旁扎馬步,
應是二字鉗羊馬,兩手執掌在胸前往複,以助吐納。 練功時,樵夫教導是盡量不作交談,樵慎一底子很好。女人目測他已過淬煉期,其實是樵慎一發育慢,他年紀比較緋五煙還大一歲,卻還比她矮個頭。
樵慎一覺得女人也不會騙他,只是不明白素未相識為何幫他,他性子直就直接問了出來。
“你父親應該告訴過你,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吧。我和五煙也與青龍會有個難以調和的仇恨,五煙的娘親就是被青龍會所害,我是她的奶媽,只是她那時年紀還小,就一直叫我母親。”女人睜開眼望著樵慎一說道。
“那你為什麽昨天不去......”樵慎一站定,他想問既然如此為什麽昨天不去對面河畔呢?
“因為五煙啊,她還小,我不確定過去了還能不能安全返回,我武功只是馬馬虎虎,對付一般人還可以,昨日那情況只能期盼你父親安然無恙。”
“喂從未和我說起過青龍會,見昨天那些人的表現,青龍會很厲害?”
“是的,很厲害。
二十多年前,青龍山突然冒出來一個叫青龍會的幫派,號稱有五千普通幫眾,一千精英幫眾,長老堂主百余人皆是好手。其在海下歷一九四年向青龍山周邊宣戰,行事狠辣果決一旬時間便統一海下東南部地區。海下其他幫派家族有的還在觀望,有的見不慣青龍會的行事,有的已經嗅出了不好的苗頭,有的在東南部有之利益牽扯。
一月後大部分海下門派一起組建了一直討伐隊伍前往東南,卻大敗而歸。青龍會得此大捷迅速出擊反攻,海下各地燃起戰火,朝廷腐敗無力管轄,隻得江湖人自行解決。
一場武林浩劫就此展開,青龍會以戰養戰,四處掠奪資源,吸納新幫眾。
兩年後青龍會獲得全面勝利。海下本九十七個門派家族隻余六十又六苟延殘喘從此活在青龍會的陰影裡。”
女人收了式,取了椅子邀樵慎一一起坐下,打算和他好好說說海下這些年的歷史。
“而你父親盛引門被滅門則是在十一年前,海下各地漸漸回春,青龍會龍王率領部下約三百弟子夜襲西北。一夜之間盛引門便不複存在,據說當時是血流成河,夜晚隔了兩座城都能看到天邊紅光。”
樵慎一暗自捏緊了拳頭,“喂將我養大,我一定要助他滅了青龍會!”
女人看了樵慎一一眼繼續道“你父親這些年已忍受了這麽大的仇恨,為什麽昨天那麽點小事卻自爆來歷。”
要麽是冒名頂替,要麽是布了一個大局。想起昨晚夜半,她潛去對面咕隆河畔探查一無所獲,周遭一切正常,實在奇怪,如此她偏向那個自稱化天傾的男子正在謀劃什麽。
“你與五煙說你叫樵慎一,你可知你名字作何寫?以後便叫你小樵,你與五煙差不多大,以後叫我慕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