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緩緩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抬起手難以置信的拂過自己的脖頸,那裡有一道已經結痂的刀疤。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以前,余杭離開後林佳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物對龍魚進行治療。
但這一次他們不是在和平街二十八號那種有著大量藥物儲備的詭地當中,身上的藥物儲備量對於龍魚這種脫力後先被詭的惡念侵襲後被余杭打傷的情況,哪怕對於林佳這種能夠將藥物利用率達到百分之八十的醫生也是一件萬分棘手的事。
不過萬幸余杭擋下了詭的最後一次攻擊,否則龍魚團隊的其它人已經可以考慮要訂哪個價位的宴席了。
“佳佳,龍姐她怎麽樣了?”李子來到林佳身邊問道。
“其它的傷問題都不大,就是那詭最後一次攻擊附帶上了惡念,導致龍姐現在的精神和肉體都處於一種緩慢崩潰的狀態,肉體上還能用藥物緩解,但精神上……只能靠龍姐硬挺了,對了白澤那裡狀況怎樣了?”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怎團隊前任團寵苟命的能力,她現在問題不大休息一會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
“現在余杭走了,龍姐的狀態也不好,佳佳你現在可就是我們隊裡唯一的主戰人員了。”
林佳歎了口氣,按照之前余杭帶來的提示,這裡最少有六隻詭,剛剛余杭封住了一隻,這個詭地內至少還有五隻,哪怕余杭再怎麽不當人,也不可能一口氣解決剩下所有的詭,換言之她們要面對最少一隻以上的詭。
“李姐,我們……”林佳剛要說什麽就感覺到喉頭一涼,鮮血呈放射性噴灑在她的面前。
林佳嘗試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一切正常,除了多了一道被利刃劃過的猙獰傷口。
“呵呵……”林佳想發出聲音但卻發現除了無法呼吸產生的擠壓聲,自己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當視覺逐漸喪失,林佳最後看到的畫面是李子用手中滴血的短匕刺入了毫無防備的小樹的身體……
“話說你竟然沒有殺了那個小團隊內的所有人,這可不符合你的作風。”林哥無視依舊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的余杭,從架子上取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遞給了李子。
“我為什麽要殺了她們所有人,我真正需要的無非是她們身上的兩件詭物罷了,憑白無故殺了她們,她們背後的那群人我可惹不起。”李子輕微搖晃了一下紅酒杯,先是看了看酒液掛壁的樣子然後才輕微的抿了一小口。
“大衣修斯,可惜不是適飲的年份,不過也算你有心了。”
“你剛剛說她們背後有人,那個姓林的小姑娘背後的人是宿老爺子這個我知道,其它幾個人呢?”
“你想知道?”李子歪了歪頭,像是在問就這麽直接告訴你嗎?
“不,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知道。”林哥看著李子的樣子就知道代價自己支付不起,哪怕現在自己是詭地的半個主人同樣支付不起。
“無聊,不過我可以稍微給你點提示,這些人背後的靠山可都與老祖宗認識哦。”
“嘖,你個瘋婆子。”林哥悄悄拉開了與李子之間的距離,防止這個瘋婆子什麽時候捅上自己一刀。
“對了還有多久才能開始儀式?”
“不急,至少要等這家夥找到被余綏剝奪的那一部分。”
此時余杭跪在地上,意識已經開始了模糊不清,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但最後高個的人影消失了,而矮個的那個人影卻在不斷長高。
當余杭的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再次來到了就職的那間屠宰場當中。
“哢哢哢。”空中的鐵鉤隨著余杭的行走發出陣陣輕響,仿佛是在迎接著余杭的到來。
“父親怎麽樣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去世了。”余杭怎麽可能不認識這道聲音的主人。
“……我該慶幸還是該感到悲傷呢?”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從半扇詭排後走了出來。
“你該悲傷,九年前的我。”余杭緩緩走到少年的面前然後一巴掌抽在少年的臉上。
“真疼啊,沒想到你越來越余綏化了。”少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但他卻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看著余杭。
“父親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麽,你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余杭看著面前的自己,他不知道這個家夥是處於一種怎樣的狀態,但可以肯定他不具備某種名為人性的東西。
林佳曾在余杭的潛意識裡看到余杭試圖用安眠藥殺死余綏,其實那個時候控制余杭身體的並不是真正的余杭,而是面前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誕生的余杭。
“他在我身上做了什麽?呵呵哈哈,殺了我你就什麽都知道了。”空中的鐵鉤乒乓作響,那個十五六歲的余杭一拍地面從一個余杭根本來不及防禦的角度一拳轟在余杭的肚子上。
哇,余杭隻感覺一股劇痛襲來,整個人不自覺的彎腰遮掩肚子,而那個十五六歲的余杭則是一腿將余杭掃到,翻身騎在了余杭的身上手中多了兩把黑色的長刀。
“這個姿勢真是令人懷念啊,九年前父親也是這麽騎在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