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杭二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是那副木乃伊的模樣不由得松了口氣。
“看來應該沒人發現自己傷已經好了,接下來可以來一波守株待兔。”余杭腦海中快速構築著釣詭的計劃,但忽然下身傳來的一股涼意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緩緩抬起頭,發現李佳此時正趴在他的大腿上,那涼意的來源正是她口中的口水。
因為余杭抬頭帶來的顫動,李佳也是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到余杭那疑惑的眼神,瞬間抖了個激靈,從余杭的大腿上爬了起來。
“你……”李佳還沒說什麽就看到余杭兩眼一閉,而後隱晦的比了個不要聲張的手勢。
“李小姐,沒想到你也在這啊,正好我們需要你的幫忙。”關源和玄啟推開病房的房門走了進來,李佳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他們不去尋找詭的蹤跡來這裡幹嘛?
“李施主是這樣的,白施主在一樓尋找線索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地下一層的入口,貧道去看過了裡面有詭物殘留下來的氣息,而且絕對不只一隻詭,所以貧道和白施主商量了一下集合現在所有人手探索地下一層。”
“那黎平和趙杭呢?他們現在的狀況肯定沒法跟我們去探索地下一層。”余杭一聽這話,不由得松了口氣,還好李佳的小腦瓜子轉得快,否則道長前腳離開這個房門後腳就有可能懷疑他現在的狀況。
“李小姐,你也看到了這才不過兩天我們就倒下了兩個,這要是再分人手照顧他們兩個重傷號,我們怕是會被逐個擊破,所以該放棄的時候我們還是選擇放棄吧。”
“你!”
“李施主,關施主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也是事實,趙施主的實力有多強你也很清楚。
如果不是驅詭需要消滅詭的執念,貧道那天晚上都不需要參與,他一個人就能驅散越開還有另一隻詭,可現在他卻躺在這裡,如果我們不報團逐個被拖入到遊戲當中,到時候我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道長……”李佳還想說些什麽,但余杭卻是搶先輕咳了兩聲,晃晃悠悠的睜開了雙眼。
“道長……你們也來了啊,過了多久了?”
“離黎平醒來已經過了三十六小時了?”
“除了我和李佳碰到的詭,還有其它詭出現嗎?”
“沒有了,不過白施主發現了一個地下一層,貧道看過了裡面有詭殘留下的氣息,而且不只一隻,估計剩下的詭都在那裡面了。”
玄啟沒有說實話,裡面的詭的確不只一隻,但實際上玄啟可以肯定最少還有一隻詭還在地上七層當中。
原因很簡單,他身上也有一件詭物,能力就是判斷一處詭地當中詭殘存的數量,而且只能使用一次。
當余杭昨天被重傷後玄啟立馬動用了這件詭物,而詭物告訴他這個詭地中詭的氣息一共還有五道,也就是說除非那些詭全部集中在地下一層,否則余杭和黎平兩個重傷號只能等著詭上門了。
“我知道了,道長你不厚道啊,給我留個醫生很難嗎?”余杭虛弱的聲音唬沒唬住道長沒人清楚,但關源是被忽悠瘸了。
“趙杭,我們是去驅詭不是去旅遊!只要我們成功驅散地下一層的詭你也能早點回到恐詭之地接受治療,對了聽道長說你身上是有詭物的吧,借給我們用用,這樣你也能少受點折磨早點回到恐詭之地當中。”
“混蛋!”數把手術刀被李佳扔出,其實有一把還是昨天接觸過救贖之像的,
這要是命中關源脫一層皮是肯定的。 但手術刀還沒接近關源就被一道金色的符紙擋住了“關施主,詭物就不必了,留下一點東西防止趙施主出現意外吧。李小姐我們走吧,你也不想看趙施主再繼續受痛苦的折磨吧,關施主有句話說得沒錯,我們越早驅散地下一層的詭,趙施主就能越早回到恐詭之地當中。”
“無恥,你們就……”
“李佳,和他們一起去吧,你現在陪在我身邊也沒用,在離開詭地前我暫時沒辦法恢復實力,你和他們一起去,早點驅詭完成我也能早點恢復。”余杭輕劃了一下李佳的手背,示意她和道長他們走,他這裡問題不大。
李佳也明白了余杭的意思,她也檢查過了,余杭現在的身體完全沒問題,她剛剛也是關心則亂,現在余杭一提醒她才想起來余杭傷口已經愈合了,自己該擔心的不是他,而是關源這種倒霉蛋。
“好吧,道長麻煩你給他留兩張道符,他畢竟在遊戲中替我承受了懲罰。”
“好說。”玄啟取出兩張金燦燦的符紙貼在余杭的床頭。
在李佳和道長離開後,余杭迅速從床上站了起來,撕開身上的繃帶確定自己已經完全恢復後,從自己的病號服裡找到了黑與白之手和封盒。
“大源,我想查一下我現在的貢獻度還有我現在還能獲取的貢獻度。”
“下級驅詭人余杭,你現在的總貢獻度為20%,給予下級驅詭人d級警告,在權限不足的情況下不要試圖詢問和本次任務有關的信息。”
余杭笑了笑,他原本還想打打擦邊球,結果大源一句權限不足就把他堵了回來,看來這次不把貢獻度拿到百分之三十之後的驅詭都將寸步難行。
余杭來到二樓,他原本是想查看一下黎平的狀況,順路看看能不能再把前天那隻想要殺了黎平的詭釣出來,結果他發現不僅黎平在這裡連李雲陽都在這裡,只不過他們現在的狀況都不太對勁。
只見李雲陽反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滿臉青綠色,而黎平則跪在地上不斷的朝著某個方向磕頭。
余杭皺了皺眉頭,空弓朝著空中射了一箭,無數的火焰在空中爆裂開來,瞬間角落裡一道黑影竄了出來。
那是一個頂著余綏的臉,但身材卻無比火爆的詭,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詭余杭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余綏,而是李佳。
隨著詭的出現,黎平和李雲陽同時癱軟在地,而後他們身上一個黑色的心形圖案浮現。
“咚咚咚。”一陣詭異的心跳聲響起,余杭隻感覺這股心跳正在不斷和自己的心跳重疊,他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這麽下去,否則黎平和李雲陽就是自己的下場。
余杭深吸一口氣,一根空氣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同時余杭將弓弦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瞄準了那個頂著他老子臉的詭。
原本站在黎平和李雲陽身邊的詭突然在病房中高速移動了起來。
“別跑啊,又殺不了你!”余杭咧開嘴笑了笑,沒找到執念的確殺不了對方,但卻可以讓這隻詭影響不了自己。
一箭射出,同時余杭的手指上血液濺射而出,強大的推動力讓詭的高速移動成了一個笑話,那支箭在一瞬間就命中了對方飽滿的右胸,只可惜在命中的一瞬間,對方原本高挺的胸部就像是爆炸的氣球一樣瞬間變得乾癟。
轟的一聲,第二隻空氣箭矢射出將這隻頂著余綏臉的詭釘在了牆上。
“放心這不是致命傷,你不會這麽快死去。”弓刃再次燃起火焰,在余綏滿臉驚恐的表情中詭的四肢掉落,而黎平和李雲陽身上的黑色心形圖案也是同一時間破碎。
數根黑色的觸須從詭的心臟處鑽出,余杭閃身躲避但因為來不及反應還是被一根觸須鑽入了體內。
“淦!”余杭隻感覺周圍的世界逐漸模糊,無數大小個億的心臟不斷跳動,而後一張頂著李佳臉但身材卻極為平板的人從一個心臟中走到。
“來玩遊戲嗎?白天……怎又是你?”
“這個問題不應該是由我來問你嗎?”余杭聽完前幾個字就知道面前這個詭是誰了,這不就是纏著人玩遊戲的詭嗎?該說對方是陰魂不散呢?還是陰魂不散呢?
“呲,這裡是心徒的心相,我說她怎麽要主動幫我找人陪我玩遊戲,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一隻手按在了某顆心臟上,原本黑色的心臟在這一刻逐漸變白,而後就像是太陽一樣,整顆心臟都發出了耀眼的白光。
那名被稱為心徒的詭在心臟開始發光的那一刻就出現在了心相當中,只見她(他?)跪在地上用不知名的語言向遊戲詭求饒,但遊戲詭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那顆心臟上。
心徒見遊戲詭完全沒有反應,咬了咬牙心臟處數根黑色的觸須纏繞上了手臂,高速接近了遊戲詭。
“來玩遊戲嗎?白天請閉眼。”心徒絕望了,同那顆心臟一般,她的心臟處的觸須在漸漸變白,而後酒杯,小刀,鞭子,還有兩個拳套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嘖,我記得你已經和我玩了前四局了吧,剛剛那一局你又輸了,選一個吧,就由這位余先生來幫你行刑。”
余杭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個愛纏人玩遊戲的詭實力到底有多恐怖?在對方的地盤擊敗對方,還強拉對方玩遊戲,還有自己雖然能傷害詭,但只要自己沒有消滅對方的執念,自己就不可能讓對方遭到真正實質性的傷害,那這隻遊戲詭又為什麽讓自己給這隻詭行刑呢?
“按照你們人類的話來說,不消滅我們的執念,就無法真正消滅我們,但這個說法實際上是不準確的。”遊戲詭遞給余杭一把小刀,黑色的刀鋒上隱隱有些許白光閃現。
“我們是惡念的聚合體,如果我們的執念不消失你們實際上也能消滅我們,只不過需要不斷的磨,按照你們恐詭之地的時間來算,和我一樣強大的驅詭人磨個幾千年差不多就能磨死心徒。”
“幾千年?難怪說再強大的人類也殺不了最弱小的詭。”
“當然了,之所以說不準確是因為這套規則不適用於詭殺詭。”遊戲詭捏住余杭的手腕, 輕輕捅入了心徒的心臟。
“哈!”余杭隻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快要被溺死的人一下子被人拉上了岸,自己面前那個心徒已經消失不見,只有一顆黑色心臟在原地不斷跳動。
余杭用封盒將黑色心臟關入其中,而後檢查了一下黎平和李雲陽的狀況,發現兩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嘖,不知道恐詭之地會在現實中給他們安排一個怎樣的死法。”
余杭背起了空弓,道長所說的話他本就沒怎麽相信,地下一層或許聚集著複數位的詭,但地上七層絕對不會一隻詭都沒有,黎平和李雲陽的死就證明了這一點。
恰好他也不準備去摻合地下一層的驅詭,他準備在這地上七層轉轉,尤其是道長所說的那間暗室,他可是相當感興趣的。
“病,究竟是什麽病?”
來到五樓,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余杭隻感覺自己吸入了一坨冰碴子。
“咳咳,這地方的詭是閑得有多蛋疼,把冰庫大門打開了。”
別誤會詭可不是鬼,或許他們也有影響周圍環境的能力,但他們的出現是不會有陰氣這種會讓溫度降低的東西出現,所以這麽冷的緣故只能是周圍某種科技物品在作祟。
“噠噠噠。”一陣高跟鞋輕觸地面的聲音響起,一名帶著面具身穿旗袍的女子出現在余杭的面前。
“請問是余先生嗎?宋老板讓我來帶您進去。”
“宋老板?宋章?”
“余先生玩笑了,我們老板很早就不用這個名字了,您可以稱呼他為宋彪。”
“宋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