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綏拗不過余杭,只能和他一起上樓撕符,反正也能起個心理作用,撕也就撕了吧。
余杭在余綏的指導下將符撕了下來,可還沒仔細看看那張符,耳邊就傳來嘶嘶的聲音。
“余老哥,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嗯聽你這麽一說好像的確有什麽聲音,這好像是蛇吐杏子的……”余綏還沒說完,一條黑色的長蛇從天花板的裂縫處慢慢探出腦袋。
“蛇……蛇……蛇。”余綏此時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余杭現在也是僵在原地不敢動彈,除非這間屋子裡有個蛇窩,否則這條蛇應該就是中午他們看到的那條。
南方多蛇,他也聽老人說過碰到蛇怎麽辦,但這條蛇明顯不是普通的蛇,鬼知道那些對付蛇的辦法能不能起效果。
余杭按住了余綏示意他別跑,不管這條蛇是不是普通的蛇,但只要是動物直接跑肯定是會被攻擊的。
余杭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讓自己的手腳不那麽僵硬,而後拿著那張五雷鎮邪轉運符拉著余綏緩緩向門口退去。
好在那條蛇沒有為難他們,余綏和余杭都安全的退出了二樓。
“艸,趙老三那玩意是我們中午見到的那條蛇?”
“應該是。”余杭突然很佩服宋哥的弟弟,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眼光,人死後家裡就變成了鬼屋,地下室有鬼,二樓有蛇,三樓估計也不正常,萬一對方待會回來了怕是只能睡大廳啊。
“余老哥,你知不知道宋哥弟弟生前是個怎樣的人?”
“嗯,你讓我想想,我記得他弟弟以前也是咱鎮子上的名人,當然那是是十年前的事了,老三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姓宋的在家裡排行老大,下面有三個弟弟,老二宋柯外出作生意但好幾年前聽說死在外面了,老三宋彪就是那天壓我們過來的人,而老四宋章算是宋家唯一一個讀書人。”
“老三你是不知道,很多人都說宋章不是姓宋的弟弟,而是姓宋的兒子。”
“為什麽?”
“他倆之間差了快三十歲了。他老爹快七十歲有的宋章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牛b。”余杭覺得這已經不是老當益壯可以解釋的事了。
“宋章自幼聰明,他也是宋家出的唯一一個大學生,但他讀完書後幹了一件事才是他出名的關鍵。”
“他幹了什麽?”
“他大學畢業後,他老爹死了,他被他大哥喊回來守靈,也不知道那晚他發了什麽瘋,好好的靈不守去刨了一座孤墳。”
“然後呢?”
“第二天他大哥帶來找他的時候,宋章依舊在那挖墳,姓宋的手底下有不少人看到這一幕,所以這件事才傳開來的,但因為沒人知道那是誰的墓,傳了一陣這件事也就沒人說了,而宋章在那之後也是深居簡出的不知道在幹嘛。”
砰砰砰砰——余綏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姓宋的人?”
“咕嚕,老三別出聲。”余杭這才發現余綏現在兩腿打戰,背後已經全濕了。
砰砰砰砰——依舊是四聲,但這一次敲的更加急促了,就好像外面的人……急了。
余杭和余綏都沒有起身,余杭也意識到了不對,姓宋的東西都幫他們準備好了,不可能再上門噓寒問暖,余綏和趙老三也都是鎮上的混混,別說是住在這了,便是人間消失都沒人注意得到,而且今天不算上宋章死的那一天,剛好是他的頭七。
咚,門像是被什麽東西撞開了,天花板上的燈泡也瞬間熄滅,余杭和余綏趁最後一抹燈光看見門開後, 一堆紙錢飄了進來。
紙錢落在地上剛好形成了一條通往地下室的直線,宋杭和宋綏隻感覺隨著紙錢的落地,溫度開始降低。
余綏的呼吸開始加重,因為有一張紙錢剛好落在了他的身旁,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到溫度越來越低,甚至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滑過他的身體。
嘶嘶嘶——余杭和余綏開始感覺到絕望,那條蛇下來了。
那條黑蛇在紙錢上爬行,奇怪的是蛇爬過的紙錢並沒有因為蛇的爬行而移動,相反爬過的紙錢上都有一道黑色的印記留下,那條印記是直的。
當那條蛇爬到大廳的時候,余杭和余綏大氣都不敢喘,同時希望宋章在給力一點溫度再低一點。
蛇在余綏的身邊停了下來,它盤起身子饒有興趣的大量著余綏,看著余綏一動不動還吐出信子舔了舔他腳上裸露的皮膚。
余綏終於堅持不住,原本繃得僵硬的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就在他癱軟在身體上的一刻,嘩的一聲數枚紙錢突然改變了軌跡,原本綿延到地下室的紙錢,終點一下子變成了余綏。
但誰知道余綏腿邊的黑蛇不答應了,它一尾巴抽開紙錢,直起身子張開嘴中發出類似嬰兒哭泣的聲音。
紙錢再次改道,依舊通往地下室,而黑蛇也是離開了大廳,爬向了地下室。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紙錢憑空燃燒了起來,無數的紙灰飛出門外,大門再次被關閉。
燈泡閃了閃重新恢復了照明,而此時余杭也看到余綏口吐白沫,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