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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禦風行》第9回 蒙冤
  阮荊叢見那老僧長須飄飄,身材精乾枯瘦,但是雙眼炯炯有神,臉色慈祥和藹,儼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心裡暗暗欽佩。他既然並未殺人,就理直氣壯得多,朗聲說道:“大和尚,這些人並非我所殺,而是另有其人。”那老僧道:“卻是何人?”

  阮荊叢道:“天河派及百毒門諸人。”心想:“這老和尚若是信了我的話,轉而去找杜敏覺的麻煩,我便可以帶著半部秘籍離開了。”他親手領教過那老僧的純陽掌力,知道的是威力無窮,萬壽禪寺竟有如斯人物,倒是大出所料。

  那老僧沉吟半晌,低頭察看諸人的傷勢,點頭道:“想必施主所言不假。這毒藥確實是百毒門的秘傳,而這老者,似乎便是百毒門的孟舵主。如此說來,是老衲錯怪施主了。”雙手合十,微微欠身。

  阮荊叢沒料到他這麽果斷認錯,擺一擺右手,說道:“好說,好說,大和尚太客氣了。既然沒我的事,我便離開可好?”他生怕夜長夢多,亟盼盡早脫身。那老僧卻不說話,雙眼在阮荊叢身上掃視一圈,神光炯炯,有如電閃,阮荊叢不禁打個冷噤。那老僧看了一會兒,忽道:“阿彌陀佛,施主且慢。還望施主將那本《血毒秘典》歸還老衲,闔寺上下自必感激不盡。”

  阮荊叢一怔,右手將秘籍往懷裡多塞了塞,暗自心驚:“這老和尚好厲害的眼力,竟然能看到我懷裡藏有秘籍。”假意道:“什麽《血毒秘典》?沒聽見過。大師的話,讓在下聽來好生莫名其妙啊。”

  那老僧道:“這《血毒秘典》,記載武功皆乃旁門左道之術,若習之,自必於施主有害無益。還請施主將秘籍歸還本寺保管。”

  阮荊叢心想:“什麽‘有害無益’,這裡面記載的武功一定精妙絕倫得很,你想自己一人獨吞,我可不上這個當。”他想拖延時間,問道:“大和尚,不敢請教法名。”

  那老僧道:“阿彌陀佛,老衲恆通。”

  阮荊叢心裡打了個突,心道:“原來是他!難怪掌力這般深厚。”恆通大師是少林派高手,受少林方丈指派,主持武昌萬壽禪院,也由他保管《血毒秘典》。據說他精通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大韋陀掌”,武功之高,實不在方丈之下。阮荊叢心想:“這番吃了大虧了,這老和尚武功高強,我哪裡是他的對手?可是秘籍到手,又不願拱手讓人。”

  恆通大師又道:“請施主將秘籍歸還本寺。”他不斷重複一句話,倒似不知變通。阮荊叢心裡盤算:“這老和尚看起來迂腐不堪,我暗施小計,或許可以有一線生機。”他也不正面回答恆通的話,嘴角一咧,笑嘻嘻說道:“這事再說不遲。大和尚,你可知我是哪門哪派的?”恆通道:“老衲自然不知。”

  阮荊叢笑道:“你倒猜一猜。”

  恆通微一沉吟,見他腰佩雙刀,問道:“施主是否為百鳳門高弟?”百鳳門是安徽門派,棲息於巢湖一帶,自來行俠仗義,門派弟子擅使雙刀。阮荊叢微笑搖頭。恆通又想了一會兒,問道:“莫非施主是烏江派弟子?”阮荊叢不答,還是微笑搖頭。他一連猜了幾個門派,皆是名門正派,阮荊叢總是搖頭不答。

  恆通自幼在少林出家,下山次數不多,所以不知世間的人心險惡。雖年近七十,內心依然是天真爛漫,甚至有些迂腐。他隻道世上的門派都是行俠仗義,因此猜的都是些極具盛名的名門正派。見自己不管猜多少,阮荊叢總是搖頭,一時間不禁犯了難,

輕輕撓撓頭皮,仿佛遇到了世上最大的難題。恆通凝目苦思,始終看不破阮荊叢的門派,歎道:“老衲不知,還請施主賜教。”  阮荊叢笑道:“大和尚,我給你演示幾招,可要仔細看好了。”恆通點頭道:“還請施主……”一句話沒說話,便見阮荊叢雙刀交錯,向自己撲來,忙側身閃避。阮荊叢道:“這是第一招,‘錯綜複雜’!”

  恆通愣道:“‘錯綜複雜’?這是何門何派的招數?”心裡暗暗思考,卻不見阮荊叢第二刀已然揮來,好在他武功高強,加之反應迅速,右手一揮,便將對方刀法化去。阮荊叢一個踉蹌,倒退幾步,說道:“這是第二招,‘魚貫而入’。”

  恆通點頭道:“是了,‘魚貫而入’。”心裡默記招數。

  阮荊叢見他臨敵之際依舊能不慌不亂地記憶思索,知道自己武功與他相差太多,雖然已經逼迫他分神應戰,卻是不見功力有絲毫減弱,心下愈想愈驚:“難道少林派的武功,端的便如此高強麽?”趁著恆通凝神苦思,抓住機會,雙刀且圈且畫,是一招“畫地為牢”,喝道:“大和尚小心,第三招來了!”

  恆通道:“第三招卻不知有什麽名……”忽然間見對方不見蹤影,微一躊躇,後背驀地裡感受到一股極強寒風,心中一凜,暗運少林派護體神功抵抗。

  阮荊叢適才一喊,原是分散對方注意力,自己再閃身偷襲,讓他來不及運功抵擋。哪知少林派護體神功隨心出動,雙刀剛要碰到恆通後背,一股極凌烈的反衝力憑空而發,向著雙臂橫衝直撞。阮荊叢大吃一驚,一張臉漲成紫膛色,雙手左支右絀,防備不了。啪的一聲,雙刀掉落地面。

  阮荊叢面如死灰,歎道:“罷了,罷了。”拾起雙刀,作勢就要向手腕割去。

  恆通忙道:“使不得,你何苦如此?”害怕阮荊叢自尋短見,救人如救火,忙向他飛身撲去。

  阮荊叢冷然一笑,右手一翻,雙刀順手揮出。恆通身在半空,加之救人心急,一時來不及發動護體神功,噗的一聲,胸口中刀,直入肺腑。恆通胸口劇痛,雙足一空,跌落地面。

  阮荊叢笑道:“大和尚,這便對不起之至了。在下武功和你相差太遠,若不用計,怎麽能贏?你泉下有知,可別向閻王告我的狀。”雙手作輯,雙足輕輕一點,向外奔去。

  恆通大急,喊道:“使不得,這秘籍……秘……”心情激動,忙運內力抵擋。哪知越用內力,傷口便越來劇痛,頭腦欲裂,隻覺五髒六腑都在沸騰,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原來阮荊叢暗算之前,生怕對方武功太高,依舊製他不住,想起曾在路道遠身上摘下一隻錦囊,這時也不管是什麽毒藥了,盡數撒在刀上。單刀一刺入恆通胸口,毒素便傾巢而入,恆通不知原由,強用內力,毒素反而越陷越深,竟然就此暈倒。

  恆通人事不知,俯伏在地,不知過去多久。忽然寺外有人說道:“師兄,大雄寶殿好大的動靜啊。”又一人道:“是啊,咱們快瞧瞧去。”接著啪嗒一聲,幾人跨入殿門,正是萬壽禪院諸僧。

  一名僧人環顧四周,皺眉道:“大雄寶殿怎麽這麽亂?讓佛祖知道了,豈不怪罪我們?”一名僧人道:“佛祖怪罪下來,倒也罷了,這經書怎麽也亂作一團?”突然一名僧人怪叫一聲,顫抖著聲音道:“師……師兄……”前一個僧人皺眉道:“妙生,佛門清淨之地,怎可胡亂怪叫?”

  那僧人妙生指著前方,顫抖著聲音說道:“不……不是啊,師兄。你看,那是不是……是不是方丈師叔?”

  眾僧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白須老僧暈倒在地,臉色漲紫,卻不是恆通方丈是誰?眾僧一驚之下,幾人搶步上前將其扶起。一名僧人妙風道:“是……是誰將方丈傷成這樣?”妙生見恆通胸口插了一把刀,便想作勢拔出,僧人妙素忙將其攔住,搖頭道:“萬萬不可,刀子一拔出,鮮血非狂噴不可,方丈就活不成啦。”伸手探探恆通鼻息,感覺尚自有氣,喜道:“方丈還有救,咱們快將他安頓好。方丈武功高強,一會兒一定會醒過來的。”

  眾僧手忙腳亂,將恆通扶在一旁。這時恆通的弟子妙音也已趕到大殿,便給恆通運氣療傷。妙音在少林寺時便服侍恆通,與他親密無間,兩人情若父子,武功也得其真傳。妙音輸了一會兒內力,輕輕將他胸口單刀拔出,趁著鮮血還未噴出時敷藥止血。眾僧扶著恆通一旁休息,妙音便環視大殿四周,尋找蛛絲馬跡。

  妙音看到大殿蒲團破了一個,“咦”的一聲,拿起仔細觀察,只見裡面空蕩蕩的,連棉花也被掏出。妙音心念一動:“師父跟我說過,恆念方丈曾給他一本《血毒秘典》,讓他帶到萬壽禪寺保管。如今大殿亂作一團,師父也不知為誰所傷,這蒲團又如此蹊蹺,想必一定是有人覬覦秘籍,想來偷盜秘籍,被師父發現,那人就將師父一刀刺傷。只是師父武功這麽高,又有哪個毛賊有本事將他刺傷?”思索一會兒,想不到其中來龍去脈,便決定等師父醒來再作詢問。雖然大殿上眾僧七嘴八舌,喧嘩聲甚響,他也全然不顧,默默坐在師父身邊守護,打坐冥思。

  一炷香功夫,恆通悠悠醒轉,眼神卻茫然無神。眾僧中有人眼尖的,第一個見方丈醒來,大喊道:“妙音師兄,方丈醒啦,方丈醒啦!”語氣裡盡是歡喜。妙音嗯了一聲,內心雖喜,臉上卻做平靜,轉頭見恆通呆呆不動,雙眼黯然無光,奇道:“師父,你怎麽了?”

  卻見恆通一聲不吭,連動都不動一下。一名多嘴的僧人悄聲道:“方丈這莫不是……莫不是犯了癡病?”他聲音雖小,妙音內力深厚,自然聽見,喝道:“妙昆,胡說八道什麽?”妙昆嚇得一哆嗦,忙閉上嘴巴,不敢多說一句。

  妙音見眾僧低聲討論,顯然各有想法,也不做理會,拿雙手在恆通眼前晃了兩晃,輕聲道:“師父?”恆通似乎輕輕嗯了一聲,並不回答。妙音驚奇交集,暼眼見扔在一旁的單刀,見上面紅血隱約顯黑,內心一愕,又問一聲:“師父?”見恆通依舊不答,內心一酸,便欲落下淚來,心想:“這刀上只怕有毒,什麽毒這麽厲害,竟然能讓師父神志不清?師父從不害人,那惡人居然為了一本秘籍,妄為大膽,我定饒他不過。”眾僧見妙音潸然落淚,知方丈受傷一定不清,不再言語,都默默流下淚來。

  正自又驚奇,又傷感,外邊知客僧傳來聲音:“妙音師兄,外面有人求見。”妙音輕輕拭去眼淚,朗聲道:“請他進來。”此時恆通已傷,妙音便成了寺裡最大的管事僧人。

  那知客僧應了一聲,不再言語。妙音不願讓外人看到寺廟慘狀,吩咐一名僧人將恆通扶去他處,又命眾僧將大雄寶殿收拾整頓。良久,一陣腳步聲傳來,眾僧收起淚水,回頭看向來者。只見來者是個俊秀少年,衣著樸素,約莫十八九歲年紀。那少年見大雄寶殿上眾僧圍坐,這等光景不曾多見,不禁一呆,隨即抱拳道:“眾位大師請了,小子何義雲,向貴寺方丈恆通大師問好。”正是少年俠盜何義雲。

  妙音聽他提及師父,鼻子一酸,便要哭出聲來,忙遏製心情,合什道:“阿彌陀佛,何居士好。何居士光臨敝寺,不知所為何事?”何義雲道:“有一件事想向貴寺恆通大師請教,不知恆通大師可否賞臉一見?”妙音道:“家師今日一早便下山做法,至今尚未歸還。何居士來的不巧。”

  何義雲來到萬壽禪寺,本來是想向恆通大師打聽湘西二盜的下落。二盜夜間消失在洪山,何義雲四處找尋不見,聽余有財說山上有座萬壽禪寺,就想來詢問消息。他聽說恆通大師不在山上,心裡好生失望,轉念一想:“何必一定要問恆通大師。”抱拳道:“請問這位師父法名。”

  妙音道:“不敢。小僧妙音。”何義雲道:“原來是妙音大師,小子有禮了。”說完深深一輯。妙音忙合什還禮,謙虛道:“‘大師’二字,愧不敢當,何居士可莫再提了。不知道何居士想向家師問一件什麽事?”

  何義雲不再客氣,說話開門見山,說道:“請問妙音師父,可曾聽過‘湘西四盜’的名號?”

  妙音微微一怔,隨即道:“‘湘西四盜’殺人如麻,將瀟湘一帶鬧得不得安寧,小僧雖荒僻山野,卻也聽過他們的名號,知是一群無惡不作的惡徒。何居士問這事怎的?”何義雲便將如何夜裡喝酒遇到阮荊叢,如何與之動手,如何路道遠出手相救,如何被他們在洪山逃脫的事一一說了。說罷,沉吟半晌,說道:“不知妙音師父可曾見過這兩人的身影,倘若告知,小子感激不盡。”

  妙音搖頭道:“我並未見過這二人的影跡。何居士俠義心腸,令人聽來好生佩服。”何義雲黯然失望,抱拳道:“既然如此,小子告辭了,請師父代我向尊師問好。”妙音合什道:“何居士慢走。”

  何義雲微微欠身,轉頭便欲離開。妙音望著他的背影,心想:“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少年如此心腸,確是難得。”兀自目送著他的背影,忽然“咦”的一聲,正準備開口說話,身後一個深沉的聲音說道:“何居士,且慢!”

  何義雲轉頭,問道:“怎麽?”見妙音身後多了個身材高大的僧人,手持一根木棍,臉上英氣逼人。他不知道這是恆通的二弟子妙安,不禁愣住了神。

  妙安大步靠近,指著何義雲腰間插著的一把單刀,說道:“請問何居士,這把刀從何而來?”妙音適才也是看到了這把刀,見和傷恆通的刀極其相似,本來十分奇怪,這時聽妙安這麽說,雖然聽他言語粗魯,倒是不願製止。他悄步上前,要聽二人對話。

  何義雲愕然無語,回頭看看腰後別著的佩刀,良久道:“這把刀是我無意在山野尋到,覺得很是眼熟,於是便帶在身上。”妙安喝道:“世上諸事便偏這般巧麽?我師父剛被這把刀砍傷,你便帶刀進來,莫不是挑釁來的?”

  何義雲怔道:“恆通大師受傷了?這又從何說來?”妙安昂然道:“我師兄顧及本寺面子,不想向外人說出,倒也罷了。可是此時我見你身上佩刀與那凶刀長相一致,此事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想賴麽?”他出家前本是武夫出身,所以說話威風凜凜,聽者無不緊迫。

  何義雲本來恭恭敬敬,但是聽他口口聲聲咬定自己是什麽凶手,他涵養再好,也不由急怒攻心,怒道:“凡事逃不開一個‘理’字,這位師父,你一口咬定我是殺傷尊師的凶手,可有什麽證據麽?”妙安大聲道:“好,你要證據,是不是?”轉頭對妙音道:“師兄,你去把那凶刀取來。”

  妙音為人心思縝密,也覺妙安如此咄咄逼人,其中不無強詞奪理之處。何況他覺得此事必有蹊蹺,怎會有人出手傷人,又帶著凶器去而複返的?這不是自投羅網麽?妙音微一沉吟,勸道:“妙安師弟,我看事情一定有所蹊蹺,師父未必便是這位何居士所傷。”他知這位師弟是個牛脾氣,除了師父,別人的話他不會聽進去,這一勸也只是試上一試。果然妙安不顧他的言語,大聲道:“師兄,就算有蹊蹺,也得見個分曉罷?你把那刀取來,咱們對照對照,倘若果然不是一把刀,我妙安一定向何居士親自賠禮道歉,一切後果由我一人承擔便了。”妙安聽他言語之中,絕無商量的余地,知道師弟的脾氣,歎一口氣,輕輕道:“好罷。”命身旁一名僧人去將傷恆通的單刀取來。那僧人正要離開,妙安托一托腮,好像想到什麽似的,向那僧人招招右手。那僧人見了,走近身旁。妙安看了一眼何義雲,冷笑一聲,對那僧人附耳說道:“那刀直接取來,不必洗淨。”那僧人答應了,轉身離去。

  何義雲見他眼神輕蔑,便像看待殺人如麻的惡人一般,心裡只有怒氣盛然。

  不到一盞茶功夫,那僧人便托著一個油包進來,雙手合十,遞給妙安。妙安二話不說,揭開油包,只見一把短小精悍的單刀赫然出現在眾人眼簾, 刀上沾血,在陽光映射下,閃閃發亮,而且鋒芒畢露,更顯精彩。

  妙安冷笑一聲,舉起單刀,右手指著何義雲腰間的單刀,皮笑肉不笑說道:“這不是同一把刀是什麽?”

  妙音本來不信,此時一見,覺得事情太過巧合,也由不得自己不懷疑,心裡半信半疑:“這少年難道真是傷害師父的凶手不成?”

  何義雲見寶殿之上,眾僧數十隻眼睛齊刷刷看向自己,其中既有疑惑,亦有鄙夷,大半則是不解,似乎大半都認定自己便是那個凶手。他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遊目四顧,眾僧神色炯炯,絕不可避,心想:“這下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我是百口難辯,這事太過湊巧,也不怪他們懷疑,可是我又怎知這刀是什麽凶刀?不過公道自有證人彰,大丈夫隱忍一時,有何不可?我先逃之夭夭,等到日後真相大白,這群和尚向我道歉還趕不及呢。”他輕功絕佳,既然打定主意,二話不說,一縱身,辨明方向,便欲飛身逃走。

  妙安武功得自恆通傳授,已得少林派精髓,自然不弱。他反應迅速,見何義雲作勢要跑,怎能容這傷人凶手就此離去?右手木棍揮舞,向半空猛砸下去,大聲怒喝道:“惡賊,休想逃走!”

  何義雲心裡煩悶,暗想:“他這麽說,倒像我負罪潛逃了!”身在半空,不好躲避一棒,抽出背上寶劍,凌空一劈,與木棍撞在一起。電光石火之間,火花四濺,木棍被削去一角,飛射一旁。何義雲踉踉蹌蹌,從空中落下,摔向一旁,後背與殿上大柱猛烈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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