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家餐廳,同一個時間,碰到同班同學,左心灼和張展博都有些意外。
但想了想,大家不都是為了慶祝高考結束來吃頓大餐的嗎?
再說,本江市並不大,高檔餐廳一隻手便數得過來。
這麽一想,碰到同班同學並不稀奇。
左心灼眼珠子微微一轉:“大概是8.93%的概率。”
其實兩人在班裡的關系一般般,交集並不多。
原因主要是成績差距太大,當時左心灼排名在班裡倒數,而張展博的成績則穩居班裡前五名,妥妥的重點大學苗子。
可秘境與現實相隔了萬年,左心灼每遇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想給對方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展博啊,太巧了,你們全家這是剛吃完吧?”
左心灼上前就是一陣噓寒問暖。
張展博貌似考試發揮得很滿意,從他寫滿得意與自豪的臉上一看便知。
見到同學,張展博先是一愣。
“嗯,這不是剛高考完麽,本來全家人想去省城慶祝的,順便玩幾天,考察一下寧州的幾所重點大學。不過今天直接開車去省城的話,到了省城也是大晚上了,不如先在本市吃一頓,明天再去。”
他淡淡回道,臉上不冷不熱。
左心灼點了點頭,寧州的幾所重點大學都在省城裡,其中寧州大學和寧山理工大學,更是國內排名前一百名的學府。
剛高考完,第二天便能去院校直接實地考察,任憑誰都會羨慕的。
張展博突然想到了什麽,疑問道:
“對了?你來這做什麽?是咱班誰在這請客嗎?怎麽不邀請我?”
左心灼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出現在萬江酒店張展博一定會意外,但也不能把人看得這麽低。
怎麽,他左心灼來萬江酒店,就是來蹭飯的?
可轉念一想,畢竟自己家庭困難是事實,或許在對方眼中,自己的人設就是勤儉節約呢?
左心灼苦笑著回答道:
“我和你一樣,也是來這吃飯的。這不是感覺自己考試發揮得還不錯嘛,就帶著全家人來奢侈一把。”
張展博聽完,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諧謔道:
“嘿嘿,都懂,趁成績沒出來前能坑家裡點是點。”
左心灼神色一變。
先不說剛剛的話裡尊不尊重對方。
聊了這麽久,對方竟一句沒提他昏迷這件事。
昏迷了一百天,一百天!作為同班同學難道都不關心一下嗎?
又或者說……
“我最後這三個月住進了醫院,你不會不知道吧?”
左心灼問道,表情有些不可思議。
“嗯?是嗎?我沒發現啊?”
張展博一臉問號,反問道。
左心灼實在是無語,沒想到平時自己在班級裡竟如同空氣,是個透明人。
好吧,忍了。
就當同學友情還是張白紙,現在交流感情也不遲。畢竟假期裡有大把時間,另外上了大學後,在其他學校裡有同學人脈,肯定不是壞事。
“可能是大家高考複習都太緊張了吧。”
他隻得自己打圓場,平複心態後接著道:
“咱倆加個VX,假期裡多聯系。”
張展博一愣,接著輕輕冷哼了一聲,回絕道:
“不好意思,我假期裡報了班,要去學英語,沒太多的時間。”
“啊?好不容易放假還要學英語?”左心灼疑惑。
張展博露出一副“不會吧,不會吧”的表情,好像在說對方格局小了。
“你不知道重點大學裡的競爭有多激烈,隨便掃一眼,哪哪都是學霸。而且剛進大學就要準備四六級英語考試了。如果有出國的打算,還要準備托福和雅思呢。對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他看著左心灼,一臉雞同鴨講,不被理解的表情。
又是那種表情,高高在上,狂妄自大。
左心灼不僅感歎,
人類的本質究竟是什麽?
複讀機?絕對不是,就TM是裝嗶!
左心灼面前仿佛出現了一道語文閱讀題……
【問:上述對話能夠反映出‘張展博’對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態度?反映出‘張展博’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答:上述對話中,‘張展博’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體現了對自己的極不尊重,而且每句話的最後,都落腳到自己身上,表面此人隻關心自己。由此可知,此人是一個自己為是、目中無人的人。】
左心灼在心中暗自歎了一聲: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可換來的卻是疏遠,不裝了,老子就是無敵學霸,我攤牌了。
戴上諂媚面具,左心灼笑道:
“展博大神,剛好你在,我考試裡有幾道題目不太明白,想和你對一下答案。”
張展博一聽,“哦”了一聲,上下打量起左心灼,有點不敢相信對方竟然還挺“不恥上問”的。
“說吧。”他仰起頭道。
“先是英語聽力題,We haven’t seen much of you lately in the company. Have you been away on business?……”
左心灼竟一個單詞不落地將整道聽力題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遍,就連發音都是標準的倫敦腔。
“請問,這道聽力題應該選擇哪個答案?對話裡的人出差一般選擇什麽方式?”
他“一臉期待”地問道。
張展博一聽,覺得呼吸一滯。
啊!原來這道題問的是喜歡出的行方式嗎?
不是下一次出行的選擇?
糟了,糟了,要丟分。
張展博的臉色開始難看。
聽力題他只聽懂了五成,而左心灼口中的這道題,是其中對話最長,語速最快的一道。
能把這段對話原封不動的複述出來,就連外國人都做不到。
更別說距離考試已經結束這麽久了。
這個左心灼可以啊?有點小看他了。
“啊,對啊,你看,這個男人工作比較忙,所以一定會選擇快一點的交通方式。”為了保住面子,張展博只能強行解讀道。
“哦?可是對話裡說過了啊,男人患有飛行恐懼症,不能乘飛機。”左心灼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啊,啊,所以說題目裡有個陷阱嘛!”張展博笑容開始僵硬。
突然,他反應過味來,左心灼這小子能把對話複述一遍,他能不知道答案?
秀呢吧?在老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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