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你這邊是哪裡?”我小心翼翼的問著,心裡想這簡直是搞笑嘛,打給陌生電話還人家是誰!
“你死拉果?我兒住院咯,有撒子你同我講嘛”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我一時語塞,還沒想好怎麽回答。
“喂?喂!嗦話噻!”
“阿姨好,我是4你兒子老同學,聽說他住院了,我代表全體4生去表達一下關心!噻。”我胡言亂語且模仿著她的口音回答。我捂著話筒問陳默“怎麽樣,像不像樣?”
“節樣子哈,你曉得在哪兒不?”
“不曉得,你發給我嘛,就4這個手機號!”
“好列好列,等哈子發你哈!”說完掛了電話。
“我滴乖乖,咱們可能要跑一趟了,這人應該不是本地人,不如吃完飯就去找他,看看是什麽情況”,陳默笑我像個看熱鬧的孩子。沒錯,反正我們現在做生意也虧得血本無歸,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路!
收到地址後,我們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冰箱裡的剩菜還沒吃完,匆忙收拾上兩件破皮爛襖,告訴家人我們剛經歷了生死,心有余悸想要出去散散心。
下午六點四十分飛機抵達了成都,找了個酒店辦理入住,未知數從來都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到了醫院樓下再次撥通那個號碼,竟無人接聽。心涼了大半截!一看時間都九點多了,醫院的住院部應該也停止探視了,我不死心的繼續撥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白皮本,對,白皮本!坐在一棵樹下我翻開本子,閉上眼睛,心裡想,他在哪?叫什麽名字?然後我就等啊等啊!本子上竟然一點顯示都沒有,一無所獲,網絡連接失敗?此時依舊沒有回應。我懊惱的坐在原地,唯一的指望就是手機能響起來。
“不如明天再說吧,興許人家睡得早呢”陳默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急,總會找得到的”。
既然如此,我們去找點東西填飽肚子算了。在街角走進一家冒菜店,從冰櫃裡挑了滿滿一盆的菜和肉。
“老板,少鹽!很少的那種!”我叮囑老板。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剛才那串號碼
“剛才你找我嗎?”這次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很年輕的聲音,我一驚,像是個未成年的男孩子!
“呃…我是年級主任,你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我試探著問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
“喂?聽得到嗎”我有點著急
“你再說一次你是誰”對方淡定卻稚嫩的聲音讓我有些緊張,但又怕突兀的說出實情人家把我當成瘋子。
“死而複生,你也經歷了嗎?”沒辦法隻老實回答
“你在哪,我去找你”說完掛了電話,這也太奇怪了,我把這個小餐廳的地址短信發給了他。
過了二十分鍾,我脖子探的老長,往門口望,一定要出現啊!不過這冒菜沒味兒是真難吃!
這時,一個穿著病號服戴著彩虹毛線帽的人走進店裡,白白胖胖,是他?和我想的差不多,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
“你得到的是什麽”男孩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客套兩句,他就直奔主題。
“我以前是近視,現在不用戴眼鏡了”我摸了摸鼻子上被眼鏡壓了多年的印子。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這小子拿起筷子加了塊肉就往嘴裡送,瞬間就吐了出來
“怎麽這麽難吃?你對鹽過敏啊?一點味道都沒有!”,我竟被眼前這個小胖墩的架勢鎮住了。
“情報都是互相交換為基礎,是我們先來找你,所以現在該你說些什麽了”陳默接過話茬。小胖墩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們肯定是得到了什麽才會找到我,其實不怕告訴你,我確實也是死而複生,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進了這個小胖墩的身體,還要被迫戴著這頂愚蠢的彩虹毛線帽!該你了”。說實話我最討厭這種真心大冒險的對話方式,特別不真心,我該不該告訴他白皮本的存在。
“你不說那我走了”,小胖墩兒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掏出白皮本,反正他現在是個小孩兒,也不能怎麽樣。
“我叫沈世”說著,他翻開白皮本,鎖著小眉頭,仔細的看,又拿起來透著光觀察,半天沒說話。
“怎麽什麽都沒有?”他嘟囔著。
這麽說,只有我們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