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談完事情,很快告辭——沒必要把關於江夏的推測告訴衝矢昴,反正他馬上就要走了。知道太多,反而不夠安全。
……
赤井秀一走後,天上的陰雲終於聚成了雨。
雨在某些人期待的注視中,越下越大。
另一邊。
米花町的咖啡店裡,幾個高中生已經離開。
江夏進了家門,擦乾被淋濕了一點的頭髮,打了個噴嚏。
——倒是沒有即將感冒的感覺。只是,總覺得有人正在念叨自己。
“……”江夏沉思了一下,得出毫無依據的結論:或許是衝矢昴正躲在哪裡偷偷罵烏佐。
當然,也不排除是伏特加。
……
乾飯貓上次跟琴酒出去一趟,找到了一處安全屋,和琴酒偶爾出沒的路線。
這一次,它扛著包裹出去了一天多之後,順利投放了那幾架眼鏡,隻待時機合適就把真酒們拉進遊戲。
乾飯貓的工作告一段落。
但等到了午夜,貓又重新忙碌起來。
江夏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做著最基礎的推理。
——不下雨,柯南就會去郊遊。
而毛利蘭掛出去的那個晴天娃娃,很可能會導致明天不會下雨、柯南不跟他們一起出門查案。
江夏:“……”晴天娃娃做的太多了,滅口吧。
他打了個呵欠,讓幾枚式神從心口紋印當中飛出,飄到旁邊地面,堆積成黏土。
然後江夏拎起同樣正在犯困的乾飯貓,丟進黏土當中。
很快,烏雲踏雪貓再度成型。
江夏附身進去,短暫適應了一下四腳走路,很快翻窗離開。
……
深夜,毛利偵探事務所。
毛利蘭跟遠山和葉擠在床上,已經睡熟。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同樣忙著睡覺。
萬籟俱寂,黑暗中,忽然睜開一雙晶亮的眼睛。
服部平次翻身而起,放輕腳步悄悄離開屋子,徑直來到了陽台門口。
沙沙的雨聲很大,掩蓋了一些細碎的響動。
服部平次緩緩推開落地窗,看著掛在外面的晴天娃娃,露出一個不講武德的陰森冷笑。
——工藤別想丟下他,獨自跑去郊遊!
雖然只是迷信,但直覺告訴服部平次:拿掉這個晴天娃娃,就有機會讓陰雨天氣,持續到讓柯南放棄出遊、跟他和江夏一起查案。
這麽想著,服部平次朝晴天娃娃伸出了手。
即將抓到的時候,他動作忽然頓住。
——在他伸手的同一個瞬間,掛著晴天娃娃的欄杆上,探下來一隻雪白的爪子,同樣直奔那個無辜的晴天娃娃。
手和爪伸出去、抵達晴天娃娃旁邊,一人一貓才同時察覺了黑漆漆的對方。
開著貓的江夏:“……”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先是一怔,緊跟著又變得驚喜起來:“哈哈,就你了,背鍋吧!”
說著,他麻利地解下晴天娃娃,把它往貓的脖子上一掛。
“記得在附近踩幾個爪印,尤其是陽台扶手上。”服部平次低聲教唆,“帶遠一點再丟,別……啊!”
貓忽然跳下來給了他一拳。
然後把脖子上的晴天娃娃勾走,往服部平次胸前的口袋裡一塞,轉頭跑了。
服部平次:“……”
……好凶一隻貓。
明明之前看它對小蘭和柯南那麽友善,還幫江夏奪槍,一副很好脾氣的樣子……真是貓不可貌相。
服部平次摸了摸那一枚沒被印到陽台欄杆上、反而印到了他自己臉上的貓爪印,嘶了一口氣。
然後只能自己藏起晴天娃娃,轉身回屋。
……
第二天,服部平次起了個大早,趕在所有人之前清醒過來。
他聽了聽外面嘩嘩的雨聲,舒心地松了一口氣——這天氣可沒法郊遊。工藤跑不了了!
之後,為了銷毀罪證,服部平次快步來到陽台前,悄悄把晴天娃娃掛了回去。
然後他才重新溜回被子裡,若無其事地繼續睡覺,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又過了半個小時,其他人陸續起床。
毛利蘭和遠山和葉洗漱完,湊到窗邊。
毛利蘭看著隨風淒慘搖晃的晴天娃娃,又看了看外面的雨,疑惑道:“奇怪,以前我用晴天娃娃求天晴,從來沒失敗過。”
柯南聽到這邊的動靜,打了個呵欠,看過來一眼。目光落在晴天娃娃身上,他詫異地“嗯?”了一聲。
——他記得昨晚,晴天娃娃掛出去的時候,臉明明是朝向外面的。
可現在,卻變成了朝向裡側。
“……”是風吹的?還是……
柯南想起服部平次昨天的眼神,狐疑地看向他:
有動機,有作案時間,還有作案能力。這家夥非常可疑……
審視片刻,柯南略微一怔:“你的臉怎麽了?”
服部臉上好像變紅……變棕了一片,邊緣隱約還有爪印的形狀,像是被貓重重踩了一腳。
“沒怎麽。”服部平次顯然不想回憶自己被貓毆打的過往,轉而說起了開心的事,“快打電話取消郊遊吧。這天氣,你們出去只能喝風吃雨——真是天公不作美,哈哈哈。”
柯南:“……”不用懷疑了,迫害晴天娃娃的凶手,一定就是服部平次。
至於服部臉上的貓爪印……大概是昨晚烏雲踏雪貓跑來串門,忽然看到一個相對陌生的大阪人在陽台鬼鬼祟祟,擔心是小偷,於是順爪給了他一拳。
“真是一隻正義勇敢的好貓啊。 ”柯南用看破一切的語氣感慨。
服部平次:“……?”
……
過程是卑鄙的,結果是光明的。
柯南取消了郊遊,和幾個人一起出門,到了昨天和江夏約好的碰面地點。
剛到地方沒多久,陰雲散去,天氣一下變得晴朗起來,碧空如洗。
“今天的天氣預報明明還是有雨,可現在居然晴了,而且看這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再下。”遠山和葉笑了一聲,“小蘭的晴天娃娃還是很管用的嘛!只是生效有些慢,下次我們早點把它掛出去。”
服部平次眼神略微一飄,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毛利蘭沒有察覺到他表情的變化,只是歎了一口氣,點點頭,記下了遠山和葉幫她總結的求晴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