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似乎也沒想到姬無夜會推薦張開地。
只見姬無夜不緊不慢道:“王上,張相國無論是文韜還是智謀,都是本朝第一。由相國大人親自出馬,必然能破解此案。”
韓王聽完,沉默數息,似乎急病亂投醫,還是想要抓住所謂的救命稻草,旋即看向張開地,“相國,可為君分憂?”
張開地寒意愈發的冰涼,卻只能俯首道:“臣,願意。”
韓王見狀,連叫三個好字,“那麽便是祝相國馬到成功。不過.……”
張開地心中一凜,他知道不過二字之後是什麽在等著他。
否則姬無夜也不會費盡心機給他下這個局。
韓王隨即的說道,“案情緊急,流言更是國內人心惶惶。給你十天的時間,到期未破此案,卿當自知。”
張開地隻得再度俯首。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
......
就在王宮上演手不見刃的誅心局之後,韓非旋即的準備車馬,朝紫蘭軒而去。
今天的林九依舊與往常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事。
如果要說,那就是小雲、小慧這幾天忙忙碌碌的,也不怎麽理林九。
這讓林九很是無解!
林九乾脆也不去想什麽,去找老板娘談談人生。
樓台屹立,紙醉金迷的紫蘭軒依舊如一。
“你要插手。”林九剛沒和紫女談幾句,便聽衛莊說到。
“哦,衛莊兄認為如何?”林九反問,其實他知道,衛莊故意讓紫女去與韓非接觸。
衛莊瞥了一眼林九,毫不在意的說道:“你雖然很強,但也難以抵擋,我勸你不要摻和進來。”
林九聽聞,細細思考著,“衛莊兄多慮了,我只是答應一個朋友幫忙罷了。”
其實林九知道,如果摻和進去,恐怕會難以脫身,除非……
叩,叩,叩……
突然一個侍女敲門,打斷了三人之間的氣氛。
便聽侍女說道:“紫女姐姐,九公子來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韓非的聲音,“紫女姑娘近來可好啊。”
“紫女姑娘這裡的美酒難得,不知非可否有幸一嘗”
“托九公子的福,請吧!”紫女森然,表示已經習慣了韓非這種模樣。
“哎,林兄也在。”韓非見林九也在,便打了一聲招呼。
同時看向衛莊。
“不知這位是?”韓非似笑非笑,嬉笑的問道。
林九直接向韓非說道:“這位乃鬼谷衛莊。”
韓非故做驚訝,“原來是鬼谷弟子,久仰大名,呵呵。”
“你的廢話太多了”衛莊直接走了。
“啊,哈哈……”韓非尷尬的打了個哈哈。
對韓非這時而正常時而玩世不恭的性子,林九已經愈發的免疫。
他有些不正經,自己正常便是。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的無畏境界吧。
也算是開了開眼界。世人有如此之人,也算是造物主厲害了。
“陰兵劫餉,被劫的可是大將軍的軍餉呀,然而大將軍似乎太悠哉了呢。”韓非自顧的呢喃一聲,卻是入了林九的耳朵。
不過,似乎某些情況與自己想的有些出入了。
似乎也愈發的期待事情的發展了。第一次來新鄭的人,會發現這裡的夜有著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
城西是布衣百姓聚居的地方,酉時一過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無論是天上是否有圓月,這裡都好像沉寂在黑暗中,只有偶爾的一閃孤燈和稍起即滅的人聲響起,說明著這裡還是人間。
而城東卻是完全的不同。
城東的新鄭,有著獨特魅力,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夜間的新鄭如那嫵媚的美人,美豔無方。
街道上人來往,穿梭的駿馬如過江之鯽,兩邊華屋中更是響徹著弦歌。
站在樓上的韓非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得越發的想去改變這個國家了。
“天色不早了,韓兄,再會。”林九說著,向韓非告辭。
“哎,林兄,我這剛來,你……”還沒等韓非說完,林九就要跑路了。
林九知道有人要來找韓非,只是他不想出現在朝堂之人眼中。
“你慢慢玩吧,對於朝野的事兒,我不感興趣。”林九說完,便是走出雅間,讓後者又是一陣感歎。
“啊這……”韓非有些鬱悶,那麽自己這麽費勁心思的找來這麽多佳人來做什麽。
……
紫蘭軒四面環繞,中心乃是一處庭院,四面回廊,其中一方清澈見底的池塘與幾方石桌,以供客人賞月飲酒之用。
一處無人落在,林九便是獨徑一人佔了,看著四周胭脂花紅,酒香四溢的場景。
林九卻是抬頭望著夜空下的一輪皎月,怔怔入神。
倏忽,一聲琴音頓時雲外,好似一縷春風溢入心扉,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讓人的心靈在一瞬間被淨化。
流年的影子,風的歌聲,月的優雅,絮語千言。
靈動的琴音接二連三的傳出,聲聲入耳,似絲絲溪流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
聽著這樣琴音,林九的心境出奇的寧靜,好像又回到昔日自己與師姐朝昔相處的那段美好時光。
能彈奏出這般天籟之音,弄玉姑娘的琴藝越來越入微了。
眼眸中有了波動,林九點境界有些松動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很快就能突破到涇元神竅了。
“是弄玉姑娘”
“弄玉姑娘又在練琴了, www.uukanshu.net 無論何時,都是百聽不厭。”
“是啊,算算時日,再過不久,便是到了弄玉姑娘登台演奏的日子。到時候再細細聆聽一曲,甚是美哉。”
四周,有人似乎聽出了琴音的主人是誰,紛紛稱讚道。
聽著來客的談話,林九眸光微動,他想到一首詩,人吹彩簫去,天借綠雲迎。曲在身不返,空餘弄玉名。
雖不知合不合適,但能彈奏這般心弦的,弄玉必然是不一般的女子。
自己的陶笛也好久沒吹了。
旋即琴音漸漸輕了,最終消失不見。
林九卻是順著琴音方向,追尋而去。他想在聽一聽。
與此同時,紫蘭軒外,再度來了一位不同尋常的客人。
張開地身為一國之相,官夠大,錢也不缺。
而且官場沉浮多年,也不是那種死守聖賢的老古董。
然而當他踏下馬車,看到紫蘭軒那豪奢的門樓時,心中還是有過一抹不悅。
因為他根本沒想會到這種地方來,至少今天不想。
張開地皺眉道,“良兒,不是說帶我去見見那可以助我破軍餉被劫一案的人馬?為何?”
“是的,祖父。那人正是約在此處。”
張開地一愣,約在這種風月之地,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遲疑間,名喚良人的年輕人已經步入紫蘭軒。
張開地歎口氣,只能跟隨而入。相國大人的到來,再度引發不小騷動。
相國大人竟是與其子孫張良,一同來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