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彌漫,一個天然的山洞內,清秋盤坐在那乳白色地精池中,體內的澎湃氣機於九竅內盤旋流轉。
這地精本就是難得的天材地寶,而這麽大一池子若是放在外界,不知會挑起江湖上一番怎樣的腥風血雨。
幾日的溫養下,清秋體內經脈都已恢復如初,更是得以在地精池中充沛藥力相助下,衝開了二境最難的一處玄關,眉心竅。
這段時日,女子也時常走入這方池子依著石壁細細打量著局促的少年,幾日下來清秋倒也是摸清了這辭山女子的脾性,雖然女子一直未曾言語,但應該對自己也並無惡意,便任由她看了。
只不過,將他帶到這方山洞療傷,而非如同對待那守業觀的道士一般一巴掌拍死,少年幾日下來哪怕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這女子到底有何用意。
一陣輕微的響動聲傳來,清秋搖搖頭,將體內氣機緩緩壓下,抬頭向那洞口望去。
只見那辭山女子懷中抱著那隻文狸右手不時輕柔的安撫著,側身坐在赤豹背脊之上走了進來。
運轉氣機,輕巧的從地精池中越出,清秋還是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前輩。”
女子眨了眨她那煞是好看的眼睛緩緩的從赤豹背脊上走下,蓮步輕移走到少年面前。
看著越來越近的女子,清秋屏住了呼吸。
看著局促的少年,女子嘴角浮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伸出右手輕輕的放在清秋的臉頰上慢慢的向下摸去。
纖纖玉手最後在少年的胸膛停了下來,好似感應到了什麽,女子眼眸中閃出絲絲亮光。
感受到女子那細膩水潤的肌膚,和一陣陣悠悠的花香,未經人事的少年哪裡受得了這般誘惑?
隻覺得體內氣血,沒來由的往上湧動,咬咬牙,“前輩。”
應是察覺的了眼前人心中的窘迫,女子癡癡笑著將右手從清秋的胸膛拿開,牽著少年歡快的向著外面走去。
數日在幽暗的山洞中溫養經脈,這燦爛的光芒讓清秋有些不適,隻覺得出了山洞便來到了一處高坡。
等到清秋適應後開始細細打量,只見方才的山洞外是數十株形態各異的桃樹,一條小溪在桃樹林中緩緩流出。
正值人間三月,放眼望去,入目盡是桃花;舉目遠眺,便是先前那霧氣彌漫的竹林。
因為地處高勢,此刻下方的霧氣好似一朵朵祥雲,這處桃花坡就如同那人間仙境。
將清秋帶出山洞女子並未停留,拉著少年徑直向著桃花林中走去。
隨著兩人的漸漸深入,別看到一座茅屋坐落在這桃花林中,將清秋拉倒屋前,女子松開了少年的手,轉過身來笑意盎然的看著清秋。
打量了下這被灼灼桃花覆蓋著的小茅屋,清秋好奇的看向女子,“前輩是要我進去?”
女子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清秋也不推遲,緊了緊腰間的長劍,將茅屋輕輕推開徑直走了進去。
走入屋內,一座簡易的木床映入眼簾,木床邊上一個不似這方年代的案幾上放在一副漂亮的瑤琴和一方長匣。
來回渡了幾步,清秋並為發現什麽玄機,走到案幾旁細細打量,突然長匣上的凹槽吸引了他的目光,凹槽旁有一行小字‘誰傳道之’,撫著這四個小字,他總覺得似曾相識。
突然,少年好似想起了什麽,低下頭驚顫的向懷中摸去,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方玉佩,這是他師父留給他的。
將玉佩捧到眼前,看著玉佩上一行好似同一人留下字跡的四個小字,清秋不自覺的念了起來,“遂古之初,遂古之初。”
“遂古之出,誰傳道之。”清秋的眼睛亮了起來,壓下心頭的微顫,將手中玉佩向那長匣上的凹槽按去,果然玉佩穩穩當當的和長匣吻合到了一起,好似玉佩本來就與這長匣就是一體一般。
一抹流光運轉,只聽哢的一聲,一把寒光粼粼的長劍和一副問卷彈了出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清秋撿起長匣上的文卷,將它在案幾上緩緩展開,一股浩然之氣撲面而來。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誰能極之?
馮翼惟象,何以識之?
明明暗暗,惟時何為?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圜則九重,孰營度之?
惟茲何功,孰初作之?
斡維焉系,天極焉加?…”
清秋細細的讀著上面的每一個字,他突然覺得眼前出現人一個相貌俊逸,玉樹臨風的文人身影,腰間攜著一柄長劍,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卻是那麽的氣質高貴。
文人眼中又是那樣的沉鬱淒美,他看著那暮靄沉沉的天空,按住腰劍長劍不甘的問著這茫茫蒼天,問著蒼天的不公,問著自己的懷才不遇,問著天下茫茫眾生的何去何從。
將文卷緩緩合上,清秋輕輕抹了下眼角,這方文卷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影響了他的心境,這寫下這篇文章的文人該是怎樣一個人啊?
將心中的起伏平複,清秋拔出了匣中長劍,只見那寒光黯黯的劍身上雕刻著兩個蒼勁的銘文——天問。
感受著長劍上流轉的劍氣,體內氣機流轉,那絲絲劍氣竟隨著清秋手上的經脈緩緩向他以內流去,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那劍氣入體好似漂泊多年的遊子找到了昔年的故鄉,很快就在清秋驚奇的目光下融入了他的經脈之中。
不待清秋多想,身後響起一陣腳步打斷了少年的思緒,清秋將手中天問放回匣中。
轉過身,就看見女子又不知從何處捧來了十余卷文卷將他們緩緩的放在了文案上,眨巴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清秋。
少年看著眼前這絕美的女子,會心的笑了起來。
……
林遠負艱難的在辭山中走著,身後跟著的是一匹跛了腳的戰馬。
突然,林遠負停了下來,幾日的顛肺讓他體內的氣機愈發的稀少,他本就是煉體入道這幾日餓下來讓他愈發的消瘦。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這偌大的辭山竟然連飛禽走獸的影子都未曾見著。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林遠負兩眼冒著綠光看向了身後。
戰馬看著前方的林遠負也停了下來,一人一馬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對方,看著眼前滿是肥膘的戰馬,林遠負體內不多的氣機開始緩緩運轉。
只聽砰的一聲響起, www.uukanshu.net 緊接著戰馬發出一陣驚顫長鳴。
林遠負呆呆的立在原地,只見他的瞳孔中,那匹跛了一跳腿的戰馬竟然生龍活虎的蹦了起來,稀溜溜的叫著向著遠方跑去。
跑了一陣,戰馬感覺到身後那隻餓鬼沒有追上來,也就停了下來稀溜溜的叫了一聲,又像個沒事馬一樣開始低頭吃著嫩草,林遠負抬頭呆呆看了看天空,沒來由的覺得這天空是格外的灰暗。
辭山中他已經尋了好一段時日,除了這匹戰馬,他連清秋和那守業觀道士的影子都沒能找著。
期間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但飛書傳信,得到的確是宇文涵和自家親弟弟咬牙切齒的一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哀歎了一聲,林遠負看著不遠處吃的正帶勁的戰馬咬了咬牙,扭頭向著辭山深處再次走了進去,不過與之前不同都是,他的口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綠油油的嫩草。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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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一來,夢陽真的很謝謝大家,大漢農夫,畢竟我辣麽帥(咳咳咳,我也不差),月下追夢,江湖一遊子,天上明是天上月,顧念曦,托布拉托布布奇,手殘無雙……每一個人,每一個評論都給了我莫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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