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安格妮絲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馬車應該就在鮮花廣場外,你現在就可以去我家做客。”
“這麽輕易就答應了?”蕾妮斯看起來有些驚訝,她有些奇怪地問道:“我還以為要費些力氣才行。”
安格妮絲露出一絲笑容,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畢竟你從來沒有在研究所提到過自己說的家庭背景,”蕾妮斯思考了一會,說道:“我大概是被尼加達、扎格那些家夥影響了。”
“那群家夥一直覺得你很神秘,和自然之心的氣質很不相符,他們覺得你有些時候就像是......”蕾妮斯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就像是誤入大白鵝群裡的黑耳鳶一樣.....”
“這麽誇張?”安格妮絲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打斷了蕾妮斯的話語說道:“你別編了,我敢肯定那些家夥不是這麽說的。”
蕾妮斯毫無被戳穿的尷尬,笑著看著安格妮絲。
“我大概明白了。”安格妮絲笑著說道。
“那今天就讓我們的‘醫生’來調查一下,黑耳鳶究竟來自於哪裡吧。”安格妮絲眨了眨自己右眼說道。
......
“這邊似乎是前往若望區的方向。”蕾妮斯微微皺了皺眉說道。
上次安格妮絲送蕾妮斯回家時,安格妮絲首先讓馬車去貝斯特大街將蕾妮斯送到家,才回的自己家。
音樂家協會處於卡瓦利爾區較偏西的地方,而貝斯特大街則更靠南一些,與埃蘇爾河更近。若望區位於卡瓦利爾區西邊,遠離河流,更靠近費內波特城西北部的一個被稱為奧卡布的小山包。
“我想我不至於回家還會走錯路。”安格妮絲笑著說道。
蕾妮斯深深地注視著安格妮絲許久,才說道:“原來你是貴族,怪不得你從來不提自己的家庭背景,我原以為......”
蕾妮斯止住了自己的話語。
“你原本以為什麽?”安格妮絲有些好奇地問道。
“額,”蕾妮斯想了一下,才說道:“我以為你父母是學者?或者醫生?畢竟你並不像我印象中貴族的樣子,而且那時你問我的一些生理、病理方面的問題很有自己的一些見解。”
“你印象中貴族是什麽樣子?”安格妮絲有些好笑地問道。
“出門帶著數十個仆人?說話用著詠歎調?”蕾妮斯笑著調侃道。
安格妮絲忍不住被逗笑了,內心裡卻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不至於,不至於,最多十七八個就夠了。”安格妮絲也笑著說道。
蕾妮斯笑夠了,才說道:“你應該不姓斯賓諾莎吧,我從沒有聽說過費內波特城有姓斯賓諾莎的貴族。”
安格妮絲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其實姓帕格尼,斯賓諾莎是我母親的姓氏。”
“所以你是帕格尼伯爵的女兒?”蕾妮斯問道。
安格妮絲點了點頭。
“帕格尼和斯賓諾莎......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蕾妮斯若有所思地喃喃著,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想不起來了。”
“是我母親和我父親的事情吧。”安格妮絲笑著問道。
“我母親原來就是教會修道院長大的,在和父親結婚前還是自然之心小隊的成員。”
蕾妮斯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就是這個,我以前在西利亞的時候聽一個守望者說過。”
安格妮絲了然地點了點頭。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當時父親迎娶一個在修道院長大的女孩當時讓很多費內波特城的人大吃一驚,畢竟這在很多貴族看來“很不體面”。但這不是什麽必須要隱瞞的事情,教會裡還有人說起不算奇怪。更何況,瓊斯女士本來就和母親關系很好,守望者裡有人知道很正常。 “這樣的話,我就不緊張了。”蕾妮斯幅度很大地松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當是去拜訪一位自然之心的前輩了。”
......
馬車停了下來,安格妮絲看到蕾妮斯明顯地深吸一口氣。
安格妮絲壓抑住自己臉上的笑容,率先走下了馬車,然後轉身向馬車伸出了手。
蕾妮斯卻沒有配合安格妮絲,而是自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向安格妮絲挑了挑眉。
安格妮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挽住了蕾妮斯的胳膊。
“走吧,來看看的巢穴‘黑耳鳶’,我們的布蘭迪小姐。”安格妮絲小聲在蕾妮斯耳邊說道。
蕾妮斯隱晦地白了安格妮絲一眼,隨著安格妮絲走進了莊園。
“嗯,從那邊走過去有一個我的小書房......我的臥室還要往裡走一點......”安格妮絲徑直帶蕾妮斯上了樓,一邊隨口介紹著。
蕾妮斯有些好奇安格妮絲的書房,安格妮絲帶著蕾妮斯走了進去。
“我小時候的一個願望就是想要一個這樣的屬於自己的書房。 ”蕾妮斯有些感歎地說道。
“我想你現在應該是實現了的。”安格妮絲笑著說道。
“所以才說是小時候的願望啊。”蕾妮斯笑著說道。
安格妮絲笑著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總覺得......”
安格妮絲的話語被書房門的三下敲擊聲打斷。
“安格妮絲,我聽說你帶了朋友來?”奧雷裡奧的聲音傳來,安格妮絲清晰看到蕾妮斯緊張了起來。
安格妮絲歎了一口氣,轉身對打開書房門走了進來的奧雷裡奧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奧雷裡奧,我想你還沒有詢問我們現在方不方便進來。”
“那我先出去重新敲門?”奧雷裡奧挑了挑眉說道。
安格妮絲無奈地扶額歎了口氣,說道:“算了。”
“這是蕾妮斯·布蘭迪,我在教會關系很好的朋友。”
奧雷裡奧的視線移向了安格妮絲旁邊的蕾妮斯,按胸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說道:“你好,布蘭迪小姐,我是安格妮絲的兄長,奧雷裡奧·帕格尼。”
大約是看出了蕾妮斯的緊張,奧雷裡奧只見了蕾妮斯一面,說了幾句話,就轉身走了出去。
“你不是說‘就當是去拜訪一位自然之心的前輩’嗎?”安格妮絲笑著調侃道。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蕾妮斯說話難得帶上了一點委屈感,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又沒有真正見到過貴族。”
“而且,我前幾周遠遠聽到過一個在哈特爾街上的演講,當時站在臨時搭起的台子上的那個人好像就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