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汀和溫宿年在書房看話本的時候,夏漪和夏湘姐妹正坐在一起話家常。
當然,更多的時候,還是夏湘幫著夏漪挑線的顏色,輔助她繡嫁衣。
夏漪的嫁衣已經繡完了,當然並不是她自己繡的,更多的還是繡娘的功勞。
她就是偶爾的縫上兩針,留下自己的痕跡罷了。
嫁衣早就已經完工,已經收起來,只等著六月出嫁了。
如今正在繡的是鞋子,夏漪覺得閑著也沒別的事情,就繡唄。
不然她的日常也就是看書,繡東西,再寫點什麽。
如今夏湘過來了,為了磨她的性子,夏漪覺得拿出來繡幾針吧。
其實繡鞋已經有兩雙了,但是這不是閑著也是閑著嘛。
夏湘看著針線活就頭疼,但是考慮到這是夏漪的出嫁繡鞋,又忍了,老實的幫著挑線,找色。
兩姐妹一邊乾,一邊說,效率倒也還不錯。
“哎,你說這王爺怎麽又來了?”夏湘還想著去找夏汀玩呢,結果王爺回宮沒幾日,又來了!
溫宿年一來,那就是直接霸著夏汀不松手,老太太和夏四爺也不讓其他人去打擾他們。
所以,夏府的姑娘們一聽說壽王爺又來小住了,個個頭疼的很。
你這怎麽還準備長駐啊?
“瞧你這話說的,那未婚小夫妻,感情好,難道不是好事兒嗎?”聽了夏湘的話,夏漪笑著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還順便提醒了一下自己需要的線。
夏湘輕歎了口氣,把線遞過去之後,接著說道:“其實吧,我就是想著,多跟聽聽一起玩,她都大半年沒回來,結果這一回來,不是忙著救人,就是忙著給府上這些人看病,好不容易有點空閑時間了吧,結果王爺又來了。”
說到這裡,夏湘像是想起什麽,忙往前湊了湊,低聲說道:“哎,姐,呂公子最近可有邀請你出去遊玩啊?”
聽夏汀這樣問,夏漪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紅了臉,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沒有。”
何止是最近沒有,之前也沒有啊。
對方很守規矩,除非是一些宴會上碰到,會稍稍說幾句話,其他時候,最多就是幾封信,內容還正經的很。
送的禮物,也都是簡單的,詩書啊,筆墨之類的。
連一點女兒家私房的東西,都沒送過。
夏漪也知道,呂公子冷靜自持,又很重規矩,這也是當初母親對他滿意的原因。
所以未婚婚之前,對方不會有越了規矩的行為,夏漪是明白的。
只是少女春心,總是有著幾分不一樣的期待的。
可惜,對方並沒有給過夏漪這樣的驚喜。
所以,如今看著夏汀和溫宿年這樣,夏漪其實還挺羨慕的。
但是這種話,羞於開口,夏漪才不好意思說出來呢。
生怕夏湘再多問,夏漪忙將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對了,下午咱們去看看二姐,聽說孫府不做人,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二姐聽說了多少。”
“提起孫府,我也很氣!”一說起曾經的二姐夫府上,夏湘就控制不住的拍了一下大腿,把自己拍的呲牙裂嘴也不在乎。
夏湘生氣,夏漪也是氣的。
但是,她們似乎又做不了什麽。
兩姐妹原本還話著正常的家常,最後卻變成了對於孫府的各種譴責低咒日常。
正罵著呢,老太太院裡的回春過來了。
回春過來是請兩位姑娘中午的時候,去老太太院裡吃飯的。
老太太倒不是有意想去打擾夏汀和溫宿年相處,只是覺得夏淺如今已經正式和離了,跟孫家沒有關系。
老太太需要跟姑娘們多囑咐幾句,同時也是想讓夏湘她們得了空,多去看看夏淺,開導開導她。
夏汀這邊忙著跟溫宿年處感情,倒是沒太多時間。
夏漪忙著準備出嫁事宜,時間也不太多,剩下一個夏湘,性子爽朗大方,正適合去開導夏淺。
至於兩個庶女,老太太只能說日常平常心對待,說多看重,並沒有。
不過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是把兩個人一並叫上了。
老太太行事一慣如此,哪怕對兩個庶女並不看重,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面,也不會過分的區別對待。
雖然說是庶出,但是也是自己孫女,走出去就是夏家的人,代表著夏家的臉面,以後也會為夏家掙榮光。
所以,過分區別對待,寒了她們的心,那就不太好了。
溫宿年是臨近中午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今天夏府的姑娘們要一起陪著老太太用飯。
這樣的情況,溫宿年自然不好厚著臉皮跟著一起蹭飯。
“聽聽。”溫宿年心裡倒沒有不高興,但是這並不影響他跟夏汀撒嬌。
跟夏汀分開之前,握著夏汀的手不肯松開,開口的聲音委屈巴巴的,聽得人心尖尖發癢,恨不得現在就把一切都給他!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麽,夏汀覺得,美色果然誤人啊。
她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哼!
漂亮的小郎君,果然是天敵!
不過,心裡湧起的甜,又不是假的。
夏汀也很享受這一份,慢慢湧動,又悄悄的漫延全身的甜蜜。
輕輕的抿了抿唇,再開口夏汀的語氣帶著幾分誘哄:“那下午咱們出去玩?”
臨近中午的時候,雨勢已經小了很多。
外出的話,應該不會太受影響的。
溫宿年當然不舍得這樣的天氣還折騰夏汀出去,而且他自己的身體也受不了。
所以,聽夏汀這樣說,溫宿年忙搖了搖頭道:“不用,天氣還是太潮了,咱倆的身體都受不了,只是想著,中午吃飯的時候,聽聽不在身邊,總覺得沒什麽胃口。”
聽著溫宿年孩子氣的話,夏汀一個沒忍住笑了笑,握在一起的手,又悄悄的撓了一下對方的掌心。
溫宿年原本微白的耳尖,猛的染上了一抹微微的粉,這粉色還在慢慢的變深,加重。
從耳尖一路漫延到了脖子,這讓溫宿年的呼吸都跟著緊了不少,喉結更是連著滾動了好幾次。
最後啞著聲音開口:“聽聽,你這樣,讓我更舍不得松開你的手了。”
小姑娘一臉純澈的看著他,然後正大光明的撩著他。
這換成誰,誰頂得住啊?
反正溫宿年是頂不住,但是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