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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使徒》第705章 算計
海天之間,黃懷玉與闊別已久的“楚天極”對望。
 後者身高七丈,足踏牛蹄,全身一片銀白,已完全是魔神之姿。
 唯有他的面容與目中神光,依稀還能與人形時相認。
 “你進入能級四了,什麽時候?”
 楚天極朗聲說道。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他的聲音中有意外,但更有真情實意的祝賀。
 “踏碎鐵關回頭看,不過彈指三年半……”
 “到底是東華男兒!”
 豪邁的笑聲激蕩鐵灰,在雲天中噴薄開來。
 “就在日前,恰能趕上。”
 黃懷玉回道,竟也有些壓不住情緒。
 他知道自己體會的色聲香味觸都是夢境——無比真實的夢境。
 楚天極已經死了,眼前之人不過是五位使徒的記憶聯合補全。
 但即便如此,與“天下第一”並肩作戰的情景,依然將他的心燒熱。
 遠處,貝希摩斯揮動爪子。
 大地和海洋在他的威勢下退卻。
 今日之大帝,也有了“陸地之王”當年的三分風采。
 逆踏蒼天,人形巨獸朝下加速,重重撞擊在滄海盡頭。
 雷鳴在深淵中響起,截斷了地脈。
 水浪互相推擠著逃開。
 蘇利法的氣息停下了。
 “待我將他揪出來!”
 黃懷玉摔下話語,跨界降臨在海淵上方。
 他同樣進入本相化現狀態。
 緋紅色的龍軀在空中舒展過千米之長,金銀色的輝光將漫天鐵灰點亮。
 燭九陰的神通力熾烈燃燒起來。
 數百米深的海底地層被一次性挪移開,其下熔岩河中,露出了逃而不得的蘇利法。
 “旅者、大帝,你們兩人怎麽可能在?”
 蘇利法望著懸浮半空的人首龍身之神,難以置信道。
 “你居然晉入了能級四?!”
 當他發問之時,大帝與黃懷玉明顯感覺到世界邊界有刹那失真。
 這說明蘇利法的情緒極不穩定,正強烈質疑眼前一切的真實性。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大帝的咆哮與他的重拳同步轟至。
 腳踏火池,蘇利法再開本相化現狀態,開掌硬接住這一擊。
 “沒道理,史安國和戴天華沒道理這麽做!”
 他咆哮道,發力將大帝震飛。
 同一時間,黃懷玉的腦海中同樣劃過閃電。
 他突然意識到問題——史安國在哪?他為什麽沒有參戰?
 顯然,金扶搖沒有將這位五人中唯一的執事投入此戰,但她在此前的交流中根本略過了這一層。
 這或許有多種原因。
 譬如金扶搖沒有多余的能力再往蘇利法記憶裡塞人;
 譬如亂入者過多會更容易引發蘇利法懷疑;
 譬如史安國作為執事,極限戰力不如能級更低的黃懷玉……
 但以上種種,都無法洗去黃懷玉心中的陰影。
 無他,以舍命而戰的楚天極為核心,四對一的勝利只需要較小代價。
 三對一可就未必了!
 【金扶搖恐怕沒說實話……】
 黃懷玉心中冰涼下來。
 烏有鄉中,因縹緲變幻,果究竟真實。
 即便以本相化現與二階超負荷斬落勝果,他與大帝也必將承受相應的代價。
 一念至此,黃懷玉戰意大損。
 他的思緒控制不住地聯想開來。
 金扶搖展開烏有鄉時的力竭,是否也是偽裝?
 蘇利法在凍結世界中的異動,是否也是幻象?
 既然蘇利法的表層意識已被抑製,那他黃懷玉又如何確定自己當前百分百清醒?
 再回想,金扶搖拔槍時的淡笑,獻祭時的皺眉,乃至於“無力使眾人互相溝通”的說法,其中又有哪些真心和假意?
 自成天地中的母親,母親的深度連接與反向同化,是否也早落在她的算計?
 【夫子啊夫子,你當真七竅玲瓏、心如鐵石!】
 這一刻,黃懷玉與蘇利法同樣心亂如麻。
 但戰鬥還在繼續。
 烏有鄉已經展開,舊日們就像是被關在八角籠裡的鬥犬,都管不了那麽多了。
 黃懷玉以空間刃劈開射來的業火爆彈,目中光芒大盛。
 “蘇利法,你必須死在今日!”
 空間牆推出,撞在熔岩巨人的胸膛,使其踉蹌後退。
 被大帝震開的海水此時回返,衝撞在蘇利法腰身之下,將業火壓得一低。
 泰坦正想調整重心,耳畔又起驚雷。

“蘇利法,踏入地獄,或者死!”
 是楚天極呼喝著殺到。
 天量金屬被他擰成千米長的螺旋矛。
 長矛自天重刺,蕩開蘇利法格擋的雙臂,貫入胸口釘在地上。
 歷史上的這一戰,本就是不使用超負荷的蘇利法不敵楚天極,狼狽遁走。
 現在後者有了本相狀態的大帝、旅者助拳,前者更加抵禦不住。
 但蘇利法哪怕不斷受創,依然遲遲不願意越過雷池。
 “蘇利法,還在做你的成神夢嗎?”
 楚天極怒聲嘲道。
 “那就讓我親手打碎你的夢吧!”
 在他的操縱下,螺旋矛自尾端散作四股鐵線,分別釘入熔岩巨人四肢,在其體內延展生長。
 至此,蘇利法動作失靈,最後的格擋空間也喪失了。
 “提豐閣下,超凡自古知無數……”
 大帝風馳電掣掠過,一爪轟在泰坦膝蓋。
 “成神者,一個也無!”
 歎息聲中,數百米高大的小腿被完整卸下落入海中。
 水面上多了一個島嶼。
 但蘇利法知道真正的危險不在此處。
 數百米外,旅者正在身前凝聚出數萬平米的巨大空間風暴。
 其目標正是泰坦的首級與胸膛。
 感知中,燭九陰的氣息已攀到極限。
 蘇利法心知生死兩別,就在眼前了。
 “你們,對抗命運;你們,罪無可恕!”
 他怒吼著,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惡意與憎恨。
 但混亂、危險的風暴兜頭而至,逼著他做出選擇。
 “今日,我會把你們挫骨揚灰……”
 蘇利法終於放松了自己對識海的絕對控制——提豐的憤恨呢喃第一次在他耳邊輪回奏響。
 他出讓權柄,換來力量。
 泰坦身上,表層熔岩的色彩變深,一片片硬化獨立,化作黑色的鱗片。
 長滿黑羽的蔽天之翼撐開,原本只有輪廓的龍發上也現出鱗角獠牙。
 業火在他站立處和雙目中同時噴發出來。
 提豐的完整姿態,時隔數十萬年,再一次展現在時人面前。
 “我的前路,絕不會斷於今日!”
 蘇利法口中同時噴出業火與聲音。
 這狂亂聲音拍打在三人耳畔;從中,黃懷玉竟聽出了信仰般的絕對虔誠。
 就像是狂熱者伽勒姆,只不過蘇利法信仰的是從來他自己。
 楚天極失去了刺入對手體內金屬的控制權——它們被更上層樓的業火燒得軟化。
 矮身以斷腿支地,蘇利法用遠超熔岩巨人狀態的敏捷翻滾受身,間不容發地躲開了空間風暴。
 右拳擊地,業火爆發如噴泉,將楚天極斬來的數百米橫斷鐵刃轟斷。
 左掌震空,手指正截住折返衝殺的大帝。
 震波散溢,劈開水波十裡。
 泰坦被削斷了兩根手指,而進擊者則失去平衡。
 大帝沿著海面一路翻滾,撞出十幾個水漂,嘴邊嘔出的鮮血染紅了浪潮。
 然後,蘇利法將手腳的斷裂創處插入熔岩海底,待再拔出時,紅熱的岩漿已經重塑了軀體。
 局勢逆轉。
 【他的力量已經很接近巨人望台初戰之時。】
 黃懷玉心中思量,見到蘇利法微微側首,投來目光。
 寒意自尾椎起,直衝天靈。
 閃爍發動,黃懷玉立刻躲避,落位於泰坦背後的視野盲區。
 也因此錯過了後者嘴角的諷刺笑容。
 “旅者,你唯一的正確選項,是遠遠逃開!”
 蘇利法單膝跪地,將右手貫入大地。
 瞬息之後,一隻完全由紅熱熔岩組成的手臂便從黃懷玉身下地面破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攥住了燭龍之尾。
 “下來吧!”
 臂膀發力甩動,將黃懷玉狠狠貫在地上。
 泰坦的打擊並沒有結束。
 龍軀下的海床迅速發熱融化,在數秒內化作火池。
 哪怕黃懷玉身經百戰,受過的傷勢無法計數,依然感覺神經被痛苦充滿,忍不住悶哼出聲。
 在蘇利法的驅使下,無數熔岩化作扭曲頎長的手臂朝龍軀攀登,想要焚沒一切。
 以一對多,泰坦的最佳策略始終是先斷對手一指。
 旅者受製,楚天極即刻來援。
 以他右臂為支點,無數銳利鐵環層層相疊高速旋轉,組成行程數百米的鑽頭。
 蜂鳴聲起,鎮殺一切雜音。
 鑽頭壓下,被蘇利法以左掌抵住。
 噪音與火花同時噴薄。
 大帝正在空中來回高速機動。
 八十三道有鱗有角的龍發匯聚成陣,不斷與這頭強壯蒼蠅糾纏。
 以蘇利法眼眸為佯攻目標,大帝騙起黑翼格擋。
 視線隔斷的刹那,他聲東擊西銳角機動,反向撞在泰坦右腕。
 這一擊來得突然,終於將身軀被燒殘小半的黃懷玉釋放。
 閃爍第一時間激活,拉出三公裡距離。
 傷勢被時光追回。
 蘇利法不見惱怒,也未追擊,只是轉換目標。
 他不顧小半截左臂與鐵鑽互相消磨成渣,強硬前頂拉近距離。
 右掌一撈,便將鐵盾轟斷,將楚天極握在掌心。
 “死!”
 蘇利法一聲暴喝,握著敵人的拳頭狠狠轟在腳下。
 岩層爆碎,被鎖在拳眼的楚天極身軀亦明顯變形。
 後者當然不會束手就擒。
 不斷有金屬破空飛來,化形荊棘纏繞在泰坦手臂。
 但蘇利法只是以黑鱗被動防禦,不管不顧。
 他殺意已決。
 泰坦拳下,破開的岩層中金紅湧動。
 卻是蘇利法以提豐神力生造了一座高壓火山。
 深藏於地殼之下的熔岩高速噴出,將楚天極吞沒,逆衝上高空。
 每一秒鍾,蚩尤的氣息都在衰弱。
 大帝反覆衝刺,被龍發火網逼退。
 黃懷玉借機降臨在蘇利法頭頂,眨眼間降下三道連環空間牆。
 這三次打擊命中泰坦後腦,撞出洪鍾大呂之聲。
 但蘇利法只是雙眼略有黯淡,旋即便複原。
 “旅者,你的攻擊是如此無力!”
 他高聲嘲道。
 “泰坦一族以肉身傲世,而我如今的軀體本質,已能與神代時大部分二三代泰坦相提並論……”
 “要殺我,你做不到!”
 蘇利法一邊說著,一邊拔起手臂。
 他手掌中,楚天極的金屬化肉身已經消磨去小半,甚至神智也被劇痛暫時迷亂。
 “楚天極,與我不同,你缺乏天賦;你的上限只能是東華第一……”
 蘇利法縮起身子,以一臂護住頭臉,提著楚天極朝口中送去。
 黑曜石構築的
牙齒之後,他的喉嚨是一片紅熱火海。
 【楚天極一死,我們再無勝算!】
 兩個念頭同時在大帝與旅者心中湧起。
 【得有人更進一步……】
 黃懷玉忍不住瞥向大帝。
 後者腳踏虛空,正落在海灣邊的孤山。
 但大帝並沒有看向黃懷玉。
 他只是毫不猶豫地沿選定的道路大步前行。
 陸地之王的偉力,於這具千錘百煉之軀中,再上層樓。
 大帝毅然決然地踏入了二階超負荷。
 “吾名大帝。”
 他伏下身子,踞於岩峰之頂,出聲似管風琴合奏。
 “加冕我的不是力量。”
 肌肉鼓脹虯結,血液奔騰如雷。
 “而是所願必踐的執拗與勇烈!”
 大帝閉上雙眼。
 再睜眼時,失去了瞳孔的純白雙目,遙遙鎖死了泰坦。
 失去理智,換來本能。
 刹那後,無形之風貫穿戰場。
 蘇利法握住了被斬斷半邊的手腕。
 當大帝收拳,當泰坦痛呼,世界才後知後覺。
 岩峰猛然爆碎,勁風掃蕩地表,將半山處每一枚碎石卷入海灣。
 孤山與蘇利法的連線上,水面同時炸開。
 大海馴服地露出海床,好似臣服的狼犬。
 楚天極被大帝放下,遊離在四周的金屬自動撲上,修補他的身體。
 他的目光始終鎖死在蘇利法身上。
 從這位“兄長”臉上, 黃懷玉已看不到太多人性——或許是眾人的共同回憶有限,無法補全到這麽深的部分。
 蘇利法再次調整,以業火為甲,披掛全身。
 大帝無言,再度出擊。
 他的每一次踏步都像是在用雷霆鞭笞虛空,每一次攻擊都能將蘇利法局部肉身擊潰。
 但這些打擊匯同黃懷玉的粗淺切割傷,全然無法致命。
 另一邊,楚天極終於緩過勁來。
 他強驅殘軀升入空中,發動秘技蜉蝣。
 海灣間,所有金屬先散做飛灰,又如飛蛾般前赴後繼地撲入業火。
 它們層疊相擁,爬上蘇利法的軀體,嘗試填滿所有縫隙,干擾泰坦的動作。
 但有業火的持續高溫炙烤,金鐵們難以固化,始終發揮不出該有的力量。
 戰局還在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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