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潮水自海灣中退去,兩位舊日各自退出本相化現與二階超負荷狀態。
黃懷玉眺望遠方,見到雲天崩解,海水自世界的邊緣崩落入黑淵。
風咆哮起來,就像是巨神蘇醒的呼吸。
整個東極天櫃山戰場是以蘇利法的記憶為核心,由金扶搖構築。
他的表層意識一旦醒來,雙方權限自然衝撞,此方世界就會崩潰。
失去了烏有鄉這個戰場,瘋狂的蘇利法將無人能治。
面對絕境,金扶搖只能再進一步。
她釋放權限,在本相化現狀態下疊加一階超負荷,同時將更多的生機奉獻給了弑王者。
終於,蘇利法松動的自我意識恢復沉睡。
世界於崩毀前凍結。
大帝、旅者各自被擠出“肉體”,再次化作浮遊的意識體。
“蘇利法的意志太過堅決……”
金扶搖的聲音抵達他們耳邊。
“我不明白他為何對登神具有狂熱的自負——不,這超過了自負,而是無視一切的信仰。”
她的聲音略有困惑,但很快消失,恢復了慣常的穩定。
“但就算蘇利法再抵觸,戰敗身亡的記憶也將化作他的一部分,永久削弱他的信心。”
“一次不行,我們便再殺他一次!”
夫子做下決定。
烏有鄉中的場景再次逆轉。
自光影風暴中,黃懷玉見到了許多聞而未見的場景。
陸吾步正在未知的山洞中自斷頸椎而死。
惡業組織轉移總部。
新任惡業天王選拔。
數次龍之印融合儀式。
蘇利法將業火之種植入龍魔的眼眶。
最後,回溯逐漸慢下。
畫面停留在豔陽高照下的藍海。
時間是3521年12月19日。
“這是奧斯迪亞北海。”
黃懷玉聽到耳邊傳來聲音。
雖然朦朧遙遠,但他分辨出這是大帝的聲音。
【隔斷正在失效?】
黃懷玉想到,又聽到聲音再次響起。
“如果是此時的蘇利法,隻我一人,便能與他相持!”
大帝的聲音響起。
他的戰意堅定如故,但話音顫抖斷續,其中卻浸滿了金屬鏽味。
【但問所向,不計得失者,當真罕見……】
黃懷玉想著,以慧劍艱難斬斷聒噪於識海的數段“回憶”。
“不,你和旅者不能再介入了。”
金扶搖卻拒絕道。
“不說那時候旅者才剛剛晉入能級三……”
“蘇利法剛剛與你們交手的那段記憶太過激烈鮮活,即便被我封印,再遇到刺激,也很容易被激活。”
“這一次,由我與史局長來吧。”
此話一出,世界的運動方向恢復正向。
當是時,大帝(偽)仰望強敵,面現微笑。
他看到了紅熱火光,暈染蒼穹
有神劍開天外天,破雲外雲。
東華最新一代艦載短程彈道導彈“神劍-15c”一擊命中蘇利法後頸,讓巨人向前踉蹌半步,雙手按入大海。
與此同時,三枚導彈貼著海面,加速直插於提豐腰窩,爆出灰黑色蘑菇雲。
狂風怒瀾飆起,大帝踏海飛身,一拳轟出,正中提豐右眼。
泰坦頭顱猛然向後一仰,眼窩爆開,灑出血肉無數。
“今日一戰,必有後報!”
蘇利法怒聲咆哮,對兩位強敵射出火柱,準備撤離。
就在此時,又一枚神劍15c蕩開層雲,如白虹貫海。
黃懷玉以上帝視角看得清楚——彈體之上,有一鼠兔尺寸的人形黑影掛在側面,躍入茫茫。
導彈炸在蘇利法胸膛,以高熱與衝擊模糊了他的感知。
泰坦踉蹌後退,突然感覺有手拍了拍他左肩。
蘇利法本能轉首,便見到一記巨大拳頭在視野中飛速擴大。
“天柱?!”
這一拳轟在側臉,打碎大片黑鱗。
“萊瑞安龍之印本就是引誘你的陷阱!”
史安國朗聲喝道。
淺海之上,他全然釋放法相天地,八百米體型居然比泰坦還要高出一頭有余。
“凶神之難未紓,你怎麽敢離開東華?!”
蘇利法被一拳轟退數步,質問之間,又感到身側氣息暴漲。
卻是此前一直遊離於戰圈之外負責輔助的月蝕殺入內圍,化現本相、進入超負荷狀態。
以神通氣息論,此時的金扶搖還要高過蘇利法一線。
“提豐閣下,來都來了,這麽快想走?”
金扶搖探手入懷,取出一枝荊棘短藤。
木刺入肉,須臾間催出神木無窮,自海底狂亂生長,將泰坦半身束縛。
正是s級遺物萬木之芯。
“月蝕,竟是你張羅的好戲!”
蘇利法怒聲咒罵,口吐業火洗禮身體。
但句芒神木與阿斯塔羅斯夢魘融合,居然將荊棘枝端異化為夢獸,短時間徜徉於火海。
泰坦一時技窮,大帝重拳又至。
這一拳轟在蘇利法臉頰創處,擊穿皮肉,打碎兩顆黑曜石牙齒。
牙齒碎片還未墜海,他背後風聲又烈。
蘇利法抬肩架臂,右邊擋住史安國一記擺拳,左肋骨卻吃下重擊。
兩位巨人在海上換招不過兩合,找準機會的大帝再出冷槍,轟裂了泰坦的左眉弓。
生路受阻,局勢已然敗壞。
蘇利法被迫進入二階超負荷狀態。
暴漲的業火逼退了史安國。
但東華艦隊遠隔百裡,送來了更多大禮。
大帝引肩投射,將一枚枚天劍15c貫在蘇利法半身各處。
泰坦空有一身武力,卻受限於神木與夢魘無法發揮。
戰鬥又過十數回合,一對一下力量優勢也有限的蘇利法很快落入絕境。
最後的最後,是史安國懷抱著戰術核彈頭撞在泰坦破碎的胸口,引爆引信。
天威爆發刹那,金扶搖落在執事身側,以“入夢”無效化主要傷害。
光華散去,戰局落定。
恢復人形、幾乎損失了所有髒器的蘇利法被史安國巨掌撈起。
“閣下還有什麽遺言嗎?”
他聽到大帝問道。
“被核爆的感覺,我為何如此熟悉?”
這是蘇利法的第一句話。
真實無誤的瀕死感湧上心頭,他卻隻覺得荒謬。
“大帝,你與奧斯迪亞怎會允許東華核武在德拉爾港近海引爆?”
蘇利法問道,沒有得到回道。
“天柱,特處局與凶神對抗激烈;遠離國門,你怎麽敢?圓桌會怎麽會放?”
他說完也不在乎回復, 只是皺眉思索。
強烈的違和感在蘇利法心中湧起。
他感覺自己好似忘記了許多,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這愈發讓他歇斯底裡。
“我不信……”
他吐出三字,感到更強烈的既視感。
“我乃超世之傑,我面前唯有一條大道。”
“那道路盡頭是等待著我的王座!”
“月蝕,必然是你以夢魘攝我……”
“此戰虛假,我不信!”
世界再次動搖。
ps:今天和運營官去了家高分德國餐館吃飯,喝了不少啤酒。
但菜品味道很一般,遠不如路邊菜飯小店的紅燒蹄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