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你怎麽對陳弦的事這麽了解?你連她哪天請劇組喝飲料都知道,你有點兒變tai啊!”荀之君頗為驚訝的說道。
荀之君覺得他哥這行為實在太不正常,過於關注一人的私生活,用粉圈的話說就是私生行為,十分可惡。
衝在網絡第一線的荀之卿當然知道什麽是私生,對此他為自己正名道:“私生指的是為了窺探藝人的私生活偷拍、偷kui甚至跟蹤藝人,給藝人本人或者家人帶來困擾的那群人,我可沒乾過這些事兒!我就是愛逛蒜瓣,在上面看到的罷了。你們自己蠢看過的東西記不住還不允許別人記住麽?”
行吧,看來自己真得買二斤豬腦好好補一補,荀之君想。
“荀老師,我覺著吧,為了自己好,你以後最好少逛蒜瓣。你也知道,蒜瓣上放路透的特別多,萬一你哪天看到不該看的心裡難受多不劃算啊。”張純好心勸道。
“什麽意思?”荀之君搶先問道。
張純搖頭歎氣,嘖嘖兩聲說道:“這部劇裡陳弦和王子祺一共有六場吻戲!就算蒜瓣沒有每一次吻戲都放路透,哪怕就放一兩次您看到了心裡也肯定倍兒難受吧,何苦呢。”
荀之君連連點頭,附和道:“確實。哥,你卸載蒜瓣吧,看著太難受了。”
荀之卿可沒這麽好忽悠,他對拍戲的事兒也了解不少呢。
“吻戲可以借位,就算不借位也可以請吻替,不用演員親自上場”,荀之卿淡淡說道。
實在忽悠不過去,張純隻好苦笑投降,倍兒真心的說道:“荀老師,我是真的服氣。瞧您這癡心一片的樣兒,我好心勸勸您,找個不是娛樂圈的姑娘處對象吧,陳弦可能真的不適合你。她現在滿心想的都是賺錢,想在首都買房置業,想幾年賺夠一輩子要花的錢,她不可能為了你犧牲掉這麽好的機會。”
“這就是我最欣賞她的地方,理智、現實。如果...算了,不說這個,之君,你放心喝吧,回去我開車”,荀之卿突然頹喪下來。
他的情緒變化太快,張純根本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兒,但荀之君懂。
他還哪有心情喝酒啊,這會兒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跟他哥聊一聊。
草草吃完飯訂好接下來去娛樂的地方提前付好錢,荀總留下公司員工跟荀之卿先行離開。
“你不用這樣,我自己能調整好”,荀之卿喪喪的說道。
兩個人走在京都繁華的街道上,明明身邊總有行色匆匆的人走過,荀之卿還是覺得孤單,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荀之君就安安靜靜的跟著他。
從晚上九點多一直走到快十一點,一路走過繁華,走過璀璨,最終走進一片蕭索又寧靜的黑暗。
黑黢黢的環境反而讓荀之卿的心靜下來。
他也不管這裡是哪條胡同周遭是什麽環境直接坐到地上,清清冷冷的說道:“我真希望所有的女人都能像田馨這樣,如果麵包和愛情不能兼得都選擇麵包,就算兩樣都能得到也一定要更愛自己一些,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你又想到林阿姨了?”荀之君坐到他身邊,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叼進嘴裡,正猶豫要不要點著的時候荀之卿已經從他口袋裡摸出打火機給他點著。
深深的吸一口,荀之君才繼續說道:“哥,我之前跟你說的事兒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知道你念舊,心理醫生也總喜歡找一個,可你也知道她水平有限,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你聽我的,把手頭的事都放下,去國外治療吧。”
D國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心理醫生,荀之君費好大的勁兒才聯系上,可荀之卿卻死活都不肯去。
為這兄弟倆還吵過一架,荀之君肯定吵不過,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現如今荀之君舊事重提,荀之卿卻沒有像上次一樣反應劇烈。
“心理疾病幾乎沒有藥到病除一說,他就是再厲害,我也不可能在幾個月內像正常人一樣...”
“哥你別這麽說,你就是正常人!”荀之君最受不了他說這個,趕緊打斷道:“幾個月不行那就幾年,只要你肯積極面對總會好起來。你遇事別總這麽悲觀,往好的方面想,敞開心扉,不能點亮黑夜那就擁抱黑夜,總會好起來。”
荀之卿拿過他夾在手指間的煙,想抽一口,想一想又怪嫌棄的塞回去,重新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點上,熟練卻又十分笨拙的吸一口。
他這套動作堪稱行雲流水,看的荀之君一愣一愣的。
“哥,不是吧你,你竟然這麽嫌棄我?!”荀之君哀嚎道。
荀之卿沒搭理他。
他以前是抽煙的,一天能抽一兩包,後來聽從醫生建議戒了。
有一段時間他還酗酒,醉生夢死,恍恍惚惚,後來喝到胃出血,他怕一不小心給自己喝死這才隻偶爾喝上幾口。
...
原來他以前做過那麽多荒唐事。
二十多歲眼瞅著就奔三了,還想活著,還想...那總得勇敢的朝前邁幾步,光在原地打轉他就永遠走不出這片迷霧。
“好”,按滅隻吸一口的煙,荀之卿輕輕淺淺的說道。
荀之卿這邊的情況田馨完全不知道, 她每天在劇組搬磚,不說多忙多累吧,一天天的事兒也不老少。
拍《苦河》的時候受環境限制,再加上周導不夠講究,很多圈內約定俗成的規矩在組裡都沒遇到過。
《良辰美景》才是現在絕大多數劇組的樣子,田馨進組一個多月可學到不少東西呢。
演員甭管腕兒大腕兒小資歷如何,一律叫老師,把好好的稱呼都叫貶值了。
除此之外,劇組演員之間也有等級劃分,群眾演員地位極低,在片場這也不準那也不準,休息的時候只能坐地上,非常不容易。
有一回田馨見一個群演小姑娘臉色煞白的蹲地上,一問之下才知道小姑娘來了大姨媽肚子疼,她就好心讓小姑娘坐自己椅子上休息。
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好心之舉竟差點兒害的小姑娘丟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