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竟已經習慣了江醉藍的脾性,嚴肅認真的南痕已經不去在意這些小節,突然他仿佛聽到什麽似的,臉色微變,轉頭說:“我先走了。”
看著南痕離去,江醉藍重新思索起來,這個世界的劇情是什麽呢?沒有系統的提示,很難猜到具體情節,不過那個天帝絕對有陰謀!
魔界,魔刹宮外。
魔域森羅的亂黨帶領數萬魔軍包圍了魔宮。
“弦影大人,怎麽辦?”蜉蝣低聲請示,弦影說道,“我已經已經傳音告之尊上了,相信尊上很快便會趕回。”
“如此說來……我們現在盡量拖延時間,等待尊上回歸,滅掉叛黨?”
弦影神色威嚴中帶著殺意,“就算現在只有三千魔軍,我們依舊是魔界最強盛的噬魔軍,決不能讓那些叛軍看輕!”
“屬下明白!”
就在此時,從叛軍處傳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喊聲:“殺!殺!”
弦影凝望叛軍前方,讓出一條路來,從中間走出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你?!”弦影看著眼前的人,驚訝道。
只見那人輕輕擺手,瞬間喊殺聲驟停,他縱馬緩緩行向到最前方,立定。
“魔崖,怎麽是你?”弦影皺眉,想不到策劃這場叛亂的竟是他!
“是我!”魔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憑什麽他南痕就該是魔尊,他母親是仙界叛徒,本就不是純血統的魔族,而我父族世代為魔,憑什麽他就該是魔尊,就憑他父是魔君麽?!”
“魔崖,沒想到你的野心如此大!”弦影冷眸說道,魔尊的實力卻是魔族最強的,做魔尊仍是實至名歸,又豈容他人置喙!
“尊上?”魔崖斜眸冷笑,“恐怕已經快變成魔界的叛徒了吧?他成日跟仙界那個仙娥混在一起,可曾把魔界放在心上?”
“閉嘴!”弦影怒說,“尊上的事,豈容你多嘴!”
魔崖冷笑著,一揮手千萬魔軍紛紛執刀殺上去。
弦影一個瞬步移到魔崖身後,人數上的區別是壓倒性的,沒有過多久,噬魔軍眼看就要節節敗退,蜉蝣大叫道,“大人!請暫且撤退吧!”
魔崖冷笑一聲,“還真是不堪一擊呢。”
弦影怒喝道,“以多欺少,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弦影大人!”
弦影突然捂著胸口,血從指縫不住地流出。
蜉蝣臉上露出擔憂,怒喝道:“魔崖!你好卑鄙!”
“哼,魔族本來就是如此,談什麽仁義?”魔崖似笑非笑,“南痕不也嗜血成性嗎?”
“魔崖,你休要詆毀尊上!”弦影眼中一閃過冰冷的鋒芒,渾身黑色的魔氣陡增,魔崖毫不在意地冷笑道,“你倒是挺忠心的?”
魔崖也不跟他們多廢話,突然發出一陣長笑,“哈哈!你以為這樣便能拖延我?”他眸中陰冷之極,邪氣一笑。
“弦影大人,讓我來會會他!”蜉蝣衝上前去,他知道弦影已經身受重傷,而尊上還沒回來,現在到了他盡忠的時候了,就讓他以身來拖延一點時間吧。
“蜉蝣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弦影大喊一聲。
蜉蝣衝上前,就被魔崖大手一抓,懸浮在空中,頓感全身無力。魔力仿佛源源不斷從身體往魔崖手中流去,他一驚之下想掙脫,卻被牢牢吸住,“你……”
“桀桀!”魔崖舔了舔唇角,眼中滿是嗜血,“嘖嘖,這魔力太差勁了!”他嫌棄般的搖了搖頭。
蜉蝣一咬牙,將全身的魔力運轉到丹田處,猛地一發力一口鮮血吐在地上面色頓時慘白!
“自廢丹田?”魔崖不屑道,
“算了!反正我也吸得差不多了,你的魔力實在是太沒滋味了,真想嘗嘗南痕的魔力,嘖嘖,那一定非常的香甜可口。”“你做夢!”蜉蝣咬著牙,一臉憤恨。
魔崖冷笑,“你還是不死心啊?看看他們吧!”
蜉蝣眼光一掃四周,噬魔軍已經不到百十人了。
他有些絕望地閉上眼,還是等不到尊上回來麽。
“魔崖。”突然一個慵懶威嚴的聲音響起。
“尊上!”弦影驚喜的喊道。
不知何時,南痕已經凌空而立,神色睥睨天下,周身散發的威嚴依然懾人。
“南痕!”魔崖不禁喊出這個威懾六界的名字,他嫉妒的看著眼前這個氣勢凌人的魔尊。
南痕似無意掃了一下四周,神色依舊淡然。
“尊上,是我等失職……”弦影低頭有些自責。
“我會替他們報仇的!”南痕神色冷戾的掃過魔崖,後者被攝人的目光所迫,不由後背一涼。
“南痕!你休要囂張!”魔崖咬牙怒吼一聲,他最討厭的就是南痕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南痕挑了挑眉,神色依舊傲然。
魔崖冷哼一聲,他知道南痕的厲害,所以,他不得不使出底牌他眸色漸漸暗淡了下來,最終變成血色,渾身籠罩著濃濃的黑色氣息。
南痕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好像要看看他能耍什麽花樣一般。
魔崖突然刺破手掌,墨黑的血滴落下來,他默默念咒,驀然雙目精光一閃,“驅使!”
黑霧鋪天蓋地而來,形成一張天網,從魔域的上空迅速地籠罩下來,將所有人包圍在下面。
“哼哈!魔尊南痕,也不過如此!”囂張的大笑起來,仿佛在他眼裡已經看到了南痕匍匐在他腳下一般。
弦影和蜉蝣等人都神色一變。
“哈哈!匍匐在我的腳下,成為我的仆人,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魔崖仰天大笑。
忽地,一縷紅光從黑霧中燃起,逐漸的點燃魔域的上空,紅的如火一般。
轟的一聲,黑霧一瞬間散得無影無蹤,空中一抹身影傲然而立,眼底帶著一絲輕蔑。
“尊上!”
此時魔崖一方的手下,不由被震撼的失神,喃喃的叫了出來。
“南痕!”魔崖神色掠過一抹慌亂,隨即強製平靜下來。
“魔崖,不過如此?”南痕悠然開口,似乎完全沒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中。
“南痕!”魔崖被南痕不屑的神色,看的怒火中燒,“你少得意!你以為大家都對你衷心嗎?你也不過是獨裁的暴君,我和赤炎會背叛你!以後其他人也會,早晚你會眾叛親離!”
“赤炎麽?”南痕唇角勾起抹奇異的笑意,“恐怕早就成了澤穹的走狗了?”
魔崖恨恨的咬牙,眸中嗜血更濃,他嘴角露出抹冷笑,雙手逐漸變成詭異的綠色,慢慢抬高。
南痕依舊淡然,纖長的手指一指,一抹血光劃過魔崖的額頭,刹時魔崖的身子生生僵住了。
此時魔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南痕手微微上揚,一道紅光射出,直直飛向魔崖,從魔崖的額頭穿過,只聽一陣淒厲的吼叫響起。
魔崖的瞳孔緊縮,整個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起來,眼中滿是不甘。
隨即轉變成惶恐,他察覺到自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
啊啊啊!!!
那種吼叫淒厲異常,仿佛靈魂都被抹殺一般。
片刻後,魔崖的身體慢慢的化成了飛灰,魂飛魄散,永遠的消失在了六界中。
“這裡交給你處理吧。”南痕看了一眼蜉蝣,揮了揮手,對弦影吩咐道,眨眼已不見人影。
蜉蝣驚喜地發現自己的魔力,竟然已經恢復如常。
“尊上!”他知道是南痕恢復了他的魔力,當即感激不盡。
弦影看了一眼群龍無首的叛軍,說道:“你們……”
“弦影大人!我們投降!”無數叛軍跪到在地。
“弦影大人!求你給尊上求個情!我們也是被迫的!”
“哼,狡詐小人,反覆無常,殺我噬魔軍的仇,豈可輕忘?”蜉蝣冷哼一聲。
弦影手畫出幾個古老的咒法,瞬間籠罩在眾叛軍頭頂。
“滅魂陣!”
漫天的焰紅逐漸籠罩而下,照紅了半邊天,魔界上空竟也似被這遍布的紅光遮掩住光芒。
烈焰肆狂,血色如霞。
叛軍無處可避,轉眼都化作飛灰,消失殆盡。
弦影眼睛微眯,背叛者不值得寬恕!
“尊上知道了?”弦影說道。“赤炎長老一千年前就已不在,肉體已經被澤穹而利用。”
南痕唇角微勾,不置可否。
仙界。
澤穹把玩著手中的紫光杯,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又好似一切都在預料中一般:“魔崖敗了啊?”
他忽地起身,負手而立。
冰涼的唇一勾,綻出一抹極冰冷的笑容:“快了,快收網了,南痕,不知你的定力,是否如你父極影一般呢……”
澤穹之前在昆侖鏡中看著南痕和江醉藍的一舉一動,讓他非常滿意,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南痕看似精明,但一個人若是有了情,難免就會有軟肋,之前的計劃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妖界也該是時候表明態度了,想要中立,也不看看自己同不同意!
天帝澤穹命暗探給與妖王發去一封書信,召他秘密到仙界議事。
沒過多久,天將帶領著妖王秘密來到天帝書房。
妖王見澤穹已經在書房中坐著等他了,當即行禮拜見天帝。
澤穹起身微笑著扶他坐下,“妖界近來可安好?”
妖王笑而不答,反問,“天帝,既然秘密請我前來,有什麽事就直說了吧。”
“魔界這麽多年侵犯妖界已久,如今魔界日益強大,若真發生戰亂,妖王是能抵抗得了,還是妖界能抵抗得了?”
澤穹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步步緊逼,著實是把妖王逼的退無可退,皺眉沉思不語。
澤穹繼續說道:“南痕對妖界早已虎視眈眈,妖王不如就此棄暗投明,你我妖界和仙界聯盟,保你妖界無虞。”
“這……”妖王沒想到天帝此番召他,竟是有這打算,可前有狼後有虎,唇亡齒寒他又不是不懂,妖王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麽回應。
其實他妖界這麽多年一直很低調,不想參與六界的事,可現在天帝居然主動找上他,不同意勢必惹惱仙界,可同意那魔界也不是好惹的。
看著妖王猶豫不決的樣子,澤穹倒好像早就知道一樣,拿出了一縷紅色的毛發,“前些日子我無意間遇到了貴公子,特邀他來仙界做客,倒是忘了告知妖王了,妖王現在不必著急給我回答。”
妖王拿起那一縷毛發,眸光閃了閃,這確是冗兒的,聽天帝的話,脊背後陣陣涼意,知道天帝在以自己兒子的性命威脅他,也只能應和回答道:“是,我妖界定會為站在仙界這邊的。”
“魔界那邊,我已派人潛伏於內部,若有異動,我會立即發送訊號給你,你只需要等我號令即可。”澤穹很是滿意的看著妖王,一番話後才讓人送走妖王。
仙界依然仙霧繚繞,霞光五色,十分美麗。
在一處仙台上,一道身影乍看之下影影綽綽,他如玉的手拿著一面鏡子,那是昆侖鏡,只見他在那鏡子前凝聚印法,那昆侖鏡亮著光芒。
可上面的畫面上,卻是一片霧色混沌的狀態,什麽都看不到。
仔細一看,原來是天帝澤穹。
澤穹拿著昆侖鏡,監控著神魔域的畫面。
現在澤穹顯然又在施法,想要昆侖鏡上面窺探什麽。
可惜澤穹連續施法,那昆侖鏡上依然沒有出現任何的畫面。
澤穹眉頭緊皺,又揮手,開始通過昆侖鏡在六界中查探起來。
首先,他便查探到了當年拂離身隕的位置。
在這裡他在那裡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那熟悉的氣息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松動。
“不知道你當初有沒有後悔這樣做過?”澤穹喃喃自語了一句。
他又揮了揮手,那昆侖鏡再次恢復到混沌狀態,然後消失在了他的手上。
玉瓊宮。
一個黑色的影子筆直地挺立著,他身上的墨黑披風斑斑點點有些狼狽。
只見玉凌天后看著眼前的人緩緩開口,“赤炎,不,固連,你奉天帝之命在魔界臥底三千多年,到頭來什麽也落不著,你不恨嗎?”
赤炎的眸光微微落在玉凌天后身上,他的瞳孔,依舊是灰暗無色。
恨嗎?
不恨嗎?
當然恨, 在魔界三千多年,他忍辱負重,待歸來之時,依舊不能見光,得不到重用,反而處處被天帝懷疑。
赤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陣黑中泛紅的霧氣從他周身發出,映照著他逐漸扭曲的面孔。
“天后,想我怎麽做?”赤炎看著玉凌天后,他自然知道天帝要除掉鳳族和天后,而天后突然找他自然也是為此。
“自然是你、我合作,對付天帝!”玉凌天后眸光滿是冷意,澤穹既然你先對我無情,就別怪我了。
猶記得那年他還不是天帝,曾說過我若為天帝,你必是天后,後來他又說,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離兒而非你,何必糾纏不放?
她笑道,我要你兌現你的承諾!
那時他道,那好,我許你天后榮華,你滿意了?
當年若不是她帶著家族支持,澤穹恐怕連競選天帝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有如今了。
她的真身是鳳凰,鳳凰涅盤,重生代表著仇恨,她要向澤穹復仇!
當初是我親手將你扶上帝位的,如今便讓我親自將你從這高高在上的天帝之位上拉下來。
仙界。
一個白玉鋪造精致的宮殿,一穿淡黃色衣裙的女子看了一眼斜靠在寶座上的芳月,趕緊收回視線,跪了下來。
“東西放了嗎?”芳月看到眼前的女子,這才坐起身子問道。
眼前的仙娥,緊張了一瞬,恭敬地說道:“按照您的吩咐,剛給鳳涼公主薰了這香,公主,我們……這樣被發現了……”
“你放心,誰也不會發現。”芳月不悅地說道。
不耐的擺了擺手,仙娥便才惴惴不安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