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翅膀硬了想飛了?”江文剛看著江醉藍大聲怒斥道:“賠錢貨,你是想餓死你老子是吧。
快,拿錢,不然......”江文剛停頓了一下,看著江醉藍惡狠狠道,“不然.......老子賣了你。”
江醉藍見江文剛就算是落到了這副樣子,依然不知悔改,真是沒救了。
“你敢!”突然一聲暴怒傳來,單言眯了眯眼睛,上前把江醉藍護在身後,怒視著江文剛。
江醉藍看到單言突然出現,他怎麽來了?還來的這麽巧?
“你是什麽玩意兒,你居然敢這麽和我……”
江文剛根本就不理單言,就抬手要打江醉藍,不等江醉藍反抗,單言就抬手一把抓住江文剛的手臂,用力將人給推了出去。
江文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等江文剛才爬起來坐在地上,還沒起來的時候就聽到後面傳來了一陣聲音。
“在那兒呢!”
“江文剛,還錢!”
從街角出現了不少人,嘴裡還喊著江文剛的名字,似乎是要債的。
出現的人面色不善,江醉藍發現那些人好像是黑勢力放高利貸的。
因為以前江文剛似乎也和這些人接觸過,上一次江文剛和這些人接觸過的時候,好像是原主幾歲的時候,那時候還因為還不起高利貸被打得脫了一層皮,管了幾年沒接觸,想不到這江文剛還沒有長記性。
江文剛見他們追上來,踉蹌著跑掉了。
“那些人好像是借高利貸的?你現在住這裡很不安全……”單言欲言又止,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如果知道江醉藍和江文剛的關系肯定會出事的。
“來不及了。”江醉藍突然出聲說道。
單言一愣,“什麽?”
江醉藍轉頭看向街角,單言循著江醉藍的視線看去。
“看你還跑不跑了!”只見之前那群人拽著江文剛又回來了,明顯江文剛被打的不輕,慘痛的喊叫聲傳遍整條八一街。
那群人很快就到了跟前,單言也開始戒備了起來。
那群人沒有看單言,前面一個人直接看著江醉藍問道:“你就是江文剛的女兒江醉藍對吧?”
“不是。”江醉藍很淡定的說道,他女兒麽?早被他打死了,在自己來之前。
“你們有什麽事兒?”單言看著這些人的樣子,明顯是不懷好意。
那人看了單言一眼後,又踢了一腳趴在地上直哼哼的江文剛,“她說不是你女兒?”
江文剛被踢的一聲慘叫,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江醉藍,“死丫頭,連你老子都不認了,是不是?大哥,她真的是我女兒,你不信可以問周圍的鄰居,而且這裡就是我家,她住在我家這裡,怎麽會不是我女兒呢?”
“噢,臭丫頭還敢騙我們,你說不是就不是啊?江文剛借了我們的錢,他還不起了,用他女兒抵債了。
簡單的說,就是江文剛把你賣了。”
江醉藍並不驚訝,這種事情江文剛確實能做的出來。
單言就不如江醉藍那般淡定了,他目光如炬的看著那個領頭的人,“所以呢?”
那人挑了挑眉,看了看江醉藍又看了看單言,他的視線在江醉藍和單言身上來回看,“所以,我們要帶走她,抵她父親欠的債。
不過,看你長的也不錯,怎麽找了這麽個長的普通的女朋友?而且還有這麽個人渣父親,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窮人,怎麽你要替她還債啊?”
“你說錯了,他是我同學,我也不用誰替我還債,江文剛已經在你們手上了,他欠的債和我沒有關系,你們想拿他怎麽樣我都沒有意見。
”江醉藍聽著那人的話不對勁,自己和單言也不過是才認識兩天的同學,怎麽能把這件事和他扯上關系,趕緊把話截過來,順便和江文剛劃清關系。“哦?同學?你們是什麽關系我可不管!江文剛欠了我們的錢不還是不可能的!就他這麽個爛人,我們拿他也沒有什麽用,不過你可就不一樣了……”那人看著江醉藍的樣子,雖然長的普通了點兒,不是很滿意,但是好在也能抵一點錢,不至於血本無歸吧。
“我都說了和他沒有關系,你們要打要殺他也和我無關。”江醉藍有些煩江文剛,而且這些高利貸的人也是難纏。
江文剛聽到江醉藍的話,頓時大罵道,“死丫頭,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死啊!”
“閉嘴!”那個領頭的男人聽到江文剛的話,吵得他耳朵直疼,大吼了一聲。
江文剛畏懼這些放高利貸的人,此時被那人的一聲大吼,嚇得縮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能狠狠地瞪著江醉藍。
“我們打殺他可不劃算,為了這麽個人渣,髒了我們的手,惹上官司我們可不做這筆虧本生意。”那領頭的男人,看著江文剛不屑的開口。
“小姑娘我現在好好跟你說,你不聽是不是逼我動手啊?”領頭男人雙手抱胸,眼中有些不耐煩了,雖然眼前的女孩只是一個學生,但他可沒有那麽多耐心了,做他這一行的哪有那麽多同情心。
“我看你同學也不像缺錢的樣子,要不然你問他借錢還?”領頭的男人轉頭看向單言,看單言身上那身衣服都要上萬了,想必也是個有錢人,能直接拿到錢自然是好的。
“你這人怎麽這麽磨嘰,這事和他沒關系,說吧江文剛欠了你們多少錢?”江醉藍聽那領頭的男人,總是把話題扯到單言身上,再次打斷了他。
那人直接報價道:“加上利息,四十萬。”
這中間有沒有突然加價不知道,反正江醉藍是不太相信。
“四十萬?帳單在哪?”江醉藍立刻出聲質疑到,這麽多的錢確實很麻煩
“怎麽不可能?前前後後好幾年的,要不是江文剛老是被關進局子裡,我們追討不了,也不至於拖這麽長的時間,他就是還不起了才要賣了你這個女兒的,帳單麽?有他寫的欠條。”那人說的有理有據,可是做他們這一行的哪有什麽帳單啊。
“沒有帳單?要什麽帳!這欠條上不寫的10萬嗎?怎麽就變成了40萬?坐地起價?”江醉藍看著那人遞上來的一張欠條,反問道。
“高利貸,當然是有高利的,已經好幾年過去了,四十萬還是便宜了!”那領頭的人完全不在意江醉藍的質問,就好像這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江醉藍正要說話,卻不料……
“我給了。”單言突然出聲道。
“你閉嘴!”江醉藍突然開口給單言喝斷了,江醉藍沒想到還有人上趕著來當這個冤大頭的,但是她是一點都不想欠單言的這個情。
單言被江醉藍突然打斷還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江醉藍這麽強勢的一面。
“這件事和你沒關系,我不希望你擅自插手。”江醉藍轉頭看著單言,認真的說道。
“嗯。”單言看著江醉藍這麽執著的樣子,點了點頭,自己好像確實沒有插手的資格呢。
“江文剛欠你們的債就用這房子抵了,從今以後,我和江文剛沒有關系了,我明天會去派出所把我的戶口移出來,以後我們就斷絕關系了,江文剛以後再問你們借錢還是幹什麽我都不管了,你們也不要再來找我了!”江醉藍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個江文剛她是真想和他斷絕關系了,這也是以前原主想卻不敢做的事。
如今自己是毫不畏懼江文剛,這也是她最後一次為他善後了,隻此一次,至於以後江文剛怎麽樣都與她無關,就算他流落街頭也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死丫頭,這房子是我的,你敢抵債試試!老子打不死你!”江文剛一聽馬上就不樂意了,房子抵債了以後他住哪啊!
那個領頭的放高利貸的人,聽到江文剛的話,又重重踢了他一腳,怒罵道,“江文剛,我看你找死是不是!”
江文剛聽到那人的話,蔫了下來,只能轉頭惡狠狠的聽著江醉藍。
江醉藍可不管江文剛是什麽眼色,看也不看他一眼。
“這小破房子值四十萬?你是在說笑?”領頭的人明顯看不上這房子,這房子從裡破到外,那能值那麽多錢。
“這房子是不值那麽多錢,可是這地皮總該值那麽多錢了吧?”江醉藍可不這麽認為,這地皮少說四十萬總該是有的吧,而且這些人本來就是獅子大張口,憑空要價。
“這……”領頭的人眼睛轉了轉打量了這房子的大小,然後裝作為難的說,“算了,看在你這個小丫頭膽量不錯的份上,我就勉強同意了,給你兩天時間,盡快從這房子裡面搬出去。”
“欠條拿來!”江醉藍轉頭問領頭的男人要欠條,那男人隨手就把欠條遞給身邊的小弟,示意他給江醉藍。
江醉藍拿到欠條之後撕掉了,“怎麽還有事?就算再有事,我也不管了,你們也不要來找我了。”看著眼前還沒走的幾人,問道。
“走!”領頭的男人看了江醉藍一眼,就帶著幾個手下離開了。
其實對於江醉藍這種不害怕他們的,他也挺欣賞的,要知道平常他們走到哪裡可都是讓人退避三舍的,這丫頭膽子可不小,不知道倚仗的是什麽?可是這份膽量著實不錯,他也沒想再為難她。
“好了,你也可以離開了。”江醉藍看了一眼單言,下了逐客令。
“他……”單言看著江文剛那惡狠狠的眼神,好像自己一離開他就要撲上來咬江醉藍一樣。
“就他這樣子不能拿我怎麽樣,以後我的事你不要管了。”江醉藍不喜歡單言老是插手自己的事,雖然知道單言是好心,但是她可不想欠他的。
“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單言已經見識到了江醉藍的固執,沒有再囉嗦就離開了。
單言離開之後,江醉藍才將目光放到江文剛身上,“現在無家可歸了,你滿意了?”
江文剛聽到這話,直接開口大罵,“敗家子、賠錢貨,誰叫你做主把我的房子抵債的!”
“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自己作的死自己受,以後不管你是流落街頭還是富貴榮華都與我無關。”江醉藍轉頭就往屋裡走。
江文剛聽到江醉藍的話,氣的撲了過來就要打江醉藍,就被江醉藍緊緊的攥住了手腕,就算江文剛用盡全力也沒有掙脫,此時江文剛皺著眉頭,不敢相信江醉藍的力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沒等他想明白就被江醉藍甩到了一邊,江文剛此時才明白,這丫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現在在她手裡自己是一點兒便宜都佔不到,他只能罵罵咧咧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結果踢的抱著腳吼疼。
單言遠遠的看到這一幕,這才放心的離開。
第二天江醉藍向唐定請了假,去派出所辦了移戶手續,將自己的戶口移了出來,以後就跟江文剛再也沒有關系了。
好在派出所的警察對江醉藍的事情也有了解,知道她有那麽一個混帳爸爸,所以在江醉藍解釋清楚之後,他們也痛快的給她辦了手續。
辦完了手續之後,江醉藍就回到小平房裡收拾行李,期間江文剛罵罵咧咧幾次要打江醉藍,都被她抓住甩開了。
江文剛這才真正的認識到眼前的人,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自己打不還手的江醉藍了,現在他再也打不到她了。
江文剛再氣也只能罵罵咧咧,打好像也打不過。
江醉藍從那個小平房裡面收拾了原主的東西,破破爛爛的衣服,一些東西加起來總共也不過裝了一書包。
江醉藍走的時候,看了一眼,依舊罵罵咧咧的江文剛,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我勸你還是趕緊找個工作。”
看著江醉藍瀟灑的揚長而去,江文剛氣的臉紅脖子粗,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就摔在了地上。
此時一些在旁邊觀望的鄰居們,看著江文剛暗道一聲:活該!
江醉藍家發生的情況,這些鄰居在旁邊觀望都知道,對江醉藍的做法大家可以說是刮目相看的。
至於其中有多少人讚賞,有多少人是其他看法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江醉藍是不在乎的。
江醉藍背著書包,剛走出八一街的時候,就看到了單言。
“有住的地方嗎?”單言早上在街口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江醉藍,才發現江醉藍請假了,然後他也沒有什麽心情去上學了,乾脆就在這等江醉藍,看看有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比如住的地方。
江醉藍看著單言,這家夥怎麽走到哪都能遇到他,他是不是在跟蹤自己?
不過懷疑的話並沒有問出來,反正等她住宿舍的時候,也不會經常遇到他了,“有住的地方,我跟唐老師說了讓他在宿舍給我留一個位置。”
她在早上請假的時候,就已經跟唐定說過她家的情況,然後讓唐定給自己在學校宿舍藤了一個床位。
“不說了,我先走了。”江醉藍背著書包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個背影。
單言看著江醉藍那瀟灑的背影,竟生出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隨即轉念一想好在還能在學校見到她。
只是每每路過那小平房時,看不到熟悉的人了。
等江醉藍分到新宿舍的時候,宿舍是四人間,上下鋪,下鋪是書桌上鋪是床,對於這個環境江醉藍還算比較滿意。
不過等宿舍的其他三個人回來的時候,看到江醉藍就沒有那麽好了。
江醉藍能聽到那三個女生在背後議論自己。
“這個掃把星怎麽住校啦?還住咱們宿舍來了?”
“不知道啊?我可不想和這個掃把星住!”
“就是,萬一這個掃把星偷我們東西怎麽辦啊?”
“是啊,是啊,我們可要把東西放好啦,免得被某些有前科的家夥偷了。”
三個女生下課回來看到江醉藍就竊竊私語,明顯很不歡迎。
但是江醉藍並不在乎,什麽惡語傷人六月寒,說的就是怎麽樣的人吧,其實不管走到哪裡,都有那麽一群喜歡惡語傷人的人。
這就是原主為什麽寧願被江文剛打,也不願意住校的原因。